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意意最不齿那些自以为赚了钱就很了不起的男人,把钱往家里一扔,就算是负了责任了,孩子的看护、教育永远都是老婆的事。
简直和生理结构完全相似,把精子往子宫一扔,此后孩子的孕育、出生完全就没他什么事儿了,生理上的事那叫无可奈何,可孩子出生后还是沿用这一套,也许他们只不过想证明他们的精子是可以成活的,也许他们只不过想见证小蝌蚪进化为人的过程?
沈意意同样鄙视那些满口爱孩子却又不真正去了解关心照顾孩子的人,爱,如果只是用口说出,份量何等之轻?
有一句话说得好:要说爱一个人之前,先想想你能为他做什么,你的爱才算厚重。
不能说莫正杰不懂得爱人,不过他只懂得如何爱孩子,却不懂得如何爱女人罢了。
而莫正杰对孩子的好,也让沈意意对他多尊重了三分,
再看看他对自己的手下,他对手下是十分公平的,赏罚分明,而且出手大方,谁值多少钱,他虽然心中有数,但是在合理的范围内他出的价码只会在这之上,绝不会在这之下。
以前沈意意总是诧异这么一张大便脸,做他手下的抑郁症几率大增,现在才知道,抑郁症的几率还是可以随着人民币的增加而放缓滴,综合一下,也就相当于社会一般水平啦。
总而言之,莫大叔可谓良师益友好爸爸以及出手大方的老板,你可以做他的学生,做他的朋友,做他的孩子,做他的手下,但是,唯独一样,那就是千万不要做他的女人。
倒不是说莫正杰对女人出手不够大方,他可以给你的,确实也就只有钱了。而是男女之间,有时候不光是用钱就可以搞定的。
这样的莫正杰,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让沈意意想起古龙《多情剑客无情剑》中的上官金虹。
沉稳、冷酷、以权势为乐趣,完全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她日日做着这样的贴身调查研究,哪里还敢有丝毫非份之想?!爱上这样的男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既然只是一年的露水鸳鸯,当然不能全情奉献了。乘早做好各自飞的后路才妥。
所以,沈意意怎么可能愿意跟着莫正杰出入那些应酬场合?唯一的那一次,沈意意是要怎么难受就怎么难受,那种场景总让她浮现出以前看《海上花》里的描写,不外乎是一些官场上生意场上的人找个类似长三堂子一样的地方,打打茶围,私事兼且夹杂着公事,中间又有莺歌燕舞交错着,有什么话都好商量,即使一时无话的,因为大家都泡妞的缘固突然间也都找到了共同语言。
某高人曾发表高言:男人之间如何迅速成为哥们?那就是——共同犯罪,其中又以共同泡妞为最。
这就不难解释到了那些场合的男人见面带着三分亲的心理了。
这种情况下,连带着在那种场合出现的女人也都面目可疑,虽然也有很多看起来很清纯的小美眉,但是沈意意怎么看怎么别扭。一个个都跟着非富即贵的户头,抬头挺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似有无尚荣光,只有沈意意恨不能把头低到桌子底下去。
那天回家后,沈意意忍不住对牢镜子飞了几个媚眼,烟视媚行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沈意意,你不是那块料。你的胆量也就只够回了家关上门,拉上窗,在床上翻翻新花样,叫你出去露脸,那实在是烂泥糊不上墙。
至于住在那套房子里,象只宠物一样天天等着莫正杰翻牌子,就更加可怕了,她才不要。在自己的房子里住着,除了莫大爷偶尔的宠幸以外,她仍然完全属于她自己,并不需要偏离以往生活的方向。
对沈意意来说,那段时间,她正好也没有任何想谈恋爱的心,却又有一个可以暖暖床、慰慰安的男人,实在是太理想不过了。何况,还有八百万,沈意意想:即使没有男人,晚上抱着八百万也还是可以有快感的!
等到莫正杰在沈意意不知道的情况下离了婚,向沈意意求婚时,沈意意要说成就感那是有一大把的,但是除此之外,若要问她对此事的感觉,那么“受宠若惊”这个词,似乎把中间那两个字“宠”和“若”拿掉,直接简略成“受惊”可能还贴切一点。
象莫正杰这种男人中的极品,有钱有貌有身板,如果不是女超人还真是消受不起。
被莫正杰求婚的那天,回了家沈意意对着镜子披上红色浴巾,再把红内裤套在蓝色紧身裤外面,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变成女超人飞上天,所以她不敢接受莫正杰。
她只够胆交出她的身体,却还不够胆交出她的心。
如今,沈意意用十三岁程苏的眼睛看着莫正杰的落寞,心下也不知道究竟是喜是悲?
