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说,我就连你的右手也砍下来,叫你没有手抱你未出世的娃!”说着把刀架在昭华的右臂上。
“我不知道!”血丝从昭华口中流出。
萧天敏正要砍下去,就听后面的人回报说:“发现张瑞雪的踪迹!”
“追!”萧天敏头也不回地丢下倒在血污中的昭华,向探子回报的方向追去。
瑞雪到处寻找着哥哥的踪迹,心内焦急。突然发现后方有黑人人追来。她策马狂奔,只见山路渐渐狭窄,眼前竟是一个峡谷,进出只有一马之距。 这个峡谷易守难攻,她寻思着要在峡谷中间和黑衣人以死相搏,或许有一线生机。正当她拿定主意时,却发现峡谷口已经站了一队人马。眼前的银甲将军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姚知章!
第四节 再遇惊情
“知章救我!”瑞雪快马加鞭向他奔去。却听到背后萧天敏喊道:“姚知章快擒住张瑞雪!”
姚知章策马向前,手握银枪挥手杀来。令瑞雪错愕的是他的枪头所指的并非后面追上来的黑衣杀手萧天敏,而是她张瑞雪!
怎么会这样?? ? 瑞雪搞不清自己看到的是否是幻像。知章怎么会用枪指着我???
萧天敏嘲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吃惊呀?你的情郎怎么会倒戈相向?”萧天敏靠近瑞雪嘲笑着说:“痛苦吗?是不是不明白?让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的情郎,眼前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的四哥、五哥也许就不会死!哈哈哈!”萧天敏尖锐的笑声刺痛了瑞雪的心。什么?四哥、五哥已遭不测?她转眼看着姚知章,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好像从不曾相识一般。这张熟悉的脸现在看来确是这么陌生。
她颤声道:“知章!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话啊?”
姚知章沉默地看着瑞雪的脸,眼中没有一丝感情,空洞得像一尊石像,手中指着瑞雪的银枪一动不动。这人从里到外,都冷酷无情!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瑞雪拿起手上的皮鞭狠狠地向萧天敏的脸抽去。突然她的后颈被人狠狠打了一下,整个人腾空而起,被姚知章紧紧扣在他的马鞍上,之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瑞雪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兽皮之中,想撑起身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绑着。她左右打量,不知可否找到东西,帮她脱困,突然想起自己的发簪,想伸手去头上取,却手脚发麻,怎么也动弹不了。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自己现在困在一个大大的帐篷,里面没有很多摆设,只有一张堆满文书的书桌和她躺的这堆兽皮,要找东西割开绑在身上的绳子还挺难。心想到即将临盆的红袖和下落不明的哥哥们,她努力的爬起来,不可以!一定要找办法脱困。看到书桌的菱角,她心生一计,身体在地上匍匐前进。眼看就要爬到书桌,却听到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瑞雪已经带到,其他人除张昭阳被我所杀外,至今仍下落不明。”这是萧天敏的声音。
四哥果然被妖女杀害了,瑞雪听到这里不由泪流满面。哥哥,我亲爱的哥哥就这样离去了……
“嗯……继续追查,势必斩草除根!”听到这句话,瑞雪的心都碎了,她想起那还未见面的小侄,还未曾见识这个大千世界,就要随母亲逃亡,心中不知从哪儿来的劲,举起麻痹的手,拔下发簪握在手中,誓要铲除这个魔头为逝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来人进了帐篷,却看见瑞雪匍匐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来。“怎么如此对待小姐!”
瑞雪抬头看清来人的模样,不禁大吃一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虽然没了满脸的胡须,她仍可一眼认出来,这人正是元宵那晚救她的人!“是你!”
“难得瑞雪小姐还认得在下!”男人嘴角带笑。
“化成灰我都认得!原来你们一早就打幽州的主意了!”瑞雪恨恨地讲。手中的发簪捏得更紧了,要一击中的!
“我耶律德光要的东西没有不到手的!”他的眼发着摄人的光芒。
他俯身要帮瑞雪解去身上的捆绑。就是现在!瑞雪看准时机,突然亮出发簪向他刺去,耶律德光大惊,闪到一旁,俊脸上多了一条深深的血痕。他伸手抹去血迹,咬着牙狠狠地说:“你要为这个付出代价!”说着就向瑞雪扑来。
瑞雪知道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自己现在还被捆绑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瑞雪心想到这里,握紧手中的发簪向自己的咽喉猛力插去。
耶律德光没有伸手阻止,他冷酷的声音一字一句打在瑞雪的心头:“你死了,整个幽州城六十万军民将一同陪葬!”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的。看着他冷酷的脸,瑞雪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犹豫中,手停在半空中。
见瑞雪的手停止刺下去,耶律德光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不免得意,他继续说道:“死何难,生又何惧?你难道不想报仇雪恨?”
