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萌紫玥点点头,眨巴着黝黑晶莹眸子,浅浅一笑,“了解。”
话落,她忽然抄起搁茶几上鸡毛掸子,出其不意地对准丁虎屁股捅去——目标,就是丁虎h庭、花!
老子叫你练铁头功,就不信你还练了铁菊花!
一个人纵然有千般能耐,总还是有一两个弱点。丁虎竦然一惊,只觉菊花一紧,当下赫出了一身冷汗。他慌忙回身把屁股贴着墙,猴子也顾不上去射了。
“丁侍卫,小心了,保住了菊花,看能不能保住黄瓜。”萌紫玥唇角一勾,脸上浮起不怀好意笑容,毫无预兆地飞起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踹向丁虎命根子。
哎哟,真是祖宗喂!丁虎敢拿候爷和夫人起誓,从未见过像萌紫玥这款死缠烂打,还卑鄙猥琐女子。他再不还手,都对不起丁家列祖列宗了。
他无奈地挥出一掌,就为了保住自己黄瓜和菊花,想他堂堂候府第一侍卫,却被一个弱女子逼自保……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萌紫玥如何经得起他一掌,立即被劈翻地。
“噗噗!……”她已痛无力起身,一身湿衣,散乱乌丝逶逦垂地,捂着被打伤右肩,伏地上连喷几口鲜血,尔后,她双眼一翻,爽地晕了过去。昏倒前那一刻,她还再想,不知道阿呆逃掉了没有,不会傻又跑回来吧?若真如此,那你个死猴子就一辈子都甭想改名儿了……
……
遮暮居被一人一猴闹了个天翻地覆,而此时,遮暮居主人元大公子却张大将军府中。
今儿个是张老夫人五十六岁寿辰,因九王爷失踪之故,张家本不打算操办,但已找到了九王爷,便遵循旧例行事。
元朝暮其实也蛮困扰,他刚回府,极想和紫玥叙几话,却被母亲大人派了公差——自打他身体恢复以后,母亲极于向世人宣布他存,但凡有露面机会,总是怂勇他前往。
元朝暮亦知母亲这多年心酸和不易,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个孝子,焉有不从之理。
令人匪夷所思是,他甫一进大将军底邸,便受到了前所未有热情款待。及至给张老夫人送礼时,他已觉察出自己正像一只被人围观猴子。好些女眷虽未露面,但皆躲屏风后面,对他评头论足,窃窃私语,甚至还有轻笑声发出。
这倒还罢了,刚才,一位长相甜美丫鬟说有位故人想见他一面,硬是把他引到了这个偏僻小厅里。
小厅雕梁画柱,富丽堂皇,角落安置着紫金炉,墙上挂着几幅名家手迹,彰显出将军府文化底蕴,桌上铺着华丽锦布,放置着一只雪白细瓷美人瓶,瓶中插着一束鲜花,正散发出幽幽香气,鎏金香炉里白烟袅袅,几个锦杌错落有致。
“噗哧!”正当元朝暮暗自揣测是哪位故人时,却突然听一声娇笑。
元朝暮一怔,循声望去,但见大红锦帘被高高挑起,缓缓进来一个明眸善睐少女。少女约摸十七八岁,头戴绢花,着一件质地考究丝面束腰短袄,下面是一条莲花长裙,腰系丝带,温柔娇美。
时下虽然不怎么讲究男女大防,但僻室与女子单独见面,总归不妥。元朝暮连忙垂下头,揖礼道:“姑娘,下失礼了。”
“嘻嘻!”这少女掩面而笑,继而规规矩矩地向元朝暮敛衽而拜,娇声道:“绿釉见过公子。”
元朝暮又是一怔,心下讶异,这少女气度不凡,长相穿戴皆不俗,没料到却是个奴才。少女似知道他心中所想,抿嘴一笑,侧身避开,让出身后正主儿。
乍一见到正主,元朝暮双膝一屈,便要行跪拜之礼:“福昌公主。”
羽浣霞急忙趋前扶住他,一迭声地道:“往后,但凡见到本宫,你都不必行此大礼,本宫素来不怎么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元朝暮谢过公主,依礼后退几步。
羽浣霞今儿个打扮分外美丽,着一件由贵重织金锦缎做成锦袍,周边滚着白狐狸毛,外罩一件做工精巧地大红羽缎披风,绾个飞仙髻,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鬓边华丽赤金流苏一晃三颤,耳朵上缀着两颗饱满圆润东珠。淡扫蛾眉薄粉敷面,当真是明艳照人,
她原本身材高挑,柳眉凤眼,琼鼻小嘴,这一番雍容华贵打扮添几份姿色,再加上她神态略有些高傲,便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元朝暮毕竟是世家子弟,又有秀才功名,自小就见过不少世面,先头那一点忐忑不安很就消失了。
他俊美如玉脸上含着得体笑容,恭敬地请公主上首坐下,“没料到公主会驾临,下多有失礼。”