她只知道,象莫正杰这样的男人,在一个女人的成长史上,是可以添上光煇一笔的。这种男人,虽然不适合长期拥有,但却可以短期持有。
她不知道,莫正杰此刻想到的是汉乐府的一句诗“来日大难,口燥唇干,今日相乐,皆当喜欢。”
当日,他不知道沈意意会有此大难,当日,他们相乐,他曾如此喜欢……
程苏十三岁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
溜冰记
生日过后没多久,就开始了期末的复习,沈意意考察了一下程苏以往的功课,都保持在班上五、六名左右,因此,期末考时,也就大概把握着考了一把,结果那一把没把握好,考了个第二名。
学期结束时,把成绩单拿回家,沈意意一时忘了装出那偷吃到油的小老鼠喜孜孜的样子,结果爸爸妈妈看完成绩单,再看沈意意,满脸欣慰:“苏苏现在越来越谦虚了,考那么好也没有骄傲噢。”
要蛋定要蛋定,这一夸倒把沈意意的老脸给涨红了。
也许沈意意上辈子做过许多好事吧,重生后的命简直称得上是锦绣灿烂,程苏家不但物质条件好,难得的是程爸程妈都是开明可亲之人。
程爸程妈对孩子是完全的人性化管理,除了学校的功课以外从来不逼她学什么,而且也从不逼她非考好不可。学校布置的作业多的时候,这两夫妻比沈意意还急还抱怨:“这么多作业,小孩哪里还有时间玩儿啊。”
两人都随她顺着天性自由发挥,除了上网时间有一些限制以外,基本上是爱干什么干什么,并不象别的父母一样管头管脚。
对一个十三的孩子来说,这是个高度自由民主的家庭,小孩的权利与大人完全平等,有意见可以提,有牢骚可以发,大人都把这个当事儿,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沈意意自小家里是严刑苛律,但是,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沈意意虽没有那个胆子揭竿而起,但面上非暴力私底下不合作那是经常滴。
因此,严厉的土壤中茁壮成长出了今日表面温顺乖巧、心底变态无比的沈意意。
程爸程妈视程苏如珠如宝,每天回家一见到她,他们都是先绽开笑容,然后开口:“宝贝辛苦了,今天过得开心吗?”
沈意意从小何曾受过这样的礼遇?放学回家后爸妈总是一张工作了一天后疲惫而又严肃的脸,第一句话永远都是“先去做作业,动作快点,别老磨磨蹭蹭的”。
第一次听到“宝贝你辛苦了”时,简直如坠云中,惊得直想立正敬个标准的军礼:为人民服务!
怎么待遇差那么多?到底是时代变了,还是父母人选变了捏?沈意意也无从考证。
反正,现在有这样的父母,沈意意真是打心眼里的喜欢,常常是热泪盈眶,恨此身无以为报啊。
寒假的第一天,莫亦凡就迫不急待地打电话邀沈意意去溜真冰,沈意意小时候只溜过旱冰,长大后本市才有了真冰馆,可惜那时她早已没有兴趣。
现在可以重拾乐趣,也许当小孩,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坏吧?
下午爸爸送沈意意到了真冰馆,莫亦凡早已拿着票等在门口。
哟嗬,莫小猪,不错嘛,这么小就体贴成性,长大美女肯定也是一把一把滴抓。沈意意这还是第一次被十三岁的小男生照顾呢:我多牛啊我,我现在和师兄可有得一拼了,泡帅哥跨度低至十三岁,师兄,你只能望洋兴叹吧?当即开心地拉了莫亦凡小手一起进去。
莫亦凡带着她走到休息区换鞋,沈意意一看:靠之,莫亦非莫亦荷莫亦菁三讨厌鬼全都在啊。
看到沈意意和莫亦凡牵着的手,莫亦非似笑非笑地说:“哟,原来是我们小凡媳妇儿来了,我说小凡刚才不跟我们一起进来在外面等谁呢。”
莫亦凡涨红了脸,“哥,你不要乱讲,程苏会生气的。”
“噢,程苏会生气啊,那你呢;你生气还是高兴啊?”莫亦非好笑地看着莫亦凡,莫亦凡抓了抓头,赶紧转头看看沈意意,生怕她翻脸。
沈意意才不生气呢,当下只装出一派天真,笑嘻嘻地看着莫亦非,“莫哥哥,你不许乱叫人家。其实……”红着脸低头扭捏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莫亦非,“其实,我喜欢莫哥哥,我长大要当莫哥哥的媳妇,莫哥哥你愿意不愿意?”
