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拉说了一堆,就是希望他不要起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为了这种事打给你?”
希望不要弄巧成拙。
“不是,我喜欢你跟我说些身边发生的事”
“是喔,可是你刚刚怎么都不说话?”那股沉重的感觉像是能从话机传来,她不用见面就知道,他脸色可能不太好看。
“因为……”又是顿了好几秒,像是看透她的低沉声音再度响起,“我以为你还有其它话要跟我说。”
“我……”她犹豫的时候,另一边传来告知他会议开始的声音,她连忙道:“没有,没事……公交车来了,我不跟你说了,拼!”
挂掉电话,她的心还是怦怦直跳,看了手机好一会,确定没有响起,她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失落。不过……打给他是对的吧?至少她现在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只是就跟琳琳说的一样她似乎有些……寂寞。
远远的,迟来的公交车终于来了,她略显落寞的走上车。
另一边,在阴暗处注视她颇久的高大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直到公交车远了,才从另一边离去。
执行长提前回来了!
简宜臻早上听到同事间在谈论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
她记得没错的话,他应该还有三天的行程,况且他们昨晚才讲完电话,他一点要提早回来的征兆都没有,怎么今天下午就回来了?
不过,撇除疑惑之外.她还满高兴的,晚上再问少恩怎么回事好了。
心情一好,好像做什么麻烦的工作都不觉得烦躁,她甚至有心情慢慢跟爱出槌的复印机耗了。
“小臻,那个……”汪晓谕走到在跟复印机奋战的简宜臻身后,神色有些古怪,因为她刚刚替她接了通电话。
仔细想想,这两人应该没有交集啊,难不成小臻出了什么大错被抓到?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她的个性。
“执行长叫你现在去他办公室。”也不能怪她会担心,执行长的语气好严肃,好像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执行长?”喔,对了,是她男友,差点忘了是指谁,因为她平常不这样叫他,“喔,好,我印完就上去。”
闻言,汪晓谕一脸惊讶,“印完,你还印什么文件啊,大头找你,你还不赶快去,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奇怪,我进公司两年多了,还没跟执行长正式见过面,更别说进他办公室,你想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虽然公司的女同事都把看见执行长当福利,可是如果是因为惹祸而见面的话,可想而知未来多堪虑,她看过不少公司主管开完会之后,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超恐怖。
“你别担,我没……”
“小、小臻,执行长叫、叫你马上上去他办公室!”另一名刚挂完电话的同事对他们这个方向叫道,也是一脸惊恐。
这次广告部门所有人都用“好可怜”的表情看着简宜臻,大家都有共识,这个新人惨了,连部门主管芳姊都没被执行长连环扣过,代表事情很大条。
唯独简宜臻还是一脸平静,“喔,好,我还有两份就印完了。”
汪晓谕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文件,“印什么印?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攸关生死的大事,你给我马上去执行长办公室!”
“可是……”
“马上!快,不然我就像昨天晚上一样用拖尸体的方式拖你去!”她真的会被这少根筋的家伙气死。
想到昨晚那几乎要扯断她一只手臂的力道简宜臻这次乖乖听话了,自动自发的走向电梯直达执行长办公室楼层。才走出电梯,就看到脸色跟汪晓谕一样糟的明旭哥,她很不解,出了什么事吗?
“小臻,你没做什么事惹执行长不高兴吧?”
段明旭才看到电梯门打开,就急忙走上前询问。
她一头雾水,怎么大家都认为是她做错了什么?
XS8@PAGE
没有啊,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还记得昨晚讲完电话她有说“拼”,很正常的结尾,应该没什么奇怪的。
“没有?”段明旭的眉毛更是纠结了,“没有的话执行长会临时取消行程,用最快的时间赶回台湾?没有的话执行长怎么会一副心情很差的样子?”
