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日期:2010年10月05日
【内容简介】
商人唯利是图,一心向“钱”看,
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在所不惜!
这话果然没错,为了巩固第一皇商的地位,
他连婚姻都可以拿来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
明知她的心是残缺的,身子也是残缺的,
能带给他好处的,就只有她义公主的身分,
他仍然答应这桩指婚,风风光光迎娶她入门……
虽说他们成亲的理由只是各取所需,无关情与爱,
但是随着时间改变了,她的心也跟着改变了,
原先的理由成了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伤痕──
她向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
他却认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的现实,
为了不想失去朝廷这个天大的靠山,
宁愿将曾是他妻子的她,亲自送去嫁给别的男人,
也不愿为她冒欺君之险、杀头之罪的抗旨,
是她自作多情,才以为他会因为她而有改变……
楔子
风声鹤唳。
这一日,天候算不上太好,天空总是才得片刻晴朗,就又被黑沉沉的乌云给拢住,大风总是一阵一阵的,总是才止歇片刻,就又扬起。
但除了风声之外,此刻,在鹰家府邸之前就只有宁静,没有车马声,没有平日往来的客人,静得彷佛一丝丝风吹草动,都足以教人心惊胆跳。
那原本是一扇人人挤着想要踏进拜访的高门,多少高官权贵,都是这鹰家府邸的座上客,就连皇帝都曾亲临过一回,听闻见过场面的人转述道,那一日,鹰氏当家率众在门前接驾,那盛大隆重的光景,怕是这一生都难以忘怀。
当然,更别说宰相千金,且被皇后收为义女,得公主之名分的福满儿被迎娶进门的那一天,是鹰家最蒙圣宠,最显荣耀的一日。
虽是商人,却拥有皇帝亲赐的爵位,身为朝廷倚重的第一皇商,鹰扬天可以说是这天底下最幸运的商人,人们都说,若能用一辈子的福分,换他身上的半分好运,都甘之如饴。
但如今,当初加身的爵位被褫夺,站在鹰府这扇清冷的门前,人们大概都会庆幸,他们只是平凡的小老百性,而不是天下第一皇商鹰扬天,不是待罪之身,不必担心受怕着哪日朝廷的抄令一下,随时都要家破人亡。
而在半年之前,谁也没能料想到有这一天的到来。
一阵带着秋意的凉风扫来,给这大院凭添了几分清冷的气息。
冷风也同时卷过鹰扬天的袍服下摆,他站在面对着大门口的中庭里,看着一向都是精神奕奕的古总管,正垂头丧气地送走最后一批家仆,那低垂的双肩,像是被千斤重的东西给压沉了。
看见这情景,他只是勾起唇角,泛出一抹浅笑,谈不上是苦涩,但却也见不到丝毫的喜悦,就只是淡淡的,宛如在水波之中泛起的涟漪,而那抹笑,在他过分俊美的脸庞上更添了几分魅惑的气息。
或许,此刻在古总管心里的失落,远远比他这个正主儿更加难受吧!
这个“怀风庄”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建成,至今也不过才三年光景,当日落成时的风光,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爷。”古总管回头,见到了主子到来,开口唤道。
“人都走了吗?”鹰扬天颔首,眸光淡然地望着敞开的大门口。
古总管点点头,叹了口气,“是,除了几个老仆人之外,其它的人都领了资遣的银两走了。”
“既然人都走了,就把门关上吧!想必这时候也不会有人来拜访了。”这话原该说得沉重,但是在鹰扬天的嗓音之中却觅不到一丝难受的意味。
“爷……”老管家喊着就要落泪了。
“做什么哭丧着张脸呢?”在他一双沉魅的眸光之中仅只敛着平淡的笑意,不兴波纹,“这人生不就来来去去,昔日的荣华是咱们借握在手心里的,今日给人取去了,于我也无损啊!既是无损,又何须伤心呢?”
