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些谎话其实是漏洞百出,稍稍仔细一想就可以察觉出的。”他笑笑。
“那你当时怎么会相信呢?”我感到惊奇。
Funeral低头沉思一会,终于轻轻说道:“也许是因为对象是你的缘故吧。”
闻言,心里顿时觉得怪怪的,我连忙将头转向窗外。
那一层层的白云像浪花一样,层层叠叠,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舍得把孩子放在家里?”见我这个样子,Funeral插开话题。
“不舍得也没办法啊。”我叹口气:“老板下令我们哪里敢不从?”
“小心回去后儿子不认识你了。”他躺倒在椅背上,闲闲地说道。
我大惊失色:“不会吧,我是他妈妈啊!”
“这么小的孩子是有这种可能性的。”他对我点点头。
什么?这么辛苦才把这小子给拉出来,我不过走了几天他就不认妈了,岂有此理,真想跳下飞机杀回去。
但是,应该是Funeral骗我玩的吧,转过头去悄悄审视他的神色,谁知却被他逮住,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耸耸肩,说道:“是真的。”
又被看穿了,我有些不爽,真不知是他太聪明还是我太笨呢……算了,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
“孩子……挺像他爸爸的。”他轻轻说道。
“听说和他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每次想起这个我都不平,怎么圣延的外貌完全没有遗传到我呢?虽说我的基因是比不上他爸的,但也应该象征性地显现一两点来安慰我一下吧,难道我的功用只是只育儿袋?
“那天,他好像很生气。” Funeral仔细观察我的神色:“他回去有对你发火吗?”
“他没有生气。”我再次撒谎:“我们很好阿。”
“是吗。”他淡淡地说道,并不点破我。
不想再费神和他对话,我戴上眼罩开始入睡。
毕竟是在飞机上,睡眠状况自然不好,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半梦半醒之际,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枕在一个宽阔安全的肩膀上,舒服极了,下意识便用脸磨蹭一下,喃喃问道:“冉傲,几点了?”
我所依靠的肩膀一下子僵硬起来,猛地想起自己是在飞机上,而我靠着的自然是……Funeral!
瞌睡虫马上无影无踪,我立起头来,整理头发,连声道歉:“对不起,我睡着了……靠了你很久吗?”
Funeral看着手上的杂志,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
我撇撇嘴,看来这位大少爷又不知怎的闹起脾气来了。
这时,零食瘾发作,这才想起,昨天匆匆忙忙的,居然忘记带我赖以生存的零食!怎么办,飞机起码还有6个小时才降落,岂不是要憋死我?
我哭丧着脸打开行李,准备拿出里面的小说来支开自己的注意力,谁知却惊喜地看见一大袋零食,全是我的最爱。
我像见到了上帝一样;狂喜不已,马上打开大快朵颐。
可是,我明明记得没有装零食进去阿,怎么会……
冉傲?!我心中一动,难道是他?
仔细一看,行李里面还有医药包,里面放着急救的药品。这些细节一向只有冉傲才能注意到。
真的是他,是冉傲放的,我心里突然之间一阵欢愉。
正吃得欢乐的时候,突然听见Funeral问道:“他叫做冉傲是吗?”
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看着他:“什么?”
Funeral的眼光没有离开眼前的杂志,他淡淡地说道:“你刚才叫出了他的名字。”
“哦,是吗?”我胡乱答应着。
“以后,不要靠在一个男人肩上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的语气中有丝赌气的意味。
我讶异,突然醒悟,他……难道是在为我叫出冉傲的名字而生气?
