郭嘉应道:“主公所言极是,不过还需提醒李典将军万不可轻敌大意。”
曹操也深表赞同,当即让刘晔亲自赶往西平。
虽然嘴上说不将周瑜放在眼里,但曹操和郭嘉都明白,周瑜即能事事算在前面,连郭嘉在不知周瑜深浅的情况下,也算漏了半拍,足见其能。
李典虽是一员良将,但比之有瑜还是略有不及。
让刘晔去西平,一来要督造攻城塔楼,二来也可以为李典出谋划策。
即知黄忠已引军退还博望,曹操也不在叶城停留,当即率领大军南阳,直逼博望。
次日傍晚,大军到了博望坡。
曹操下令大军就地扎营,休整一夜后,于次日拔营而起。
夏侯惇率领五千先锋大军先行踏上博望坡,果然不出曹操所料,黄忠在博望坡两侧地密林里埋下数路伏兵,又命军卒放火烧山。阻断官道。
曹军不得进,只得在坡下扎营。
大火足足烧了三天,方才熄灭。
又等了两天,曹军才开始清扫官道,准备强袭而上。
不料黄忠在坡上多布坑道,多挖陷阱,又在坡顶架设了三十架重力投石车,同时命强弓手从上往下攒射,杀的曹军人仰马翻,难越雷池。
曹操派兵从博望坡两侧的密林攀山偷袭。也被黄忠杀退。
强袭三日不得进。两军一时在博望坡相持下来。
汝南,阳安前往西平的官道上。
一支五百人的运粮队正在缓缓前行,将两百辆大车牢牢地护在中间。
“这鬼天气,真他妈地热。”
领头地军国兵小校一边抹着汗。一边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五月天。正是最为酷热难耐地日子。
曹操三万大军在前方打仗。每日所耗军粮甚巨,几乎每天都有各郡县的将征集到的军粮押送到西平,再由李典派军送至曹操军中。
并且沿途还有曹操派出的大军接应。以防被荆州军偷袭。
不过阳安距离西平不下百里,而且并无通往南阳的官道,要想前往南阳,就必须要北上西平,从西门过柏亭,才能进入南阳,这支运粮队到也不怕荆州军前来劫粮。
没有官道,随军辎重和粮抹就无法运过来。
没有随军辎重和攻城器械,就算荆州军能劫杀一两支运粮队,也无法攻打西平,而且其他郡县的粮草也依旧会运到西平。
就算要担心,也应该担心西平前往南阳的官道。
车队缓缓而行,士兵们都有些打蔫。
就连拉车的瘦马、黄头、青驴等牲口也伸着舌头喷吐热气。
车队行进的速队很快,照这速度,每天最多能赶个七八十里就不错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车队驶下官道,停在了一处密林边上,准备歇息。
因为根本没想到荆州军会跑到这里来劫粮,领头的郡国兵小校也就十分放松,并没有刻意地留意四周的地势,毕竟在小校想来,就算荆州军要劫粮,也应该劫杀从西平前往南阳的运粮队,跑到这里来打劫前往西平的粮队,根本就毫无意义。
不过,虽然不担心荆州军会跑到这里来劫粮,但领头的小校还是命令几个兵卒到密林中查探了一番,免得遇到打家劫舍的盗匪,虽然不怕,但也有些麻烦。
远处的一处半山坡上。
周瑜在王猛和周通的陪同下,居高临下地望停靠在密林边上的粮车。
“少将军,要不要现在动手?”
王猛率先收回目光,脸色振奋地望向周瑜。
周瑜脸色淡然,道:“王猛将军,你带三百士卒抢成山贼前去劫粮。”
“三百人?”
王猛闻言就是一呆,愕然道:“少将军,末将虽不将那些郡国兵放在眼里,但三百人要想将这五百郡国兵杀的一个不留,末将就是再狂妄,也办不到啊!”
周瑜微笑道:“你要是带两千人去,那些郡国兵估计二话不说,就要弃车而逃了。”
“这……”
王猛又是一怔,就有些抓头。
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将这支运粮队的五百郡国兵杀的一个不留。
若是跑了一个,计划都有可能受阻。
周通也有些皱眉,问道:“将五百人全部杀个干净,的确很有难度。”
周瑜洒然一笑,道:“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全无办法。王猛将军,你只管带三百人扮成山贼前去劫粮,瑜自有奸敌之策。”
“这,好吧!”
