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只不过。。。。。。”
她顿了顿,“只不过,你后来心改向着了四爷。”
千城蹙了蹙眉,闭上眼睛。
帐外
十四早已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苏墨沉枕着胳膊,却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最终还是翻身坐起。
看了看边上睡得香甜的十四,他起身,来到营帐的门口。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云蔻,睡了吗?”
云蔻正在跟千城小声讲着,乍听苏墨沉的声音,一怔,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噤了声,细听。
“如果还没睡,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真的是他!
云蔻心头狂喜,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想要跟她解释的。
侧首,她看了看千城,见千城已经双眸轻阖,似是已经睡去,便掀开被子,悄声起了床。
披上衣服,她打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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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毕~~
【224】是不是要死了
随着细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千城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心中悲苦难当。
上天真是会开玩笑的高手,为什么她刚刚试着走出,刚刚试着接受,就一定有人来替她关上这扇心门?
其实无论想与不想,在她与他之间,云蔻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八年!
人生能有几个八年沆?
何况还是生命中最艰难的八年!
他们一起度过,他们相濡以沫,那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一段人生历程,也是谁也抹不去的一段人生记忆。
她比她先到腚!
一直,她才是那个破坏人家幸福的第三者,不是吗?
夜,很静,跟昨夜的风沙大作恰好相反,静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不像是大漠里的天气。
连风灯里的火苗似乎都静得不再跳动。
又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只是一会儿,又似乎像一辈子那么长,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有人打帘而入,一股夜的寒凉卷了进来。
进来的是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抱着女人。
千城依旧没有动。
外面,十四睁着惺忪的双眼,看着自身边越过,急急奔于帐篷的身影,好半天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苏墨沉略带急迫的声音在帐内响起,“你的药呢?”
他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猛地起身,直直冲进帐篷里面,就看到云蔻穿着中衣蜷在被褥上,脸色苍白、浑身抽。搐、抖个不停,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渗出,而苏墨沉站在边上,提着她的外衫,正快速地翻找着什么。
他心跳一滞,大骇,急急上前,“怎么了?云蔻怎么这样?”
“她的旧疾犯了。”苏墨沉皱着眉,没有抬眼,手下依旧不停地翻找着。
旧疾?!
十四一震。
千城亦是眼波一动,痉。挛症,云蔻的痉。挛症犯了。
她记得以前云蔻跟她说过,只有受到刺激或者极度劳累的情况下,她的这个病才会犯。
他跟她说了什么,或者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样?
“云蔻,没有!”苏墨沉微微紧绷的声音又陡然响了起来。
“我……一直随身带着……。许是……许是在路上掉了……。”云蔻身子蜷作一团、抖个不停、气若游丝。
十四见状,心急如焚,“那现在怎么办?”
苏墨沉抿紧了唇,看了看痛苦不堪的云蔻,又抬眼看了看躺在被褥里面一动不动的千城,皱眉想了想,道:“我立即带云蔻去达瓬医治,十四,你在这里帮我守着千城,明日天亮我就会回来!”
一边说,一边弯腰抱起被褥上的云蔻,转身的刹那,他又忍不住看了看千城,正好撞上千城的目光,那很平静很平静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竟是心口一滞,怀里,云蔻伸手吃力地抓住他的臂膀,声音破碎不堪,“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苏墨沉眉心一动,目光从千城脸上掠开,人影晃动,已打帘而出。
随着急急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帐篷内顿时静谧下来。
十四看着还在微微晃荡的帐帘,好半天才回过神。
转过头看看千城,不想千城也正好在看着他,很复杂的目光,他脸一冷,别过视线。
心中微微不爽。
去达瓬医治,他带云蔻去也行啊,非得让他留下来守着这个女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四哥比他办事能力强,而且对达瓬也比他熟,他带云蔻去医治是也比他去要强。
狠狠对自己的小心眼鄙视了一番,他再次瞟了瞟千城,“那个,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说完,便拾步往外走。
骤然,软靴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垂眸看了看,竟是一个小瓷瓶。
瓷瓶?
