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别哭了。”
要说的太多了,最后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昏昏沉沉都快睡着的时候,杨宪奕在我脸颊上啄了啄,轻轻地问:“谁欺负你了?”
~~~~~~~~~~~~~~~~爱不爱就在这里谢幕了,谢谢大家,谢谢~~~~~~~~~~~~~~~~~~
爱不爱的结局——还没结局呢!
心病总要心药来医,杨宪奕回来了,我们和解之后,身体恢复的很快。他全天候在身边服侍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周到体贴。
婆婆小姑对我比以前好多了,婆婆家的阿姨特意过来给我做好吃的调养身体。杨宪奕强迫抱着我天天上秤,结果三个多星期竟然瘦了六七斤,这点小损失他要求在一个星期里就得补回来。
燕翅鲍肚参,鸡鸭鱼肉鹅,好东西多了,可惜我虽然胃口好了很多,闻了油腻的东西还是常常反胃,学校食堂的丸子想起来就要吐。杨宪奕只好改了策略,给我买果丹皮,山楂片,阿姨给我熬红果茶,水果蔬菜豆腐鸡蛋,一边开胃帮助消化,一边想法设法的给我补身子。还好,病慢慢好转,反胃的症状也缓解了。
某天晚上睡觉前,杨宪奕依然跟罪人似的在床边给我按摩,我顺便就把冯纶做过的那些事都说了。杨宪奕的反应和我想象的不同,没有生气,也没有扬言要帮我复仇,就是问清了冯纶在系里做什么工作,再三嘱咐我以后不要跟他有来往。
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我回学校上班,陈赓已经带着大家把项目第一阶段做完了。开会的时候虽然我缺席,可石教授还是表扬了我,陈赓他们也比另一组多拿到了两个学分。《说文解字》数据库成了科研成果,我排在名单前几位,比参加演讲比赛时还有面子。第二个学期我铁定还留在中文系,申报职称的事情也八九不离十了。
工作上越来越顺心,职称评定最终结果出人意料,冯纶竟然落榜,我稳稳上位。系里开始流传他跟学生不清不楚的传言,我每每听到都是频皱眉,可我心里高兴着呢,我扬眉吐气了,从图书馆古籍处一个小小的管理员正式成为中文系助教。
杨宪奕为了祝贺我,给我买了一整套超豪华版《十三经注疏》,本本都签上“我爱你”字样,就摆在我的二十四史旁边。满满的书架里都是中华书局淡绿色古本的书脊,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欣赏着,志得意满啊,好像打了胜仗的女将军一样。我的罪人杨宪奕就在旁边陪着,给我端茶倒水,供我发泄脾气,最近他像跟班一样,我到哪他就在哪,满屋子跟着我,多了个大尾巴,虽然不是很自由,但奴役起来很方便,我更得意了。
杨宪奕这次认罪态度很彻底,虽然有一定死性不改的苗子,但是大体上都对我俯首称臣了。陪着我逛商场买东西,重新给我做旗袍,添置家居家用的东西,打扫收拾屋子。
如今在家里,我只要坐在客厅里就开始指挥,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一会儿弄弄这儿,一会儿弄弄那儿,还总可以挑肥拣瘦,鸡蛋里找骨头。
“杨宪奕!收衣服!”
“杨宪奕!做饭!”
“杨宪奕!起床!”
“杨宪奕!一边去!”
每餐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他侍奉杯盘处处周全。我的地位明显感觉不一样了,受的都是女王待遇。
他交待了过去的所有罪行,把那些偷走的手机照片都上缴了。电脑里原本属于陈家棋的地方,多了个叫若若的链接和文件夹,现在连桌面上都是我的照片。我让他时时处处得想着我,不许审美疲劳,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日子每天都很平顺。睿慈、阿璀、苗苗给我办了个小小的单身告别会,就在沙漏那个老地方。能有朋友的祝福我很开心,还收到了一份意外的小礼物。
是一双可爱的小皮鞋,托在手心里,还不如手掌大,但让人喜欢的不得了,和杨宪奕的大皮鞋简直一样的架势。我幻想着未来的小老虎,他的第一双小皮鞋就该这样,和他爸爸的一个模子,以后他就穿着这双鞋学会走路,跑进我怀里搂着脖子叫我妈妈。我把鞋子偷偷藏在抽屉最里面,和我留作纪念的卡通内衣放在一起。
“若若,祝你幸福。”
“早生贵子哈。”
“大哥人好,早跟你说过的!”
