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大牌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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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大牌丫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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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表哥对紫袖的痴迷他是看在眼里,只是感情的事谁也拿不准,该来的时候躲不掉,不该是自己的谁也无法强求。还是学他这样最好,始终不愁没有美人在怀。

    杜咏言轻微地扯动脸颊,「不是我不信你,而是紫袖有这么容易就低头吗?」

    这不像他所认识的元紫袖。

    他所认识的元紫袖固执、倔强、不认输、谨守本分又不服人,向来只有人家低头认栽,她宁死也不会承认失败。

    「当然不容易,所以我爱得很辛苦。」因为他用生命去爱。段天愁低沉地说:「大哥,你来了,还有紫袖。」段天乐暗道,他们来得也太快了,他功力尚未大展呢!

    「你是……大表哥?!」杜家两兄妹同时望向出现在眼前的男子。

    「我是段天愁。」

    原来他是大表哥,气宇轩昂、狂傲不羁,风霜刻画出的英挺风姿,多令人心动,让她芳心不由得暗许。杜咏蝉的眼中迸出迷恋的光彩,不自觉地摆动柳腰向他靠近。

    她一脸娇羞地轻语,「大表哥,我是表妹咏蝉,好久没见了,你好吗?」

    「多谢咏蝉表妹的关心,我很好。」段天愁刻意闪避她故意靠近的娇胴。

    她确实长得十分艳丽,可惜艳丽的女子他见多了,无法引动他心底的情弦,只有那个一直故意往后缩,窝在柱子旁看戏的可恶女子,能牵动他的心跳。

    他不悦地想,还缩,待会非好好地爱她一回不成,以示惩戒。

    「表哥离家多年未归,咏蝉朝夕相盼,终於把表哥盼回来了。」杜咏蝉以眼波横送情丝。

    段天乐打了个寒颤,不等段天愁回答就出言讥讽,「拜托,你光忙那群爱慕者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朝盼夕思。」他作呕地想,太假了吧,咏蝉表妹几时也学会温柔?

    混蛋段天乐,敢扯她后腿。她气怨在心不敢表现於外,「乐表哥,你说笑了,咏蝉哪有什么爱慕者。」

    「哟,天下红雨了,你居然叫起表哥,我看出门得小心,免得被乱棒打死。」段天乐被她那声表哥叫得他连鸡皮疙瘩都喊救命。

    杜咏蝉佯装受辱的表情垂著脸,「大表哥,人家才不像乐表哥说得那样,他最爱欺负我了。」

    「乐弟是爱闹些,你多担待点。乐弟,来者是客,不可无礼。」段天愁特别强调来者是客。

    「大表哥,你不用和我客套,我们……不算是客人。」杜咏蝉心想,快要变成一家人了。

    「怎么不算是客呢?莫非你嫌大表哥招待不周?」段天愁装胡涂不点明两家约定。

    「当然不是。」社咏蝉是急在心底口难张。「我们两家关系如此亲密,自然不是外人。」

    段天愁附和但扭曲她的意思,「说得也是,你和喜妹一样都是我的妹妹,当然不是外人。」

    「我不是你妹妹……呃!我是说,我们的关系不止是兄妹情谊,应该更……更贴近。」杜咏蝉暗示著,她才不做他妹妹。

    「更贴近?!」段天愁看向段天乐,诡异地眯著眼。「莫非你喜欢乐弟?难怪了,你们愈吵感情愈好。」

    无辜被点到名的段天乐,吐出舌头扮鬼脸,朝他恶意地瞪视,怪他乱点鸳鸯谱,坏他「识美」的好名声。

    一直不说话的杜咏言,从元紫袖表情淡漠地跟在段天愁身后进来时,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凝视她日益娇美的脸庞,心中眷恋不减反增。

    他眼中虽然只有她,但耳朵不忘听著此起彼落的交谈声,听著听著,他听出段天愁语中的拒绝之意,微微不悦地打断他的推辞。

    杜咏言说:「大表哥,我想你该记得小弟,毕竟你我相差不过三岁,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

    他是……段天愁想了一下,「你是咏言表弟吧?多年不见,你变了个样。」他早已不复记忆,先前紫袖才提醒一二。

    「没有大表哥变得多。」杜咏言言下之意,指他变心之快无人能及。不管是不是真的,他是自己的情敌,绝不能掉以轻心。

    段天愁不快地抿抿唇,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人是会变的,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地活在童年里。」