王猛无奈,只得拱手领应。
太阳终于落山了。
五百郡国兵席地而坐,正在就着清水啃干粮。
就在这时。
领头的小校一边咀嚼着私藏的肉脯,一边无意间扫过不远处的密林,下一刻,脸色霍地就变了,由于粮车就停在密林边上,距离密林不过两百余步。
小校一眼望去,就看到一伙山贼从密林中冲了出来。
“敌袭,快,准备迎敌。”
小校扯开嗓门大吼一声,席地而坐的五百郡国兵立刻乱哄哄地爬了起来,虽然大多数兵卒还在咀嚼干粮,但却都很快就集结了起来,一个个持刀警戒。
直到这伙山贼全部冲出密林,领头地小校才略微松了口气。
还好,只有三百人左右,应该能杀退。
要是这伙山贼人数再多点的话,可就有麻烦了。
很快,三百山贼就冲到了粮车旁,二话不说,一个个挥刀就砍。
然而,两方人马甫一接触,领头的郡国兵小校就再次大吃一惊,眉心狂跳,忍不住暗自咒骂起来,“他妈的,这伙山贼怎么如此凶猛,这条道老子走了不下三十遍,怎么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厉害的山贼,真他娘的邪门了。”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多想。
这三百山贼太凶悍了,五百郡国兵刚一接触,就被杀的节节败退,抵挡艰难。
虽然不断地人士兵被杀,但毕竟这伙山贼只有三百人左右,无论如何都要一拼,否则就算逃了回去,也会被定罪掉脑袋,可不是闹着玩的。
战况十分惨烈,喊杀声和惨嚎声响成一片。
血光飙射,扮成山贼的三百荆州兵全都是挑选出来的老兵,手上都有人命,一个个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反观五百郡国兵,超过一半都是老弱,战斗力可想而知。
“挡不住了,跑啊!”
终于,有神经脆弱的郡国兵承受不住死亡的压力,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扔掉武器掉头就跑,这一跑不要紧,却在瞬间瓦解了其他送粮兵卒的斗志。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兵卒开始了逃跑。
就在这时,一支五百人的骑兵从方才的密林中冲了出来。
“杀,一个不留。”
周通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奔行在最前方,根本不管那些还在和王猛率领的三百老兵厮杀的郡国兵,而是将五百轻骑分散开来,先去追杀那些最先逃跑的郡国兵。
两条腿再快也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更何况在这旷野之上。
至于逃向山林的溃卒更不用说,少将军的七千余大军就在里面张网等着呢。
战斗很快结束,五百押运粮草的郡国兵全部战死,没有一个逃走。就算是投降的俘虏也被周瑜下令全部斩首,这个时候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第284章平定汉中
南郑。
周坚八万大军围城两万,地郑城中粮草告竭,眼看三万大军有哗变之危,以杨松、杨伯兄弟为首的汉中士族再也不愿坐以待毙,极力主张投降。
张鲁虽有不甘,但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开城纳降。
五月中。
周坚率军进入南郑,接管城防,安抚汉中士族。
临时官邸。
周坚踞案而坐,面带笑容,显然心情不错。
戏昌、蒯越、陈群、钟繇、许褚、典韦、甘宁、蒋钦、周胜等心腹文武分列两旁,个个都面带红光,能兵不血刃而下汉中,自然值得振奋。
汉中虽下,但诸事未定。
如何妥善处理汉中士族及张鲁、张卫兄弟等人,还需仔细斟酌。
周坚和一众心腹文武商议了一番,初步议定诸事,谴散众人后,却戏昌单独留下。
来到偏厅,早有亲兵搬进了一把特制的虎皮大椅。
周坚很放松地坐进靠椅里面,又示意戏昌在旁边的靠椅入座,才问道:“今汉中之事虽初步定下,但汉中乃关中和西凉连接西川的门户,防卫之事不可不慎,志才以为,当留下多少兵马镇定,又以何人为将,方可保汉中无虑?”
戏昌道:“非钟元常不可?”
“钟繇?”