瑞雪抬头看着他,只听他幽幽地说:“漠北诸部叛乱,我本来已经接旨弃幽州平漠北。可就在我大军将撤的时候,幽州城内有人投诚,愿做内应献城于我!”他的眼直逼瑞雪,看到瑞雪心寒胆颤:“姚知章在子时打开城门,我军顺利入城,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取得幽州。 说来他也算是你爹的心腹大将,但在关键时却亲手结束了你爹张寿保的命。你难道不恨?”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人!”瑞雪猛力地摇着头,这是疯人说疯话!不可能的,知章不会背叛爹爹,他不会背叛我!瑞雪在心底高叫。
“你不会忘了是谁擒你回来的吧?”耶律德光‘好心’地提醒道。
“不是真的!你骗我!”瑞雪绝望地喊。
“萧天敏,哦,你所叫的冰心,其实她的形迹早就被姚知章发现,他不但没有在你爹爹面前揭发她,反而帮她隐瞒。这个你可以和天敏对质,要不问姚知章也可以啊?”
为什么?为什么?瑞雪心里一直反复问着为什么姚知章会背叛她?
“皇上已经下旨封姚知章幽州驻守大将军。表彰已经下来了,要本王拿给你看吗?”耶律德光仍不愿放过她,他对姚知章的叛变也觉得不解,但还是添油加醋地把张寿保的死也一并栽赃给姓姚的小子,他要张瑞雪对姚知章完全死心,他要张瑞雪这一生都不会和姚知章有任何关系,因为她是他耶律德光的女人!她心里只能有他耶律德光一个!这就是他的霸道,这就是他的爱!
瑞雪听到这里,心乱如麻,竟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五节 漠北平乱
瑞雪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那堆兽皮之中,身边竟睡了一个男人!这人正是耶律德光!瑞雪大惊,拉起一块兽皮挡在胸前。
“我从来不强迫女人同我欢好!”耶律德光望着瑞雪邪邪地笑。“不过因为你的所为”,他指着自己受伤的脸“我也许会破例!”说罢俯身压过来,如此贴近,瑞雪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不要!不要!”瑞雪失声痛哭,双手奋力地推开耶律德光压上来的身体,但是对方是这样强大有力,她无助地反抗着,泪水滑过她精致柔滑的脸,打在耶律德光的手上。他炙热的欲望被瑞雪无助的泪水浇灭了,清醒过来。看着全身颤抖不止的瑞雪,他心中强霸的欲望渐渐灭去,怜爱之情满溢。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说:“睡吧!这一日当真够了!”说完披上一件外衣,转身出了帐篷。
瑞雪见他许久没有回来,竟昏沉沉睡去了。梦中父母、哥哥们的身影越走越远,无论她怎样努力地跑就是追不上他们。她哭喊着伸手想要抓住他们,却总是扑空。在昏昏沉沉的时候,有一双大手抓住她在空气中乱舞的手,从那双手传来的温暖让瑞雪觉得安慰,抓着这份温馨的安慰,瑞雪终于睡熟了。
醒来时瑞雪发现自己正抓着耶律德光的手,睡在他身边。她大惊,即刻从他身边弹开。看到瑞雪紧张的样子,耶律德光得意的大笑:“我耶律德光决不会做哪些偷鸡摸狗的事,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跟我!”
突然瑞雪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她羞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手用力压住肚子,不要它再发出奇怪的声音。
“来人,开饭!”耶律德光大声吩咐道。
外面很快就端来一大堆酒菜,看到瑞雪直吞口水。在幽州城中饿了几个月,每天只以粥水果腹,今日见到这大鱼大肉真是十分开心。但是仆人只是放了一碗稀饭在瑞雪的前面,瑞雪看着这碗稀饭不免犯嘀咕:这耶律德光为人还真小气,自己大鱼大肉,却只给我喝白稀饭?
耶律德光好像知道瑞雪的心思,笑着说:“你饿了这么久, 不适合油荤。先吃些白粥吧!”
