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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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心暗许-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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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愣,「真的?」

    「…不信吗?」他谐谴的挑眉,「既然不信,又何必问我?」

    她怔然,望住他蕴着三分正经、七分邪气的俊脸,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会还给…,霓儿。」他微微笑,拇指抚过她娇挺的鼻尖,逗得她气息直颤,「我不是早说过吗?只要…担得起这责任,够资格来挑起这个国家,我不会跟…抢这位子。」

    意思是,若是让他感觉她不够资格,就休怪他翻脸无情了。

    海珊瑚自嘲地弯唇,聪明地听出弦外之音。

    「你放心吧,表哥,在正式登基前,我绝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即便登上了王位,我也会时时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走错一步。我晓得,只要我不够果断明智,不够勤政爱民,毋需你开口,那些百官大臣自然会要求你继续摄政,他们会说,公主年幼,心智尚不够成热,请摄政王继续为国家尽心尽力。」她偏过芳颊,好俏皮又意味深长地睨他一眼,「我说的,对吗?」

    他讶然凝视她,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回应。

    他很意外吗?她与他对望,「为了确认我是不是个明君,表哥会一直在我身旁,时时紧盯着我、评估着我,对吧?」

    他仍然沉默,可他毋需回应,她已从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中知晓了答案,

    她忽地轻轻叹息,微笑了。她爱极了这样的感觉呵!她喜欢他如此关注着她、期待着她,以最高的水平来要求她。他待她严苛,偶尔也会不假辞色,可她知道,那从不是真正的残酷与冷漠。

    她喜欢猜着他,也让他猜着自己,她喜欢在他面前,自己那控制不了慌张的心韵……

    「…在想什么?霓儿。」

    她恍惚的微笑似乎又让他感到意外了。

    「我在想,你总是待我如此严厉,」迷蒙的笑意染上眸,氤氲成最撩人的水雾,「万一我真对你说了谎,你会如何?」

    「我会惩罚。」他嗓音沙哑。

    她身子一颤,「你会……打我吗?」

    「…怕我打…吗?我彷佛记得…之前还说过,我打…那个耳光根本不痛。」

    「风表哥的惩罚就是那样吗?」不是狠绝的鞭打、残酷的刑求?

    「…好像一点也不怕。」俊眉斜挑。

    她是不怕。只是一记不痛不痒的耳光,她何须怕?

    海珊瑚又笑了,笑痕在樱唇畔荡开,牵动了眉眼,在水雾氤氲的眼潭里激起圈圈涟漪。

    风劲近乎着迷地看着她。

    她好美。为何他从未发现她笑起来如此柔媚可人?她简直像一夕之间长大了,前一天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姑娘,今日已是成熟艳丽的美妇人。

