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金銮殿上跟众大臣说:“原则上此次出兵北国,应该派四王爷去的,毕竟他曾在北国游历,与北国太子交好,但是,他新婚燕尔,而且府中两位夫人又出了点事情,身子违和,所以才派其兄三王爷前往。”
众人默,苏墨风领旨谢恩。
苏墨沉也含笑谢恩,谢皇帝体恤。
大家心知肚明,谁出使北国,谁就拿了十万精兵的兵权,而且,还让北国欠其一个人情。
***
一连几日,千城都没有看到苏墨沉。
她种种花、种种草,与小白嬉闹嬉闹,日子倒也过得清净自在。
转眼三月十五。
用午膳的时候,她才陡然想起身上的‘月盈霜’,大惊。
那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不是说,每月会有人准时秘密地将解药给她们的吗?
她为何一直没有收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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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沁芳茶楼
打听到苏墨沉不在府中,她跟春兰和夏莲扯了个谎,说自己要回御香坊拿一些香料,便匆匆出了门。
没有办法,解药一直不送来,她只有自己去拿。
回到御香坊找到柳姨,柳姨得知她竟没有拿到解药甚是吃惊,问她,“你不会是做了什么让坊主生气的事吧?”
千城冷汗涔涔,想了又想,没有吧?
更何况,难道她在王府做的每一件事,那个男人都知道吗?
他是人,还是神啊?
柳姨说她也没有解药,而且平日都是那个男人来找她,她也不知道如何联系那人 ?'…'
千城欲哭无泪。
在失落地返身出门时,许是心下不忍,柳姨又喊住了她,犹豫再三,才说让她去沁芳茶楼碰碰运气,传闻,每月十五都有人在那里看到过黑煞门的门主司空畏。
传闻?
传闻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可能是真的,有可能是假的,是吗?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这是唯一的希望。
千城一口气赶到沁芳茶楼,此时正是生意的高峰阶段,茶楼里座无虚席、人来人往,都是出来喝下午茶的客人。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柜台前,一双水眸环顾着大厅,快速地过滤着每一张喝茶的脸。
一颗心噗通噗通大跳,如果他在,她要怎样跟他说?直接说要解药?
如果他不在呢?又该怎么办?难道就回去巴巴等死?
脑海中又蓦地掠过那一双冷厉的寒眸,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姑娘是来喝茶的吗?走,跟哥哥走,哥哥请你喝,好不好?”
千城一惊,转过头,就看到一个锦衣华袍的年轻男子正不怀好意地对着她笑,两只小眼睛冒着猥琐的光。
她头皮一麻,刚想厉声拒绝,那人的脏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腰间。
“混蛋!你干什么?”千城大叫,刚想甩开他的手,骤然眼前白影一晃,接着便是“咔嚓”一声脆响,再接着就是男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我的手,啊,我的手……”
男人滚在地上,痛苦地举着手,手掌耷拉,赫然是被生生断了骨。
千城大骇,愕然抬头看向那个从天而降断他手掌的男人。
一袭白衣胜雪,一张铁面如冰。
不是司空畏,又是谁?
她心中一喜,“坊。。。。。。”
主字还没说出来,只觉领口猛地一紧,她的身子已经被男人呈老鹰抓小鸡状拧起,被带着飞身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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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对你好吗
她心中一喜,“坊。。。。。。”
主字还没说出来,只觉领口猛地一紧,她的身子已经被男人呈老鹰抓小鸡状拧起,被带着飞身上了二楼。
进了一间雅阁,男人才放开她,巨大的惯性,千城骤不及防,一个重心不稳,身子踉跄着朝一边倒去。
她吓得惊呼一声。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那人又伸手稳稳地拉住了她,只是……只是依旧用的是拽衣领的方式。
就不能换个方式?
千城心中狠狠地鄙视了一番,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还得陪着笑说,“谢谢!”
