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吗?那这样呢?”笑着又低首往红唇吸了一记,真的是吃人豆腐不“嘴软”。
再次被“袭击”,喜福“啊”地一声轻捂着唇,热红着脸,愣愣地看着他老半天后,终于想起了先前问到一半的问题——
“少爷为什么要亲喜福?”既羞又窘,她满眼惑色。“就连……就连前些天也是,说什么要娶喜福……”
就是因为他那样说,大家才会骂她的。
隔了这么多天,终于想到要问了吗?这傻丫头不只慢半拍,而是慢了好几拍,真是迟钝得可以了。
失笑暗付,闻少秋眸光微闪,似调戏又似认真的地笑道:“亲你,自然是因为喜欢你;说是娶你,当然也是因为喜欢你。”
喜、喜欢她?
少爷喜欢她?
喜福愣住,呆呆地瞪着他好一会儿,心中莫名感到有一丝古怪,觉得好似有哪儿不对劲,但却形容不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怎么了?”见她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的憨样,闻少秋强忍下到了嘴边的笑气,故装难过垂下头,沮丧低语。“难道……喜福不喜欢少爷吗?”
呵……好吧!他承认自己确实很卑鄙,像只邪恶大野狼拐骗纯真的小绵羊。
“不是的!不是的!”果然,喜福被他伤心模样给骗了,当下慌得连忙摇头否认,嘴上急声叫道:“喜福喜欢少爷,好喜欢、好喜欢的……”
“那太好了!”伤心欲绝的神色眨眼间消失无踪,闻少秋笑咪咪的捏了捏她粉嫩腮颊。“瞧!喜福喜欢我,我也喜欢喜福,我们成亲当夫妻,不正刚好吗?”
“是、是这样吗?”被他的一番似是而非的话给兜得晕头转向,喜福迷茫地搔着头,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
喜欢就要成亲吗?她喜欢少爷,但也喜欢“汤圆”,难道也要和“汤圆”成亲?好奇怪啊!
“当然是这样!”理所当然地用力点头,闻少秋不给她机会犹疑,马上丢出诱饵。“我们成亲以后,还可以生好多小娃娃,喜福不是喜欢小娃娃吗?”
嗯……怪了!怎么一想到这傻丫头生养着两人孩儿的景象,心中竟有股莫名的欢喜呢?
“是啊,是啊!喜福好喜欢小娃娃……”点头如捣蒜,某个憨傻丫环一听到小娃娃,马上眼睛发亮,兴奋异常,早把心中对于两人为何要成亲的疑惑给抛在脑后了。
“既然喜福喜欢小娃娃,我们就成亲生好多小娃娃好不好?”深邃眼眸魅力十足的深深瞅凝着她,再次柔声诱拐。
被他深深一凝,喜福霎时又觉得浑身发热,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被迷了魂般呆呆地点了头,待听到他笑着喊了一声“太好了”后,这才猛地惊醒回神,愕然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答应了。
怎么办?
她竟然真的答应了!
那大家以后不就更加认定她使狐媚手段勾引少爷了吗?不行!不行!她没有勾引少爷啦!
慌张地抱着头,喜福急着想否认,哪知还没开口,闻少秋却像是早摸透她的心思,笑咪咪的抢先一步摇起手指——
“没得反悔!”
一句话将她到了嘴边的反悔言词合给堵了回去,喜福瞪着大眼,哑口无言。
“发什么呆?夜深了,回房睡觉去!”轻拍她的脑门一记,闻少秋奸计得逞,满心愉悦地迳自转身往屋内走去。
而喜福呆呆地看着他愈走愈远,这才猛然回神,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少爷……等等……等等喜福啦……”
呜……怎么办?不嫁不行吗?她不要当狐狸精勾引少爷啦!
第六章
翌日,一大清早,虫鸣鸟啼,微风徐徐,喜福眼下泛着淡青,嘴里打着呵欠地端着早膳一路往“月镜院”走。
唔……好困!
打从昨夜醉酒醒来后,先是不小心撞见了奇怪的事,接着少爷又说什么要与她成亲生小娃娃,搅得她的脑袋乱得很,就算后来回房躺下后,还是翻来覆去难以成眠,直到许久之后才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下。
可感觉才没睡多久,天就亮了,又得赶紧起来服侍少爷梳洗用膳,如今眼皮都不睁不太开呢!
