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不是。
然而猫神却是个不折不扣地怪胎,它谁也不伤害,唯独见不得芸娘。
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栖凤村人尽皆知,猫神但凡见到芸娘,那是必扑无疑!即便是儿臂粗的铁链锁着,它照样能勇猛地挣脱,或是狂野地挣断,然后以闪电般的迅度扑上去……
萌紫玥在猫神第二次伤害芸娘后,便没有再用皮鞭教训它了,相反还渐渐觑出一些端倪来。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这个春天,栖凤村真乃多事之春,继猫神之后,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两件令人羞于启齿的事情,那便是村里一名妇人偷了汉子,还有一名寡妇养汉。且这两人一偷一养的对像不是旁人,正是宗大族长的那两名随从。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尽管栖凤村是个民风淳朴的地方,但总还是有个把异数存在的。而宇村长本家的一个媳妇子,便是这异数中的一位。
这位年轻的媳妇宇钱氏,下面简称钱氏,约摸二十七八的年纪,生的头面齐整,平日里极爱打扮,即便没有金银头饰可戴,她也爱在头上簪朵花啊草的;即便没有新衣可穿,她也会想方设法的在旧衣服上绣上几款色彩艳丽的绣样,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走起路来更是扭腰摆臀,妖娇娆娆的勾男人的目光,与村里“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媳妇子们大有区别。
要说这钱氏也是时运不济,若是在太平盛世,以她的姿色,不说能嫁个家大业大地富户当个地主婆,嫁个小康之家铁定是十拿九稳的。孰料生逢乱世,父母皆死于盗匪,叔叔婶子也不耐烦养她,便将她草草嫁到了栖凤村宇家。
钱氏的男人在家行二,人称宇二,生得其貌不扬,性格实诚,和宇世成是一辈儿的,因家境不好,又娶了个漂亮媳妇儿,平素里生怕委屈了媳妇儿,但凡有点好的都留给钱氏,宁可自己吃糠咽菜。也没舍得让钱氏干重活,地里的庄稼都是他一手包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养得钱氏越发的眼高手低,好吃懒做,一心觉得自己嫁的委屈,将宇二对她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
自打村里人听从了萌紫玥的建议,开始忙忙碌碌的开山挖坑,宇二就一直在抢着做事,除了早晨的操练,一般什么活儿最重,他就做什么。
他自知钱氏干不了什么,未免村里人说钱氏不是,他都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太忙的时候,他就住在山上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里过夜。
谁知宗瀚等人来栖凤村后,非但不入乡随俗,反而将他们族中那种要不得的风气也带来。
宗瀚和萨觋师好歹自恃身份,在别人的地盘不敢过于放纵男女之事,但他那两个随从和芸娘主仆就完全没有什么顾忌了,只要性之所起,那就不管何时何地,搂在一处就胡天胡地,管你周围有人没人。
幸好他们不用种地,不会去地里乱滚,而村里人大多忙碌,也没多少功夫来关注他们。
饶是有那眼尖和耳尖的,发现了不妥之处,也羞于提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哒。就这样,宗瀚那两个随从便愈发的胆大,逐渐将目光从槿叶的身上转移到村里女子身上。
天水族的男男女女固然喜欢纵欲,却不喜欢强人所难,什么事都讲究个你情我愿,这男女之事更是如此。栖凤村的女子大多都是规规矩矩之人,一旦见到陌生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那还不得赶紧跑回家躲起来啊!
所以这俩随从在村里转悠了好几天,一个妞也没泡上,再加上栖凤村又没个花街柳巷,还真不好打发日子。
说来也巧,这钱氏平素里瞧不上宇二老实巴交的样儿,可自宇二为开垦果园住到山上后,她反而浑身不自在了。
钱氏是年轻的花样妇人,尽管嫁在庄户人家,可骨子里却是个水性儿,宇二在枕席之间是玩不出什么花样儿,可有男人总比没男人好,夜里有个盼头,聊胜于无吧。
一旦宇二夜不归宿,钱氏又不如旁的妇人忙碌,夜里难免觉得难熬。
于是,便穿了件紧身的衣裳,将宇二省吃俭用为她买的一盒胭脂花粉匀了一些在脸上,头上簪了朵红布缀成的花儿,打扮的乔致模样儿,提了瓦罐,破天荒地去山上为宇二送饭了。
也活该是天生的冤孽,正好碰到随从甲。
随从甲生就一双火眼金睛,女人好不好勾搭,只要从他眼前一过,他便能瞧的清清楚楚。一见钱氏脸上竟然涂脂抹粉,那双飘飘乎乎的眼睛,还有那妖妖娆娆的模样,随从甲心里就一荡,心话儿说,得,就是这妇人了,少不得勾上她乐一乐!
