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能学会脚踏实地的经营自己的事业,只是一时跟随潮流搞一些他根本不 在行的生意,那幺我给他再多的时间也没用的。』舒妤不疾不徐的反驳,她并不是故意 要对李其明如此严苛,但她就是无法让自己相信母亲那些虚言的安抚。
在心里,邱欣苹承认舒妤的顾虑是对的,但她更明白,幸运有时候比才能重要得多 。其明幸运的出生在李家,他没有才能、没有实力并不真的很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一个 可以用财富权势将他推上事业顶端的父亲。
『好吧!这些都不谈,我们单就其明对妳的那份真情来谈,妳看他整颗心全绕着妳 打转,痴心得连妈都被他感动了。』
『是吗?』要不是妈存心偏袒其明,就是妈对他根本完全不了解;舒妤绽开一抹促 狭的微笑。『妳刚才不是还说其明的人品好、相貌好、家世好,那些女孩子全围着他盯 转吗?一『没错,其明条件好,自然吸引人,但他的心中可完完全全只有妳一个。』
『是吗?」舒妤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有一抹嘲讽。『其明自国中开始,身边就常 常着不同的女孩,而且变换速度之快就像他花钱的速度一样;我相信,这种情形一定一 直持续到现在,只不过,他现在学会了在我们跟前小心的隐瞒罢了。』
邱欣苹无奈的苦笑。『妳这丫头,甜蜜的时候就像个天使,但一拗起来,一张小嘴 厉害得教人无法招架得住。』
舒妤撒娇的腻在母亲的怀里。『那幺妳就不要再白费力气替其明当说客;我和其明 在思想、个性上完全格格不入,我跟他是不可能会有结局的。』
『以前你们不是处得挺好的吗?我和妳李伯母可都乐观其成呢!』
『我只当他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但若要谈感情,那可就敬谢不敏。他不是我欣赏的 那类型的男人。』
邱欣苹轻捏女儿的下巴。『那幺妳告诉妈,到底哪一型的男人才能吸引我的宝贝 女儿?』
『我喜欢』』不虚华、成熟、内敛,甚至沉默寡言一点的……』徐绍亭那刚毅挺拔 的身影又不自主的跃至舒妤的眼前。
***
徐绍熙吹着口哨,推开大门,王芷菱立刻迎上前去。
『又特地赶来替我大哥弄消夜?』徐绍熙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王芷菱给他的响应是一贯疏离的冷淡神情。『有朋友找你。』
他还来不及说话,小妮已迫不及待的自沙发中弹跳而起,毫不避讳的当着王芷菱的 面。扑进徐绍熙的怀里,娇喽的骂道:『你这浪荡子,究竟跑哪去了!』
徐绍熙不耐烦地推开怀中软绵绵的娇躯,满心觉得小妮就像是橡皮糖一般,黏得教 人厌烦。『找我有事?』
小妮杏眼圆睁。『一定得有事才能来找你?』
徐绍熙挥挥手,就像在驱赶不屑一顾的脏东西一般。『没事的话请回!我玩得好累 ,该上床休息了。』
小妮的咒骂声如春雷般响起。『徐绍熙,你这死没良心的!~』
徐绍熙满不在乎的将视线转至正想回避的王芷菱身上,吊儿琅当的轻扯唇角。
『妳没必要躲进厨房,反正这屋子就这幺点大,妳绝躲不过小妮这种高分贝的噪音 的。』
王芷菱看到小妮使力地捶了绍熙一拳,而他依然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王芷菱便坚 决的走进厨房,而且故意带上门,留给他们根本不可能拥有的隐私空间。
『你到底是什幺意思?』小妮气鼓鼓的质问:『你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找过我了 ,我到处留话找你,你却连一通电话也不回,好象平空自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你到底 到哪里鬼混去了?』
徐绍熙嘲讽的轻挑双眉。『妳以为妳是谁?我有必要向妳报告我的行踪吗?』
『你』』』强烈的怒火完全破坏掉小妮脸上精雕细琢的妆。『徐绍熙!你究竟是什 幺意思?凭什幺用这种态度对我,我可是你的女朋友!』
『结束了!』他夸张的比了个手势。显然一点也不留恋。
『为什幺?』小妮震惊的自紧绷的喉咙中挤出话来;她早听说他很花,但她一直以 为自己对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感觉不在了,就这幺简单!』他甚至懒得为自己的善变找借口。
『没那幺简单!』小妮声嘶力竭的怒吼,恨不得一掌挥掉他那满不在乎的笑脸。『 说!你又勾搭上那个狐狸精了!』
『好吧!妳要说有就有,但那又有什幺不同?我和妳完全结束了!』他轻松的语调 中藏有毫无转圜的坚决。
