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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左手带着小诺、夭夭离开北京混到广州,他们在那个据说满地都是钱的城市大概一年的时候,我的第一份心酸的工作终于结束,我一直都记得左手临走的时候说:十八,感情上的伤,一定需要时间的净化,等我从广州回来的时候,我希望看见的你,是一个什么都能重新开始的你。
左手这个话完全是多余,太不了解我了,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吃饭永远是最重要的,只要不让我饿着,其他的什么伤,对我而言,都可以丢到一边儿,等到不得不想的时候再去想。
我曾经很想让自己的职业生涯发出辉煌的光芒,就像晚上看天上的星星一样,但是很可惜,尽管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有四百多家基本都在北京有公司了,但是我还是编外人员,无法正规的成为大型企业的员工。我就像一个擦边球一样在都市中混日子,一边发狠的梦想有一天自己会出人头地,一边落魄的忙着赚钱付房租,支付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其他的花费,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剩余的钱存在银行,即使操作员已经把存折给了我,我有时候还是不太相信存折上数字就是我所拥有的吗?我很怀疑自己一旦合上存折,说不定那些代表人民币的数字就会消失似的。
其实我跟阿瑟和小麦的关系一直最铁,一帮兄弟,毕业后走得走,散的散,倒是阿瑟和小麦一直都在我身边,不过最让我无法容忍的是也是这两人,随随便便的就找到一家电脑公司做程序设计的工作,月薪四五千的那种,没事儿赶上刮风下雨过年过节的还净给自己放假了,我是拼了命的去找工作,挤破脑袋才找到了一份儿混饭吃的工作。这人和人的命真是没法说,阿瑟的解释是,玩儿电脑的职业刚刚兴起,是个电脑专业的就能给人当爷爷。
我职业生涯中第二个工作基本还是秉承了第一份工作的内涵,也是以文字为主,跟在老总后面,左一张纸右一张纸的反复着,赶上忙碌的时候,嘴上还要叼着一张纸。
公司是一家商贸公司,主要做休闲食品,就是大家在超市中看到的那种什么山楂块,山楂卷,山楂糕还有冰糖,怪味花生,果脯之类的东西,有很多,同时还兼做物流配送生意的,不正规,就像我的人生,有很多说不过去的地方。公司老总是个女人,也象我一样不正规,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穿的衣服也是很一般,不会搭配,身材不仅一般,还很臃肿,三围比我还可怜,基本就是营养均衡的代名词儿,即中华营养学会经常在电视提到的那个数字比例1:1:1,虽然吃昂贵的减肥药,但是效果不怎么样,她会经常问公司的人:看我最近瘦了吗?
大部分人都是不抬眼睛就说:哦,吕总,最近真是瘦多了,瞧您这腰身,真是苗条。
吕总虽然和李嘉诚比起来不算有钱,但是和普通人比起来那是很有钱的主儿,但是很可惜,她老是不能把自己收拾漂亮一点儿,从头发到脚趾头,都毛草草的感觉,而且每天抽很多的烟,牙齿的颜色就更加糟糕,每次对着人嫣然一笑,看着的人都会想:哎,这人要是不笑多好啊。 我在办公室看见她抽的烟是中南海,我也问过她为什么不抽摩尔,既显得高雅又符合女人身份,而且对身体的伤害也是很小,通常情况下她都会满脸疲惫的看着我说:那玩意儿真的不叫烟,劲儿太小了。
公司类似于家族企业,我刚到公司的时候,有被人仇视的嫌疑,后来听说是因为一个销售部的经理很想把我的位置让给他的一个亲戚,但是后来没有得逞,他没有去想是吕总选择了我,但他想到了如果我不来的话,位置就是他家亲戚的,但是我怎么能不来呢?我也要吃饭,也要活着,而且那个时候我的饭量还不小。在一次公司聚餐的时候,那个销售部经理就醉眼朦胧的端着酒杯来到我身旁:来,助理小姐,我敬。。敬。敬你一杯。b
我看着他说话都不利落的劲儿心里只想冷笑,于是我把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到满了京酒,足有200毫升,我端起来说:经理大人客气,小女子不敢当,这杯酒我一口全喝了,是男人的就和我一起都喝了。
然后我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面的白酒,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男人,女老总哈哈大笑,尽管我听着笑声里面有着放肆,女老总点燃一只烟说: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看中十八,就是这豪爽和果断的劲儿。
