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脸色灰白,他已气得说不出话来。看来适才那番话,他故意搬出皇上和冷相国,好震慑住凤,叫他不敢拿他怎样。只是他万想不到,凤会做的这般不留余地。结果竟是自己竟挖了个坑,让自己跳了进去。
“那,微臣先告退!” 眼见当前情势对自己不利,他无奈告辞。
悄悄斜眼望去,见那老头正回头看我,只是瞬间,眼里一抹精光,乍闪又逝。心中猛地一突,不觉叹道。“看来,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那最好!”凤说,带着我无法理解的笑意。好似抓到猎物的猎人那般得意。
我却忽然觉得疲惫,为他疲惫,外有强敌,内有忧患,他此刻就像乘坐着一艘风雨漂泊的小船,危机四伏。一刻也大意不得,一刻也清闲不得。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啊,没什么!时间不早了,快些行动吧!”面上微赧,我忙转开话题。
“嗯,折腾了这许久!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万事有我呢!”
感到身子确实批疲乏,我也不推辞。凤飞城唤来了婢女,伺候我回房就寝。
许是真的乏了,一沾床便沉沉睡去。梦里总觉有一股香味纠缠,很淡,几不可闻。醒来,
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看看窗外,天色昏暗,飞雪飘舞!梳洗罢,推开门,却见门前不知何时立了一个银袍男子,背对着我,伟岸的身躯,长直的头发,转过脸来,嫡仙一般的俊美脱俗。
肩上、发上,落雪堆白。除了他站着的地方,四周,已积了厚雪。他,究竟站了多久?
心底涌起一阵酸涩。
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立,轻声问“在想什么?”
他低头,指尖温柔滑过我的发丝,“总觉这样看着你很不真实!你就像清晨的迷雾,靠的越近,反倒离得越远。”
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着距离。那距离,也许是千千万万年,都未能到达的!我苦笑,摊开掌心,接了片雪花。晶莹剔透,很美,可惜,倏忽间,在手掌的温热中化作水雾消失。
“人们常以为,抓到手里的,才是真的。可谁知道呢,转眼也许就会消失。”
“你会消失么?”他搓着我的手问,手掌传来热量,暖的似乎连心窝也烧了起来。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就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奇异的时空,也不知道,自己很么时候才能回去。也许收集好三个宝物就可以,也许,机缘巧合,明天醒来,或许已经回到现代。
“假如有一天,我说假如,我消失了”
“那么踏破关山,上穷碧罗,下尽黄泉……也要将你逮到!” 那天,他再次把火玉塞回到我手里。那火玉,几乎将我的心都烫红!
昨夜,凤飞城夜审间隙,酷刑之下,有好几人奈不住,终于招供。不料发现,里面内贼竟分两派。一派是凤肃王的,一派是冷相国的。原来凤肃王果未与冷相国联手。冷相国是和那些个游牧民族的首领结盟。于是便借内贼之手,发了封假告密信,假称“边城援军先头部队已到,子时,夜袭凤肃王。”
是夜,天色昏暗,风大雪大,灯火分外难点,因此根本瞧不清城头真实情况。我与凤、雪、雅,围炉煮茶,时辰一到,立刻命人将1000个用长绳绑住的稻草人,在城头慢慢放下。远远瞧着,便像是一些黑影正沿着城墙爬下。敌军果然上当。放到一半,便听的“嗖嗖”响起,原来是利箭破空而来。在这样冰冷的夜,敌军难免心焦,既摸不清状况,又不敢贸然来攻城,便只得拼命射箭。
那箭“嗖嗖”射了一夜,我们便喝茶闲话了一夜。天将明,雪停。凤一伸懒腰,“鸣金收兵,清点箭只!”
那一夜功夫,每个稻草人几乎身中数十只箭,仔细一清点,约得五万支箭。
账上,众人脸上一片欣喜。尤其那几个武夫,对我一反常态,恭维至极!
围着我左一句又一句问道
“冒昧地问一句,姑娘,可是将帅世家,名门之后?”
“非也!”额上已出了一层虚汗。
“那么,可曾师承名将?”