他怎么想都想不通,工作上的事情明明很顺利,执行长却突然说要回国,只留几个助理主管处理出差的事。
“他心情不好啊……”想想,她认识他到现在,好像还没见过他心情不好的样子。看大家说成这样,她会不会真的做了什么惹毛他的事情,而她自己不知道?很好,她的危机意识回来了。对嘛,怎么会下午就回来了,还回来就找她,虽然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也不能白白去当祭品。
“明旭哥,你帮我跟他说一下.我……”
“身体不舒服”还没说完,就被段明旭桌上的电话打断。
然后,今天第三个人露出“请节哀”的表情给她看。
“小臻,执行长找你”摆摆手,他请她往前行,明确表示.他帮不了忙。
简宜臻冷汗顿时冒出来,但办公室里的人己经下了通缉令,她跑也跑不掉,只好鼓起勇气门把一转,慷慨赴义。
办公桌前的杨少恩正低头审视文件,看起来
很平静,平静到叫人发毛。
“少恩,你找我?”摇头.赶快摇头,只要他一摇头,她马上冲出去.现在的气氛连她都感觉不对劲。
沉静了好几秒,杨少恩才缓缓抬起头,如猎豹般的眼睛紧紧锁住“猎物”
一手还放在门把上的简宜臻。
“为什么挂我电话?”问句很慢,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每个字都像低音鼓打出的音迵响在听的人耳里。
“哈?”她有没有听错?
“为什么挂我……”
“没有,我没有挂你电话!”这次她听清楚了,立即否认。
她有种第一次认识杨少恩的感觉,她没见过这样的他,那说话的语气像是在问“为什么背叛我”或“为什么杀了我”之类的,好有压追感!
“有。”看她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莫名的,他更生气,有别于以往逗弄她的感觉。“昨晚我还有话问你,你却挂断电话。”
“才不是这样……我有、我有说“拜”啊,
那表示讲完了,而且……”她越说头越低。
“而且什么?”
抬头,简宜臻略微委屈的说:“你是不是在生气啊?”被他这么盯着,不管后面有多少个“而且”,她都说不下去了。
一秒,两秒,三秒,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算了,这次……他认输。杨少恩暗叹口气对她招招手,“过来。”
“不要,你看起来像在生气,我不要过去。”她隐性固执的一面冒出头。
“没有,我没在生气。你站这么远,我们怎么说话?”
“好,那你笑一个给我看,证明你没在生气。”看那瞪着的眼睛、抿着的嘴巴B,最好是没在生气!
“我……”该死的,向来在女人间如鱼得水的他,第一次对女人没辙!
杨少恩僵硬的勾起唇角,尽量表现善意,“好了,我笑了,你过来、”
“可是……”看他脸色又要沉下,知道不能得寸进尺,她连忙用跑百米的速度冲到他面前。
只是人还没站稳,就被他长臂一捞,顺势坐进他怀里。
久别重逢,像是刚刚的话题不存在般,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彻底感受对方传来的温暖。
说也奇怪,她好像坐着坐着就习惯了,也知道怎么调角度,让自己在他腿上坐起来更舒服,之前的害怕早就烟消云散。想起来,自从开始工作之后,她好像很久没在这时间午睡……
“噢,会痛!”揉揉被指关节敲过的头,她的瞌睡虫瞬间跑光。
“不痛打你干么。”真是被她打败,看她那眼睛微眯的样子,他就知道她想干么,虽然这让他的保护欲膨胀,但他也没忘记,正事还没说完。
“你把话说完,而且之后是什么?”
闻言,她一脸困惑,“真奇怪.你怎么每次都知道我话没说完?”有没有这么神算啊?
“我看你的脸就知道,所以别想趁机岔开话题”
怎么?人家的脸有五官,她的脸有写字喔?