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快睁不开,她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勉强振起精神后,端着早膳正想加紧脚步赶回“月镜院”之际,三条身影却从前方缓步而来,正巧与她迎面对上。
“夫人,表小姐,表少爷好。”乍见三人簇拥而来,喜福连忙恭谨问好。
“哼!我说远远的就嗅到一股骚味,正想看是谁呢?原来就是你这只勾引主子的骚蹄子。”尖酸刻薄的嘲讽冷不防扬起,陪着姨娘清早散步的华采蓉脾睨地瞧着眼前这个既呆又傻的粗鄙丫环,心中对她又妒、又恨。
打从前些日,恋慕的表哥当着众人面前说要娶这个笨丫环入门,她就恨得险些咬碎了一口牙,如今撞着了,自然不会放过她了。
她没有勾引少爷,也不是什么骚蹄子,为什么大家都要骂她“如果少爷不那么说,她就不会被诬赖了,这一切都是……都是少爷害的啦!
委屈暗付,喜福心中难过,忍不住低声辩白,“喜福……喜福没有……”说着说着,向来情绪外显的她禁不住红了眼眶。
“哟——竟还红了眼,该不会等会儿就去向表哥告状,说我们欺负她吧?”装模作样地打量她,华文安故意生事,也不打算让她好过。
“姨娘,您瞧!这贱婢心思这般歹毒狡猾,若日后表哥真娶她进门,还怕她不搬弄是非吗?届时府里可难平静了!”忙着在姨娘耳边煽风点火,华采蓉刻薄人可是不落兄长之后。
“她敢?”森寒目光冷冷横了她一眼,始终未发一词的闻夫人终于开口了,雍容华贵的面容隐隐有丝未明的怨恨与愤怒,她厉声斥骂道:“不过就是个低贱的下人,也敢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贱命、贱格,闻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妄想靠着狐媚手段勾搭主子,坐上闻家少夫人的位置,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可能让她如愿!”
被她咬牙切齿,好似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可怖模样给吓得忍不住发抖,不知为何,喜福莫名觉得闻夫人狠瞪怒骂的并非自己,而是自己身后不知名的虚影……
“姨娘,您别恼!为了这种贱婢而气坏身子,那可不值得……”连忙拍抚着闻夫人的背,华采蓉大献殷勤。
“妹妹说得没错,姨娘千万别气坏自己才好……”华文安也连忙劝慰。
“少秋若有你们兄妹俩贴心就好了……”轻哼一声,闻夫人似乎对儿子不太满意。
一旁,喜福眼看着他们三人上演“姨甥亲情大戏”,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地却又走不得,当下只能胆战心惊地呆站着,心中烦恼得很……
唉……怎么办?刀子还得趁热赶快把早膳端回去呢!少爷肯定等很久了……
“贱婢,在我们面前还敢恍神!”蓦地,华采蓉发现她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当下气得怒气大骂,并且蛮横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霎时,就听“啪”地一道清脆声响骤然扬起!
喜福吃痛回神的同时,神色万分愕然的瞪着华采蓉,似乎不懂自己为何被打了?
“看什么?不服气吗?”怒声叫骂,华采蓉摆明借题发挥,将心中的妒忌恨全往她的身上宣泄,当下不客气的反手又是一巴掌过去。
“啪”地又是一声脆响,喜福避不开,原本白皙柔嫩的双颊瞬间红肿起来,各印上一座显而易见的五指山。
为,为什么要打她?她做错了什么吗?自跟着少爷这么多年以来,少爷从来不曾打过她的……
愣愣地看着华采蓉,喜福在最初的震惊与不解过去后,一股强烈的屈唇如湖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终于忍不住无声地掉下了泪。
“哭什么?打你这下贱丫环还脏了采蓉的手呢!”闻夫人冷言冷语斥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外甥女所作所为有何不妥,甚至还暗叫打得好呢!
向来在闻少秋羽翼下被保护得好好的,喜福生平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打骂屈辱,心中难受却又不能说什么,当下只能强忍委屈,垂头低声道:“让表小姐脏了手是喜福的错,对不起……”
见她屈恭卑微样,华采蓉得意的笑了,而闻夫人却是淡淡地瞥了她手上食盘一眼,冷声问道——
“是给少爷吃的?”边说边打开了陶锅盖,拿起杓子搅了搅里头的珍珠米粥,然后怒声又骂,“你这贴身丫环是怎么当的?米粥都快凉了,还在这儿穷蘑菇,还不快点儿送去给少爷用!”
