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想哭的人心已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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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想哭的人心已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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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穿了干爽的衣服,套头衫质地柔软,运动裤松垮的挂在腰间。再躺回到床上,又累了,眼皮支持不住。他给她盖上被子,打开了屋里的音响。音乐很轻,柔柔的长笛和竖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工作台那有盏小灯亮了起来,让一室温暖。
  像是记忆里的某个场景,又像是梦境。听话的吃过药,喝了几口粥。他没要喂她,只是她放下汤匙的时候严厉的咳嗽了一声,她不得不又拿起了勺子,多吃了两口。
  收走了东西,他不去扰她,坐回工作台,低头画着什么。她躺回床上,背对着他,看着墙上印着的影子,想着不真实的这一切,慢慢睡着了。
  ……
  原来的紧绷消除了,新的还没有到来,所以他们都有机会喘息,借着她的病,慢慢偷来平和的感觉。他在绘图本上描描改改好长时间,听着乐曲一遍遍反复。纸上是四年前分离时的样子,神情,却是重逢后的。他把两个她合在一起,似乎,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她没有讨厌过他,也没有那么怕他。
  留着那盏灯,拉开窗帘,有月光。
  多年前,他对着西雅图一条清冷的街道,也是这样的月夜,想着她在做什么,怎样了。
  现在,他不需要想,只要回身,一切尽收眼底。她睡着了,光洁的小脚从被子里探出来,秀白的脸埋在被子里,还是有儿时的神情。
  “她比别人漂亮!”耳边是大院孩子们常说的一句话,而她听了,只会往封青身后躲。
  把灯光调暗走回床边,蹲下身看着白皙皮肤下淡淡的血管,小心翼翼的包在掌中。那只小脚真的很软,任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把被子拉过来盖好,他的手却没有收回,就那么轻轻抚摸着,看着她睡,已经满足了。
  她也是,觉得不再被死神如影随形,不再被黑暗埋没,即使真有什么,也有个人给她挡着,把她护好,密密严严的一件风衣,踏踏实实的一个怀抱。
  至于那是谁,梦里没告诉她。她睡得正香,唇边还有笑意。
  未来的痛苦再多,这一刻,卧室里,也只剩下了脉脉温情。
  ……

  第四十三章拼抢

  不知道怎么就醒了,半个身子趴在床边,手还在被子里抓着她的小脚。抬头,窗外的天还没亮,工作台前一盏幽幽的灯光。竟然给她盖着被子就睡着了。腰酸背疼,肩上麻的厉害,不禁皱了眉。画图伏案多年,肩肘的炎症过段时间就犯一次。
  三个星期了,烧退了,食欲好了很多,人也红润起来。起先的五六天里,烧不高,但是反反复复,她精神也不好,恹恹的终日躺着。
  他就陪在房里,也不说什么,画画图,听听音乐,偶尔张口本想温和些,却都成了命令,还是把她吓到。直到去她家连房带人的把那只肥猫绑架了来,送到她手上的一刻,她才终于对着他笑了,说了句发自真心的谢谢。
  相识十四年,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装不得镇定,被那抹淡淡的唇线轻易收复。回身拿着车钥匙出门,买了两大袋猫粮和玩具。一路上,也快活的像个孩子,还亲自试了试给猫玩的假老鼠。
  之后的相处,越来越融洽。她下地在屋里走走,穿的戴的都是他的。他让戴阳给她收拾的贴身衣物都派上了用途,但看着她托在身后的大睡袍,他就有种由衷满足。
  虽然那晚之后,没再亲近,但也够了。
  猫来了以后,她笑的更多了,人好的更快。孩子心性一点点自然流露,常常听见她在房里和猫说话,教育着格格,自称姐姐。
  她是条小鱼,她的猫是只大猫。那猫讨厌他,他发现了。怕她身子虚,晚上他负责给猫清理,收拾妥当,吹干了毛,却每每换来爪子伺候。时不时在屋里撞上他,那猫还会威胁的叫两声,好像他要欺负它主人似的。