周坚讶然,随即道:“钏繇性慎多谋,极有战略眼光,为一郡之守到是绰绰有余。不过钏繇终非统兵之将,还需一久经战阵的良将统兵辅之。方才妥稳。”
戏昌略一思忖,道:“即如此,可以黄忠将军为汉中太守,钟繇为长史辅之。”
周坚敲着椅子扶手想了想,便断然道:“善,就这么安排。”
太阳终于从西边的山头落了下去。
周瑜下令士卒将五百运粮队军卒的尸体拖到山林中全部焚毁,又将厮杀现场好生处理了一番,抹平所有痕迹,才命王猛带着五百军卒扮成运粮队,押着粮车连夜起程。
西平。太阳刚刚升起。
李典巡视过军营。又来到城北的工坊观看刘晔督造攻城塔楼。
刚刚进了营门,隔着老远,就看着刘晔正在指挥着匠人们忙活、。
“见过先生。”
李典走上前去,向刘晔拱手作礼。
“李典将军。”
刘晔亦拱了拱手。问道:“大军还有几日之粮。可曾运走?”
李典道:“三日前刚刚运走一批。勉强够主公大军十日之用。这几天朗陵、慎阳的军粮也应该运到了,也能供主公大军十日所需。”
刘晔喟然道:“这几年兖豫二州战乱不断,主公大军一刻也不消停。根本没有时间休养生息,虽然攻下了豫州,但百姓无粮,又何以供大军征讨。”
李典也叹道:“是啊,要是能攻下南阳就好了。南阳本就富庶,这些年又安置了不知多少各地的流民,只是南阳一郡,就足以养活数万大军。”
刘晔点点头,又嘱咐道:“周瑜虽然年幼,但却极富谋略,连军师不察之下,也被其算计在内。西平得失事关重大,李典将军切记小心谨慎,以免被其所乘。”
李典慨然道:“先生放心,某理会得。”
刘晔这才点点头,看到不远处几名匠人停了下来争吵,连忙跑过去询问。
南门外,王猛押着两百粮车缓缓到了城门口。
由于西平是曹军的大后方,自曹操出兵南阳后,西平就已经高度戒严,而在郭嘉推测周瑜很有可能袭击粮道,刘晔来到西平后,李典为免又失,更是下令关闭了城门。
这些日子,西平一直是准出不准入。
就算想要出城,也得等到固定的时间,才能离开。
粮车在城门口缓缓停下,城楼上的曹军兵卒自然早就看到了粮车,然而没有城门校尉的许可,城门是不能打开的,不过早有兵卒跑去请示了。
这时,站在粮车最前面,一名出身汝南的都伯大叔上前,用朗陵一带的地言朝城头上大声喊道:“这位兄弟,小人是朗陵县城陈括,麻烦开下城门。”
城头上有兵卒大声道:“等着,等门尉大人来了再说。”
那都伯一脸不忿,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愤愤地退了下去,低声咒骂了几声。
城头上的曹军士卒冷笑,丝毫不将这些县里来的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不大会功夫。
城门校尉匆匆赶到,扫了一眼城下的粮队,并没看出什么,虽然觉得朗陵的运粮队竟然全是青壮,没一个老弱,但也只是稍稍奇怪了一下,并未深想。
很快,城头上放下一个吊篮。
两名曹军兵卒被放了下来,逐一检查粮车,又检查了朗陵县府的路引,这才向城头大声喊道:“大人,粮车和路引都没有问题。”
城门校尉把手一挥,喝道:“打开城门。”
“遵命。”
早有兵卒领命而去,很快打开了城门。
王猛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暗忖少将军算的可真准,这么容易就能混进城去。
“快,把粮车赶去城去。”
这时,两名从吊篮下来的曹军兵卒又大声喝斥起来。
那个汝南出身的都伯表情维妙维俏,愤愤不平地瞪着那两个曹名兵卒一眼,这才一脸憋屈地吆喝了几声,将粮车赶进了城中。
然而到了城里后,却没有那么自由了。
王猛和五百精兵被安置在了一处军营中,并且被命令不得擅自离营。
待曹军士兵离开,有机灵的小校连忙问王猛,“将军,这下怎么办,不让离营,还看的这么紧,弟兄们还怎么行动,接应少将军大军入城?”
王猛也没想到曹军居然小心到了这般地步,连前来送粮的郡国兵也要监视,忍不住暗骂了声妈的,脑袋一晃,立刻有了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离北门最近,今晚五更时分行动,徐大力带一百人杀出去,到北门去放火制造混乱。记住务必要让北门越乱越好,不要和曹军硬拼,杀掉这里监视的曹兵后,就分散开来只管到处放火,最好能弄几套曹军的衣甲换上,就更保险了。其余的人跟老子摸到南门去接应少将军大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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