    「风表哥打人一点都不痛,我才不怕呢。」她爱娇地说道,柔唇水润欲滴,好似待人采撷的红樱桃。

    他一时情动,忽地低下唇,攫住那迷人的樱桃,舌尖探出,邪肆地舔过。

    她骇了一跳,却没有反抗,身子一软,整个人偎入他怀里。

    「我这样惩罚…,怕吗?」他一面啄吻她,一面佞问道。

    「不、不怕。」她攀住他肩头,喘息地回应。

    「真的不怕?」他暂时停下放肆的举动,火热的眸箝住她。

    她被他看得全身发烫,下意识润了润唇,「我、我知道风表哥不会侵犯我,因为你不会做出对千樱不利的事,所以你……绝不会夺去我的处子之身。」

    听她如此说,风劲先是感到惊讶,跟着忍不住朗声大笑。

    「傻丫头,…以为只有夺去处子之身才叫侵犯吗?」他探出手指,捏了捏她俏美的鼻尖,「一个男人要『侵犯』一个女人,有太多法子了。」

    她眨眨迷蒙的眼。

    她不懂吧?风劲微微一笑,一手揽住她纤腰,另一只手不规矩地在她莹润的后颈来回抚摩,俊唇也没闲着,一——烙过她软嫩的脸颊。

    「…知道亲吻吗?」他轻轻含住她贝壳般的耳垂。

    她身子一颤,强忍住差点逸出唇的矫吟,点了点头。

    「那…晓不晓得,一个男人可以用多少方式亲吻一个女人?」

    螓首轻摇。

    「…要不要猜猜?」

    她气息急促,只字难言。

    「比如说这样,」他舔纸她颈间锁骨,「或者这样,」他啄吻她的颊,「也可以这样,」他吸吮她的唇,「或这样。」灵巧的舌尖推开她唇瓣,长驱直入。

    「嗯、嗯……」她惊颤地低吟。

    他耐心地诱导她,寻到她柔软的丁香舌,轻巧地勾卷。起先,她只是笨拙地由他戏弄,逐渐地,她似乎抓到了诀窍,也能反过来缠住他,品尝他的滋味。

    他稍稍退后,让两个人有足够的空间呼吸,她的舌追上来,与他一次次相触、互绕、纠缠。

    这既青涩又性感的反应,令风劲发了狂。

    他拥着她倒卧床榻,更激昂、更猛烈也更专心地吻她,火烫的吻沿着冰肌玉肤密密麻麻地洒落,直到薄薄丝料挡住了去路。

    他懊恼地想咬开那碍事的衣衫,她却忽然伸手抵住了他。

    「不,风表哥,不……行。」

    娇嗓虽虚软无力,却仍唤回了风劲的理智,他一定神,不敢置信自己竟差点克制不住冲动。他在做什么?她是千樱的公主,是他碰不得的女子啊!

    他猛然坐起身,神色阴晴不定。

    「你没事吧?风表哥,」海珊瑚跟着坐起身,担忧地望他。

    他不语,复杂的眼擒住她半晌,忽地展臂,将她柔软的娇躯捞入怀里。

    他霸道地搂着她,阳刚的体魄散出阵阵热气裹围着她,她娇喘细细,原以为他还会做什么,他却只是紧紧圈拥着她,动也不动。

    「风表哥?」她迷惑地轻唤。

    「嘘,别说话。」他制止她,俊脸埋入她乌溜溜的发瀑间。

    这似是压抑又略具独占意味的擒抱,令海珊瑚心弦一牵,她放松了身子,柔柔倚靠着他,

    虽然并非有意,她终究还是证明了自己也能在床笫之间取悦他。经过今夜,他想必会更加看重她,更体会到她的价值,也会更关怀、更在乎她……

    她心满意足地合落羽睫。

    他不懂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将她握在掌心的,却没料到也有瞧不透她的一天。

    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

    饶是风劲自恃精明,近日也经常心惊于他那公主表妹的难以捉摸。他知道她灵巧聪慧,比起常人,心思要剔透几分,可她的行止、她的反应,一向在他意料之中啊!

    可现今的她,却老是出乎他意料。

    这让他不禁有些懊恼,从不识懊恼为何物的他,近来竟老是遭类似的情绪困扰。最糟的是,他彷佛还对她兴起几分纯粹男性的渴望。

    风劲敛眉,阴沉地忆起那个激情的夜晚。那夜的她,清纯得像枝…上初开的白樱,却又艳媚得好似盛绽的丹芙蓉;那夜的她,风姿楚楚,教他几乎失控。

    「不对劲,」风劲深思地自语,大掌把玩着几颗翠玉圆珠。

    如斯矛盾又迷人的她,果真是原来那个云霓吗?自从她遇刺回宫后,他便老觉得她哪里不对劲,有时他真怀疑,她该不会不是正牌公主,而是某个顶替的冒牌货?

    可说她是个假公主,她的五官容貌和霓儿明明一模一样啊,身材除了略瘦些,也看不出差别之处。这世上能有外貌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除非是双生子……

    一念及此,风劲猛然站起身,玉珠儿脱出掌心,在檀木案上滚动。

    会是如此吗?霓儿有个孪生姊妹?不,他娘亲和霓儿的母后是姊妹,他从小便在这王宫内苑游荡,从不曾听闻他那姨娘怀的是双胞胎啊。

    风劲正沉吟间,殿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启禀摄政王,丞相大人求见。」

    金誉?这么晚了他来做啥?风劲搁下笔,扬声喊,「请他进来。」

    话语方落,一个发色半苍的老人便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御书房,风劲起身迎向他。

    「这么晚了,丞相大人找我何事?」

    「老夫听说一则奇怪的传闻,特来向摄政王求证。」金誉凛声回道,花眉紧皱着,神情僵硬,脸色不太好看。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啊。风劲不动声色,淡淡一笑,「大人请坐。」他领着金誉各据一张铺着雪狐毛皮的座椅。「来人,上茶。」