小样儿,又来跟老娘斗,不打你个桃花灿烂,你还真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时之间,众皆被雷倒,沉默无语。
哈哈哈哈哈,沈意意在肚子里模仿任我行仰天狂笑。
这个回应实在大出意外,莫亦非看住程苏,只见她一张苹果小脸发着光,脸上一派天真无邪,眼神却带着一点狡黠的媚惑,她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无语之后的莫亦非心里居然有那么一点窃喜。天哪!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变态?喜欢小女生?莫亦非忍不住抖了一下,寒。
姐妹花反应过来后异口同声:“不要脸,我哥哥才不会要你。”
可是,没想到反应最雷人的居然是莫亦凡,“太好了太好了,以后你要是当了我嫂子,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玩了。哥,快点同意快点同意。”
这下子,连沈意意在内的四个人,全部orz……
见过没心没肺的,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
我说莫小猪,你既然这么喜欢和我一起玩,难道你就没想过亲自娶了我当老婆,这样不就可以一辈子陪你玩了?我这么可爱;你居然敢不喜欢我?!不对不对,呸,呸,呸,人家十三岁男孩不娶你,你还真搞得跟一怨妇似的。回过味儿来的沈意意又忍俊不禁了:等我真成了你嫂子,你还这么没心没肺地来找我玩,你哥不跟你急才怪!再说了,结婚还有离婚的呢,谁说嫁了你哥哥就可以永远和你一起玩了,真够呆的呀,莫小猪你不是一般滴可爱,是特别滴可爱。
沈意意忍不住又伸出了两只魔爪一左一右捏住莫亦凡的小脸扭上了,这下倒没舍得下死力。
莫亦凡依照惯例半推半就地挣扎着,嘴里一边叫:“不许欺负人,不许欺负人。”
“她不是你嫂子吗?捏捏你怎么啦,让她捏,不许躲。”
沈意意停下动作,手还在莫亦凡脸上,两人同时转向莫亦非,嘴巴都张成了“O”。
好小子,一看我用美人计,你还懂得将计就计啦?沈意意腹诽。
莫亦非问沈意意:“穿多大的鞋?”
“35码。”沈意意脑袋还停留在刚才的雷爆中,不知问多大的鞋是何意。
莫亦非转头而去,留下四个小P孩你看我,我看你,何其震撼。
想莫亦非平时自视多高一人啊,对自家亲妹妹都不屑一顾:无聊的小女生。对莫亦凡因为是小男生还稍好一点,但也是态度傲慢:通通的小P孩。高兴时还哄哄你们玩,不高兴时爱搭不理。
对别的女生就更别提了,通通是一群无聊的玩意。
过了一会儿,莫亦非拿来一双冰鞋,“坐下。”沈意意still in晕乎中,听话地坐下。
莫亦非,居然,亲自,蹲下来,帮她把鞋子脱了,再穿上冰鞋,沈意意嘴巴张得更大了。
“把嘴巴闭上,难看死了。”莫亦非指示。
沈意意迅速闭上嘴,心想:还真被你小子摆了一道。
再看旁边的莫家三小儿,整齐划一地并排坐着,一个个好象在做梦,呆若木鸡地看着莫亦凡侍候程苏穿鞋,活象停在电线杆上的三只小呆鸟。
这一看不打紧;沈意意嘴巴又往上裂开了,身子都抖上了,莫亦非握住沈意意脚的手感觉到抖动,抬头狐疑地看,沈意意笑得都没形象了,于是顺着沈意意的目光转头去看莫家三小儿,这一看,也跟着笑上了。
换好了鞋,莫亦非问沈意意:“会溜吗?”
沈意意摇头,“我只会溜旱冰,这个没玩过。”
莫亦非拉起沈意意的小手,“我先带你溜几圈吧,很快就熟练了。”
被莫亦非拉着慢慢往前溜的沈意意非但没有拒绝,心里竟然还欢快地唱起了记忆中残存的为数不多的几首儿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