他眼睛一亮,第一反应就是药!
是云蔻不小心掉的药!
连忙弯腰拾起,拧开盖子闻了闻,果然,一股腥苦的药味扑鼻而来。
心中狂喜,他五指一收,将瓷瓶拽进手心,打开帘子冲了出去,可走了几步,又顿住。
他走了,千城怎么办?苏墨沉让他守着她。
可是,如果不追上去,云蔻就一定没有危险吗?达瓬的医馆一定能配到这个药吗?
心中矛盾得要命,他抬眸望了望无垠的沙漠,早已经看不到两人的影踪。
又咬唇思忖了半响,他还是决定追过去。
他想,苏墨沉和云蔻两人一匹马,再快也跑不过他一人一马吧?
他赶上他们应该费不了多长时间,他速去速回,应该没事吧?
而且,今夜月朗星稀,如此安静,也不像有恶劣天气的样子,千城躺在帐篷里面不会出什么危险。
这般想着,他就主意拿定,返身,撩起帐帘,他对着床榻上的女子说道:“那个。。。。。。”
顿了顿,他还是叫了她四嫂,“四嫂,你先睡一会儿,我去追四哥他们,将云蔻的药给她,很快就回来。”
自是得不到千城的回答。
他也不在意,放下帐帘,拉过马儿,跃上便走。
多耽误一刻,就得多追一段路,他得赶快!
马蹄声哒哒走远,夜再次静谧了一下来。
看着头顶昏黄的灯光,千城只觉得满心凄凉,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凄凉。
是的,她的自闭好了,见云蔻来了,她继续装,其实,说白,她不过是想保留自己的一份自尊而已,也顺带想置身事外、冷眼看一下苏墨沉的反应。
结果,他,是反应了,而她,终究做不到置身事外。
都走了。
她现在该怎么办?
静静地在这里等,等他们回来,然后继续装,继续装平静地看着他们恩爱?
还是走,离开?
她想离开,她真的想离开。
可是现在是在沙漠,对于这个地方,她有着特殊的情感,也有着难以名状的恐惧。
她没有方向,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纠结思量再三,她还是觉得等吧,等他们回来,想走什么时候都可以,至少不要让自己葬身在这个茫茫大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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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在一个医馆里找到苏墨沉和云蔻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云蔻已经服过药,刚刚稳定下来。
苏墨沉看到十四,甚是震惊,目光就在他左右四周搜寻,“你怎么来了?千城呢?”
十四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他实在没有想到苏墨沉骑马的速度竟然那么快,他一直追到了达瓬,一家一家医馆找才找到这里。
见他只喘气,不说话,苏墨沉一时急死,“快说,千城在哪里?”
“她……她还在帐篷里睡觉……我……送云蔻的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紫影一晃,等他反应过来,苏墨沉已经疾步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脚步顿住,又突然转身往回走,脸色黑沉得厉害。
十四一震,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脚下一软,后退了两步,“四哥……”
苏墨沉眸色猩红,抬手一把抄起他的衣领,咬牙,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我让你守着她,你做了什么?云蔻是病人,她也是一个病人,我告诉你,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十四彻底被他眼中的寒气吓住,这个男人几时对他这样过?
一时只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办。
苏墨沉大手骤然一松,转身出了门。
十四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身后,云蔻微微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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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仅仅会是受伤吗
千城是被一阵风沙的声音惊醒的,她陡然睁开眼睛,只见帐篷早已被吹得变了形,有风沙透帐而入,卷了进来,头顶的风灯被吹得直晃,“噗”的一声灭掉。
她大骇,连忙起身穿衣服。
所幸此时东方已经微微露白,虽视线不够清明,却还勉强可以视物。
苏墨沉他们还没有回来。
可风沙似乎越来越猛汶。
一阵疾风进来,黄沙打在脸上,细细密密的疼,帐篷的四周本来被砾石压着,也尽数被吹起,肆意翻飞。
心头狂跳,她惊惧不堪,本能告诉她要赶快出去,果然,在她前脚踏出帐篷,后面陡然一声巨响,她回头看时,帐篷已经被一个飞过来的小沙丘死死地压扁不见。
天啊烧!
