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临头各自飞,谁还顾得了谁。
杜宇确实有些焦头烂额了,大供应商那里说暂时没有那么快能补上货,去外地进货便只雇车以及来回的油费过路费等等便要损失一大笔,更不要说耽误的时间。工地上的进度不得已停了下来,时不时还会有人去捣乱,难道就真的这样眼睁睁看着公司垮台吗?
炎炎烈日,站在建筑工地面前,杜宇握紧了拳头却有一种深沉的无能为力感。
“杜总,大热天的不在公司吹空调亲自督工啊?果然是个敬业认真的好老板!”雷御骋拍着手走过来,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杜宇转过身看向他,背脊挺得笔直,“雷总不也是一样,我只不过是来察看我的工地,不知道雷总此番前来是?”
“也是来察看我的工地!”雷御骋勾起唇角道。
“雷总在这附近也有工程再建?杜某没有听说过啊!”杜宇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里……”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面前,雷御骋接着说道,“不久以后,全将是我的产业范围,所以,我不过是提前来视察而已!”
“你不要欺人太甚!”杜宇握紧了拳头愤怒的说。
“有吗?”他笑了,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要看杜宇愤怒、失控,看他一败涂地颓然的败在他面前,“我怎么觉得我做的还不够,起码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来求我!看来,我是低估了你的承受能力!”
“你做梦!”杜宇恨恨的说,“我便是倾家荡产,也不会来求你的!”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雷御骋似笑非笑。“有骨气!我最欣赏有骨气地人!不过可惜呀。你宇生企业上上下下数千员工怕是马上要失业了吧?啧啧。这可真是给社会出了个难题!”
“他们是无辜地!”他不想将个人恩怨牵扯到这么多人。
雷御骋愤然转身。“我又何尝不是无辜?你们当年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将我地尊严践踏在地地时候。我又何其无辜!”
“不是你所想地那样!”杜宇忍不住脱口而出。
“那是怎么样?”他吼。
他也不想相信。自己倾心爱恋地女人是这样一个人。他也不愿意相信她是一个爱慕虚荣贪财拜金地女人。可是。谁能给他一个合理地解释。
三年了,三年过去了!没有电话,没有信件,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苦苦的撑熬着,把所有的痛苦都独自咽下。如果事实并非如此,有没有来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暴躁如狂狮一般的雷御骋,杜宇哑然了。
他依然说不出,即便要说,这个权利恐怕也应该属于若昔,而不是他。
所以,他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你应该问若昔。”
“我会的!”他恢复了神态自若,戴上墨镜冷冷的看着他,“我想,你也撑不了多久了,如果考虑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求求我,或许我会大发慈悲。你知道,除了我,现在没有人能救你们!”
说完,转身就上了轿车绝尘而去。杜宇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扬起的一路灰尘,缓缓闭上眼睛,只怕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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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应该会更早些来找我!”倒上一杯红酒,雷御骋笑得有些得意。
夏若昔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一如多年前一样的布置,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但是此刻的心境,却是远远不一样了。所谓物是人非的悲凉,不过如此吧!
将红酒递给她一杯,雷御骋举了举杯子道,“cheers!”,然后一仰头,干了杯中的红色液体。
手中握着杯子,她是有些紧张的。只有面对着他,会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也只有对着他,才会失了自己所有的冷静。
“放手吧!”她轻声的说,声音刚好两人能够听见。
雷御骋径自斟酒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给自己倒上,方才转过身来看她,“凭什么?”
微微挑起的眉梢,自信满满的眼神,这就是他,狂妄而骄傲的他,也是她全新爱恋的他。
夏若昔叹了口气,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妥协,“那么,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他?”
“心疼了?”他走过来,倾下身子,一手抚上她细致的脸庞,感受着指腹碰到的美好触感。
没有避开他的碰触,既然下了决心来求他,就做好了一切心里准备,哪怕是他要她跪在地上求他,也许,是自己欠他的。
“我真不明白,杜宇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那个环沐的老板不是看上你了吗?也挺有钱的,为什么不干脆甩了杜宇跟着他呢?”雷御骋面无表情的说着,手上不断摩挲着她的肌肤,“哦,是了,那个老板长得确实不太好。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你要的终归是钱,关了灯不还是都一样的!”
“你跟踪我?!”夏若昔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脸色变得苍白。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伟大!”他讥讽的笑,“只不过世界比较小,遇到几个熟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想将话题扯远,她仰起头看着他认真的说,“我做什么,跟你最后的决定没有太大关系吧!”
眸子一沉,雷御骋冷声道,“错了,你若要求我放了他,就应该拿出点求人的诚意。我的决定,和你的诚意有关!”
“那么,你要什么样的诚意?”她想了想,轻声问道。
“这,就要看你了!”收回手,他兀自抱怀笑看着她。
正文 第十六章
“我……”夏若昔迟疑了,“我一无所有。如果你恨我,那就全冲着我来,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但是不要再把这种痛苦加诸在他人身上,也包括你自己!”
这一句话让雷御骋变了脸色,“我做什么用不着你来教!为了杜宇你倒是肯做牺牲啊,那好吧,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能伟大到什么地步!”