“为什么到这里来?”司空畏逼视着她,黑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我……”千城有些惊慌,垂眸避开他的目光,这个男人天生有一种气场,仿佛泰山压顶,让人压抑、透不过气来,她抿了抿唇,才道:“我来找坊主拿解药。”
“解药?”司空畏凤眸微眯。
“是!千城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坊主的事,不知为何迟迟收不到‘月盈霜’的解药?”
说到这里,千城有些激动,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惧意,她强迫自己抬起头,直直看进他的眼睛,目光灼灼。
“苏墨沉对你好吗?”
千城一怔,不知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答非所问的话。
这好像跟解药没有关系吧?
见她不语,男人又冷酷如冰地问了一遍,“他对你好不好?”
“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她不想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她要赶快回去,在那个男人回府之前赶回去。
“是吗?”男人勾了勾唇,寒眸中浮起一丝兴味,突然倾身凑了过来,“好到碰都不碰你?”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畔,男人湿滑的唇甚至若有如无地碰到了她的耳垂,她呼吸一滞,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一步。
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暧。昧的动作,一颗心竟噗通噗通狂跳起来,那感觉很奇怪。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当真无处不在吗?
强自镇定了一会儿,她抬起头,“难道这个就是坊主不给千城解药的原因吗?”
“当然不是!”男人轻嗤,“解药没给你那是本门主一时忘了而已!”
一时忘了?
千城气结,这么严重的事怎么可以忘了?不仅忘了,竟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难道一个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就这么轻贱?
可气归气,她却不敢发作,毕竟自己的小命还在人家的手里。
“那现在坊主可以将解药给我了吗?”
“当然!”男人优雅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伸到她的面前,她抬手刚准备接,他又猛地一缩,收了回去,“关于苏墨沉,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带给本门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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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没有骗人
“当然!”男人优雅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伸到她的面前,她抬手刚准备接,他又猛地一缩,收了回去,“关于苏墨沉,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带给本门主吗?”
千城心中一惊。
男人眸光犀利,夹杂着一丝促狭,紧紧地绞着她。
那眼神就像X光,有种让人无处遁形的感觉。
千城假装抬手随意地顺了顺额前的碎发,转眸看向窗外。
“他……他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举措。”
话还没说完,下颚蓦地一重,男人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扳了回来,逼迫着她不得不与他正视。
四目相对!逃无可逃!
“你再好好想想!”
男人轻声吐息,不徐不疾,像是蛊惑人心的诱哄,可千城却感觉到了蚀骨的寒意。
忍着下颚的疼痛,她艰难地开口,“坊主……坊主想知道他哪方面的举措?”
“哪方面都成!譬如,他都跟哪些人来往?有没有什么秘密的动作?有没有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例如隐卫之类的?”
隐卫?
千城心中咯噔一下,蓦地想起那夜那几个帮她寻小白的黑衣人。
见她神思变得悠远,男人瞳孔一敛,“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我看四王爷深居简出、人淡如菊,很少跟什么人来往,这几日也就听说九王爷和十四王爷来过一次。至于他有没有什么秘密的动作我不知道,隐卫什么的我也没有看到过。”
她不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这个男人到底知道几许?
但她知道,让她出卖苏墨沉,那个和萧寒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她也做不到。
之所以说到十四和九王爷,只是为了增加她话里的可信度,而且她知道,苏墨沉并不避讳与那两个兄弟的关系,这不是秘密。
“是吗?”青铜面具下的薄唇几不可察地一勾,男人的黑眸愈发深邃,“你可知道知情不报的后果?”
“知道!所以我断不敢欺瞒坊主!”
她说得笃定,天知道,故作镇定的背后,她的心跳得有多快。
她的话音刚落,骤然唇上一重。
男人修长的手指竟是覆上了她的唇瓣。
如同瞬间被一团火焰击中,千城浑身一颤,忘了反应。
他的手指,微凉,带着些些薄茧,缓缓描绘着她的唇形,低沉邪魅的声音吐息在她的耳畔,“希望这张嘴没有骗人!”