那一刻,她吓懵了。
怎么办?
她想跑,却没有方向,只能木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天地只有一种颜色,沙粒飞扬、天昏地暗。
她的身子在漫天黄沙中摇摇欲坠。
她又想起了萧寒,那一次她也是这样的绝望,迷路,断水,断粮,可是仅仅是绝望,她却并不害怕,因为萧寒就在她身边。
然而,这次,这次……
她捂着口鼻,绝望地看着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一层,又揭去一层。
远处,骤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终于依稀可辨,是一人一马的身影。
如同汪洋大海中溺水的人突然看到飘来了一块浮木,她心中一喜,朝对方拼命挥手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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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沉赶到的时候,沙暴已经停止,一丝风都没有,太阳也爬上了天,金闪闪的阳光,金闪闪的黄沙,一切是那样静谧美好。
可是,他知道,这片大漠不久前经历过什么,因为他对这里太熟了,熟到哪些地方该有什么他都清楚的知道。
大流沙!
这里刚刚经过大流沙的洗礼。
可是,怎么可以这样?
他的千城还在这里,怎么可以有大流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的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用手去刨那压在帐篷上的小山丘?他只知道那种痛和绝望几乎要让他疯狂。
那种感觉就像天伦节那日他刨大火下的帐篷一样,而且更甚。
他竟然再一次将她丢下,他竟然再一次让她受伤。
仅仅会是受伤吗?
他不敢想。
因为那样罕见的大流沙连长年行走在大漠中的驼队都会害怕,何况她,何况还在自闭的她?
她会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他疯狂地、机械地刨着……。
直到将偌大的一个沙丘刨开,完完整整地将帐篷刨出来,软垫在,被褥在,水袋在,物什一一都在,唯有她不在的时候,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也仅仅是一瞬,他的心再次被恐慌填满。
因为那么强劲的风沙,即使出了帐篷,逃生的机率同样是渺小得不能再渺小啊。
直起腰身,他环顾着四周,单调而广袤的黄色,一眼望不到边,他第一次觉得这颜色让人如此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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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的阴影下
苏墨风起身站起,眯眼看了看四周,道,“风沙停了。”
千城靠在断壁上,没有动,一颗心还在刚才的余悸中没有回过神来。
“喝点水吧!”
一个水袋伸到她的面前,她一怔,接过,“对了,你怎么会来大漠?”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而且,他还救了她。
刚才,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他……。
会怎样?她想都不敢想。
苏墨风黯然一笑,“我被发配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吗?”
千城微愕,想起似乎听杨痕说过,不过个中原因,她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墨风低叹。
跟她,他也不隐瞒什么,便将丽妃的事如实跟她说了,她听完,更是惊错,她知道这个男人并无心皇位,可是丽妃却……。
丽妃曾经盛宠一时,不知羡煞了后宫多少女人,而这个男人也曾是文帝最喜爱的儿子。
如今……
这难道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三爷……”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没事!”苏墨风垂眸,淡然一笑,半响,又忽然抬起头,看着她,“现在想来,我应该感谢父皇才对,如果不来这里,怎么会遇到你?如果不遇到你,你刚才怎么办?”
那日在天牢,她被苏墨沉抱走,当时她的样子,那衣衫褴褛、狼狈不堪、遍体鳞伤、目光呆滞的样子,真真吓坏了他。
他担心她,想去看她,一宿未合眼。
第二天刚准备借参加童素倾的丧礼去四王府,谁知道他母妃就出事了。
他先被关进了大牢,后又被流放,焦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