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的意义。能够在寸土寸金的市内拥有一幢别墅不是单单有钱就可以的。那些外表破败古旧的小楼,个个都有长达半世纪之久的权力与金钱的传奇故事的。
“这次你可能真的吊到金龟婿了。”袁穗很严肃地宣布。
“可惜,这只乌龟虽然稀金属含量挺高,但是跟我们家郑理一样看上的是周青青。”易江南抓紧时间喝了一口雪耳木瓜。
“那周青青不是被郑理搞得分身无暇嘛!你正好趁虚而入,及宾有鱼,假戏真做,一举成擒……”
“等等等等,你这些骇人听闻的词儿是打哪儿弄回来的?”易江南疑惑地抢在头里问。
“我们磊说,胎教要从受精开始,”袁穗风情万种地瞟了一眼旁边一脸投入状的准爸爸,从怀里掏出一本《宝宝学成语》,易江南无限同情地看了一眼袁穗的肚子。
“对了,不要转移话题,照你大闹一场的情况来看,那家人是不可能让你进门免得一家子英年早逝了的,按电视剧里的剧情发展现在会拿钱来砸你了。”
“那你说到时候我是应该把支票——应该是支票吧?拿现金有点老土——砸回到他们家人的脸上还是直接砸进我自己的包里?”易江南一听这话来了精神。
然而事实上,当真这一刻真的来临时,易江南的反应是很对得观众的——没有任何的迟疑,唯一没有猜到的只是对方不是给支票也不是给现金,而是要求银行划帐。不过,这不是重点,所以易江南相当爽快地留下了一个自己的存折号码,干脆到对方反而有了小小的挫败:“那个孩子……”对方那位自称是律师的中年男人很顾虑地说:“这个我会解决,保证没有任何手尾!”易江南眼睛忙着再较对一次帐号,头也不抬地回答。心里话:无即是有,有即是无,无中能生有,有中那个……咳咳咳……本来无一物,何来放下之说,阿弥托福。
“那不知道卢永福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一直跟在律师身边那个年轻的助手很有责任心地问。
“对不起,那就不关我事了,我只管小的不管大的。还有,”说着易江南抬起头嫣然一笑,双手合十放在头顶,“麻烦你们,不要搞得我象绑匪一样,这会让我太有成就感了。”
年青的男人本来对这个轻易被金钱就搞定,甚至愿意付出亲生骨肉做为代价的女人非常鄙视,觉得她虽然穿得干干净净,但是他看她的眼神就象看到嫩绿草地上的一堆蝇虫簇拥的狗屎。但是没想到易江南最后的这一笑,却让他心里突然一动,仿佛一缕阳光射进心底。
“易江南”,隔天,这个年轻男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室外阳光灿烂,室内凉风习习,细长的手指轻轻叩着牛皮卷宗上的这个名字。却不知道名字的主人,此刻却笑得象个狗腿子一样在邮局填汇款单。
今天这个病人是来拔智齿的,照了片,谁知道拔的时候断了根,又照片,发现有三个断根,为了要保护前方的第二磨牙,做这一行的都知道,3个根的阻生牙拔除非常困难,用了2个小时手术,虽然有空调,易江南的汗还是一颗颗往外渗。无怪乎有个师兄不无感慨地说:“牙医跟做地盘的一样,都是力气活儿呀。”
走到休息室里,易江南端着一杯咖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头搁在沙发的扶手上,想闭着眼睛养养神,谁知道,一不小心居然睡着了。
被人摇醒的时候,易江南用了老大功夫才让眼睛勉强聚焦,四个人影变成两个,最后成功重叠成一个的时候,易江南才发现眼前的这张脸居然是卢永福!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做着梦喝咖啡的。”
易江南闻言顺着卢永福的眼光看过去,吓了一跳,原来睡着的这段时间,手上的咖啡居然一滴都没有撒出来,不由“呵呵呵”地傻笑了几声,自己睡觉的功力是越来越高了。继而想起来:“你怎么来了?我们之间的合同不是完了吗?”