若不是被他们拦下耽误,她早把早膳端回去了。
有理无理全让他们占去,喜福只能含泪应声,然后端着早膳很快的离去。
眼看她远去后,华采蓉撒娇地抱着闻夫人的臂膀,笑盈盈道:“姨娘,那种勾引主子的贱婢,就是得打才会安分,改天找个机会把她赶出闻府,免得表哥继续被那贱人给迷住心窍,那就不好了。”
轻轻嗯了一声,闻夫人继续先前的晨间散步,只是不知为何,打此刻开始,对于一双外甥的说笑闲聊皆显得敷衍,莫名地心不在焉起来……
不对劲!
看着喜福垂着头进花厅,默不作声地布置早膳,闻少秋不禁深感古怪……
太怪了,这不像她!
以往这憨伤丫头只要端着早膳回来,一进门就乐开怀的冲着他笑,手里餐点还没放下,嘴里就不住的唤着他用膳,喳喳呼呼地让清幽的早晨瞬间热闹起来,可今儿个怎么却一反常态了?
深觉有异,又见她始终低着头不肯抬起,甚至似乎不家意无意地以发遮掩脸庞,让人瞧不清模样,闻少秋眸光一闪,状若不以心地开口了——
“喜福,过来!”
闻言,喜福身子一颤,低着脸磨磨蹭蹭的来到他的面前。
“地上有铜钱吗?瞧你都舍不得抬起头了!”微笑调侃,长指捏住圆润下巴强迫抬起,当她双颊上的红肿与明显指印映入眼帘时,闻少秋瞬间勃然大怒,厉声逼问:“是谁打的?”
闻府内,有谁不知道喜福是他宠爱的贴身丫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动她?
强忍的泪终于掉了下来,象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不止,喜福再难抑制心中的委屈与羞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哇——少爷……”像无依的雏鸟终于找到温暖的依靠,她紧紧抱住他,哭得无法制止,只能嘴里不断的喊着“少爷”、好似这样叫唤着他就能好过一些。
“喜福乖,别哭……少爷疼你……别哭……”纵然心火狂燃,闻少秋还是勉强抑下,温柔地牵着涕泪齐下的她来到花桌前坐下,取来手巾极轻、轻柔的替她拭去粉颊上的斑驳泪水,轻抚着她,不住的低声安慰;可心头的愤怒在每见她脸上的红肿一次,就益加旺盛难消。
喜福是他的人,天底下能欺负她、惹她掉下珍珠般宝贵的泪珠儿的人,除了他闻少秋之外,谁都没资格!
就像最珍爱的宝贝让人给糟蹋了,一股漫天怒火在心口闷烧,闻少秋眸底闪着寒芒,可嘴上还是不住地柔声安抚着怀中大雨滂沱的人儿,直到许久过后,她终于哭累了安歇下来,他才再次抬起凄惨小脸——
“告诉少爷,是谁打你?”柔声轻问。可当那印着“五指山”的肿胀嫩颊再次映入眸心,他除了庞大的怒气外,还有更多难言的心疼与不舍。
闻言,喜福脑中登时浮现华家兄妹与闻夫人的脸庞,尤其闻夫人那狠戾异常的眼神,更让她莫名的心惊害怕,身子不禁抖得更加厉害,老半天不敢说。
“不说?”见她不吭一声,闻少秋沉了脸。“好!你不说,我这就去找人问个清楚!”话落,作势起身。
“少爷,不要!”焦急地抓住他衣袖,喜福噙着泪,终于低声招了。“是、是表小姐……”
华采蓉?
阴寒着脸,听到这名字,闻少秋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对喜福本就不友善,加上前些天,他又当着众人面前表示欲娶喜福为妻,华采蓉心中对喜福自然更为妒恨。
可华采蓉并非傻子,也清楚得很“打狗还得看主子”的这层道理,是以平日就算再如何刁难,也不至于敢动手,可今儿个她却硬生生的赏了喜福耳光而不怕他追究,肯定是仗着背后有人可靠,而且势必是她认为可以制得住他的人。
想到这儿,闻少秋冷笑了一下,沉声又问:“除了表小姐,在场还有谁?”
他想,他约略猜得出“那人”是谁了。
“还有……还有表少爷和……和夫人……”抹着泪,哽咽低语。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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