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际徒留大片绚丽得近乎悲壮的残红,如隐隐惨烈血光,透过厚厚的玻璃窗,肆意地浸染在他与我的身上。
我惶然不解地抬头,却心惊地瞧见,在那红光浮影下,他眼里已映得是猩红一片,那是,如血般刺目妖冶的色彩!
我清楚的记得,当日,他便是用这样一双赤红的目死死地盯住我,然后用那双冰冷如铁的的手掌扼住我的脖颈,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瞬间,脖子上窜起丝丝凉意,还有难以断绝的惶恐。这种感觉,仿佛是死神,正再次向我逼临!
可惜那时,我并没读懂他话里的深意,以为又只是他一番深情并茂的虚伪说辞,直到后来,当他拉着我,要共赴黄泉地狱时,才幡然醒悟,原来林林总总之因,早在当日就已埋下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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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写少点现代 的内容,这两章比较详细,因为是他们第一次思想上的交锋。不过下面的话就会故事性的一笔带过,详细的内容可能会出几篇番外作补充。
然后就回到古代,进入第四篇。
有大大提到,小说的爱情太过惨白,因为前面是以历险,成长式为主。第四篇章就会加重感情戏。因为几个男主角有机会同时出场了。
这篇小说已经签了出版,(现在有点后悔,)结局大约是要锁了 ,不过我会尽量载得长一些,锁得少一些。
其实很对不起大家 ,原本是不想锁掉的。事实上,前几个出版社来找时,我都因琐文的原因拒绝了。可惜现在,我要负担起一个家庭的开销。无论怎样,能多增加收入,此时此刻,对于我和妈妈来说,都很重要。
这样作,违背了我自己的意愿,我原本是个不愿意违逆自己心意的人,可是,生活就是这样残酷。在此,我也不愿多说为自己没能遵守承诺开脱,只希望大家能谅解。
还击
离开咖啡馆后,我故意叫司机绕了许多歪路,直到确定韩鑫没有跟踪我时,这才嘱咐司机先下班,独自开着车去了幽禁南宫惠的住所。那是南宫家在郊区的一栋老房子,地方极为偏僻。
车子行驶在半路上,原本还算朗朗的天空,突然阴云秘布、狂风大作。大地瞬间变得暗沉沉的,紧接着一阵电闪雷鸣后,瓢泼大雨狂肆倾洒。这样诡异突变的天气,让我没来由一阵心惊,连手心里也渗出一层冷汗。
外公常说,天之将变,人之将变。难道,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怀揣着不安,在湿淋淋的路上蜿蜒前行了半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推门而进,我以为,被关了一整天,她总该冷静下来,有所悔悟。没想到她一瞧见我,便想挣脱保镖门的钳制冲上前来。她的脸色像鬼一般惨白,她的眼闪烁着野兽般疯狂的光芒,她发了疯似地又哭又闹,她说与其落在我的手里被折磨羞辱,不如和我同归于尽;她说她这一生最错的,就是生在南宫家;她说在这人世最恨的人就是我。
她歇斯底里地大声质问:同是父亲的亲生骨肉,为什么我可以待在父亲身边,她却不可以;为什么同是南宫家的小姐,我却成了人人追捧的宝而她却成了路边的小花小草,谁都可以践踏?
她一遍一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轻易地拥有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说,她就是不服气,只要我死了,一切就是她的,父亲、韩鑫、还有南宫家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我僵直着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我听着她发颠发狂地诉说种种怨愤,脑子里只觉花白一片。整个房间充斥着她尖锐高亢的嗓音,和一种难以言明的凝重。我看到她的眼泪,如阴郁的泉水般汩汩地流个不停;她的眼神,原来是那么清澈明媚,如今却充满了入骨的怨毒……
刺骨的凉意,随着她的话语,流入我的血液,我只觉全身刺骨地冰凉,许久,我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恼怒,心痛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想杀我的全部原因?即便我曾经待你如亲生姐妹?”
