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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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冷香-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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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耀文呆不住的闯了进去,推开门,果然看到本在歇息的人,此刻正站在房里的书案上,在写着什么?

    静?

    成晋眸中闪过一道惊疑,随即试探的问“青青,你是打算以静制动?”

    抬眸看了成晋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笑“小姑父,我终于知道你这探花是怎么来的了”

    “……。”怎么来的,当然是真本事考来的。

    “怎么个以静制动,如今传言满天飞,要是在这么传下去,传到京都,被皇上或是忠义侯府知道了,那个侯府嫡女就要进门了,到时候大嫂怎么办,你们怎么办”沈耀文却没听明白,他此刻最担心的是,这流言传开了,不管真假,那侯府嫡女的名声坏了,就算大哥不愿意也没办法了,何况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他们远在千里之外也不知道,要是真的。

    从成晋的事情上看出,她这个侄女对这样的事情可以深恶痛绝,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怕她会更加的偏激,到时候父女对上…哎,沈耀文只觉得是不是他们沈家流年不利,怎么事情就没个完。

    “她要进门就进门啊,有什么怎么办,何况我爹如今是军中新贵,立下战功不少,只要回朝自然会得到重用,将来有一个侯府嫡女为当家主母,不是相得益彰,光耀门楣?”撇了沈耀文一眼,沈青青无所谓的道。

    沈耀文气急,怎么他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可是成晋的心却莫名的往下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青青,怎么说那也是你爹,是你娘的夫君啊。何况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呢”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亲情也是靠缘分的小姑父,当初要是你踏错一步,或许你这辈子就要与儿子无缘了,毕竟有一个忘恩负义,抛妻弃子的爹,还不如没有呢,反之重情重义的,有误会也自然会解开,只是时间而已”

    青青真的有这个打算,成晋说不清是什么感受,说她凉薄吧,可是她却能够对刘宝玉一个表姑姑尽力维护,费心安排,要说重情重义,却在他父亲的事情上,随意可弃,只因他背弃在先。

    沈耀文也终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好似被什么堵了一样难受,这些可都是他最亲的人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有大哥,你真的变了?当初你对大嫂的好,难道都因为权力富贵而消失了吗?

    难道你也要等失去了才会珍惜,才会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吗?

    “二叔,人选可都找到了,如果有了就尽快送过去”总督府虽然设立在陵炎,可是总督管辖的可不止陵炎这一个县,而是整个淮北,淮北可是也包含了安州以及沧州两个府城呢。

    沧州离这边这么远,要防止有人想要声东击西,那些督军虽不是说所有人都是坏的,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换到他们心难安,要是被以前的毒瘤,祸害到他们,就真是冤枉了。

    沈青青转移话题,成晋知道她是不想在多说了,也识趣的没有再问,而是顺这她的话回“人选是有那么几个,可是这要是都撤掉,只怕会人心不稳,且朝廷那边郡王爷也不好交代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怪我们不信任他们,只因现在不能出任何乱子,好了,不如这样,将所有在任将领全部降一级,而咱们派去的了都是代理督军,告诉他们,一切有能者居之,没有所谓的裙带关系,只要你有能力有本事衷心朝廷,想要升上来,或是更高的位置都行”

    话刚落,成晋就激动的大叫“好,这样一来,那些人为了重返督军的位置,或是得到更高的升迁,更加用心的处理军务加强地方管制,也无形之中就会让整个淮北地区稳固安定不少,郡王爷的政绩也随着而上,这一招真是高明”

    只是“青青,这有能者居之,就担心下面一些不相信,我也担心那些人为了争功…”

    “你不是说咱们的人选就只有几个吗?那剩下不够的就让卫良手下的人去,而他们就负责督查就行,有能力的直接上报升上来就行”说白了,那个督军就是一个摆设,就是为了去监视考察的,而那些选出来的人选,自然就是那里的是毒瘤,就直接拔了。

    两人本来是来看望安慰沈青青的,最后却演变成谈公务,而今天的一番谈话,也让沈耀文,成晋两人受益不少,在将来的政治道路上,走得更加的顺遂。

    流言传得越来越厉害,自然也传到了梨树村,引起了所有村民的唏嘘以及各种羡慕嫉妒,特别是当初说沈耀武一去不回的那些人,同时也有些幸灾乐祸的看李氏的笑话,这等了这么多年,丈夫却成了别人的了。

    而且还是侯府贵女,就她一个乡下村妇,以后还能有她的位置?