强行按捺下这个念头,不会的,卫净雅,你没有那么重要,人家可是万众嘱目的大明星,而你,都是妈妈级别的人物了。上次他说对你有好感,不过是因为你阴差阳错地救了他的命,因此想要以身报恩。
而刚才的生气,可能也是跟胡仪已一样,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才会有些在乎吧,人类的劣根性阿。
不理我就算了,我耸耸肩,自己在一旁自得其乐,边看小说边吃起了零食,就这么,几个小时很快过去,终于飞机抵达目的地。
下了飞机,又是一番颠簸,我们终于来到天堂岛。可能是上次我作出了Funeral的专访,杂志卖到断货,因此老板给我特别嘉奖,居然为我订了水上屋。想想看,一推开门就能看见静溢的海景,真是赏心悦目。
正在暗喜之际,身边的Funeral却一言不发地将我的行李提到了我要入住的屋子中。
我赶紧道谢,但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住的地方?”
Funeral放下行李,无视我的问题,只是说道:“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有事叫我。”
随后走出我的屋子。
累得半死,也来不及思考其他的,赶紧洗头洗澡,然后上床休息。
等到补充好体力,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里的美景,走出阳台,只见眼前一片碧蓝的海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射下,水波粼粼,许多不知名的小鱼在房子底下游来游去。还有天空,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洁净的天空,不染一丝尘埃,美丽得让人心痛。
忽然记起自己还有任务,赶紧梳洗完毕,拿上照相机,录音笔去寻找剧组。
刚冲到门口,恰巧一个人进来,我一下子撞在来人身上。
我捂住鼻子,眼泪狂飚,好痛,是谁阿,肌肉这么硬,绝对是练过的。
“没事吧!”那人着急地问道。
睁开朦胧的泪眼,才看清原来罪魁祸首是Funeral。
“你怎么就贸贸然地闯进来阿!”我埋怨道。
他小心地拉开我的手,仔细察看:“有没有事?”
“还好没流血,”我瞪他一眼:“不过鼻子都要压扁了。”
见我还能开玩笑,他也就放下心来,解释道:“谁叫你睡这么久,他们都在开拍了。”
“阿,真的?”我赶紧提着东西往外跑。
他一把抓住我:“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对阿,昨天忘了问了,我敲敲头,该怎么办?
“走,我带你去。” Funeral走在前面带路。
我这才松口气,连忙跟着他来到沙滩上。
果然,老远就看见海边围聚满了剧组成员,因为正在拍摄,不便去打扰,我们便坐在一旁观看。
看着美景佳人,我不禁感叹:“真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我也是这么觉得。”一旁的Funeral笑着转向我。
“这部电影到底讲的什么故事阿?”我好奇。
“双胞胎中的弟弟和女主角相爱,正要修成正果的时候,哥哥从中插入。”
“阿,剧情很老套呢。”我有些失望。
“你不喜欢?”他看看我。
“对阿,你不觉得三个人实在是很挤吗?人家明明爱地好好的,那个哥哥为什么要进来搅局?世界这么大,我才不信只有那个女孩适合他。”我不屑。
“可是,如果两个人是真的相爱,再大的诱惑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吧。如果他们关系动摇,只能说明两人感情根基不稳。” Funeral看着我,眼神别有深意:“并且,如果不这样,那个女主角永远不知道谁才是真正适合她的人。”
气氛突然之间有些尴尬,我赶紧岔开话题:“后来呢?”
“后来才知道,哥哥只是不希望弟弟被女孩抢走,才会出此下策。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渐渐爱上了那个女主角。更复杂的是……那个女主角同时爱上了他们两兄弟。”
“阿!”我忍不住笑出来:“也太乱了吧,最后呢,谁和谁在一起了?”
Funeral躺倒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结局就留给你自己去看吧。”
“小气,透露一下又不会死人。”我无奈地转过头,却意外发现不远处一个小个子男人正一直盯着我们。
难道是同行?不会吧,我和Funeral的事情大家早就不当回事了阿,难道还会有人炒冷饭?
再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消失无踪。
算了,看来是自己杯弓蛇影。
“他们在休息了,还不快去问?” Funeral提醒道。
“好,我去了,拜拜!”说完,我便跑开去。
到达时;无是和有非还在拍摄最后一组镜头,而殷轩容身边则聚拢了一大堆记者,我只能惦起脚尖站在外围。
最临近她的几个记者正陪着小心向殷轩容提问:“殷小姐,这次是你和F乐团的首次合作,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你觉得无是和有非谁比较帅一点呢?”
