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净雷气愤难耐地将双臂环在胸前,摆出和以往一样傲慢的态度,压根儿不理会她的愠怒。
倪若霜一脸怒气的走到他面前,愤恨地唱道:「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好心没好报!哼!我还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和我在一起甜甜蜜蜜,脑子里想的又是另一个男人的温存?」齐净雷捺不住满胸的愤怒,毫不留情地指控她。
「温存?!」倪若霜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连这种话他都能说出口,难道他真当地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没有和那男人温存,哪来的女儿?」齐净雷愈说愈张狂。
「齐净雷!你——」倪若霜眼看着自己就快被他气晕了。
倪若霜担心自己再也承受不了他任何的冷嘲热讽,她卯足劲奋力将他一推,疾步冲进房间里。
齐净雷看着她怒气冲冲地跑回房间,不禁错愕了。
原想在最后一天的相处,能在甜蜜窝心之下圆满结束,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开始懊悔自己的冲动,他为什么总是无法忍受她的移情,明知道她身边现在根本没有其他男人,但是他只要听到囡团这名字,他总是会联想起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亲热景象,他的心口就会有如火山爆发般燃烧。
倪若霜一奔回房间内,便一古脑儿地跌进柔软的大床上,她想好好的大哭一场,但是眼泪却彷佛已干涸,挤不出一滴泪来。
她一心一意想让他亲近女儿,他却无情地指控她的不贞,难道说她和囡囡之间真的没有一点父女缘分吗?
人说血浓于水,他对囡囡却没有一点父女之情,而且还非常地排斥团囡。
几天来的相处,唯一能让她确定的是,净雷对她的爱是不容置疑,但是爱她就不能容忍她的孩子吗?
倪若霜脑中是一片理不清的紊乱,忍不住斥骂着:「真是刚愎自用的大男人,无药可救!」
又想起明天终于可以回家抱女儿,脸上立即绽放欣喜的笑容,思及此,她迫不及待从床上跳起来,收拾明天回家的行李。
倏地,房门被用力推开,撞上墙之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倪若霜被巨响吓一大跳,回头愕视着因怒气高张而扭曲的一张俊脸,她断然地不予理会,再转过头继续整理行李。
齐净雷见她迫不及待地整理行李,脸上那抹森冷的表情更加冰冷,像要冻结人心似的令人畏寒。「就这么等不及吗?」
倪若霜头也不回,置若罔闻地继续整理行李。
齐净雷更是火冒三丈,猛然握住她的手臂,并加重了力道,奋力将她的身子扳向他,「我在跟你说话!」
「我有权利选择要不要回答你。」倪若霜毫不畏惧地回道。
霎时,沉闷的空气充斥在他两之间,仿佛只要再一点点的小火花,必将会点燃引爆。
「你真是个善变的女人!和我在一起时把我迷得团团转,等我交付了真心,你却毫不珍惜,就像四年前一样,亟欲离开我。不知道之后又会以什么狐媚样,去诱惑勾引其他的男人!」齐净雷口不择言地嘲讽。
倪若霜气得不得了,他竟然说出如此蔑视她的龌龊话,她恶狠狠地瞪视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我若真的以狐媚的姿态去诱拐任何一个男人,那也都与你无关!」倪若霜几乎是气极了,冷冷的回敬着齐净雷。
顿时,齐净雷双手紧握成拳,眉宇之间紧皱成一团,两眼闪着狂怒的火焰,奋力将她甩在床上,「想学人家做妓女?好!我就做你倪若霜的第一个恩客!」
倪若霜被他这么一猛推,摔得是七荤八素,待她稍稍回复神智,齐净雷沉重的身躯已经重重压在她的身体上面,令她无法顺畅呼吸,她卯足力气推着他,并大喊道:「走开!」她却丝毫推不动他的身体。
「想做妓女,就要让客人为所欲为、任其索求——」说着,齐净雷将头埋进她山峰之间。
妓女?!
倪若霜这回听得一清二楚,他竟然将她当作妓女!
