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上就做完了!”那叫珠儿的丫鬟谨慎的回答道,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唉……夫人心情好时,什么都好,心情不好时,就算没做错事,照样骂得他们这些下人狗血淋头,也不知她今个儿心情到底怎样?
“那就先停下,与玉儿一块去‘掬翠轩’帮我买些雪梨糕回来。”闻夫人淡声吩咐,要她去找另一个贴身丫鬟一起上街买东西。
闻言,叫珠儿的丫鬟嘴上忙不迭应是的同时,心中更是大喜,毕竟上街买东西之外,她们还可以顺道逛一下,偷个闲,可说是最好的差事了。
嘻嘻,看来今天夫人心情不错嘛!
心下暗衬,她欢快的退了出去,一下子就不见踪影,想来是去找那叫玉儿的丫鬟,准备出府逛街去了。
不动声色的支开了最贴身的丫鬟,眼看她的身影消失后,闻夫人这才以着与她平日雍容姿态不符的速度飞快地关上花厅门扉并落锁,然后转身瞪着王二——
“还没到约定日期,你怎么来了?”脸色瞬变,她厉声质问。
“咦?不是……”
“算了!”不耐烦地打断话,闻夫人焦躁地踱起步来,一时没有心情理会他。
打昨儿个开始,她的心中就一直有股不安,本想静观几天看看情况,没料到在这敏感时刻,他竟自个儿凑上门来了,真是添麻烦!
“这是怎么了?”原本看起来总是一副奉承讨好样的王二,在两人独处的时刻,竟一反常态地暧昧笑了起来,甚至还不怕被控非礼地一把抱了上去,急色地贴在她耳边淫笑道“我来瞧你不好吗?老子就不信你不想老子的这根!”
“你!”惊喘一声,闻夫人对他下流又粗鄙的言语感到又气又恼,可身体却又禁不住诱惑地软倒在他身上,眼含媚色,嘴上却怒的骂道“光天化日的,你毛手毛脚的如此胡来,就不怕让你给瞧见吗?”
“瞧见?你不都特意支开丫鬟了,这屋里就只有咱两人,还有谁能瞧见呢?再说,你把门锁得死紧,不就是想要我‘胡来’吗?”王二笑得淫亵,指尖隔着衣衫,熟门熟路地寻到了娇嫩红蕊,恶狠狠地不断搓捏爱抚,果然立即得到她的闷声娇喘,心中真是得意得紧。
哇!他王二是个让人瞧不起的粗人又如何?任谁也不知道他这个粗人可是把身分高贵的闻夫人给压在身下骑过无数次,用他的那根把她搞得淫叫连连,舒爽不已呢!
身体的欲望被他给渐渐挑起,闻夫人涨红着脸,媚态横生;可仅存的一点理智还是让她急忙按住在身上这次的大掌,啐声骂道:“不行!你忘了我们前天夜里差点被人发现吗?”
“差点就是还没。”满不在乎地回道,大掌不受控制的直往下钻进裙底,然后猥琐淫笑起来。“啧!都这么湿了还说不要?你不想老子的那根,老子可是挺想你下面的小嘴的。”
听他吐出的淫言秽语,闻夫人实在又气又恼,可却又有股无法言喻的兴奋,正当要开口说些什么之际,秘密之处忽被猛力侵入,惊得她忍不住低叫出声,气息喘得更急了。
“不、不行……”情欲翻涌,她软了脚地挂在他身上,纵然神色狂乱,娇喘连连,可还是哑着声断断续续道“我……我总觉得有点……有点不安……咱们还是……还是先停一段……一段时间……暂时不要见……见面……”
什么?暂时不见面?
王二心下一愣,随即想到身上已经没有银两,若要从她身上挖钱,就得在床上打得火热时开口最有用,当下更是不愿错过这最后的机会,于是手上更加卖力挑逗,嘴上也下得闲得努力说服——
“既然暂时不见面,今天就更该好好的快活快活一下,是吧?要知道咱们得好一段时间不能相好了,你真的不怕寂寞?”
“可是……啊!”正犹豫着,她蓦地惊叫出声,身子先是一僵,随即难忍快感地不住颤抖起来。
就是这儿了!