千城如中魔咒,一动不动、木桩一般,恍惚中竟生出一种错觉,一种眼前之人是萧寒的错觉。
曾经的萧寒就是这样,每每怀疑她说的话的时候,就会闹着要摸她的唇瓣。
“喂,丫头,你在撒谎呢!你看你的唇颤得那么厉害!”
“好吧,看丫头的唇巍然不动,这次本少爷姑且相信了。”
“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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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好自为之
千城不知道司空畏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走的,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雅阁内空无一人,自己的手中已攥着一个小瓷瓶。
天啊,她都在想些什么?
一定是中邪了,要不就是太想念萧寒了,她竟然能将这样一个冷血狠戾之人当成了他。
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她也不敢过多停留,外面天已经擦黑,她打开瓷瓶取出解药咽下,便连忙出了雅阁。
回到四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各处的风灯都被掌起,星星点点,泛着橘黄朦胧的光。
千城远远地看到清华苑中一抹紫色的身影负手而立,夜风拂过,衣袂飘飘,似是等候多时。
苏墨沉!
她心神微敛,走了过去。
“去了哪里?”男人没有回头,声音清冷。
千城这才看到伏跪在他脚边的两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是春兰和夏莲。
“回御香坊取点香料!”她淡淡应了一句,上前,弯腰欲将二人扶起,无奈两人愣是摇头不敢起来。
“不想她们受罚,以后就少私自外出!”男人缓缓转过身,幽深的黑眸轻轻睇着她。
皎皎月色下,刀削的轮廓、俊美的五官,恍若神邸。
千城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竟然连生气都可以生得如此平静。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生畏惧,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的心里。
“这跟她们没有关系!”她直起身子,迎上他的目光。
“只要是清华苑的人,就都有关系!罚跪是轻的,若有下次,”苏墨沉顿了顿,薄唇轻轻吐出两字,“杖毙!”
千城浑身一震,恍惚间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怔怔地看着他,还没做出反应,男人已经越过她的身边往外走去,等她回神,男人已走到了苑门口。
看着幽幽夜色中那抹紫衣翩跹的背影,那种茫然无力的感觉又袭了过来,她不禁怀疑,她的一念执着,真的值得吗?
“苏墨沉,你将我娶过来,就是为了禁锢和利用吗?”
她以为他又会像以前一样置若罔闻,却不料,这次他竟是顿住了脚步,夜风将他清冷的声音送了过来,“本王明日要去一次大漠,在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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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毕,千城便上了床,拥着薄被,辗转难眠。
眼前又浮现出那一望无际的沙漠,烈日、风沙、单调而广袤的黄色。
那是她穿越千年也挥之不去的记忆,在那里,她失去了萧寒。
如今,苏墨沉竟然也要去大漠。
不行!
侧首看了看沙漏,见时辰还早,她起身,连中衣都没披,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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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不可方物
夜凉如水。
千城走得极快,来到苏墨沉的云轩阁,云轩阁一豆烛火,苏墨沉却不在,被婢女告知说是去了王妃西陵雪那里。
她想了想,又去了西陵雪的紫霞苑,苑外竟是一个婢女侍卫都没看到,显然是被人有意支走,她正好生奇怪,就听到了里屋女人似愉悦、似痛苦的呻。吟。
脑子一热,她已明白过来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男欢女爱么。
不知为何,耳畔竟蓦地响起今日司空畏的一句话,“好到他碰都不碰你?”
自嘲地弯了弯唇,她转身准备离去,这时,骤然一阵夜风吹了过来,“吱呀”一声,竟是将可能原本就没关好的窗户吹得洞开。
千城本能地回头看了看,就只一眼,便让她震惊得不能呼吸。
屋内熏香袅袅、灯火氤氲,榻上帷幔轻垂,透过帷幔依稀可以看到一个赤。裸的女子蛇一般扭动。
一个人 ?'…'
千城犹不相信,又仔细瞧了一眼,的的确确只有西陵雪一人,赤。裸的胴体泛着绯红的颜色,西陵雪柳眉微蹙、目光迷离、粉面含春,红唇半启溢出一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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