他的可恶简直到了令她无法忍受的地步,她猛然将他推开,不假思索地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掴在他脸上。
齐净雷先是一怔,随即露出狰狞可怕的模样,仿佛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肚。「你竟敢打我!」
倪若霜瞬间吓傻了!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哪来的胆量,真的掴了齐净雷一巴掌。
齐净雷根本不想放过她,无端被掴了一掌,这怨恨哪能在瞬间消失?对倪若霜,他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齐净雷那副面目狰狞的怒容隐现深沉的哀痛,他宛如受伤的野兽,愤而撕毁她的衣服,啃咬着她晶莹的肌肤,像一只抓狂的狮子般怒不可遏,显露出原始的粗鄙兽性,还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他的粗暴令她害怕,他真将她视为妓女,粗野的蹂躏着她,没有一丝丝的怜惜。她紧闭双眸不发一语,心碎的眼泪悄然从眼角潸滑滑落。
齐净雷偷偷地睨视着她,几乎要被她的泪水软化,他突然停止所有伤害她的举动。
「简直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味如嚼蜡!」他似乎在为自己的粗野举动找台阶下,陡然从她的身上跳开,嗤之以鼻的说。
倪若霜依然紧闭着双眼,像一具木乃伊般僵直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齐净雷知道自己又一次的伤害了她,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之前的情形,而且这一次对她的伤害远远超过之前。他只能懊恼着自己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了情绪,眼看着几天愉快的相处,如今又回归到原点,一切的努力再次像泡影般消失无踪。
齐净雷痛恨自己的卤莽,不敢再面对倪若霜,迅即逃出房间。
衣衫不整的倪若霜躺在床上,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她的心有如被撕裂般,不禁扪心自问:为什么他总是无情的伤害她?
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深!
齐净雷一直注意着房间里的任何动静,倪若霜走进去后,就一直没见她跨出来一步,有时他会担心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还发出细微的脚步声,他才放心的离开。
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
齐净雷再也忍不住,悄悄开启房间的门,一探里面的情形——
只看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一阵惊惧爬上他心头,他悄悄地走到她身边,看见她的胸口规律的起伏,这才释然地松口气。
他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仔细瞅着她细腻的脸庞。对若霜,他有诉不尽的爱恋、道不尽的情意,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总会不由自主地伤害她?
尤其是当他听到她提起囡囡的时候,他的心头就会有股莫名的妒火,猛烈地熊熊燃烧,如果那男人不出现,硬是将若霜自他身边夺走,若霜将会永远属于他,囡囡也会是他齐净雷的孩子。
思及此,齐净雷对那不知名的男人,更是充满浓浓的嫉妒和恨意。
他伸出手轻抚倪若霜的发丝,万念俱灰地轻声低喃:「原谅我!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随即,他悄然地走出房间。
直到此刻,默然不语假寐中的倪若霜,豆大的泪珠潸潸而下——
经过一夜,承受着内心煎熬的齐净雷,原本英俊的容颜抹上一层黯淡,双眉间有着浓厚阴霾。
打从昨晚他就一直静坐在客厅里,悔恨和懊恼不断地袭击而来,仿佛被囚困在心狱的桎梏里,他一直找不到可解脱的方法。他对她的爱深如大海,却始终无法忘怀她对感情的不贞,不贞的事一直深烙他的心底无法抹去。
清晨,一脸倦容的倪若霜手提着行李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背对着齐净雷说:「一星期之约已经到了,请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我走了。」
仿佛两人之间不再有任何的感情牵扯,形同陌路。
「等等,我会依约和龙唐洽谈合作方案,还有,我送你回去。」她的冷语冻人,深深刺伤他的心,他忍着心痛说道。
倪若霜手拎着行李,一发不语地等着他。