但被他看一眼,就算照镜子没有,她自己也会承认有。
“好啦!我是要说,我没挂你电话,而且你好像有事要忙,我说完就先挂了,再说你也没再打来这不就代表通话结束了,你不要挖洞让我跳。”
“所以我回来了。”
“哈?”他怎么净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你话没讲完,就先挂我电话.所以我回来了。”
无奈,他承认这次输得彻底。
“你……你听出我还有别的事想说,因为担心我,所以特地赶回来的?”她一直认定两人的关系跟一般情侣很不一样,可是他……他是认真的!
他听出来了吗?听出她电话里的声音其实很不安了是吗?
顿时,暖暖的感觉在心里漾开,他对她是真的好。
“废话。”他故意揉乱她的发,惩戒她,揉乱他的心。
他这次不玩爱情游戏,反而输了,输得甘愿。
不否认,出差这一个礼拜,他想念她,想念她偶尔的惊慌、不知所措、逗趣甚至是固执的一面,打破他原来的计划,她让他,是真的想结婚了,在这短短几个月之后。
听出她昨晚的声音似乎有异,他连一刻都没办法等待就飞回来,就怕她不知道怎么处理。
“你真的好厉害喔,什么东西都猜得到,好吧好吧,你去庙口摆摊。”最好还可以算出哥哥们什么时候要找她麻烦,让她抓紧时间跑。“你如果再不把昨晚想说的事讲清楚,我会更厉害,还猜得得我等一下就要狠狠的敲你的头。”
“嗯,先说好不准笑我。”她有预感等一下会被笑有被害妄想症。
杨少恩点头,“好,不笑。”
“……跟你说,我觉得最近好像有人在背地里看我,尤其是我一个人上下班的时候,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很明显,我是不是遇到变态了?”
现在想起来那种毛毛的感觉又回来,恐怖死了!
将怀里的人再圈紧一点,杨少恩的语调冷了几度,“所以,昨晚你等车的时候也觉得有人在看你?”
“嗯,很奇怪,明明回头没有人,但我就是能感觉到人的视线,可是我又咱是自己小题大作、疑神疑鬼,所以才不想跟你说,让你困扰。”但真没想到,即使她不说,他不仅能感觉到,还为了她回来。这种感觉……比起以前苏泽记得送她生日礼物还让人开心。
“噢,痛!”这次是后脑勺中了爆栗的招。
“我都说了,你干么还打我?”
“记住了,以后不管大小事都要跟我说,不准瞒我,不用怕会给我带来麻烦,听到没有?”
让他事前知道担心,总比事后知道生气来的好。
“是,知道了,暴君!”她自动帮他把职称从长官改成暴君,代表她的地位越来越低微了。
“很好。”
这声音……简宜臻心多跳了两拍,抬头,刚好从他的下巴看到他的表情,照这愉悦的声音、魅惑的笑容,她觉得……她麻烦大了!
原来啊原来,她跟他的默契己经这么好了!
“呃、你想说什么?”不知道她能不能选择想不想听?
“我想说你这声暴君叫得好,以后上下班我接送。”
“可是……”
他又笑了,这个笑很简单。“不得异议。”
就是这意思。
小脸悲惨的垮下。她这样和从哥哥的魔掌跳入他设的陷阱,有什么不一样啊?
一间仓库中,摆放的大大小小箱子不少,几个男人约在这里聚会,但说聚会也有点奇怪,毕竟中间有个男人被围住,场面比较像是干架。
“妈的,你把事情搞糟了!”骂人的男人,嗓门不小。
另一个男人从阴暗处走来,眯了眼,“废物!”
“这下被捷足先登,白费力气。”这名男人自己搬了张椅子坐,说起话的语气轻柔多了,但责怪的意思一样明显。
被围在中间的男人低下头.似乎很不甘愿。
“哼。”唯一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冷哼一声。
“你比猪还不如,猪至少很有用,很多地方能吃。”
中间的男人抬起头,下定决心,“再给我次机会。”
“不用了。”眯眼的男人出声,其它几人都安静下来。“换个计划!”
闻言,众人静默.沉静在仓库里持续很久,
直到讨论的声音再起,代表事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