    杜咏言意有所指地说:「虽然有些事可以变,但是父母的遗命、家族的诚信问题,似乎不该改变。」

    段天愁眼一沉,收起虚应的伪笑,「墨守成规、不思改进可不好,有时候愚孝和太看重世俗眼光,只会活得很痛苦。」

    「世俗有礼法,人不尊礼而无礼,不知耻而谓无耻,你当懂个中道理才是。」杜咏言暗讽段天愁无礼又无耻,不是真君子。

    「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咏言表弟知礼知耻,定当理解。」段天愁反将嘲讽丢塞回他嘴巴里。

    段天乐和杜咏蝉见他们热络地一来一回交谈著,完全听不出他们话中的含意,想插嘴又插不进去,好像被阻挡在外的陌生人,始终打不进看似透明的墙里。

    窝在柱子后看戏的元紫袖,因为太无聊而猛打哈欠,聪明如她,当然了解他们争夺的对象,已由杜咏蝉转到自个身上,就像两只争食的狗,互相叫嚣。

    「大表哥难道忘却怀胎十月的亲恩,岂可令母亲含羞。」杜咏言把已逝之人的颜面抬了出来。

    段天愁眼神阴鸷地直视著他,「母亲地下若知,一定欣慰天愁觅得幸福,不至於步她后尘。」

    杜咏言气不过,肝火大动,「你在污蔑亡者。」

    「她是我娘亲。」段天愁一句话盖过他的不满,顿时静了下来。

    在片刻安静中,杜咏蝉急切地开口询问:「你们在叙旧吗?为何说得如此深奥难懂?」

    快睡著的元紫袖差点跌倒,为她无知的问话感到好笑,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凝重低迷,像是在叙旧吗?

    「蝉妹,我想天乐的『建议』值得商榷。」杜咏言虽然是对著杜咏蝉说话,但眼睛仍不离情敌的身上。

    杜咏蝉疑问道:「建议?」天乐那痞子说过的话,她很少记在心里。

    「大表哥,我看你就不用再兜著圈子,直接表态吧,接不接受还得看我们高兴。」杜咏言抱胸道。

    既然人家挑明了讲,段天愁也觉得自己再作态就有些矫情,「紫袖,出来。」

    嗄!搞什么,她是来看戏的,干么要她来膛这淌浑水?元紫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段天愁大步地把不肯移步的元紫袖拉到众人面前,正大光明地手揽著她的腰,搂进自己的怀抱中。「我要娶紫袖为妻,请你们成全。」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听到甚至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杜家两兄妹的脸色都非常难看。杜咏言是心中有数但不愿意承认,而杜咏蝉可没那么好度量。

    她艳美的脸孔变得狰狞,青白交错出现在脸上。

    杜咏蝉厉声道:「你不能娶紫袖,我们之间有婚约存在,我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不可能输,尤其是输给一个丫鬟。

    妒恨让她忘却元紫袖不是普通丫鬟,元紫袖是掌管整座叠影山庄正常运作的大牌丫鬟,职权大过庄内任何一人,包括段家老少。

    「抱歉,婚约是先母说著玩的,当不了真。」段天愁相信以她的姿容,很快就能觅得有缘人。

    「不管是不是玩笑话,这项婚约你非履行不可。」杜咏蝉坚持道,她偏要嫁给他。天底下能让她心动的男人不多,而段天愁是男人中的男人,说什么她都绝不松手,一定要拥有他。

    真麻烦的女人。段天愁皱眉道:「婚约是你说了算吗?此事我可不知情,你去找知情的人娶你吧!」他打趣地想,老爹有福了。

    「不要想推卸责任,一句不知情就想悔婚,你当我杜咏蝉是泥捏的土人吗?」杜咏蝉可没那么好欺负。而且在不知不觉中,她露出骄纵跋扈的个性。

    段天愁在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听从娘的遗命,否则后半生堪虞。同样是辛辣女子,他的紫袖就辣得有味道,辣得叫人百尝不厌。而她却辣中带涩,苦不堪言,完全坏了味道,不足以尝。