这真是瞌睡来了遇枕头!钱氏本就嫌弃宇二,一心想再勾搭一个男人,奈何宇氏在栖凤村属于大姓,村里的男子都不喜欢吃窝边草,她颇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后来村里虽然来了不少外地人,她的一双眼睛却又盯上了罗祺和袁野,还有张少昊等人,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可那几个人却眼角落都不曾看她一眼,她主动凑上去几次,却是自计没趣,自是没戏。
这会儿一碰到随从甲,她心里就满意了几分——随从甲是随从的身份,但人家天水族有偌大的宝藏,随便一个族人都是富的冒油。鲜衣华服,穿金戴玉那是最基本的配备,再加上天水族人除了萨觋师长相奇丑,皆生的男俊女美,品种优良。
随从甲比起宇二,那是天壤之别啊!
更要命的是,随从甲风流成性,是个**高手,主动凑上来和钱氏搭讪,没说上三句话,钱氏就被他哄的脸飞红云,眼含春水,云里雾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这两人犹如干柴遇烈火,很快就勾搭上了,趁着宇二不在家,随从甲当夜就来翻钱氏的院墙,然后顺利的登堂入室,拿出那风流手段奸淫起这妇人来。
一个色中饿鬼,干男女之事驾轻就熟;一个妖娆浪荡,正盼天降雨露。两人一拍即合,无所顾忌地行起那**之事来。
随从甲枕席间花样多,又是练武之人,身子骨更是强健,比起宇二那肯定是强上百倍,直弄得钱氏没口子的好人,亲亲,哭爹喊娘的叫唤,淫声浪语不止,浪样百出。
钱氏只觉得和随从甲干起事来畅快的不行,在床上的表现竟比那窖子里的姐儿还浪荡几分。随从甲更添了淫兴,正在新鲜头上,哪里丢的开,索性吃了族中助兴的药物,捉着钱氏脚踝死命的入捣。
钱氏哼哼唧唧的叫唤,心里快活的不行,思量着宇二这几日必然回不来的,就让随从甲随时来。
随从甲除了听宗瀚调度,屁事儿也没有,瞅着个空闲便来与钱氏幽会。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偷情的滋味就在于一个“偷”字。故而两人会在一起,便是**不堪的颠鸾倒凤,纵情交欢。
纸包不住火,一来二去,左右邻居多少知觉了一些,没少暗地里说小话儿。更何况随从甲习惯使然,偶尔不大避讳,屡次无所顾忌的行事。
宇二只是老实,又非傻子,听见些影儿,将信将疑,便绕路回来捉奸。
那天随从甲恰好忘记闩门,正值躬着身子入钱氏入得起劲,死去活来之际,又加上钱氏满口好人、亲哥用力的淫声叫唤,他便没听到院子里的声响,被宇二堵了个正着。
宇二恨得不行,老实人一旦发起脾气来也是非常可怕的,操起一把劈柴的柴刀就来砍随从甲。随从甲只想快活,不想惹事,马上从钱氏身上抽身,然后打着赤膊,提溜起裤子,运起轻功就逃之夭夭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宇二先不紧着随从甲,丢下柴刀,操起擀而杖,也不许唬得不行的钱氏穿衣服,就光光溜溜地将她一顿好揍。
直打得钱氏鼻青脸肿,鬼哭狼嚎,涕泪泗流,赤着身子在院中仓皇逃蹿,宇二在她后头撵着揍她,惹得左右邻居无不围观。
村子里的妇人早就腻烦了钱氏,一个乡下妇人,仗着有几分姿色,天天簪花戴朵,打扮的花枝招展,既不下田,也没为宇二生下一男半女,成日还勾搭老爷们,谁提起来都恨的牙痒痒。出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不要她的小命,都算是她的造化了!就着这个机会,都劝宇二休了钱氏另娶。