她一咬牙,“不错,你的存在,就是我所有不幸的根源!如果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我的人生,就不会这样灰暗!……我就是要毁了你,让你痛苦一辈子。……哈哈,你以为韩鑫为什么要杀你,那是为了我啊!为了我啊!!”
“你疯了,真的疯了!……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么你这一生注定灰暗,因为,你压根不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我冷笑着抛出,这个我原本以为今生都会为她隐瞒的真相。我知道,她多么在乎这个身份,这个既让她引以为傲又让她刻骨伤痛的身份。可是,此刻我什么也管不得顾不得,她说的话,无疑是在我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痛得让我失去理智,痛得只能做出反击!“你身体里流的根本不是我南宫家的血!……当年,要不是我和父亲一时心软,没有拆穿你母亲的谎言,你哪有今天的锦衣玉食。……你不过仗着父亲和我罢了!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南宫家,你什么都不是!!”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闪电劈起的亮光映在她的脸上,浮起一层虚浮的白光,她惊恐地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一遍一遍大喊。然后呼啦一声,她身子一颤,像被抽空了气的气球,软绵绵地摊倒在地上。
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其实,她母亲带她来找父亲后没多久,父亲和我就知道,南宫惠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看在她母亲实在病重得时日不多,这才怜她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孤女,欣然默认而已。而我,也因她是童年时身边唯一个对我真诚笑的人,而默默地替她保守秘密。只是没想到,当初,我和父亲的那个善意之举,竟换来今日她如此扭曲的面容。
在过去的岁月里,我、父亲、她,三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痛苦。只是,我和父亲以为,只有她是家里唯一会觉得幸福的人,所以,我们以读书为理由让她离开南宫家,远离南宫家的是是非非;谁想到她却以为,这家里只有她是不幸的。
也许,很多时候,人类对幸福的认知,太过迟钝,太过浅薄。看不到已握在手里的幸福,只看到自己的不幸,然而,这反而成了所有大不幸的根源!
南宫惠,大抵,就是如此!
“我从未亏欠你!”那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直到我说完所有的前因后果,直到我离开那里,她始终没有力气再站起身子!
回到家,我意外地瞧见父亲竟然撑着伞静静地伫立在门口。
过往,每次回到家中,迎接我的,都是孤独的白墙和无边无际的寂静。于是在漫长的青春年华里,我一面欣羡着别人全家合乐的模样,一面在心底泫然欲泣。这些记忆,像烧红的铁块,烙印在我的心口,时常刺痛着我的心。
没想得到今时今日,父亲竟会在门口担忧地迎着我!虽然他一言未语,但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深浓幽怨的担忧,凉了一夜的心,这才渐渐暖了起来。
“去见他们了?”父亲问,
“是!”我失落难耐。
“哎!”父亲长长叹了口气,阴鹜道“他们,真该死!”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时,我的眼泪,哗得流了出来。
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父亲一直陪着我。我们彻底抛掉了过往骄傲的面具促膝长谈,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换个角度,重新温习。这才发现,我们彼此,真的是多么别扭。明明是在意的,却偏偏不肯让对方发现。
父亲喝了点酒,将平日里那些深埋心底的话,像洒豆子似的,纷纷扬扬地洒出。他平常极少同我说母亲的事,可今天,他说了许多。他说,母亲笑时,左边脸颊就会有一个小小的酒窝,那笑容多美啊,柔得像一潭碧水;他说,他真懊悔啊,这么多年来从不肯承认对母亲的爱;他说,他曾真心实意要给母亲幸福,没想到却给了一生的痛;他说,他这一生,辜负了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是爱他的人……
我说,父亲啊,我在另一个世界有了爱人;我说,我真舍不得那人;我说那人一定会来找我的;可是父亲啊,我也舍不得你;
我们借着熏熏然的酒意,各自说着各自的话,然后,听着听着,在酒意地催促下,我们渐渐迷糊,昏昏睡去……
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一个个浮光掠过的人影,在我面前来回穿梭。最后那些人影聚集在一起,面容渐渐清晰浮现,居然是南宫惠、韩鑫,还有凤飞城。
南宫惠先是不停地笑,不停地笑,甜甜地叫我姐姐;然而,一瞬间,她的面容如玻璃般碎裂。
然后是韩鑫,他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呼吸艰难。
我只能哑着嗓子拼命向凤飞城呼救,谁知四周突然红光一片,腾地窜起熊熊火焰。然后,铺天盖地向我们袭来……
我嚯得从梦中惊醒,额上冷汗涔涔,却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想是佣人送我们回的房。掀开窗帘,发现天色未明,大雨却已停止。
我反复咀嚼着梦里的一切,那火,那人,怎么都那样真实?!!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我疑惑地接起,却听到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南宫惠,自杀未遂!