“我是以为完了,可是没想到你又有了我的孩子,我怎么都要负责才好呀。”卢永福淡淡地。看到易江南头顶有一簇头发竖了起来,卢永福用了好大的毅力才压制下伸手给她撸平了的冲动,最后索性转过脸不去看。反正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都是毛毛燥燥的,他的完美主义放在她身上也无从下手。
虽然拿了钱,易江南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以为我是圣母玛利亚可以无性繁殖还是以为你有隔空传精的特异功能?我还是黄花大姑娘呢,请你放尊重一点!”
“放尊重一点?听说你连流产的钱都收了,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你会去手术,我也很想知道你这个黄花大闺女怎么有了我的孩子的。还有,不要跟我暗示你还是处女。处女虽然吃香,但是加上一个老字就不值钱了。”
“呵呵呵,倒也是,本来以为我够笨的了,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群人笨到用钱来收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生命,我还真不懂这叫无知还是叫做无耻。至于我值不值钱的这个问题,只有真正想买的人的才有资格评定,所以,请您千万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不然会让人误会的。”说完,易江南放下咖啡,伸了一个懒腰。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现在倒是真的很想让人误会一下呢。”卢永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而人寻味的光芒。
“昨天我见到周青青了,她向我问起你。”易江南轻而易举地找到卢永福的死穴一捅。于是很满意地看到卢永福的眉毛皱了一下。
“而且,我告诉她,我们两个挺好的,明年请她做我们孩子的阿姨,她的脸色都变了。”易江南一想到那天周青青的样子心里有些矛盾地高兴。
卢永福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欲悲犹喜,易江南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算了吧。她现在跟郑理很好,不要再去破坏他们了。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周青青一个女人。可以活着看到喜欢的人幸福本身也是一种幸福。”
卢永福的眉毛高高挑起:“唔?你不在乎了?”
“呵呵呵,象我这么伟大的女人很少见吧?”易江南得意地笑,眼角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所以,你也不妨试着去伟大一下吧,可以顺便丰胸。”
“可是我认识的女人,除了青青,就只有你了,怎么办?”卢永福突然微笑,害得易江南心脏漏跳一拍。
“要认识女孩子还不容易,我们诊所前台的那个小姐怎么样?漂亮(不看脸的话)、清纯(不张嘴的话)、善解人意(不找她借钱的话)。”易江南很不厚道地推荐,心里暗道,他卢永福生命里的女人会少,她钱包里的钞票就该多了。
“为什么你不可以?”卢永福笑得很潜台词。
“因为你配不上我。”易江南说得相当顺溜。
“好吧,你说我要怎么样才配得上你?”卢永福很认真地说。
“你讲真的?”易江南真的被他吓到了:“你不是这么玩不起吧?”
“对呀,我是讲真的。反正我现在需要一个女朋友,你又正好没有男朋友。”卢永福望住易江南的眼睛说。
“呵、呵、呵!”易江南干笑了三声。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的局面,在男女关系上,她真的毫无经验可以借鉴,只能可怜地楞在那里傻笑着思考——对面这个惜字如金的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废话连篇了?
“你考虑一下吧,考虑好了,给我电话。我随时等着你。”卢永福好整以暇地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乱了方寸的易江南,心里免不了有些得意的情绪,加上这几天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心情越发好起来。
“是什么?”易江南突然开口问。
“什么是什么?”卢永福楞了一下。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别老拿你们家小仙女来说事儿,我知道,那个不是你的目的。”
卢永福象是完全不明白易江南在说什么,脸上连毛孔都没有突然张缩,只是手指微微地曲了一下:“很清楚,我的目的就是你。”
易江南吸着冷气倒退开一步。
袁穗目送卢永福离开,忙忙地跑进来:“易江南,那个就是咱家永福呀?”
“你们家什么时候有姓卢的亲戚了?”易江南自认倒霉地闭上眼。
“别装睡!老实点!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咱们永福长得这么帅的?”
“免得你看吴磊的时候心情太差,影响内分泌,到时候我干儿子生出来一头疮看我怎么炮制你。”
“去!任他怎么帅,跟我们磊比起来,那还不都是贾南风。”
“吴磊不在这儿,不用这么卖力地拍马屁。”
“不过话说回来,大帅哥来找你干嘛?”