“这个……我手头有点紧……”动也不动的笑着,未臻之意下言可喻。
潮红的脸庞春情满溢,她斜睨男人一眼,啐声笑骂,“行了!等会儿我取些银两给你,现在就别分心了!”
目的达成,王二嘿嘿一笑,再次挺起腰杆奋力冲刺起来,让她爽快的娇啼不断,yin荡申吟不绝……
第八章
“你这孩子今儿个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找祖母散步?”
繁花似锦的园圃小径上,一道含笑嗓音蓦然响起,定睛望去,就见闻府一老一少两名主子悠闲的漫步其中,并有几名丫鬟尾随在后方几步远之处,以便随时上前听候吩咐,好服侍主子。
“祖母这是在埋怨孙儿陪您的时间太少了吗?”闻少秋故装忧伤的反问,得到老人家一记轻啐,这才咧嘴笑道:“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阳光明媚,云淡风轻,不出来晒晒太阳,活动活动身子骨就太可惜了。”
“这倒是。”微微一笑,闻老太君点头赞同。“人老了,多走动走动对身子骨确实有好处。”
“老?”夸张疑问,他故意打量着老人家周遭一圈,一脸逗趣的笑道:“我只瞧见十八姑娘一朵花的美人儿,哪儿有老人家了?”
“油嘴滑舌,没个正紧!”闻老太君轻斥一声,不过还是被逗得很是开心。
纵然被斥,闻少秋还是得意地嘿嘿直笑,只因心知老人家“口嫌体正直”,心中欢喜得很,否则就不会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一时间,只见祖孙俩并肩相偕,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边散步、边闲聊。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两人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来到了闻夫人所居住的院落外,闻少秋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
“娘昨儿个突然喊头疼,也不知现在好些了没?”忧虑低喃,满脸担心。
闻言,闻老太君也想起了昨日之事,又见儿媳妇所居院落就在眼前,当下便开口道:“既然走到这儿了,一起进去看看你娘吧!若你娘的气色还是不好,也好让下人赶紧去请大夫来瞧瞧。”
“祖母说的是!”忙不迭的应声点头,闻少秋搀扶着老人家一块走了进去。
一进院内,只见里头虽然井然有条,可却不见半个人影,闻老太君登时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这院里的丫鬟都到哪儿去了?”
摇头表示不知,闻少秋环顾周遭一圈,却见大白天的,本该门户大敞的花厅却关得密不透风,当下微微扬了扬眉,随即微笑开口——
“祖母,您也走了好一会儿了,也该累了吧?孙儿扶您到花厅坐一会儿,歇息一下,然后再去找这院里的丫鬟问问娘的情况。”
轻“嗯”了一声,闻老太君点头答应了,在孙儿的孝心搀扶下,慢慢往门扉紧闭的花厅而去。
“大白天的,怎么连厅门也不打开通通风……”嘴里叨念着,老人家慢慢行至花厅外,然而一道突如其来,夹杂着申吟与喘息的怪异声响却让她愕然顿住。
这是怎么回事?
门扉紧闭的花厅怎么会传出如此……如此不雅的声响?
闻老太君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自然明白什么情况下才会有那种声响出现,当下脸色铁青地转头看向孙儿……
“呃……也许是哪个不检点的丫鬟与男仆私通胡来……”压低了嗓门,闻少秋以着只有老人家才听得清楚的声音低语猜想。
是这样吗?
这府里有那个下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下就在花厅内干那下流之事而不怕被人发现?
沉着脸暗忖,闻老太君一双利眼缓缓朝身后一干尾随的丫鬟扫去,却见她们亦神色古怪地面面相觑,看来也早已听见那下流的声响了。
“把门撞开,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不欲打草惊蛇,她同样压低了声音,只是脸色却难看至极。
点了点头,闻少秋二话不说,当下一脚猛力踹向紧闭的门扉——
砰!