他的招牌』』嘲讽笑容,并无损于他英俊的脸孔,反而更便他增添了一股吸引人的 魅力;即使此刻她气得想一刀宰了他,但她更渴望他能回心转意。
『绍熙,你是不是心情不妤?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小妮放柔语气,再度软若无骨 似的投进他宽厚的怀里,冀望以自己的躯体再次掳获他狂野的心。
他开始感到不耐烦了,千甚温柔的挣开她的纠缠,英俊的容颜已变得木无表情。『 妳可以宽宏大量、不计较是不是?但我怀疑妳根本不可能做到声芷菱一样的地步。』
『你妹妹?』小妮摸不着边际的看向厨房紧闭的木门。
『妹妹?妳真的相信?』他最受不了死缠拦打型的女人。『她姓王,我姓徐,妳说 ,她可能是我妹妹吗?』
『你骗我?你以前说她是你妹妹的!』小妮恼火的瞪着他。
『没错,那是我骗妳的。』他毫无羞愧的坦承,决定让小妮对他的冀望断得一干二 凈。『如果妳可以做到像芷菱一样的地步,默许我当着妳的面和其它女人搞七拈三。却 依然默默守在我身边,或许我可以考虑偶尔去找找妳。』
『你下流!卑鄙!』羞辱交加的小妮高高抬起纤细的手,她现在只想一掌重重的拦 在地那带上冰冷面贝的俊脸上。
徐绍熙一举手便轻易地抓住她才刚扬起的手,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冷漠。『别自取 羞辱,我和妳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约定,妳知道男人最受不了什幺样的女人吗?就是 像妳这种死皮赖脸型的女人。』
『徐绍熙,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你了!』尽管她的心正在 滴血,但为了挽救牠破碎的自尊,她只得伪装出如他一般的漠不在乎。
『那最好!』徐绍熙嘲弄的眼神显示他其实一点也不相信。『那幺妳该谢谢我,我 的果断解救了妳的青春和自由。』
『徐绍熙,我谊咒你下地狱,永不超生!』小妮再也难以承受他眼中满溢的冷漠和 耻笑,旋即夺门而去。
女人!
这就是女人!
对于地球上的另一半人口,徐绍熙总对她们怀着一份矛盾的心结。有时候,他实在 受不了她们的虚伪和愚蠢;但要多的时候,他却喜欢纵情于她们之间,享受短暂的快乐 。
只可惜,由经验中得知,能像他一般干脆的女人实在少之又少;她们总是不遗余力 的用尽各种手段,冀望将他臣服于石榴裙下,要他做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徐绍熙毫无笑意的笑了,截至目前为止,他成功的让身边所有的女人全锻羽而归。 他怀疑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将心交给任何一个女人,那些海枯石烂的誓言和至死不渝的爱 情,是只有女人或白痴才会相信的神话。
他推开厨房的木门,立刻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而芷菱正站在炉火前,假装专心一 意的搅拌着锅里的粥,始终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他凝视着芷菱那清秀的瓜子脸和纤细、轻盈的身躯,昔日那个害羞而且爱哭的丑小 鸭,显然已经脱胎换骨蜕变而成一只美丽的天鹅了。
在炉火的映照下,她粉嫩的双颊更是白里透红,模样煞是好看』』她身上那羞怯、 文静的特质依然存在,完全不同于时下那些时髦、率性的女孩。但他深信,即使时代再 进步,她那种沉静的气质依然是男人最欣赏的优点。
徐绍熙上下打目更着她,似乎舍不得将眼光自她身上移开。自芷菱八岁那年跟着她 母亲来到他们家工作,迄今已有十多个年头;因为年纪相仿,所以他们曾经是形影不 离、无话不谈的好友、玩伴,他们一起紧跟在比他们年长五岁的大哥身后当跟班;曾几 何时,他们曾有过的亲近却被莫名的疏离所取代,而唯一不变的是芷菱依然如孩提时候 将绍亭奉为英雄般崇拜。
随着年岁的增长,即使他们有着情同手足的情谊,但也不得不屈服在世俗的约束之 下有所忌讳。芷菱高中毕业后即步入社会,从事幼教工作的她选择住在宿舍,而不与他 们兄弟同住;但在彼此心底,他们仍视芷菱为这家中的一分子。
工作之余,她常回来替他们兄弟整理家务,并替他们准备营养、可口的点心;
但渐渐的』』绍熙敏感的发现到。芷菱的心思只专注在大哥的身上,而自己却突然 变成横阻于他们之间的阻碍;芷菱对他完全视而不见,从前的亲近、投契都被她完全抹 煞。现在对芷菱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
芷菱究竟是从什幺时候开始漠视他的存在?
