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最喜欢阿竹了。”她湿漉漉的双手搭上他的肩,就把嘴唇凑了过去,已是习惯他在问过这句话就要吃她的嘴巴。
无论看过几次,这一幕都会让他的心狂跳起来,伴着急促的呼吸,他俯头吻上她的唇用力的吸吮,右手滑入水中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
她虽然失了心智,身体却仍留有记忆,不时发出呓语般的呻吟,在水下磨蹭着双腿激起一片片水花。
两人分开后,她睁着略带湿气的双眸望着他,被吻到红肿的双唇微微张着,留下一丝莹亮的银丝挂在唇角。
将她从桶中拉起裹进浴袍里,伸臂抱了向床榻走去,她学着他的样子亲吻他的唇,却总是一触即离就咯咯笑一阵子,他一回亲她,她就躲闪,伸手挠她肋下,她反而贴脸过来亲昵。
在床上玩闹了一阵子,一听他念书她就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了起来,就着昏暗的烛光,他仔细端详着她卸去易容的脸,她依然俊美只是眉间不再有忧愁,轻抚着她平展的眉心,他满是爱意的目光温柔似水,她翻了个身埋进他怀里,发出清浅平缓的呼吸声,睡得十分安稳。
动作轻缓的将她放平,他悄悄起身下榻,隔间里有打好的冷水,他兜头浇在身上,让下腹的热气渐渐退去,浑身湿透的坐了下来,他面色通红的喘着粗气,每夜与她睡在一起,她心无旁骛睡得香甜,他却满脑子交欢之事而辗转难眠,他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想要更火热的拥抱和水□融的结合,他毕竟不是她的父兄……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内室,见床上的人四肢大敞衣袍松散,修长的双腿间春光若隐若现,他顿时如同点着了火般浑身燥热,身上的冷水变成了热汗,鼻间滴滴答答的落下几滴腥红。
“曦儿?”
喊她见没有回应,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壮着胆子撩开了她的衣摆,她如今就像个稚儿般懵懂无知,他不敢与她欢爱就是怕吓坏了她,反而破坏了两人间的依赖之情。
他握着自己的分∕身,只敢在她腿间轻轻磨蹭,一手将她搂住吻得啧啧有声,舌尖扫着她的唇缝闭眼遐想,满脑子淫邪之念让□阵阵酥麻。
难耐的呻吟出声,他已无法再浅尝辄止,试着将火热的硬挺挤进她的身体。
异物入体的异样让身下的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揉着双眼不舒服的哭闹起来,“阿竹,难受……”她两腿乱蹬着,扳着他的肩膀挣扎不休。
他急得满头大汗,搂着她又哄又劝,她左右摇摆着头哭得震耳欲聋,挣扎间猛地一弓腰,竟让两人结合到最深处,他高亢的呻吟一声,滴滴热汗洒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
她茫然的睁着双眼,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是猛烈抽∕插了起来,老旧的木床嘎吱作响,伴着两人的呻吟声一直摇晃到天明。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他起身去给她打水洗漱,邻家夫郎隔着篱笆墙上下打量着他,他面上有些尴尬,打了声招呼就拎起水桶往屋里走去。
“年轻人要知道收敛,昨晚上那动静,怕是整个村子都听到了。”
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让他顿时涨红了脸,心里自然明白他所指何事,慌慌张张的就躲进了屋里。
顾曦见他进来,从被窝里露出头来冲他招招手,“阿竹,你昨晚拿什么捅了我?”她伸手向他胯间摸去,吓得他连忙躲到一边,双手揪着衣角道:“白日里不行,夜里……再给你看……”
她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伸出双臂对他道:“阿竹,我饿了。”
拉她起身洗漱穿衣,刚用完早膳不等他说念书的事,她就跑得没影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在桌边坐了下来,思量着还是给她请个先生吧,等风头过了,他打算搬到镇上去开个铺子,两人的生计不必忧心,他也不想太逼着她了。
起身到外面去找她回来,刚出了院子就见一群孩童围着她笑闹,她双眼泛红的站在中间无措得闪躲着,“我不是傻子,我不是……”
他心里顿时像绝了堤的洪水般奔涌不止,冲过去就将她拉了出来,周围的孩子听他厉喝一声,吓得一哄而散。
顾曦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哭得眼泪汪汪,晨起换得衣裳被泥巴丢得肮脏不堪,她委屈的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一被他抱住就嚎啕大哭起来,“阿竹,我不是傻子,我会好好念书……”
一把抱起她,他眼中落下泪来,脚步沉重的向屋里走去,谁会知道如此脆弱不堪的人,会是曾经权倾天下的永安王?