“不曾!”。
“看来姑娘是天生的将才!”一个满脸胡子的武将惊呼道。
这,这也太夸张了,强忍笑意,回道,“各位见笑了。之于战事,小女子其实是个外行人,也不知这些古书上听来学来的法子,能否救这危城。然,即便有一线机会,也要试上一试,总好过坐以待毙。”
正热闹讨论着,忽然闯进两人。一个正是在琉璃国见过面的祝大人,另一个人却不认识。
两人面色铁青,几乎都忘了行礼,仓皇喊道“殿下,大事不妙!”
昏昏沉沉时候写的,今天看看有点乱,先贴着,有空再修改一下——————
雪的番外
是谁种下痴情果一枚,却只换来断肠泪一滴
番外一 不能背叛
遇到她,原以为,是神的眷顾,却不料,又是命运的一次玩笑。
第一次遇到她,在荒郊野外,紧闭的双眸发白的唇,娇弱无依地像只笼中小鸟。
第一次正视她,她说我的眼睛美得似海,眼里那圣洁的光芒,几乎灼伤了我的眼。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看不透的人,只有殿下一个。后来才发现,她,却比殿下还像一个迷。她一个奇特的女人,眼里总带着不低头的坚强。明明柔弱得像丝柳,却有着连男儿也自叹不如的聪慧与豁达。每次见到她,总会有一种奇妙的情绪在心底酝酿,这是我二十多年生命中,从未体验过的,明明苦涩却偏偏让人无法舍弃。只是,那时,从小远离情爱的我,根本不明白,这份焚心的牵挂,究竟是什么。
直到那天,雅发来消息,说她被人虏走。第一次,真正感到恐惧,比面对死亡还强烈的恐惧。害怕,再也看不到她倔强的眼神;害怕,再也看不到她温柔的笑。这才真正明白,心中那份莫名的情绪,原来竟是爱。
爱就这样,来的突如其来,让我措手不及,惶惑不安。
我曾是活在地狱中的人,一双蓝眸为我带来了家破人亡和一身的血腥和伤痛。无法忘记残酷的过去,那些丑陋的记忆,已深刻在脑中挥之不去。这样的我,终日被鲜血和仇恨腐蚀,哪里还有爱人的资格?
我是这样清楚而明白.她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明丽地像天边的云霞,而我却是泥潭里的污择.这样的距离,是穷尽一生也无法追赶的.可是为什么?越是想逃开,思念反倒越深?
记得小的时候,母亲说过,这世上,总会有你想珍惜,且不愿意失去的人。如果遇到了,不知幸福还是浩劫?
原来, 这真是一场浩劫!
我一直以为,我是为殿下而活着。是他,将我从绝望的黑渊救出。赐予我身份和权势,让我可以将那些给我屈辱,葬送我幸福的人,亲手打入地狱。从此,效忠于他,成了我这一生唯一的目的。可是,从知道殿下,喜欢的人是她开始,心却开始动摇。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那令人发狂的嫉妒,让我害怕得全身颤抖。于是只能用尽所有理智,将心底酝酿的那种陌生情绪,一一扑灭。
我,绝不可以背叛殿下。
番外二 埋情
那一夜,阴风狂舞,大雪扑扑簌簌,漫天漫地的盖下来,遮蔽了视野,连几丈外的人影都瞧不清。等到亥时,草人、绳索都已准备妥当,大伙强忍着倦意静侯子时到来,军帐上安静地连根细针掉下去都能听见。
就在这紧张万分,人人肃颜的当儿,她却看着窗外飞雪,笑的媚眼如丝,顾盼流彩。 “这样的景致,不如来烹雪煮茶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楞住了,带着着迷和迷惑。这种时候,谁有这样一份闲情?可殿下却立即答应了,没有丝毫犹豫,带着那种鲜少见到的明朗笑容,轻松而愉悦地看着她。
他们目光在空中相遇时,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我清晰而绝望地看到,在他们眼中,闪过一道相同的光芒。那种光芒,是那样鲜亮而刺目。仿佛,她的笑,只有他明白;他的笑,只有她懂。那是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世界,外人怎样,也闯不进去。那一瞬间,嫉妒像野火般熊熊燃烧,夹杂着无边无际的苦涩,将自己烧得体无完肤。我只能仓皇离去,借着准备炉火的名义,仓皇逃离。
……
不多时,我们移到了正城楼顶的那间瞭望台。这儿是城楼的最高所在,四周密封,只留了一扇门和一个四方小孔,小孔外头还照着一层密丝网 ,弓箭极难射入。但里面的人,却可将外头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屋子中间摆了一只红泥小炉,上头一只铜壶冒着腾腾热气。四周又放了好多盆炭火,将一屋子熏得暖烘烘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芳香。幽幽淡淡,却沁人心脾。是因为她在的缘故么?我痴痴地想。
她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纤细的玉指轻柔地抚摩着那只毛茸茸圆滚滚的雪兽。表情是那样温柔。那瞬间,我竟可笑地嫉妒起那只雪兽来。
听说她来到边城的那一刻,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原以为远离她,纵身战场,用满身的伤口与痛楚,总能将思念慢慢淡去,直到某天,可以坦然面对。可她的突然出现,却打乱了我所有的思绪。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能拉一道线,以淡漠和无视来阻隔。尽管看到她眼里那丝受伤的表情,也只能视而不见。因为,胸中澎湃的情感告诉我,如果,越过了那道线,也许所有隐藏的情绪,那些无法承担的心情,会在瞬间爆发,让我发狂,将我烧成灰烬。
也许我真的疯了,从遇到她开始,理智便偏离了轨道!