瑞雪暗想此人倒也细心,满足地喝着香喷喷的稀饭,肚子里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耶律德光着人收殓了张寿保夫妇、张昭庆、昭东的尸骸葬于幽州城外。瑞雪看到亲人的遗容,痛苦难当。一夜之间,自己顿失双亲、哥哥,失踪的亲人不知何日才能团聚。想到这里,瑞雪对耶律德光恨之入骨,他好像也知道她的心思,整整一日都未露面,只是吩咐下人好好侍候瑞雪。 躲在帐篷一角悄悄地哭泣,瑞雪暗自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
次日,耶律德光部署好防守,调整军容,大军就起拔,直奔漠北平乱。瑞雪就这样随军出征了,望着自己熟悉的幽州城越来越远,心中思绪万千,不知现在嫂嫂们怎么样了?何日才能相见?
漠北是苦寒之地,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草原,军行几日来到图勒河,这条河河面宽阔,水流却不大,河对面是高高的车驰山,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显得十分的突兀。在山上就可以把河对岸这片空旷的草原鸟瞰无垠,漠北诸部的军队就驻扎在山上。
“在河边扎营!”耶律德光吩咐。这是兵家大忌,手下也不明他的意图,只好照办。敌军主帅室图巴见状大喜:“阿保机这个宝贝儿子把自己白白地送给咱们了,今晚咱们突袭必胜!”
是夜,摸约丑时,漠北军偷偷渡过图勒河向契丹大营发起攻击。待他们杀到营中才发现这是一座空营,正在盘问守营的几个契丹兵时,对面车驰山上的大营火光冲天,喊杀声阵阵,契丹大军不知几时已经攻上了山。失了大营,室图巴仓惶带着余部脱逃。契丹军在第一次交手中大胜。众将士大喜!耶律德光要众将乘胜追击,一直追到杭爱山。契丹军在杭爱山歼灭了室图巴残部,室图巴战死,其子温克多被生擒。至此漠北诸部之乱算是完结。前后总共不过十余日时间!室图巴以为耶律德光的大军在幽州一战已经十分疲惫,又长途跋涉,必定是痨军疲态,强虏之末,不堪一击。但他不知道耶律德光十岁就跟随父亲阿保机东征西讨,久经沙场,加上他向来治军严明,契丹军长年征战,作战素质良好,胯下坐骑全是千里良驹,外出打仗一年半载都是常事,完全没有疲惫之态。此时他们幽州大胜,军心振奋,正是兴兵之强势。反倒是室图巴轻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和军队。
耶律德光吩咐三军休整,大设筵席嘉奖将士。大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开心!耶律德光心情上佳,吩咐瑞雪陪侍宴席,瑞雪心中不悦,但被强迫前往,坐在耶律德光的身边好不自在。心内郁闷拿起酒来就喝,耶律德光见状,夺过她手中的酒,骂道:“你不识饮酒,这又何苦?”瑞雪愤愤地看着他,“我偏要饮,你奈我何?”
这塞外的酒比中原的酒烈,味苦涩,后劲大。瑞雪饮了之后,竟头疼欲裂。只觉昏昏沉沉中,耶律德光将她抱起出了喧嚣的宴席,把她放在暖暖的兽皮中。烈酒使瑞雪全身发出奇痒难耐的酒疹,她不停地用手抓挠,好像要把全身的肌肤都抓掉一般。耶律德光见状不顾瑞雪的反抗,除去她的衣裳,帮她涂抹药膏。他粗糙的大手把冰凉的药膏涂在瑞雪白里透红、幼滑肌肤上。瑞雪裸露的身体惹得耶律德光*焚身,但他是真心对瑞雪好,不愿瑞雪怨他,于是就扯过自己的外衣为瑞雪盖上,拿来冷水往自己的身体上淋,。瑞雪虽然酒醉,但却清楚地看到他这奇特的行为,心里想这人倒也君子。恨意顿减几分,但想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被这贼人看了个精光,又不免气恼。
次日傍晚,耶律德光拉了瑞雪出得帐篷,骑上骏马在无边无际的草原策马奔驰。瑞雪看到宽阔的草原,夕阳照射下的草原格外的美丽、静谧,耳边吹着清凉的微风,心情放松不少。耶律德光同她并肩齐驱,他们来到一个蒙古包前,只见牧人驱赶着成群的牛羊哼唱着小调回家来,年轻的妻子迎上前去给他一个温柔的拥抱。
看到此情此景,耶律德光感慨地说:“放歌草原,与爱同居,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个还幸福的?”
瑞雪诧异地看着这位大辽的二皇子,驰骋沙场所向披靡,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耶律德光,竟然对这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