从那以后,公司不管什么时候吃饭,再也没有男员工敢找我喝酒了,我终于乐得轻闲。
说起女老总的经商过程也算是一种可圈可点的奇迹,至少在我看来。十几年前,女老总和丈夫在小食品批发市场象平常商户一样批发小食品,后来随着生意的扩大和努力,逐渐逐渐成立了一个小的门点儿,夫妻两个人齐心合力,可谓风雨无阻,又是肯动脑筋的主儿,就把全国各地的供货商的货源固定,然后做了中间商,成立了商贸公司还有一个食品公司。这绝对是一个白手起家的鲜活的例子,所以我看女老总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敬仰,即使鞍前马后也感觉无比荣幸,跟阿瑟说起这事儿,阿瑟很大爷的说:十八,告诉你,爷爷辈儿的都是这样慢慢从给人当孙子开始磨练起来的,你看我和小麦,不也是再给人家当孙子吗?不过有点儿家底儿,所以底气足点儿。
第2章
(二)所谓有钱人
大部分能赚钱的人都比较能折腾,这句话简直就是放置四海而皆准的万能钥匙。我进公司不长时间,就有一家国外公司看中了我们的物流途径,那家国外公司的老板是香港人,据说在马来西亚和亚太地区有一个很大的玩具公司,我记得他个子不高,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一双眼睛里面的光彩散发着数字的味道,每次来北京,他最喜欢住的地方就是希尔顿饭店,即使别人已经给他在更好的饭店订了房间他也不会去,从来不说原因,对接飞机的司机永远就是一个手势和一句话:希尔顿饭店。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是以为希尔顿饭店中肯定有他的相好,但是这个判断从来没有得到证实,我曾经让公司的司机送我到他居住的希尔顿饭店,送过他要的资料,他只是机械的开门,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说话,直接拿走我手里资料,然后关门,然后我走人,那个时候我很会自我解嘲,这种情况我通常会说:有钱人就是拽。赶上无所谓的时候我会在这句话的前面加上TMD。
香港人让我们公司做的国外产品其实也是一种休闲食品,叫做能量棒或者快餐棒,大小象德芙巧克力条状那么大,包装纸绝对是花花绿绿的,一大堆洋文在上面,口味有很多种,花生的,巧克力的,等等吧,我记得最清楚的事情就是各种色彩的棒棒上面都有一个加菲猫的图案,我对那种食品的味道早已经忘记了,但是唯独那只肥了吧唧的猫的印象情有独钟。说实话,那种休闲食品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其实这和中国人的饮食习惯,还有对食物的口感有关系,外国人有外国人的口味,但是中国人即使再崇洋媚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胃口。香港人希望我们公司能把这种食品的市场通过我们现有的物流途径作出去,那时候北京的各个大小超市都有我们公司的休闲食品,现在看来有那点儿虚假繁荣的感觉,说是有几百家超市,其实没有那么多,不过话说过来,就是说有几百家也没有人真的会去证实,所以说生意上的事情多少都会有些冒泡的吹嘘,完全的实事求是这个真理在这方面玩不转。
女老板和香港人经过无数回合的较量和讨价还价,终于达成合作,我们公司决定用我们现在的物流途径全面推行这种产品,于是决定全面宣传这种洋玩意儿,首先就是想到要开一个轰轰烈烈的新闻发布会,媒体始终是企业认为最先锋的东西。最后选定了长城饭店,我一直不明白香港人为什么没有选择希尔顿,他既然那么钟情希尔顿,按理说应该选择哪儿,后来知道这次新闻发布会的钱全部由我们公司出,这样看来谁有钱谁的腰就粗,这话还真是理直气壮。
第3章
在长城饭店那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在那次新闻发布会上,我认识了一个叫木羽的男人,他是我们请来的记者中的一个,我是从他递上来的名片上还有现场记者的签名薄上看到他的名字的。当时我在维持会场的时候,觉得有人好像总是给我拍照的感觉,顺着闪光灯看过去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一个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但是眼睛里面有笑容的男人,一身散漫休闲的服装,照相机倒是很专业的样子,长短镜头,那个男人拿着他的相机朝我拍,于是我在他每次快要按下快门的时候就突然别过脸或者转身,然后再偷眼看他的表情,他会摇摇头,一种很遗憾的表情,我心里开始有一种报仇的快感,凭什么拍我啊?我又不是名人,可以时不时露一个小脸,赚赚人气,对于我而言,赚人气不如直接赚钞票更实际。