说着,倾身上前含住她的唇,不带一丝温柔的啃咬着。她没有反抗,闭上眼睛任他在自己的唇上肆虐,狂风暴雨般的席卷而来,咬得她娇嫩的唇瓣生疼。
渐渐的,带有浓重报复色彩的吻开始轻柔起来,他伸出湿濡的舌尖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有些被他方才的粗暴咬破的地方渗出了血珠,他用舌尖一卷,悉数吞入口中。温暖熟悉的味道还有唇上微微刺痛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嘤咛一声,这更给了他可趁之机,顺势将舌探了进去。
轻车熟路的搜索到她的丁香小舌,不肯放过的逗弄它与自己共舞,细细分享着那动人的滋味。这么些年过去了,那种熟悉的味道终于又再次回来,她还是,好甜!
不知不觉间,雷御骋也沉迷在这个深吻里。他蹲下身子,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闭上眼睛全身心的投入这个吻当中,急速升温的情愫在两人之间爆发。他几乎有些情不自禁,直到——手中的酒杯倾洒,红色的液体溅满手中。
他猛然惊醒,回过神来将自己抽身分开一些,佯作无事的站起身去拿毛巾擦手。
夏若昔也是抚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天啊,她刚才居然完全投入到这个吻中,几乎快要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真的不是个好女人,现在的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她还依然不受控制的沉入进去,她,是不是太坏了!
到洗手间拿毛巾的雷御骋心里也是一团乱,本来只是想惩罚她而已,给她一个教训,然后再好好的羞辱她,可是到最后,却连自己也沉迷了。该死!他重重一拳砸在洗手间的瓷砖上,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控。这样的他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在美国的三年,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再爱她,只是单纯的想报复她。可是才仅仅一个吻而已,就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了,怎么会这样?
擦完手走出来,他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样子,重新坐到她的对面,如同打量货物一般的审视着她,“勉强吧!”
“什么?”夏若昔没有明白他什么意思,出声询问。
“要我放手也很简单。条件只有一个!”他伸出了一根食指在她面前比划道。
“什么条件?”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单纯。
雷御骋将那根竖起地食指一横。直指向她。“你——做我地情妇!”
那刺耳地两个字再次传入她地耳中。让她浑身都不自觉地颤了颤。“你。已经结婚了。不应该……”
想提醒他地身份。却被他很快地打断。“这跟你无关!话说回来。即便我没结婚。你也只够格做我地情妇!怎么。回心转意想做雷少奶奶了?”
“你这么做。怎么对地起你地妻子!你地责任感何在?”咬着颤抖地唇。夏若昔力求能心平气和地说服他。
“笑话!”他冷笑一声坐直身子,“一个最擅长背叛和欺骗的人,居然来跟我谈责任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少跟我来这套!答应,我立刻打电话让人收手,还可以帮他一把。不答应,你现在就可以走,还来得及给杜宇收尸!”
冷冷的话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夏若昔看着他毫无感情波澜的眸子,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在吓唬她而已。
双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脑中在做最激烈的思想挣扎。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这三年来,杜宇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自己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他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如果不答应雷御骋,那也许只能去找张承。但是一想到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她就一阵恶心。
老天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折磨她,三年前让她面临一个痛苦的抉择,三年后再次让她选择!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雷御骋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绞在一起的手,已经微微泛白的指关节。他不过是在跟自己打一个赌,赌杜宇在她的心中到底分量有多重。
其实对于他来说,无论夏若昔选择什么,他的心里也都不是滋味。如果她不答应,就说明她把自己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她的公司,包括疼爱她哪怕公司垮台也不肯让她受伤害的杜宇。可如果她答应了,就说明杜宇在她的心中是很有分量的,这个答案让他不悦。
夏若昔忽然站了起来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仰头饮干,接着又一杯……
没有阻止她,雷御骋只是静静的旁观,他知道,她需要勇气下这个决定。
连着喝完了三杯红酒,她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粉色的红晕,增添一股说不出的娇媚。她转过头,平静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答、应、你!”
这句话说出来,雷御骋的心却忽地一沉。
正文 第十七章
大步走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身轻轻一勾带入怀中,猛地凑近她。鼻尖抵着鼻尖,彼此间的气息混在一起,夏若昔忍不住心狂跳起来。
“答应我什么?”他墨黑的眸子仿佛有蛊惑的力量,性感的唇瓣动了动,温热的感觉喷洒在她脸上。
她皱了皱眉,没有回答,而是垂下眼眸避开与他的对视。
可是他怎肯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一手仍旧揽着她,另一手却掐着她小巧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使她被迫的逃避不了。
别不开脸,只能闭上眼睛,她的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她已经答应了,已经屈从了,已经向他投降了,他还要怎么样!非要折辱她至此,他才能觉得心中好过吗?
“如果你继续闭着眼睛,我会把它当成在对我邀吻,甚至……更多!”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他的眼睛里出现一抹戏谑之色。
闻言,夏若昔连忙睁开眼睛,水润的眸中流露出无奈之色。
轻叹一口气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折磨你!”他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残忍,仿佛只是开玩笑一般。
“那好吧,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答应你,也请你放过所有人!”顿了顿,她接着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
捏着她的下巴,雷御骋仔细的审视着她,那双让他唯一心动过的眼睛里除了无奈隐隐还有伤痛,只是寻不到恐惧。
夏若昔只觉得下颚快要被他捏碎了。疼痛让她微微蹙眉。忍不住轻哼一声。
听到她地呻吟。他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看着她白皙地肌肤上留下红色地指痕。他甚至有些恼火。恼自己地不知轻重。
负手转身。他冷笑两声道。“看来你果然对杜宇动了真情。”
“无论如何。我既已答应你地条件。你也应该遵守诺言。放过他和整个宇生!”她没有否认。误会早已在三年前铸成。此刻又如何去推翻一个维系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