人人看我都觉得四角俱全了,我也走出了那场阴霾,全身心投入。可是,我们之间还存着秘密,我能感觉出来。比如我藏了给他的新婚礼物,他似乎也在预谋什么,应该也是和婚礼仪式有关的。
满心期待着,我香香的吃,好好的睡,第二个星期大家都说胖回来了,爸爸妈妈也从欧洲旅行归来。
杨宪奕开车带我去机场接他们。我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抱着本书看。杨宪奕最近给我买了好多书,新书房还没有竣工,采买工作已经全面铺开。他也买了好多轻松的电影,轻柔的音乐,晚上就拉着我看电影听音乐,什么也不干,好像要重新陶冶情操,重头做人。我喜欢懒散闲在的方式,婚宴最后筹备的工作他都接手了,不让我有一点操劳,感觉日子惬意极了。
“杨宪奕,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阖上书,老觉得哪有点不对劲。
杨宪奕倒是对我更疼爱有加了,但回来和好之后,他表示亲热的方式很奇怪,床第间总是亲啊亲的没完没了,却没有一点逾越的举动。我就是给他暗示机会也会被他稀里糊涂忽悠,逗逗我把我弄困了,事情就抹过去了。
肯定和以往有一点点不同,平静的水面下藏着小小的波澜。最近他还常常给我讲睡前故事,都是我小时候听过很多次能倒背如流的童话故事。我再不安分也要老老实实靠在怀里听完,伴着很舒缓的音乐。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晚上我总说梦话睡不好觉,听听故事有助于安神,就像晚上睡前必须喝牛奶一样,都是最近新生来出的所谓好习惯。
“没什么啊,别瞎想!”
他貌似天下太平的笑了笑,我一看就知道狐狸尾巴又要翘了,可惜他藏得太好,一丢丢都没有露出来,否则被我逮到踩住了,肯定好好修理他。
“杨宪奕,你保证没瞒我什么?!”
“保证!快看,爸妈的飞机到了!走!”
他一打岔,我就把这事忘了,我很聪明,可惜都是小聪明,很快屁颠屁颠任他领着去闸口等爸爸妈妈凯旋。
爱不爱的结局——婚礼!
入冬后不太冷的一天,我和杨宪奕的婚宴如期举行。
这是我一手操办的精致小婚宴,只开了四桌,请的都是家人和我们最好的朋友。我穿了新旗袍,凹凸有致,被杨宪奕抱下黑吉普。
一切都完美,只是不知为什么敬酒的环节变成了敬茶,我挑的上好红酒不知道去哪了。我一直记得睿慈婚宴上不太合口的红酒,本打算在自己婚宴上一醉方休。我酒量很好,不会醉,就是这次真醉倒了,也有杨宪奕带我回家,不会再遭遇上次的尴尬。
拨着盘子里的两块小酸菜,我看看桌上的菜色,和我当初钦定的不太一样,杨宪奕肯定又动手脚了,每次面上都是争得我同意,私下里他主意大着呢,特别敢先斩后奏!
“我不爱吃这个!”
“那尝尝这个!”
又糊弄我,给我夹的菜老是酸甜口,最近我都成吃酸专业户了。一张嘴要,爸爸妈妈公公婆婆,哪怕杨宪奕的爷爷奶奶都会眯着眼睛对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面上挂着笑,心里嘀咕着咬了口松鼠鳜鱼。
感觉不对劲,想吐!呃……
两家人相谈甚欢,妈妈正和婆婆窃窃私语,大家突然都停下来看我。我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很难听,很不雅,很丢人,放下筷子赶紧喝口酸枣汁,这是我最近最喜欢的饮料了。
酸枣汁味道不对,整桌的菜味道都不好,我看着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我可能吃坏肚子了?试着化解尴尬,举着筷子犹豫了一下,想夹个糖醋藕片压压惊。还以为这次放嘴里能没什么反应呢。
结果,藕片差点喷出来,被我捂住了,筷子已经让杨宪奕接过去。一桌大人谁也不说话只是交换个眼神,杨宪奕一咳嗽,大家又觥筹交错,若无其事的交谈起来,气氛异常诡异。
“别吃了,喝点水。”
“我想吐……”
婚宴上新娘子噘着嘴被新郎带出去的场面肯定不多见,我就上演了这么一幕。
“好点没?”
我软脚虾米一样靠着杨宪奕,藏在盆景后面摇摇脑袋。
“要不到楼上歇会儿?”
“不!”