晚餐会的时候,那个叫木羽的记者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蛋糕,一边吃一边转悠到我身边,我机械的对每个经过我身边的人都说:欢迎品尝,谢谢关照。
木羽眯着眼睛,拿着那块巧克力蛋糕放肆的指着我说:小姐,你知道你象什么吗?你象一个保镖。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说这话的专利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一身黑色中性着装,短发,黑框眼镜,女性特征很不明显,脸上没有笑容,而且眼神保持一贯的漠然和严肃,说象保镖也不过分,只不过我不会象好莱坞大片中那样会表现出超凡的机警和玄之又玄的武术。我还是很礼貌的回敬他说: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木羽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正好旁边一个客人有问题要问我,我趁机离开了,后来才知道那个客人是问我能不能带样品回去,我安排好那个客人,感觉站的时间很久了,脚有点儿累了,看看周围都是忙着吃喝和聊天的人,于是一个人偷偷跑大厅旁边的休息室里面坐下,休息室的沙发真舒服,而且光线柔和,温度适宜,真是适合睡觉的好地方,如果要是在家的话我肯定会把鞋子也脱掉,解放全身。我在想,到底是有钱好啊,不管是多么豪华的饭店和餐厅,都要真诚的为你服务,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是低眉顺眼的,就连和你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生怕吓到你,你只要享受就可以了,不是吗?我正在胡思乱想有钱的时候听见有人推门进来,高级酒店的配套设施都是加了档次的,比如我们平时的房门,只要一有人推开就会有很大声音,但是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就没有什么声音,我怕是参会的客人,要是看到自己这样悠闲会不好的,显得自己失礼,于是站起来转身想打个招呼,回头的时候我一愣,原来进来的是那个叫木羽的记者,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直跟着我,我还是装作礼貌的点了一下头,他翘起嘴角,眼镜反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到他笑着。
休息室里面就我和他两个人,我下意识之间就感觉到一种不协调和迟钝,像是,像是一种暧昧的感觉,让我有一种窒息的压抑,再加上房间昏暗的光线,我开始不舒服,像是做错什么事情被人逮到一样,于是我决定出去,但是木羽一直只是笑着,我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他背倚着门,没有让开的意思,我很礼貌的说:先生,我还有事情,请你让一下。
他还是不动,我们相距一米左右,我慌乱的听得见自己的呼吸,这个时候我开始痛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好好锻炼身体,不然肺活量一定会大些,不至于这么被动,我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像个懦夫,僵持了足有两分钟,外面有人敲门,他才让开,我抬头出去的时候看见他还是一直笑着,我狼狈的出去,不敢回头,感觉他的眼睛里面好像有一种玩味和轻佻,让人呼吸发紧的成分,还好像能看透别人心理的东西。
我在大学实习的时候也在科技日报工作过两个月,那天凑巧那家报社的一个女记者也来了,正好当年是她带我实习的,看到她我感觉自己总算也有认识的人了,趁着不忙的时候我和她聊了一会,她问的最多的是我毕业以后的日子,到底是出来行走江湖的人了,问的都是关于如何吃饭的根本问题,因为自己混的实在不是很光鲜,所以我也马马虎虎的应付着,她笑着说:公司都能在长城饭店开新闻发布会了,那怎么也是混的不错。
我也笑:穿着一件名牌衣服就能说明衣服的主人腰缠万贯吗。
然后两个人会意的笑着。然后她问我认识木羽吗,我说:不认识啊,他也是这次请来的记者,我是从名片上看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