    段天愁好整以暇地说:「先前听闻咏蝉表妹的个性爆烈,今日一见,诚属不假,你的确很蛮横。」

    被心仪之人当面责难,杜咏蝉面子挂不住地恼羞成怒,骂道:「你负心在先,悔婚在后,段家背义,你有何资格说我。」

    段天愁心想,她好张利嘴。「我和紫袖相爱在先,知情在后,婚约我未曾承认,何来背义之说。」

    「好个段天愁,别以为狡诈的说辞能令我打退堂鼓,我,杜咏蝉,绝不退婚。」杜咏蝉说什么也不接受退婚。

    一旦退了婚,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搁,更何况杜家的名声在苏州城不亚於叠影山庄,他们杜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停滞了一下,段天愁改以温和的柔性攻击,「你我之间并无情爱,勉强结合痛苦的会是你和我。」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没给我时间,怎知我不会比紫袖更适合你。」杜咏蝉相信假以时日,他会体会她的美。

    她继续道:「而且自古以来,哪几对夫妻是婚前相识,彼此都是在洞房花烛夜才得以相见,所以我愿用一生来下赌注,把你的心抢回来。」

    她宁可婚后后悔,也不要在婚前丢人,况且以她的美貌还不一定输,她对自己的艳美容颜有十足的自信心。

    段天愁从没见过如此难缠的女子,好说歹说都说不通,一般女子听到男方退婚,不是掩面而泣就是神情怆然地认命接受,而她却振振有辞地一再指责,甚至不惜用一生幸福来做赌注,这种自伤伤人的作法可苦了一筹莫展的他。

    见到令人气结的场面,元紫袖心想,总该有人出来打圆场,而这项伟大的举动,舍八面玲珑的她还能有谁。

    她道:「我想大夥儿火气都有点盛,不如各自先歇一口气,紫袖去泡壶好茶,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聊。」

    「紫袖!」段天愁讶异地呼喊出声。

    大家都用不可思议的眼光注视元紫袖,好像她和此事无关似的,一副自在轻松地服侍各位主子,还建议大夥坐下聊聊,一时之间众人不知是该气该恼还是笑自己小题大做。

    元紫袖安抚众人,「气头上说话语气难免重了些,静下心来才好思考。来,有话慢慢说。」

    她平静详和的语气令人信服,而且大夥儿都疲倦了,就顺从她的话,静静地各据一角坐下,彼此用眼神向对方挑衅。

    「紫袖,你到底站在哪一方?」段天乐捉不著头绪,忍不住要问上一声。

    他的一问换来元紫袖一瞪。「二少爷太闲了不妨去整整兰园、除除草、捉捉虫子。」她心中埋怨,全是他惹的祸。

    收到她眼神中的指责,段天乐畏惧地缩缩脖子,一副很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杜咏言也忍不住好奇地问:「紫袖,天乐问中我心中的疑虑,你对大表哥想娶你一事有何看法?」他思忖,她的答案可以解决四人的困境。

    元紫袖状似娴静地抬抬眼睫毛,有意无意地扫了众人一眼,「紫袖只是个丫鬟,此事作不了主。」她的言下之意,是但凭主人作主,而这个主子当然非段天愁莫属。

    「你用不著谦卑,紫袖,我们都很清楚,除非你愿意,否则强硬如大表哥的霸道作风也不能使你低头。」不然他也不必苦苦等候多年,只为得佳人芳心。杜咏言内心交错难抑,不知该如何自处。

    元紫袖道:「表少爷言重了,紫袖位低言轻,有些事身不由己,还请见谅。」身不由心控,她也没办法,情之一字,扰人呀!

    「那你到底要不要嫁给大表哥?我可不许你跟我抢丈夫。」杜咏蝉不想听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所以先声夺人地警告她,不要染指自己的未婚夫婿。

    「表小姐的教训令紫袖好生为难,紫袖真的只是个举足无轻重的丫鬟,无法左右自己的未来。」

    众人无奈地叹口气,她故意绕著圈子原地打转,不愿将事实明白告之,教众人一颗心提也不是,放也不是,全吊在半空中。

    杜咏蝉决定很有风度地退一步,说道:「大不了我为正室,紫袖为妾,我们共事一夫。」

    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就算再怎么痛恨与人共夫,但为了抢回大表哥的心,她只有先忍一口气,反正妻比妾有权,妾再怎么能干也得看她脸色。

    她的退让并未获得赞赏,段天愁正色地拒绝她的提议,「请恕我无法接受你的委屈,我不想让你重步我娘后尘。」

    「你……」杜咏蝉忍著满腹怒意。「我已经够忍气吞声地要接纳紫袖,你还想怎样?」她难过他的话太伤人了。

    「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成全同意解除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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