婚宴早过半,我在走廊上歇了好一阵子也觉得不太好,刚刚可能吃太多了,胃里的东西老是上来又下去。从身边经过的客人看着我们这样,有捂着嘴笑的,有羡慕的叹气的。我哪顾得上,我又要吐了。
“走,上去躺会儿去。”
半拉半抱的,我就被弄上了电梯。电梯里只有我们俩,趴他身上,我死的心都有了,难受,太难受了,我八成食物中毒了。
“第一次,你就这样趴我怀里,眯着眼睛,好像要哭似的问我:为什么今天不是我结婚?”s
我听得不明所以,云里雾里的,说什么吗?
“对,就这表情。我一看,觉得怪可怜的,就告诉你也许时间没到,也许合适的人没到,慢慢等别着急。”
我终于听出来是在说睿慈婚礼上的事,精神马上复原了好多,急着问:“然后呢然后呢?”~
番外——当杨宪奕遇上戴若
叮
沙漏的门铃响了一下,几个学生样子的女孩鱼贯而入。
咖啡座还是老样子,三五桌客人,切割空间的书架三层摆着每月新书,都是老板娘洛洛推荐的,这次是《耶路撒冷之鸽》。
戴若抖抖肩上的雨滴,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张望吧台里没见到骆驼,只有个戴白围裙的陌生服务生在磨咖啡豆。
“座吧,傻站着干吗?”
睿慈把雨伞放进伞架,率先跑过去占位,眼镜上也是水滴,看不清她的眼睛。
她们习惯的老座位还空着,两排对着的沙发,可以挤下六个女孩。钟静和筱萸已经脱了大衣,随便从杂志架上取了几本杂志,剩下戴若和苗苗,阿璀,顺着另一边的沙发依次落座。
“喝什么?”钟静把酒水单推过来,苗苗拿起看了一下,递给阿璀。
“老样子吧。”阿璀又去问戴若,她正盯着书架上那本《耶路撒冷之鸽》,含含糊糊说了句好。
咖啡很快上来了,新来的服务生是小男孩,很害羞,放下托盘都不敢抬眼看她们。六个女孩是老客,谈笑风生,只有戴若格外沉默,取了个窗台上的沙漏放在腿上,翻过来倒过去。
“算了,就当没这个人,别强求了。”
闷了一夜,戴若没睡好,眼睛是浮肿的,回身拿了书架三层最喜欢的一本银饰画册,假装打开看,别人劝的话,她其实都听见了。
大家继续说,扯得远了,就不再是中文系那些不着边际的风花雪月,没一会儿,不知谁起头,从考研就说到将来上头。
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似乎在想着五年后,甚至更远。
戴若把沙漏倒过来放在咖啡桌上,抱着自己的香草摩卡,眼前是一片暖暖的哈气。
“五年后,冯伦研究生毕业了吧,我想……”
“不想他,说别人好了。”阿璀岔开话题,把紫色的小沙漏放回到窗台上。
于是换成别人说将来,戴若听,无心翻着手里的画册,对一对苗饰耳环又发起呆来。
叮
沙漏的门铃又撞了一声,雨打在玻璃窗上,流着长长的泪痕,水渍一直拖到沙漏掩盖的地方,消失在一团颜色背后。
三个长衣的男人,几把黑伞,伞架上放不下了,只好随便立在进门的墙边。
靠窗的沙发上座了人,唯一空出的一桌,在书架后面,原木的桌椅板凳,看起来并不舒服。
落座时,年轻的小服务生已经跑过去,毕恭毕敬的拿着小本子等着点餐,年纪稍长些面色最暗淡憔悴的一个,抬头问:“有酒吗?”
“有。”服务生答完,把酒水单从后面翻开一页。洋酒的价格都是三位四位数,名目繁多。男人看也不看一眼,“scotch,加冰。”
另两个男人只是随便点了鸡尾酒,酒水单撤走了,服务生还站在桌边,怯生生的说:“先生,这里不能戏言。”
点酒的男人本已拿出打火机,烟卷就夹在手指缝隙里,听到服务生的话,皱皱眉把烟放回去,挥挥手打发他走了。
酒上得慢了些,陈年的scotch,是服务生爬到后厨的架子上小心翼翼捧下来的。冰块,懂得结实,杯壁上也结了几滴水,慢慢往托盘里流。
男人喝得很慢,很多时候,就是转着手里的打火机,靠在原木的硬椅背里,想着事情。
“宪奕,以后怎么打算?”有人问他,他没急着回答,对着书架三层抽书空出来的缝隙出神。
从他的角度,能从那个缝隙里看到书架另一边一条乌黑的马尾辫,不长的辫子,别着几个彩色的卡子,还扎了粉色小熊的头绳,晃来晃去。
“我不想随便找个人结婚……要不……反正冯伦……”
说什么,他不是每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