“可是……?!”古总管的激动难以平复。
“关门吧!”鹰扬天语气淡然地打断老总管激慨的话语,“眼下,只消别再惹上新的麻烦,对咱们鹰家都算是一件好事了。”
说完,他转身走开,不去看古总管在偷偷拭泪。他走过了前堂,进了院子里,这几日,在秋风的吹拂下,原本绿荫浓密的院子也有了几分萧索,忽然一阵风吹来,在风声中,他听见了清脆的铃铛声。
这时,有一小团东西从他身后的树上掉了下来,他回头,看见了一颗细竹编织而成的鞠球被风给吹到了他的脚边,而发出声音的,就是被放在竹鞠里的小铃铛,一串不绝于耳的铃声,终于在搁碰到他脚边时,停歇了下来。
鹰扬天俯身拾起了脚边的竹鞠,搁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他记得这颗精巧可爱的鞠球,这是满儿最爱的宝贝,不过就在今年刚入夏时,她扔着扔着,就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还记得那日她慌张的在找寻,说自个儿把竹鞠往天空上一扔,就再也没见到它掉下来过了!
原来,是她不小心把竹鞠扔得太高太远,扔到了那树上头,被那棵树上浓密的叶子给卡住了,如今入秋了,树的叶片逐渐转黄凋零,不再浓密鲜绿,才会被一阵风给吹落了下来。
要是她人还在这里,见到心爱的宝贝又回来了,想必会很高兴才对。
不过,她不在了也好,要不,见到心爱的竹鞠被一季夏日风吹雨淋之后,变得褪色陈旧的样子,说不定心里不是高兴,倒是会觉得难受。
他看着鞠上朱色的漆变得斑驳不堪,心想,虽说她这个妮子最惜旧念旧,但是,见到自己心爱的宝贝变成旧物的模样,怕是要难受大半天了。
他摇了摇手,听着鞠里的铃铛发出响声,那一声声的,听在他耳里,彷佛她在身边玩着竹鞠的情景,仍旧鲜明犹如昨日。
“爷!”一名粗眉长眼的青衣男人在他的身后拱手唤道。
鹰扬天回头,看见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手下霍长青,点了点头,示意他上前把探得的消息回报上来。
霍长青得到主子的允许,近身贴耳将所探得的消息字句详实地禀报。
只是,他所带回来的并非是好消息,只见他每多说一个字,鹰扬天的脸色就越加阴沉。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听到最后,他牙关微紧,闭上眼眸,扬手遣退心腹手下,一个人独立在秋天的冷风之中,好半晌一动也不动。
片刻的时辰,彷佛千年般绵长而缓慢。
鹰扬天睁开双眸,敛眸看着手里朱漆斑驳的竹鞠,只消一移动它,便能听见那清脆的铃声在响动,他勾起微笑,笑里不再只有淡然,而是染上沉重的苦涩与晦暗,他启唇叹息,把鞠球给抱进怀里。
“满儿,你会怨我吗?”他仰望着瞬息万变的秋日穹苍,彷佛已经看见了她在掉眼泪,“如果,最后我终究没能保住你,你就怨我吧!如果能让你的心里好过些,就让你怨我吧!”
第一章
如果,在两年前,有人说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鹰家,会失去朝廷这个强而有力的靠山,甚至于沦落到可能被抄家的地步,只怕那人会被当成疯子,那话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两年前。
这时候的鹰家,是朝廷最倚重的皇商,虽说还有几个商号与鹰扬天一起分食这块大饼,但是,谁都知道皇上最器重的人就是鹰扬天,要不,也不会一连将几件重要的收购任务单独交给他去办,其中,还有为了铸造钱币而必须搜购大量洋铜一事,也是直接交给他筹办。
或许,是这风光的态势太教人眼红,人们都说,除了鹰扬天做生意的本事之外,能够得到朝廷大笔大笔的生意,靠的其实是他与皇帝匪浅的交情,靠的是那张白净俊美的脸蛋。
不过,这当然只是人们的猜测,是茶余饭后的闲谈,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毕竟冒犯皇帝可是会杀头的大事。
“爷,咱们已经进了军营的地界,应该再过半个时辰就能抵达大营了。”鲁大智是负责此次督领队伍的头儿,听从鹰扬天的命令办事,他原本是马帮的锅头,对于长途运送货物就像家常便饭一样熟练。
“嗯。”鹰扬天坐在高大的黑骏之上,迎着风,微眯起眸子,看见了不远之外扬起了马蹄的声动,知道是军营派人前来查探了。
这时,一阵大风扬起,偃草而过,那宛如翠绿色的波浪,在湛蓝的穹苍之下显得活泼而生色,这一片北方的雄阔景象,鹰扬天自小到大,不知见过几回了,再见到这熟悉的景象,一抹浅浅的勾痕跃上他的唇畔。
“快快快!再加把劲,大营不远了,咱们就快到了!”鲁大智调马回头,朝着后头的队伍喊话,“咱们这趟是送吃的,脚步要快点,别让士兵弟兄们给饿着了!”