我惶然大惊,慌忙收拾起身。悄然走到父亲房中,见他依然在沉睡。略一沉吟,便决定不吵醒他,只留了张条子,先去看看南宫惠的情况再做定夺。
此时正是凌晨四点,大地漆黑一片,安静异常。路上行人极少,我担心南宫惠出事,于是一路开得飞快。半路上,电话铃再次响,我一看竟是杨森。如此不挑时间打来想是有急事,我慌忙接起,“喂,杨森?”
“我找到了……”话还没说完,却听滴的一声,手机无巧不巧的,竟然没电自动关机。后来我回想起来,也许有些巧合,是命中注定。
正当我气恼着想尝试再次开机时,只觉车道转角处突然射来一道极强的灯光,刺得我眼睛也睁不开,我慌忙踩刹车,哪知还是晚了一步。
碰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我只觉全身的骨头都被震动地像散架了一样,一股甜腥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来不及多想,只觉眼前金星大冒,大脑还算清醒,隐约知道有人将我扶出了车子,然后蒙住了我的眼。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板吗?我抓到那个女人了!要带去那里吗?”
“要带去哪里?”我昏昏沉沉地问,嘴角却勾起一个冷冷的笑。
真是迫不及待啊,没想到,事情发展的速度,这么快就超过了预料,看来,我在现代的一切,即将做出终结,是该全力出击,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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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书应该要好长一段时间,因为我还没写完---因此,连载也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番外的话倒是可以慢慢出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可能这多时间,我收获最多的就是帮助了.也许人家说的对,患难见真情.这段时间,我和妈妈身边,就有那样许多人,以最质朴的方式,爽快地帮助我们.没有半分推搪.就像妈妈说的,我们要一辈子记住他们的好.
你们也是,他们给予我的,是行动上的支持,而你们给予我的,则是精神上的鼓励.
感激不予以言表,只记心间
浴火重生
人生就如天气一样,随时都会风云变色,充满变数,在经历劫难的这些日子,对此我早有体会。因此,面对那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绑匪,面对也许时生死一线的考验,我并不犹豫畏怯,只是安静顺从地任他们捆绑住我的手脚,带我驶向茫茫未知的命运之旅。
因为,这局,是我布下;这路,是我亲选。
即便前方凶多吉少,即便每行一步都如履薄冰,我不愿退,亦不能退。
我被带了一艘停靠在海岸边的轮船上,如愿引出了那背后真正算计我的人。
当眼罩被揭开的刹那,在一阵扎眼刺目的光照中,我渐渐看清楚站在我眼前的人,是父亲收藏的那张照片里的那个神秘女人。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船舱里,双手双脚都被绑住,而船舱里除了我和她,竟没有其他人。我忽地想起杨森那通急迫可惜未能如愿传到信息的电话,也许他要告诉我的,就是关于这个女人的事。他让我小心的,兴许不是韩鑫,而是这个女人。想到这,我心里忍不住一个激灵,戒备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大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洒落在我们身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她神情倨傲地上下打量我,我亦小心地打量她。
显然,她已过了照片里的青春韶华,纵面容经过精心修饰,厚粉遮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