    刘蜜听到消息,拿着杯碟的手一抖,杯碟打了个粉碎“奶奶,你们说什么?”

    “哎,村民都传遍了,听说你沈家大伯跟一个侯府贵女。本以为李氏苦尽甘来了,却没有想到又变成了这样,以后可怎么说好哦”三婆婆满面愁容,眼中满是对李氏的担忧。

    “娘,那沈家大伯当了大将军,李氏以后也是大将军夫人,那个什么贵女,就算进门也是妾,这有什么可苦的,不像咱们一辈子都在这个小山村,你们说李氏一个孤女,怎么就这么好命”杨氏的关注点却不一样,反而一脸的羡慕,还夹杂着点点的嫉妒。

    杨氏的话一落,屋里的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唐氏也越来越不想对着杨氏“娘,我去看看沈大嫂”

    “二婶,我跟你一起去”刘蜜看着杨氏的目光中也带了冷意,她娘如今是越来越拎不清,跟舅舅她们也越来越近,可是她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她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娘。

    “刘二太太,我们夫人病了,未免过了病气给你们,夫人说就不请你们进去了,你们的心意她心领了”可是到了沈家,却被郝婆子告知,李氏病了。

    “那好吧,你们也多劝着一点,这沈大哥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事情或许是人家以讹传讹呢,要放宽心保重自己才是要紧”唐氏也知道李氏的病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他们就算见到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劝解,现在她既然不想见人,那他们也不好强求,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流言也飞进了皇宫,皇帝看着龙案上一叠一叠的奏章,在看着下面争执不休的人,依旧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是喜还是怒。

    辅国公小心的探这皇帝的心思,没有上前说话,不过身为文官首领的丞相杨素却站出来了“皇上,忠勇侯嫡女,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之事可大可小,还请皇上给予严惩,以正超纲,以正军纪”

    “皇上,丞相之言虽有道理,可是霍小姐年幼对军营好奇,且有护国公主为例,身为将门之后的她,男扮女装虽有违法理,却也情有可原,何况霍小姐此次还立下战功,还望皇上明察”说话的人是兵部侍郎,也是从戎出身,自然要维护武将。

    “张大人此言差矣,这军中全是男子,她一个女子孤身混入军营,与男子为伍,如今更是闹出如此丑闻,以至朝野上下人心波动,如若不加以惩处,又何以为天下女子为戒”这要是天下女子都这般不顾言行,与人私相授受,那又何以三从四德。

    再说这京都将门多了去了,要是各个将门女子都如此言行做派,武将家族的女子又有谁家敢要。

    身为礼部尚书的熊大人,立刻站出来反驳。

    而他提出的观点,很快让一些武将倒戈,这些人家里,谁家没有女儿,要是武将之女,本来就被一些礼教世家以及王公贵族看不上,要是再背上这么个名声,那婚事就要更加艰难了,特别是那些不高不低的将门。

    “皇上,臣有罪,臣教女不严,也怪臣从小教导她,身为将门之女,当以护国公主为榜样,才会使得小女如此胆大包天,臣甘愿受罚”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的忠义侯终于出声了,不过不是辩解,而是噗通一声跪下直接请罪。

    也在大臣之中为兵部尚书的李元棋,看着他,眸光一冷,想牵扯上护国公府,算盘倒是打得精“霍侯爷,要是侄女真想开拓见识,何不直接跟小妹开口,如今闹成这样,哎,让侄女将来如何自处,又如何立足于世,本尚书可是听说,那沈副将有妻有子,那沈夫人更是一人独守家园教养儿女,女儿更是为边关将士送去粮草,为咱们蜀国也立下不小的功勋,要是认下这笔糊涂账,又何以面对糟糠之妻,家中儿女”

    李元棋开口就将这件事定为了糊涂账,毕竟这这军中除了主帅,都是男子,谁能想到会有女子,而她自己混入军营,就应该想到这些事情,如今又怎么能够牵怪别人,让别人抛妻弃子,背负一个忘恩负义之名。

    皇帝听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口了“忠义侯教女不严,罚俸禄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其女行为不端,从此闭门家中,直至出嫁为止,退朝”

    出嫁?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这出嫁也要有人嫁啊,这样的名声传出去,谁人敢娶,谁家能要?