“我明日就带你回西岐山,你会好的……”
终究是舍不得看她受苦,哪怕她清醒之后,一切的温情都会随之消散。
☆、108完结章
雾气朦胧的浴池里药香四溢;苏老爹撩开纱帘走了进来,躬身行了一礼;“公子;京城那边有消息了;刘怀瑾失踪了,如今暂由楚商容代为监国。”
轩辕洛霄随手撩拨着池水;冷哼一声道:“这是他自作自受,他若是不走,我也定叫他做不成皇帝!”他一掌震出了水花;紧绷着唇角;神色冷冽。
“渠城那边怎样了?”
“他们已经离开樊花村向西岐山来了。”
苏老爹面上有些迟疑;斟酌了一番才道:“阿颜自作主张把人带走,公子既然知道他们的下落,为何不派人将那人接回来?”
轩辕洛霄从水中起身上岸,接过浴袍披在身上,沉声吩咐道:“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就算不去找,他也会带着人回来。”
他走到镜前散下雪白的发丝,白发印衬下的容颜依旧倾国倾城,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脱俗淡然。
“我不能步上刘怀瑾的后尘,强势的束缚未必能绑住一颗心,这次我要让她自己选择,就算将来后悔了也能好聚好散……”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马车一路走走停停,四处游山玩水。
在西岐山的山道旁,两人相互依偎着,温一壶米酒,剥着炒熟的松子。
顾曦握上柳思颜泛红的指尖轻吹了吹道:“阿竹,我剥给你吃。”
她固执的抢过小瓷碟认真剥了起来,也用细绢帕盛好,一粒一粒喂到他口中。
浓郁的香味在唇齿间散开,冲得他鼻间直发酸,摩挲着她的发顶涩声道:“曦儿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她却低下头不语,不一会儿就吧嗒掉下泪来,“阿竹,不要把我送走好不好?”
他心头一跳,手掌不禁一阵颤抖,这般反应更是让她紧张起来,大声抽泣道:“我都听到了,他让你离开我,把我丢下对不对?!”
避开了他的怀抱,她窝在树下呜呜哭泣,出来几日从没问过去往何方,她也一反常态的变得乖巧起来,每时每刻都黏在他身边不愿离开。
“谁说我要送你走,别听旁人胡说。”摸着她的头,他轻声叹息,想是前几日与邻家夫郎的几句闲聊被她听去了,竟是一直记在了心里。
“我怎么舍得送你走,就怕到时候是你想离开我……”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细若蚊吟,没理由让她承受他的忧虑,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不走……我要回家……”她扯着他的衣袖含泪恳求着,他心里一酸,安抚着道: “曦儿,我先带你去个地方,然后我们再回家好吗?”
她死命的摇头,心头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害怕被欺骗的恐惧让她焦躁起来,霍然起身就往后退开。
“不!你骗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撒腿就往树林深处跑去,柳思颜惊得面容失色,连忙起身追了上去,眨眼间她灰色的身影就从眼前消失,没入了幽深的树林里。
“曦儿!!”他吓得大声呼喊,突然林中传来一阵哭声,他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入了树林四处寻找。
顾曦蹲在树下抱头痛哭,嘴里喃喃念着“阿竹”,瑶玉收起了剑将她从地上拉起,冷哼道:“人傻了竟变成了个孬种!”
“我不傻,你才傻……”她涕泪横飞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
瑶玉怀着身孕脾气暴躁,当下给了她一个暴栗,怒声厉喝,“哭哭哭,哭什么哭?你这无耻之徒变成这样是罪有应得!”
顾曦受不得痛,嚎啕大哭了起来,“阿竹,我要阿竹……”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翻来滚去,闹得不可开交。
瑶玉正要出手教训,一个清越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怒骂,“瑶玉,住手!”
话音未落,一个雪白的身影缓缓走出,白衣白发容颜如玉,周身仿佛笼着雾气一般带着清冷的气息。
他就像画上的神仙一样遥不可及,顾曦一个打滚扑到他脚下,拽住了他的衣摆,“神仙救我!有妖怪!”