    宫女们送上茶点后,他端起其中一碗茶,掀开豌盖,「喝点茶吧,丞相大人,天这么冷,您老一路走来一定不好受,喝点茶去去寒气。」

    「是,老夫不客气了。」金誉端起茶碗啜饮。喝了几口,略略压下体内的寒气后,他迫不及待地开口,「老夫本想等明日议完政事后再私下找摄政王求证,可兹事体大,下问个明白,老夫实在难以成眠,」

    风劲扬眉,又啜了一口茶,这才慢条斯理地搁下茶碗,「究竟什么事让我们丞相大人如此头疼?」

    「老夫听说,上回公主出宫时,遇上了刺客。」

    「哦?」

    「老夫还听说,这些刺客是有备而来,不取公主性命,誓不罢休。」金誉直视风劲,「老夫觉得奇怪,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没听见摄政王提起?」

    这意思是怀疑他吧?风劲微一勾唇,敏锐地听出弦外之音。

    他抬起眸,对金誉锐利的逼视不避不闪,「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跟你们提起又有何用,况且我已经嘱咐过凤凰宫的侍卫,今后严加注意公主的安危,也警告过霓儿,不许她再私自出宫。」

    「光这么做不嫌轻率吗?公主乃金枝玉叶,来年又将登基成为千樱的女王,她的性命安危个容轻忽?何况那些刺客究竟是由何人指使,也该查一查,这谋逆之罪,非同小可啊!」金誉的语气略带指控。

    「正因为谋逆之罪,罪不可赦,所以我才不愿打草惊蛇。」风劲淡然回应,「要是公然在议事厅上抖开这件事,惊动了主谋者,恐怕要揪出他们就不容易了。」

    「摄政王这意思是,您其实私下在调查这件案子?」金誉…起老眼。

    「不错。」

    金誉沉默半晌,「果真如此,那是最好。只怕--」

    「只怕什么?」

    金誉不语。

    「丞相大人请尽管说,是不是您老『又』听说了什么传闻?」风劲语带嘲讽。

    「这传闻我并不愿相信,可最近实在传得凶,又言之凿凿,教人不得不起疑--」

    「究竟是何种传言?」

    「听说摄政王之所以压下这件事,可能有两种原因。」

    「愿闻其详。」风劲端起茶碗,好整以暇地品茶。

    「其一是摄政王早就知晓谋逆者是谁,只是隐忍着不说破:其二是--」金誉深吸一门气,「这场行刺的幕后主事者正是您自己。」

    语毕,老人凛着下颔,准备迎接一番严厉斥责,岂知风劲既不斥责,也不辩解,只是转动着茶碗,嘴角甚至还勾起薄笑。

    「这推论听来倒挺有意思。」半晌,风劲总算开口,望向金誉的眼眸熠熠生辉,「不知丞相大人以为是何种原因?」

    「老夫并不想『以为』!老夫只想知道真相!」金誉教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甩袍袖,忿然站起身,「老夫只要摄政王给一句话,行刺公主的主谋是您吗?」

    「当然不是。」风劲闲闲应道。

    「什么?」金誉一愣,没料到他回答如此干脆,「摄政王该不会以为这么随便一说,老夫就会信了?」

    「您要我一句话,我已经给了,信不信由您。」风劲倒是坦然。

    「您……您怎能如此漫不在乎啊?」金誉又气又急,脸色铁青,「您不知晓吗?这传言一旦在宫廷里传开,可是会掀起惊涛骇浪啊!」

    「所以丞相大人是在为我担心…?」风劲扬眉,微微笑了,「感谢大人!」

    「摄政王!」金誉莫可奈何地喊。

    「冷静点,大人。」风劲笑着横臂,拉他重新落坐,「您可是千樱国的丞相、百官的仰赖,如此惊慌失措,传出去会让其他人笑话的。」

    「我不怕他们笑话,我只忧虑咱们千樱的未来。」金誉不悦地拧眉,「先王当初托您辅政,是期望您好好栽培公主殿下,不是要您窃取国君之位,要是您真有这狼子野心--」

    「您待如何?」

    「老夫绝不会坐视不管。」老人郑重地宣称,目光炯炯有神。

    「很好。」风劲一拍掌,「咱们千樱有您这样的忠臣,真是国家之幸。」

    「嗄?」这番出乎意料的赞许弄得金誉莫名所以,瞪视风劲片刻,不禁长声一叹,「有时候老夫真摸不透您在想些什么。」

    风劲诡谲地一笑,「您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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