“我也没搞清楚,不过好象很不爽我用假怀孕骗了他们家的钱。有钱人小器起来一样这么丢人。”易江南很遗憾地摇摇头。
“奇怪,要是不爽他干嘛不在他们家人面前揭穿你呢?”袁穗有点困惑。
易江南突然发现,原来袁穗也有比自己聪明的时候,看来怀孕有助脑细胞再发育呀:“你的问题很有价值,等我想想再回答你。”说着,易江南就想把自己横放在沙发上。奈何袁穗却抓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往下倒:“不行,没有答案我不会放过你。”
易江南掏出名片往袁穗手上一塞:“想知道答案你干脆自己去问他好了。”说完一个健步冲到另外一张沙发上,蜷成一团就迫不及待跑去跟周公约会了。
第十七章
今天是袁穗结婚的日子。做为首席伴娘,为了不迟到,易江南头天晚上就住回了离袁穗家很近的老娘家。一大早爬起来,想随便洗涮一下就过去帮袁穗准备出嫁事宜。谁知道老娘起得比她还要早,很阴险地堵在门口,从背后拿出一套衣服:“南南,今天做伴娘,万人瞩目,给我收拾利索了才准出门,免得把我们老易家的脸都丢光了。”
“老娘,我是做伴娘,不是做新娘。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袁穗找我做伴娘的险恶用心……”历史上每次面对老娘,易江南没有一次占过便宜,所以这次看到老娘怨毒的眼神时,易江南识趣地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认命地穿上那套有垫肩的可笑鹅黄色套装,还被老娘揪住,以梳头的名义,几乎将所有伴郎和兄弟的名字、身高、家族病史……从头到尾背了一遍。
听说伴郎是郑理时,老娘泄了气,精神有些萎靡。继而又听说另有十一个轻壮劳力做新郎的兄弟时,老娘的眼睛刷一下亮了起来,这下把易江南好一通折腾,又是项链又是耳环,最后足足在易江南头上刷了半瓶摩斯才终于松开手,满意地看着镜子念,“易家有女初长成……”
“老娘,那个‘初’字还是免了吧,我今年二十五了。”
“啪!”老娘很暴力地一把拍在易江南脑袋上,见易江南的脸皱成一团,老娘忙拿手来扶:“哎哟,下手太重了,搞了多半个小时的发型差点儿毁了。”
易江南趁着老娘重新弄头发的当儿,仔细看着镜子问:
“老娘,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有点儿小?”
“谁说的,我们家南南的眼珠子晶亮晶亮的,全是精神劲儿。”
“那眼袋可是黑乎乎的。”
“这叫脸部层次立体。”看来老娘最近学习折纸很有心得。
“老娘,我的皮肤会不会不够白啊?”
“这叫小麦色,最是健康阳光的颜色,放米窑里沤三年都沤不白,这才叫货真价实的小麦色。”
“老娘,我矮吗?”
“瞎说,你一六一还算矮呀?都长到一米八,离地远,吸的地气儿少,容易骨质疏松。”
“老娘,我漂亮吗?”
“当然!”易江南轻易忽略了老娘声音里的那一点点心虚,仍然豪不气馁地盘问:“哪里最漂亮?”
“唔——”老娘费劲儿思考的样子在易江南眼里是最美丽的画面。
临出门的时候老娘用撒农药的手势一边往易江南身上喷香水一边仍念念不忘地嘱咐:“多笑,多跟人(特指适龄男人)说话,记住,要用眼神交流,晚上我去酒楼的时候要是发现你阴奉阳为,我就……”
“放心吧,老娘,我一定会水性杨花。”易江南一阵风似地跑掉了。
刚到袁穗家,易江南来不及理会袁家老小惊艳的眼光,迫不及待冲到洗手间对着水龙头一阵狂冲,直到头发摸上去再没有一丝异物感,才顶着一头水直起腰来。吓得袁穗的妈妈黄阿姨赶紧着张罗着拿了一条干毛巾来给她擦头发。
“你老娘干的?”袁穗无限神往地问。
易江南一边摘那对超大耳环一边苦笑。
“认识你这么久,最漂亮就是今天了!”袁穗忍住笑指着易江南没来得及擦掉的血盆大口说。
“你笑呀,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吴磊。”易江南笑得相当无害,却让袁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还是忍不住推了一把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