就听巨响骤然扬起,花厅门板瞬间碎裂大开,吓得里头正在干那苟且之事的男女不约而同惊叫失声,惊惶失措的面容与赤身裸体的丑陋姿态瞬间曝光,一丝不漏地映入了闻家祖孙与一干丫鬟的眼中……
闻老太君已经记不太得先前的混乱,她只隐约记得当儿媳慌乱的脸庞映入眼帘时,她一阵气血上涌,随即眼前一片昏暗,模糊中似乎还瞧见了孙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那还想逃跑的男人给制伏,然后……
然后就什么记忆都没了,待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被扶坐在椅子上了。
“祖母,您还好吗?”见祖母终于转醒,始终守在她身边的闻少秋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唉……方才她老人家受不住刺激,一时气怒攻心,竟昏厥了好久,让他真是忧心,幸好如今终于转醒过来了。
“还能有什么好的?”闻老太君苦笑叹气,接着环顾周遭一圈,见一干丫鬟已不见踪迹,看来是被孙儿给斥退了,心中对他思虑仔细的做法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此家丑,纵然第一时间已被下人们看了笑话,可没道理继续上演给人瞧,将不相干人等全给摒退清场,私下才来处理这丑事是正确的。
心中想着,闻老太君环顾的视线终于落在眼前两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眼底眸光转为凌厉——
“月芙,你为何要如此?”叫着儿媳妇的闺名,她痛心疾首地质问,想到闻家竟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个红杏出墙的媳妇,真觉无脸面对历代祖先。
面对质问,闻夫人只是紧抓着身上的凌乱衣衫,苍白着脸,不发一语。
见她默然不语,闻老太君更是气愤,转而对赤身裸体被五花大绑,仅胡乱抓了一块布遮掩羞耻下体的男人厉声喝骂,“大胆淫贼!竟敢勾引良家妇女,淫人妻女,看我不报官抓你上街游行,让人乱石打死才怪……”
“老太君饶命!老太君饶命啊……”那王二有色无胆,奸行被抓,一颗心早已吓得慌乱无意,如今又听闻老太君这么一威胁,当下涕泪齐喷,不断跪拜求饶,毫无男人担当。
瞧他如此模样,闻老太君更是嫌恶,不懂儿媳妇究竟是看上他哪一点,气得怒声喝道:“说!你们的丑事有多久了?”
事到如今,王二也不敢隐瞒,抖着声全招了出来。“两、两年多了……”
“两年?”厉声惊斥,闻老太君简直不敢置信,气得怒火攻心,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祖母,您别恼!先顺顺气,有话慢慢说,保重身体要紧……”一旁,闻少秋见情况不对,嘴里柔声劝慰手上则不断则不断为她抚胸拍背,就怕老人家气坏身子。
这声音……这声音好耳熟……
对了,是他!
“是你!”瞠目结舌地瞪着他,王二失声惊叫起来。“是你!当初就是你!”
难怪!难怪他先前还奇怪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闻少爷的声音,如今总算是想起来了,只是……
只是怎么会?那个人怎么会是他?这……这说不通啊!
“你在说什么?”眸光微闪,闻少秋皱着眉,一脸不懂他在喊什么。
“是你!就是你!”急切的大叫,王二高声指控,“两年前的某一夜,我被人给吵醒过来,本以为是宵小闯入,谁知那男子不偷也不抢,而是……”
“你、你想干什么?”躺在床上抖着声询问,王二极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这个三更半夜侵入住处制住他的陌生男子,奈何却徒劳无功。
“不干什么!”轻笑响起,男子整个人融入夜色中难以瞧清,可架在王二脖子上的利刃却是不容错辨,低沉好听的嗓音吐出商量的话语。“只是有件事想找你商量商量……”
商量?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还说什么商量?去他奶奶的!
纵然心中骂翻了天,此时此刻,王二也没胆抗议,只能涏着笑脸讨好。“大爷,您说!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正当他嘴上还说着话时,一包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拿这个给他干嘛?
“熏香。”低沉嗓音再次轻扬。“明日你送胭脂花粉给闻夫人时,记得在两人独处时推销这熏香,并试燃给她闻。”
“为、为什么?这熏香不会是什么毒香吧?”他娘的!若闻夫人闻这香而闹出人命,他王二岂不是要被当成杀人凶手?不要!他才不干!
“放心,不是什么毒香,闹不出人命的!”仿佛看透王二的心思,神秘男子轻笑一声,语带玄奇道:“说不得还让你占尽便宜呢!”
呵……这就要看这个王二与那个闻夫人的意志坚不坚强了,而他就赌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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