那个叫绿釉侍女悄没声儿地摆上茶水点心,又分别给两人斟好香茗,方步履轻盈地退到门外去守着。
羽浣霞倒也落落大方,啜了一口香茗,微笑道:“那丫头不都跟你说了是故人吗?来本宫外家,你还想见哪位故人啊?再说了,该是本宫怠慢了你才对。”
“公主说笑了。”元朝暮有所保留地一笑,便不再言语,只是低头品茗。
羽浣霞见元朝暮对自己精心妆扮似无动于衷,一时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守礼不看自己呢,还是因为见惯了众多美人,所以对自己这样不感兴趣。
又感觉自己絮叼了好几句,他才回句把,俨然是无意攀谈模样。这倒叫羽浣霞有些为难,若是别人这样对她,那不必说,依她这高傲性子,必然拂袖而去,否则她也不会到了十**都未招驸马。
可元朝暮给她感觉是不一样,说一见钟情绝不为过。
那天,她雨中并未昏过去,只是装昏,反正父皇那受了气,她无处发泄,便一个劲作践自己。
心想,死雨里才好呢,这样才能叫父皇后悔!凭什么父皇要冷落她和母妃?宠刘家那个恃宠生骄死女人 ?'…87book'不就是肚子里有块烂肉吗?有什么了不起,这人心难测深宫内院中,谁知道能不能平安产下。
她被元朝暮救上马车后,元朝暮见她脸上脏污,不顾她来路不明,还用帕子帮她细细拭过脸。
她趁车内人不注意,悄悄掀开眼皮偷窥了几眼,正好瞄到元朝暮俊秀动人侧脸。霎时被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模样所吸引,素来眼高于顶她春心萌动,一时便看痴了,这才有了后来念想和相思。
几番躇踌,羽浣霞全神贯注地盯着元朝暮,别有意味地道:“元大公子,上次你救了本宫,本宫一直想报答于你,这样吧,钱财你候府是不缺,本宫便赐你一对貌美如花可人儿,做红袖添香正好不过。”
元朝暮一愣,马上推诿道:“公主,切切不可如此,能帮到公主,下荣幸之至。”
羽浣霞不容分说,轻唤道:“绿釉,红袖。”
元朝暮还待推辞不受,进来绿釉没说话,满脸羞赧。另一个娇艳妩媚红衣女子却细眉一挑,用娇滴滴声音道:“公子,莫不是嫌弃奴婢姿色粗陋,不配侍候公子吗?”
“非也,非也,两位姑娘天仙般人物,只是下……”元朝暮额头冒汗,支支吾吾。
红衣女子爱娇一呶嘴,言语地打断他:“既然不是,公子为何推三阻四?莫非家中有母老虎,怕河东狮吼吗?但奴婢分明听说公子未曾娶亲,便是连亲事都不曾定下,为何要推拒公主好意呢?”
元朝暮无言以对,总不能对她们说有个冲喜娘子吧,那可是母亲严防死守秘密。
……
元朝暮那边有美人相伴,这边,萌紫玥转了转酸涩干疼眼睛,自浑浑噩噩中醒来,感觉浑身似被马车碾过一般疼痛。尤其右肩,痛不可抑。
“嗯……”她痛苦地呻吟,嗓子却犹如着了火一般,鼻子也不通气,就连嘴里呼出都是热气。她脑子昏昏沉沉,一时不知身何处,勉强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手脚都被粗麻绳紧紧地绑着,不但勒得生疼,还令她动弹不得。
她心下微惊,思绪顿时变得清晰起来。昏倒前发生事俱已回笼。
她眼神微黯,艰难地转了转头,打量自己身处环境。这是一间柴房,到处堆放着已劈好,码得整整齐齐地木柴,从窗口射进来光芒来看,已是晚膳时分了。
她仍然穿着湿衣,被人扔尘土飞扬地上,管身体冷发抖,感觉寒意彻骨,偏偏一张脸热能煮鸡蛋了。
她吸了吸塞住鼻子,把烧得通红脸贴冰冷地上,默默推断了一下时辰——距她昏迷到现,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吧,也就是将四个小时了。
“冯姨娘,小心脚下。”蓦地,外面传来说话声。
有人来了!是谁?萌紫玥心里倏地一紧,侧耳倾听。
“她怎么样了?咽气没有?”这是二姨娘冯氏声音。
萌紫玥怔了一怔,冯氏?冯氏是逝去老太太赐给元夔。据说她连怀几胎俱没保住,且落地后都还是已成形男胎,令人唏嘘不已。沈氏一半是怜悯她,一半是给老太太体面,便破格提了她做二姨娘,后生下二小姐元朝雨。
这时候,另一道声音响起:“还不知道断了气没有,老奴本想藉机把她弄成个意外身亡,奈何那个丁虎油盐不进,一直派人守这里,道是非得等候爷和夫人回来发落不可,倒弄得老奴束手无策。”这似乎是朱妈妈声音。
萌紫玥心里疑窦丛生,冯氏平日里深居简出,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会出现这里?而朱妈妈可是沈氏人,怎么会跟冯氏搅合一块了?