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声,「既然准备好了,走吧!」
倪若霜神情木然地拎着行李走至大门口,心中还有一丝的不舍,她回眸凝望它一眼。在这一星期她经历了欢笑与愉悦,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还行着无法弥补的伤害。她走到车旁,拉开车门一古脑儿地钻进去,随即将脸转移面向窗户。
齐净雷见状也默不作声地驾车起程,他的脑海里不时回想着来时的情景,虽然两入之间也是静默不语,但是来时他的心中充满对她的恨;回去时,他的心中对她
却是充满懊悔,原本以为可以再续前缘,如今却是——
愈是痛苦时间愈是难捱,回家的路变成一段无止境的折磨。
好不容易车子驶到倪若霜的公寓门口停下,她连一句「再见」都没说,便推开车门匆匆走进公寓里,而且决绝得连头都不回,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齐净雷的心刹那间宛如刀割般,缓缓淌血……
走到家门口,为了掩饰她心里的沮丧,不让希文和囡囡看出一丁点儿的破绽,倪若霜强打起精神面带着笑容开门进去。
在门口,她就听到囡囡唤着希文的欢愉声:「希文阿姨,一定是妈咪回来了!」
打开门的刹那,听到囡囡笑声的同时,囡囡小小的身子已冲了过来,她迫不及待抱住她的小宝贝。到底是母女连心,她不必出声,囡囡就能猜出是她回来。
希文笑容可掬地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
「妈咪。」囡囡窝在她的怀里撒娇,「囡囡好想你哦!」
听到了七天来令她魂萦梦牵的声音,倪若霜将囡囡紧紧地搂在怀里,将头紧贴着囡囡的小胸前磨蹭,「妈咪也好想你。」
「妈咪,你不在家时,我一直都很乖,很听希文阿姨的话。」囡囡话匣子一开,兴奋地就说个不停。
倪若霜频频猛点着头,听她不停地说着。
「囡囡,让妈咪先进来再说。」希文笑逐颜开地道。
倪若霜这才发现自己一看到囡囡,就一直蹲在门口和她说话,于是她站起来走进屋里。囡囡似乎担心妈妈会不见,小手一直紧握着妈妈的手,片刻都不放松。
希文见状忍不住笑道:「囡囡,你总要让妈咪休息一下吧!妈咪刚回来,一定很累喔!」
希文的话语果然立即产生效果,囡囡放开妈妈的手,「妈咪好累哦——要休息哦——」
倪若霜瞅着贴心的女儿,不论心里受到再大的创痛,她还是笑着说:「妈咪看到囡囡,就已经不累了。」
事实是如此,不论她受到再大的伤痛,囡囡的纯真笑语是她最佳的治疗方法。
希文迫不及待问着倪若霜:「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倪若霜知道希文想知道自己这几天和齐净雷相处的结果,但是希文的关心,却在无形中再次硬生生地揭开她的伤痛,她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他还能对我怎样?」
希文立即明了若霜的意思,随即一脸黯淡地闭口,不再追根究柢。
送了倪若霜回去之后,齐净雷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充满着现代感的屋子,原先他一直以自己的住处感到骄傲,而今他却不这么认为,身旁一旦没有若霜的纤纤倩影,这只不过是一个空洞的地方。
他颓丧地躺进椅子里,脑中不断浮现着若霜的倩影,他悲愤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懊悔对她所说的每一句伤害她的话、每一个伤害她的举动,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他已经无力挽回。
一会儿,听到开启门锁的钥匙声,不禁让齐净雷紧蹙眉头,他的家除了他之外,就只有琳达那八爪女有大门钥匙,难不成她会掐指神算,知道他今天会回来?
琳达推门走进来,瞥见瘫软在椅子上的齐净雷,脸上显露出惊喜,她立刻钻进他的怀里,娇媚一笑,「亲爱的……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也不告诉人家一声。」
齐净雷懒得理她,面无表情的说:「我去哪里有必要告诉你吗?」
琳达堆着满面娇媚的笑,一双媚眼不时地勾挑着齐净雷,整个人伏进他怀里,两条手臂像藤蔓似的攀附在他的脖颈,「不是啦——人家想你嘛……」
齐净雷只觉一阵烦闷不已,不悦地嗤哼:「劝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已经够累了。」
琳达娇嗔的嘟翘着嘴,「你是不是外面有其他的女人了?」她略带质问的口气问他。
齐净雷蔑视地略掀起眼皮看着她,「我齐某人有没有其他的女人,你没资格追问。」
「你——」琳达气急败坏的瞪大眼睛,心中的怒气无处可发泄,好不容易上钩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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