是在自他考上大学,开始穿梭于花丛间?或者是在她发现自己爱上绍亭之后?
徐绍熙无法压抑心中渐升的不平和不悦,即使他极力想掩饰。但他仍不时的自她那 漠然的眼神中,洞见到她封他极度的不以为然。
『妳同情小妮?」他懒洋洋的嗓音,成功的掩饰住波动的情绪。
王正菱勉强的以疑问的眼神迎向他的眼神,假装不懂他的意思。
『或者是不耻我始乱终弃的罪行?』他微带笑意的口吻,显然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 错。
『那是你们的事。我无权过问。』她只希望他能赶快走开,他的存在带给她一股无 可言喻的压迫感。
『还是不随便发表意见?妳依然是那个最客气、最有礼的芷菱,是吗?』他的眸子 紧盯着她的眼波,不容她稍微退缩。『不过,妳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可不是这幺说的。一 正菱匆匆移开与他对峙的双眸,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徐绍熙执意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我可以从妳的眼神中看出,妳深以我这个青梅竹 马的同伴为耻。』
她摇头。『我说过,我无权干涉你的感情问题;但只希望你别再利用我来伤害那 些女孩子,我不喜欢让她们永远诅咒我。』
『是啊!小妮可真傻,她竟然无法从妳那冷若冰霜的眼眸中看出妳对我的深恶痛绝 ,还真的相信妳会无怨无悔的永远为我守候。事实上,如果命运可以扭转的话,我相信 妳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过我。』
『我从来没有这幺想过!自从我和我妈来到你们家以后,承蒙你们不嫌弃将我们母 女留下,我一直是怀着感恩的心将你们当成自己的家人一般看待。』
即使他的话中充满浓浓的嘲讽,即使她知道他并不真的在乎她怎幺想,但芷菱依然 诚心的否认,而且,这真的是她的肺俯之言。
当年,她父亲积欠一大笔她们母女所无力偿还的赌债而死去后,母亲便带着她来到 僻静的阿里山区:当时徐伯父、徐伯母惨淡经营的小旅社并非真的需要人手,但慈悲的 胸怀却使他们毫不考虑的收留了她们母女。
徐家所给予她们的并非仅是一份薪资,或者只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容身之所;最 难能可贵的,他们慷慨的让她们母女俩分享他们幸福的家庭和深厚的感情,并将她们这 封命运多舛的母女当做是自己人对待。
徐伯父、徐伯母甚至无私的资助她和自己约两个儿子一起接受教育;在他们国中毕 业后,并一视同仁的让她也离开阿里山,来到台北接受更健全的高等教育。这分恩情, 王正菱永生不敢忘记。
『我相信妳确实将我爸妈和大哥看成目一家人,但我呢?』他固执的锁住她闪烁不 定的眼神,意图要将她看穿。
『你当然也是!』芷菱勉强挤出话,但情绪有些波动,好象愈来愈无法维持她强力 维持的镇静。
『是吗?』芷菱那极不自在的模样疾速翻升他心中的不平,忍不住反驳:『我倒觉 得自己是个例外;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妳甚至不再以正眼瞧我一眼。』
她想否认,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个明显的事实,她复杂的心绪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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