  于是给猫挂了铃铛,时时知道仇敌在哪里。他也在床头放了个相同的,给她准备的。她要找他就能摇摇。他现在开始在书房工作,也给她独处的空间,不会太局促尴尬,晚上就睡在客房。回国虽然不着急开始工作,但是美国带回的资料不能一直乱着。
  白天工作的时候,听着不远处的猫铃铛,她的自言自语,常常对着一张图纸走神。效率自然不高,反正也在假期里,有时候,就借着工作之名在暗处观察她。
  她抱着猫坐在客厅地毯上晒太阳,给它剪指甲,梳理茸毛,讲故事。看久了,他心里酸软,却恨得牙痒痒。从没料到她会这么喜欢这只猫。早知道,就不弄来了。
  于是每晚给它清理的时候,加倍用力,惹得猫爪子乱挠,他手臂上一大片战败的伤痕。心里,却因为她一个笑,就柔软了下去。
  这就是男人,还是个顽固的蠢男人,和一只猫斗气。
  好在,他放在床头的那个铃铛她终于用了。起初,她并不知道那个铃铛要干什么,直到他不在房间,她拿起随便轻轻摇摇,他拖着一头泡沫赤着上身从门外冲了进来。
  把铃铛收在手心里,她躲在被子里偷笑,不敢看他狼狈的样子。那铃铛是求救的钟,呼唤的铃。她还不爱和他说话,所以他就让她摇摇铃,和他交流。
  这些天,把猫弄干净送还她的时候,她钻进被子里摇铃铛,好像说谢谢,又好像说晚安。此后,屡试不爽。一个游戏就这么开始了。
  疫情一天天得到控制,他们共处的日子,很太平,又有点失控的走向。毕竟,两个人的相处不能建立在一只猫和一个铃铛上。
  他想交流,想和她说说话,听听过去四年的事情,毕竟大家都是大人了,却总没有机会。她安逸的以为现在就很好了。
  他没有那么坏,铃一响就跑来。他对她很关心,照顾的周到。比起以前的粗暴,展现了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虽然她还是对他有层芥蒂,不敢完全放松自己。但是独处的时间久了,加上病好了,她关上的心门就敞开了。
  更重要的是,他没欺负她。
  直到他因为生气,没收了那个铃铛,她才知道,他其实还是原来那个城寺。
  那天晚上,他把格格交到她怀里,
  她整张小脸都幸福的埋在它毛里,一脸满足的抱着它钻进被子里。小手突然从被子偷偷跑出来去摸那个铃铛,被他适时地抓住。本来,每晚给猫洗干净送到床边,并不在意它占到他的床,看着她开心,他也难得的轻松。但是今天,突然想听她说话,像下午她和猫说话时的口气,甜甜的,又不腻,沁人心脾。
  “说晚安,不许摇!”他拉下她的被子,看着她和猫抱在一起,有些不快。伸手就抢过了床头那个铃。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坐起身,搂紧了格格,茫然的看着他,没听清他让她说什么。
  “说晚安!”他重复了一遍,表情严肃,像是教训她的样子,“和我好好说,不许再碰那铃铛!”
  她听明白就沉下脸,咬着唇不说话,又是任性起来的样子。
  他也不妥协,抱过她怀里的猫走到卧室外面放掉,砰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以后它睡外面!”他回到床边,直接宣布了决定,那个唤他用的铃铛,扔到了衣柜的角落里。
  “快说!”他坐下来,看着她低垂的头,不肯开口。本来和谐的气氛,又被他破坏了。
  她不叫,他也不走。本来谁退一步就过去的事,结果她跟他僵持了好久。
  他生气了,突然就站起身,把她捉过来,没等她反应就抱进怀里。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重重的压了上去。
  忍了好些天,早也摸透了她的性子,他越强硬,她越不敢反抗。他于是更加嚣张,严密的吻让她透不过气。
  “快说!”他又催促了一次,见她不悔改,就越发用力。
  当她僵硬体会到身上压的重量一点点往下移动,运动衫从裤子里被拽了出来,才叫了,一连叫了两声晚安,晚安。嗓子里都有了泪音,听上去像哭,他才停手。
  气喘吁吁的抬头,眼睛黑亮的迫人,却见她抓起被子躲了回去,又掉了眼泪。
  之后整整两天,她不理他,一言不发,饭都吃得少了,他才软化。睡前,悄悄把猫放了进来,关了房门站在门口听她在里面说话。
  “格格,过来。”
  “想姐姐吗?”
  “叔叔对你不好吧?他对姐姐也不好。”
  “哥哥对姐姐也不好,哥哥有唯一姐姐了,还是格格好。”
  之后,一猫一鱼谈了好久。
  叫他叔叔!很不痛快!却不计较。
  刚刚听了,才知她为什么叫它格格。封青搬走以后,她很久都叫不了一次哥哥。相处久了,才发现,他并不完全了解她。
  比如她那么挑食,还有,她睡觉踹被子!