她刚一喊出声,那个罗刹脸的男子就要拔剑,吓得她直往那白衣人身后躲。
轩辕洛霄一个眼神制止了瑶玉的动作,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她满面尘灰,身上肮脏不堪,哪还有往日不可一世的风光。
瑶玉轻啐了一声,收起了剑道:“这个傻子要她有何有?要不是因为她,公子哪会遭此磨难,不如杀了她一了百了!”
轩辕洛霄拂去顾曦肩头的落叶,侧瞥了他一眼道:“张珂那个废物,你不是也舍不得杀吗,若是每个男子都像你这样喊打喊杀的,这世上早就没有女人了。//”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她却执拗的藏到身后,他的手,他的衣袖像雪一样白,她直觉自己太脏,不敢去触碰。
“我脏……”她摇着头向后退去,一张脸憋得通红。
轩辕洛霄轻叹了口气,衣袖一卷缠上了她的腰,拉着她就向林雾之中飞去, “告诉柳思颜,人我带走了,让他回碧月宫听候发落。”他的话音在林中消散,转眼间就带着人不见了踪影。
一处隐蔽的山洞之中,温泉潭“咕咕”冒着热气,他褪下了衣衫走入水中,侧眼见人呆立在岸边,微蹙起眉道:“还不快下来。”
她双手捂着眼,指缝间却透出些光亮,摇着头支支吾吾的道:“阿竹说了,白日里不能看,不能看……”
“你想看什么?”他撩着发丝的手一顿,眼中寒光一凝,她哆嗦了一下,脚步向后退去。
“我要去找阿竹……”
她撒腿就想往外跑,后领却突然被人逮住,他不知何时上了岸来,提溜住那泥猴一样的人就往池边拖,“这么脏想去哪儿?先洗干净了再说!”
动手剥了她的衣衫,搂上她的腰就带人跳入了水中,水花四溅迷住了她的眼,她吓得双手攀上他的肩膀牢牢抱住,身子被他挤到池边困在双臂之中。
她打湿的睫毛颤动着,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入眼就是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靠过来轻佻的道:“刚才还敢偷看我,你真的傻了吗? ”手指滑过她的颈间,在她耳旁吹了口热气。
她打了个哆嗦,掰着手指害怕的看着他,“我要阿竹……”
他眼中出现一道受伤的裂痕,逼视着她道:“我比不上阿竹吗?我也一样会对你好。”
他伸手将她抱住靠在她肩头,眼中的调笑之色消失不见,只剩下深深的疲倦。
“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方式离去?你欠我的想一笔勾销了吗!”她若活着他不会去计较,她若回头他也不会拒绝,还有什么能让她如此绝望,明明有人在等着她归来。
“忘记刘怀瑾,我们重新开始吧,就算你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也好过背着伤痛不能开怀。”
她听了身子一抖,声音沙哑的重复道:“刘怀瑾……”好久不能将一句话听得清楚,她满眼刺目的血红,耳旁是呼啸而过的哭嚎声,顿时惊惶的蹲坐在地抱头低泣。
一个站在高处冲她呼喊的人,一张渐渐远离的面孔,一段不想再记起来的伤痛。
“我不要想起来,我不要想起来!……”她死命摇着头就往岸上挣扎,眼前变成了通往高处的白玉石阶,他皇袍加身高高在上,衣袖一展伸出手来道:“上来,我立你为后。”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脚,低头一看却见破靴露趾,浑身狼狈不堪,一个华衣美服的女子当先走上御阶,侧眼嘲讽道:“你不配站在他身旁,你只是个傻子。”
她的话音萦绕在她耳旁,让她额角一阵刺痛,伸手一摸竟是满手的鲜血,滴滴落在她不再光鲜的喜服上。
眼看那两人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薄雾的尽头,她颓然跌跪下来,泪流满面的低声吟唱,
“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
谁将浮梦散,散了那情思牵绊,
谁将心弦断,断了那三千痴缠,
若君不怜,碾碎相思留血染,
若君不惜,他朝陌路不相见。”
听她低唱,见她怔愣出神失了心魂,轩辕洛霄心头一阵绞痛,她将旁人忘得一干二净,却唯独记着刘怀瑾,就像她胸前的那一记伤痕,永远也消磨不去……
连着几日,她临窗出神不吃不喝,整个人苍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