我努力让自己忽略她的存在,可又悲哀地知道,即使眼睛不看着她,我的心却已无法自抑地在追逐她。
铜壶里,水腾腾翻滚。如同我的心一般,被火狠狠煎熬。她气息就在身边,可是好想逃开,逃得远远地。看不到那焚心的红颜,应该会好受些吧。
端起刚刚泡开的茶,一口饮尽,滚烫的水烫得心肺都起了泡。可是我已什么也顾不得,肉体再痛也比不得心里的苦痛,
神啊,就让我将这份心里这份绝望的爱恋,在袅袅的茶香中,永远埋葬吧。
恩恩,先抛篇番外出来随便看着玩,
因为明天要早起出差,不敢写太晚.明晚回来,会继续更新正式篇章的!
稳军心
他们的到来,让每个人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祝大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低,将配剑高举过头,老泪纵横“老臣有负重托,罪该万死,请殿下赐罪!”
闻言,众人抽了口冷气,脸色抖变。帐上的气氛登时变得十分不对劲。刚才欢喜之情瞬间散去。空气瞬间变的凝重,这种沉寂令人感到窒息。仿佛有一股腐蚀而绝望的死亡气息,渐次逼近,伴随着心惊肉跳的恐慌。
“祝大人,先起来说话。”凤看着他,答得极其平静,一双眼睛所流露的神采却比高山之巅的冰雪还要高洁。
忽然有些佩服他,面对此时此景,还能如此镇定沉稳,再瞧瞧其他人,都已露出了焦躁不安之色。我忍不住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明知道这样不合适宜。
“臣中了那奸贼左秦的诡计,实在愧对殿下,愧对满城百姓……请殿下赐臣一死!”祝大人说这话时,眼里带着决绝的悲壮。说罢,一咬牙,砰一声,朝着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只磕得额前鲜血汩汩直流。那猩红的颜色,在这样破落冰冷的夜晚,显得越发妖异。
见状,我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祝大人的性子这么刚烈。细细想来,刚才这两人风尘仆仆的闯进,应是从外刚刚赶回。按常理, 这样一个战事紧急的当儿,他却跑了出去,必定是为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而这件事必定关系着战事的生死存亡,否则,刚才他说“有负重托”时,众人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可是,究竟是什么大事,让他如此自责?
再瞧帐上,瞬间变得安静,人人沉思。凤的眼神更是浓浓郁郁,变得深沉无比。他屈食指,轻扣桌案。“咔,咔,”一声声慢悠悠地响起,有一下,无一下。众人屏声静气地看着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心里忍不住一紧,帐上那股无形的紧张气势,铺天盖地压下,连我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哼,是么。”冷哼一声,凤的眼里突然寒光一闪,凌厉地像一把锋芒逼人的宝刀。
“啪”众人齐齐跪了下去,脸上惊恐不安至极,“殿下息怒!”
惟有我恍惚地站着,心里五味参杂。这样的他,的确像高高在上的战神,每个眼神每个手势,都带着骇人的气势,让人又敬又畏。和平日里见到的他,截然不同。虽狂肆依旧,却又更多了许多威严气势。好像谁也不被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