    难道说是那个沈副将?可是李尚书的话在前面,要是真的是这样,又让那个正妻如何自处,沈副将又何以面对天下百姓,想想也不太看可能。

    如今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霍雅妍听到这个判决,心里止不住的怨念,他们忠义侯府苦心经营十多年的一切,绝对不能被人就这样凭空夺走,西北的兵权,还有兵部,她护国公府想要,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爹,这次我在边关也不是一无所获,咱们这样…。”父女两个在书房一直呆到午后,出来的时候,两人脸上不仅没有被罚的沮丧,反而一脸的笑意,让下人们看着不禁疑惑不已。

    李蕙敏听了这个判决,也很是不解“夫君,你说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虽然皇帝的心思难猜,可是段哲宇却能够猜到一二的,他这是有意放过的,因为这十多年来,皇帝的确有心提拔他们取代护国公府的地位,毕竟西北不能没有人镇守,而这霍家又曾是护国公府的心腹将领,他们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如今护国公府李家,十多年后逆袭而来,皇上在欣喜之余自然也会觉得愧对忠义侯府,也了解忠义侯府的不安,所以这次的事情才会轻轻放下的。

    也说不定皇帝真有让沈耀武娶霍雅妍的意思,毕竟现在流言传得这么厉害,这霍雅妍要是不嫁,只怕就得一辈子留在家中,何况身为皇帝,自然不会想要兵权集中,沈耀武是寒微出身,就算给了兵权他也只能依靠皇帝,只是他毫无根基之下,其他世家自然会群起而攻之,要是娶了忠义侯之女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护国公府与忠义侯府看似同出一脉,可是内里的事情,皇帝从这次的事情就看得出来,如今又加了沈耀武,也就是将兵权一份为三,他们相互牵制,谁也不能做大,也不会因为少了谁而乱了阵脚。

    而如今皇上不明说,只是在等西北的战事的稳定。

    对于李蕙敏段哲宇不想欺瞒,于是一一的分析给她听,李蕙敏越听,心里就止不住的发寒,原来所谓的看重和昔日的兄弟情义里面,有着那么多的盘算与猜忌。

    她很为她祖父和爹不平,他们用性命换来的居然是皇帝的猜忌和打压。

    “敏儿,其实这也不能怪皇上,皇上有皇上的难处”皇帝是高高在上,可是高处不胜寒啊,特别是在如今各家心思涌动的时刻,他不得不多几个心思,要稳稳的抓住兵权,否则还不等他退下来,就要有人迫不及待了。

    要是真有这个能力,皇上想必也不会抓着不放,可是就怕放了之后,一边压不住,一边心不平,那到时候蜀国将再无宁日,边关也将烽烟四起,蜀国也就成了她人的腹中之肉了。

    李蕙敏对于这句话,不予置评,只感觉这京都让人心寒,也让人心烦“夫君,咱们什么时候南下”

    “厌烦了?那明天就走吧”说实话他也觉得烦,既然敏儿想走了,就离开吧,他也很想看看,淮北总督府究竟给那丫头摆弄成什么样了。

    “明天,那咱们要不要回王府跟父王母妃告别”虽然她很不想跟那个婆婆打交道,可她毕竟是夫君的亲娘,在怎么样她都要忍着。

    “不用了,一会我让卫青过去说一声就行”

    “那好,那我带孩子去一趟护国公府”婆家交给夫君,娘家那边就交给她了。

    段哲宇看着起身离开的人,嘴角含着宠溺的笑,他这个媳妇啊,有事聪慧冷静,可有时又迷糊得跟个不谙世事的温室小花,她这样回护国公府,就不怕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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