殷轩容正眼也不愿看提问者,只是冷冷说道:“你眼睛瞎拉!双胞胎长得不都一样吗?你来给我分辨一下呢!”
被呵斥的记者只能乖乖退下,后面的人继续补上:“殷小姐,无是和有非是现在人气最高的偶像,他们的fans都很羡慕你。请问和他们两大帅哥合作你是否愉快呢?”
“什么意思?说得我好像是高攀他们似的,我也有很多影迷的!” 殷轩容瞪提问者一眼,随后坐在太阳伞下,三个助理忙前忙后为她扇风,递水。
果然是把演戏当玩票性质的千金小姐,不靠这个吃饭,自然也不怕得罪人。
“那请问殷小姐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呢?”看来这群记者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完全对她的横眉冷眼视若无睹。
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少女,提起这个问题,殷轩容眼中染着满满的柔情与憧憬:“我的男朋友必须要很温柔,很儒雅,很有气质,并且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惊慌。”
嗯,我揉揉耳朵,不就是在说宫炎。
当然,不止是我一个人猜出来了,一个记者马上问道:“听起来像是在说和令尊有生意往来的那位宫炎先生。听说你们两人最近走得很近,是否在交往中呢?”
“是阿,我们本来就在交往。” 殷轩容面不改色地回答。
是吗,我小声嘀咕:“恐怕你们交往的事情连宫炎都不知道吧。”
“可是,”那个记者反驳道:“那位宫炎先生却说他只是令尊生意上的伙伴。和殷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殷轩容愣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非常地难看。
那些刚才受过气的记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纷纷奚落她:“咦,为什么他会不承认和你的关系?是他在撒谎,还是……殷小姐在撒谎呢?”
殷轩容面红耳赤,气得浑身颤抖,顺手拿起身边的矿泉水向提问的记者泼去,大声骂道:“这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问什么问!”
一旁待命的保镖见情形不妙,立即上前将记者赶走。
我也识相地转身走人,身后忽然传来殷轩容的声音:“那个穿蓝色T…shit的,你过来!”
我低头一看,遭,好像说的是我阿。
不过,谁会傻到去送死呢,我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溜走,却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住,一把提到了殷轩容面前。
我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穿蓝色了。
殷轩容气鼓鼓地看着我:“你跑什么跑?”
当然是怕你吃了我阿,我忐忑不安,她究竟想把我给怎么样?
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赔笑问道:“有什么吩咐吗?”
殷轩容仔细审视着我的脸,随后肯定地说道:“我认识你,上次我泼咖啡时你就站在那女人旁边!”
“那女人”自然指的是盛夏,女人总是用这个词语来称呼情敌,而不愿说出情敌的名字,不知是因为厌恶或是害怕。
我倒吸口冷气,这小丫头怎么记性这么好呢?四下看看,好像没有什么熟人,完了,我会不会暴尸沙滩阿。
“你和那女人是好朋友吗?”她死死地盯着我。
我赶紧名责保身:“没有,没有,我们只是点头之交,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
她扬起脸来,问道:“那你觉得,那个女人有我漂亮吗?”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掐媚地说道:“她怎么能和你比呢?”
盛夏,反正你知道我一向是贪生怕死之徒,可不要怪我。
闻言,殷轩容低下头,将脸埋在臂弯中,竟轻轻抽泣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推推她:“你没事吧?”
突然,她向我冲来,一把将我搂住,趴在我肩膀上痛哭起来:“那为什么宫炎要选择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好的,论身世,论财产,我哪一样比不上她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宫炎的眼光总是在她身上!”
我诧异万分,小姐,我们好像不太熟吧,怎么一上来就搞这种亲密动作啊!
“为什么?我那么爱他,为什么他却不能爱我?” 殷轩容的眼泪簌簌地直往下趟,和自来水的流速有得一拼。很快就将我的衣服润湿。我紧皱眉头,老大,你可千万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