这话当然是打趣的,大伙儿都笑了,眼看着目的地就在不远之外,他们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军营派来的探兵见到了鹰扬天,立刻分出了一名快骑,调头回营去禀报,可以放心打开大营栅门,迎接运粮的队伍进入。
终于,当车队抵达了大营,男人们雄壮的吆喝声此起彼落,忙着把一车又一车的粮草运进大鹞谷军营里,大伙脸上的表情都是兴高采烈的,因为他们都听说了,此次运粮前来的鹰家当家额外给他们运来了一车上好的火肉,要给他们加菜用。
不识货的家伙们在私底下说,不过是一车火肉,哪里比得上鸡鸭鱼那些鲜物,但心里存着那些念头的家伙们立刻就被打了响头,说他们这些不识货的人晚上就最好别吃菜,要不吃了保准他们吞了自个儿的舌头。
要是寻常的火肉,他们可不敢说,但要是鹰家送来的火肉,那他们肯定敢打包票,即便是再鲜美的鸡鸭鱼肉,都比不上那上好的火肉随便刨丝炒出来的那盘菜,当然,更别说他们长年不得不吃的各式菜干,只消加上些许火肉,怕是有人用了真金白银来交换,都舍不得让出那美味。
听得老前辈们个个说得口水直流,不由得大伙儿也都跟着期待了起来。
“鹰爷!本将军总算把您给盼来了啊!”杜青云是负责统率大鹞谷军营的将领,一听说鹰扬天押着军粮前来,连忙迎了出来,“鹰爷,这回真是多亏有您了,要不,这军粮不知道何时才能送到本官这里来啊!”
“好说,都是替皇上办事的人,大伙儿还客气什么呢?!”
“是是是,鹰爷说得是。”
“请将军派人清点一下,我亲带了三分之一的协饷前来,余下的三分之二,就让人密送到军队的粮仓去了,算算日子,应该也快要抵达了吧!”
鹰扬天扬起手,两人一起在车队旁巡走,杜青云看着车上一袋袋的粮包被送进了仓里,忍不住满脸笑意。
“好好,真是太好了,鹰爷,今晚就让本将军设宴为你洗尘,咱们这里虽然不比京城吃得享受,不过这里特产的葡萄美酒与马奶酒,滋味特别鲜美,当然了,还有烤羊羔,那味道可是吃过一次就忘不了……”说到一半,杜青云忽然顿了一顿,伸手拍了下自个儿的脑门,“唉呀!我这是在说什么,这些东西鹰爷应该都吃过尝过才对,哪里轮得到本将军拿来说嘴呢?”
“将军客气了!”鹰扬天勾起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将军所说的这些都是极上的美味佳肴,别说是我了,即便是皇上都念念不忘,如果能够得到将军款待,那将是扬天的荣幸。”
“好,咱们这就说好了,今晚不醉不归啊!”
“是。”鹰扬天一双深邃好看的眼眸半敛,轻沉的嗓音淡声地回答。
闻言,杜青云的心里是雀跃的,就在不久前,他从几名交好的京官口中得知,这鹰扬天在京中的声势扶摇直上,尤其此次协饷,助朝廷军队赢得了几场漂亮的胜仗,为此,听说皇上要给他晋封爵位,如果能够与他交好,就等于是为他日后被调回京城铺好了路。
这时,几名士兵在远远的角落聚着,往鹰扬天这方向看了过来,其中一人啐了声,神情显得有些不屑。
“说是为了咱们,给咱们送吃的,倒不如说他是为了盐引。”
“是啊是啊!他们这些商人只知道要赚钱,哪里知道咱们这些士兵为了要保家卫国,吃尽了多少苦头啊!”另一人也跟着附和道。
“没错,像他这种面皮俊得像是个娘儿们的大商人,是绝对不会明白的,跟他说了也只是白说!”
此话一出,几个同伙纷纷点头,其中一人更加油添醋道:“真是可惜了,你们瞧,他那皮肉要是再白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美娇娘了。”
此话一出,众人哄声大笑,那笑声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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