听这两人意思,似乎很希望自己死掉,而且还想方设法想让自己出现意外。
外面传来开锁声音,萌紫玥阖上眼睛,佯装昏迷。
门被打开,有亮光涌入柴房,冯氏停门口。她是一个三十多岁妇人,肌肤白皙,淡眉细眼,鼻梁微塌,小嘴点鲜红,颇有小家碧玉之风。
冯氏先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脸上满是嫌弃和厌恶。但稍后她还是提起裙摆,踏进屋内。
朱妈妈作贼似探头,左右观望一番,才把门阖上。
冯氏缓慢行至萌紫玥跟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躺尘埃里萌紫玥,瞧着她一身狼狈,还有微微起伏胸口,喃喃地道:“她怎么还不死呀?我做梦都希望她早点死……我日日夜夜求神拜佛,一不求平安,二不求长寿,不过就是求菩萨,能达成我小小心愿罢了。”
说着,她突然变得愤怒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我只不过希望那个毒妇跟我一样,眼睁睁看着她儿子惨死;我只不过是为了我孩儿报仇,为什么老天爷不帮我?为什么呀?!”
朱妈妈显然慌了,急忙劝道:“二姨娘,切莫大声嚷嚷,您点,老奴可是绞脑汁才把侍卫支走,一会儿功夫,他们就回来啦!”
冯氏微怔之后,立即恢复成平日娴静模样,速从袖袋中掏出一小包药,扔给她:“把这个给她吃下去,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送她见阎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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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候府闹鬼
2毁婚书
萌紫玥心里暗骂冯氏也不是个好东西,却依旧不睁眼。
见朱妈妈接了药,俯下身去掰萌紫玥嘴,冯氏情绪又激动起来,“老天爷不帮我,我自己想折,我先把这个女人弄死,再把那毒妇儿子毒死,还要让公主知道实情……有我,你这个毒妇别想趁心如意……”
正这时,朱妈妈突然发出凄厉惨叫声,打断了她碎碎念:“啊!疼啊!我手……我手!放开我手……”
冯氏被赫了一跳,定睛一看,萌紫玥已醒了,正圆睁双眸,死死咬住朱妈妈手指,那力道几乎将朱妈妈手指咬断。殷红血液顺着她嘴边汩汩流下,纷纷滴落,灰扑扑地面很被染红了一大片。
俗话说:十指连心!朱妈妈疼浑身直抽搐,老泪横流,不停惨叫哀号:“疼死我了!放开我啊!二姨娘,救救我啊……”
她想把手指从萌紫玥嘴里拔出来,却又害怕用力过度,手指断了。不拔出来吧,还是怕断!因为萌紫玥拼了命,用吃奶力气咬,一副不咬断誓不罢休凶狠样。
她只好把那包药扔一旁,空出手去掰萌紫玥嘴。
冯氏真怕她把人嚎来,急忙上前捂住她嘴:“你千万别叫唤啊,把人叫来可咋办?”
“咯咯咯!……”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娇笑声。
“谁?”冯氏惊骇不已,脸色发白望向门口。
朱妈妈也吓得不轻,以为事情败露了,连萌紫玥松了口都未发觉。
萌紫玥趁着两人发愣功夫,连呸数声,吐掉嘴里难闻血水,又急促地呼吸了几口鲜空气,压下胸口翻腾欲呕感觉。
她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只希望是救兵,千万别又来一个来杀她。未免打草惊蛇,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
很就有人推开门,一个描眉画眼,涂脂抹粉,挂金坠玉美妇映入她们眼帘。
此妇人睇着屋内情形,眼珠一转,便是嫣然一笑:“哎哟,这可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啊,朱妈妈,您老这手,看来是保不住啰,啧啧啧,真是天可怜见。”
她嘴里啧啧有声,说着就将水红色长长披帛挽到臂上,妖妖娆娆地行来,带起香风阵阵。两个小厮模样打扮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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