  好几个晚上,他半夜进来检查她睡好没有,捉着她露在外面的小脚,轻轻抚摸,也能扰得她睡不好。有时站在床尾甚至想笑,近了,才发现她还是孩子。
  那只小脚又在踹被子了,他闪回神,直起身,看她还睡着,自己竟然发呆了那么久,天都蒙蒙亮了。收了手,起身走过去拉上窗帘,关了台灯,屋里黑了下来,隐约有她埋在被里的轮廓。
  客房有床,今晚却只想睡在这里。走过去,步履间听见她轻轻地呼吸。像是钉死了一样,站在床边就是挪不动步子。索性掀开被子,听到格格喵了一声,马上把它扔出了卧室。
  关了门,似乎还有爪子挠门的声音,他才不理,只是靠着她钻进了被里。
  有她的体温,暖暖的,一种淡淡的香气。手轻轻揽在她腰上,微微一用力,整个人就收到自己怀里,柔软契合。
  “李圣寺不要脸!”那时弟弟亲了她一下,所有女孩都站出来维护,只有她,吓得蹲在地上。
  被程东欺负了也是,躲着封青和家人,不是他用非常的手段,不可能逼出她心里绷紧的恐惧。
  而现在呢,在他怀里真的安稳了?放心了?他凑近她唇边,轻轻啄吻了一下。
  也许是保护太多了,反而让她更没安全感。睡着的时候,还是攥着拳头。
  他找到她的手,紧紧握住,肩上舒展,不再那么酸疼,也闭上了眼睛。
  世上有很多猫,很多鱼,他梦里,只涝起了他的那条护在怀里,不许那只胖猫抢去!
  ……

  第四十四章病猫

  睡醒的时候,暖的异常,动动身子,被子好沉,压得有些累。怀里毛茸茸的触感不在,倒是有个东西压在胸口。
  碰到一条结实的腿,才醒过味。格格再肥再重也不会如此。不确定的又动动,那条腿还在。
  翻转身,就傻了。
  他躺在那里,深邃的黑眸清醒异常,唇边有一丝玩味的神情,手臂环在她身上,似乎醒了好久。看着她转过来,不但不松手,反而更用力搂紧。
  不像上次那样离开,一直在等着她醒。她会作何反应,他很想知道。以她保守胆怯的个性,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状况,七魂六魄不去了一半才怪。
  虽然刚刚接她回来那晚他们也睡在一起,但那时她病着,神志半清半醒,他吓过她后哭着就睡着了,醒来时他已离开。
  而现在不同,他存心让她看见他,感觉他,也面对他。她会怎样?又吓哭吗?
  她看着他,以为是错觉,第一反应是闭眼睛,紧紧闭上,鼻子都皱了起来,过了两秒再睁开,眼前的人还在,只是唇边多了笑。
  “和我说早安!”他抬起一手,抚开她额上覆的短发,露出洁白的额头,“快说!”口气比第一次严肃,表情也凝住了。
  她终于知道他是真的,整个人往后躲,却撞在他臂弯里,根本逃不出去。他又靠过来,近得能看清下颌上每一根胡子。淡青的颜色,很有坏人的味道!
  像个热油里挣扎的鱼饼,她意识到危险,在他怀里扭着身子转开,不肯面对,手想去掰开他合拢的双臂,却斗不过他的力气。
  逃吧,看她怎么逃!
  健臂一扬,整床被子铺头盖脸的压了过来,埋住了他们,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她吓住了,逃跑的动作停下来,他松了一只手轻轻滑到她颈上,微微用力,尖瘦的小下巴就不得不转过来。
  热烫的呼吸就在耳边,看不见,感觉格外强烈。
  那只手控着她的头颈,另一只深深压在胸腹之间,缓缓施力。
  喘着粗气,被里的氧气越发稀薄,胸口闷闷的,他却不放手,只往她耳边吹气。
  “快说!”邪昧的声线,是她没听过的。
  说什么?早安吗?
  她在黑暗里发抖,颤颤的说了声早安,以为他会放开,但他没有。
  “不是这个,说别的!”他不喜欢看她怕他的样子,现在发现,也不尽然。躲,她又能躲到哪去,哪次不是被他轻而易举就抓回来。怕吧,让她彻彻底底知道他是什么样的。
  她被他制着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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