众怒难犯,宇二休了钱氏。而宗瀚怕村人将他们驱出村,急忙绑了随从甲来给宇二赔理道歉,还赔了一大笔银子给宇二。
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令栖凤村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都小火了一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钱氏和随从甲的事刚则得以解决,栖凤村的人还没得以喘口气,立即就又有人被捉奸了。
真是无独有偶,这件事情得以被揭穿,论起头功,非宇世成莫属。
话说萌紫玥见猫神将仇恨值只放在芸娘身上,心下生疑,便对芸娘的行踪多加关注起来,并暗示周围的人也帮忙留意一下。
那一日,宇世成正好要路过宗瀚的院子,碰到芸娘打扮的花枝招展,香气袭人,手挽着小竹篮,出了院门就往右行去。他想起萌紫玥的话,便留了个心眼,假装忙事情,却缀在芸娘后头。
道儿上人来人往,芸娘也就没注意后面有人跟着,行不过数十米,就来到一户独门独院的房子前。
透过低矮的院墙,能看到院子里的一畦菜地,粗壮的大树下拴着一条大黄狗,还有几只花花绿绿的公鸡和母鸡正在四处悠闲的散着步。
“汪汪汪——”大黄狗早早的就对着院门口吠了起来。屋内的主人听到狗吠声,一边向外走,一边叱道:“大黄!”
宇世成藏身在一棵大树后面,不用见到屋主人,都知道这是谁的家。这家的当家人是王麻子。王麻子花甲之龄,老妻病死了两三载,女儿远嫁外地,儿子早些年去投奔姊姊,一直都没有回来。
前几个月,一名大约三十来岁的孙姓妇人来投奔王麻子,言道是他老友的女儿。因为守寡,不好讨生活,便来投奔他了。
王麻子收容下寡妇孙氏,觉得自己鳏夫的身份,多有不妥,干脆搬到鱼塘去住了,将院子让给孙氏居住。
不消说的,此刻屋子里走出来的就是孙氏。孙氏身材丰腴,脸如银盘,浓眉大眼,眼神中透着精明,行走间也极为俐落。见到芸娘便笑着招呼:“是芸娘啊,快进屋。”
宇世成见到孙氏,突然间想起一事,如今村子里人变多了,小月让张安兰帮着范晴管理杂事,便重新招了一个人煮饭洗衣,可因她家里有猫神,除了张安兰,马大婶等人,谁都怕进她的院子。最后还是这孙氏胆大,愿意一试,后来便一直帮着小月。
宇世成见芸娘和孙氏亲亲热热的携手进了屋,便在外面等,边凝神思考,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会在一起?
不想很快有一个男子来到,这男子手一扬,那只叫大黄的狗便不再出声了,他也不唤主人,一闪身自顾自的就进了院子。宇世成一楞,这男子他认识,正是宗瀚的随从乙,他进别人的院子为何像进自己家啊?
就在他发愣的功夫,芸娘单独出来了,然后很快就离开这里。
宇世成目送芸娘回了自己的院子,却一直不见随从乙出来,他也是个快成婚的男子,心里明白这事儿只怕是不妥,便打算离开。不料这时候村子里的一帮小毛头正躲迷藏,他们年幼不知事,有几个孩童急着寻找藏身之处,想也没想就往孙氏的院子里钻去。
宇世成急忙大喝一声:“你们莫进去,快出来。”
可兴奋中的孩童哪里会听他的话啊,越说不让进,他们越好奇,结果一窝蜂的全涌进去的。
“啊!”屋内,宗瀚的随从乙正搂着孙氏行欢。
孙氏嘴里快活的叫喊,把腰肢放荡地迎凑着扭动,好象在求他。
孙氏虽然比随从乙大上几岁,姿色也平常,但胜在丰满白皙,俗话说话,一白遮三丑,所以这孙氏的身体倒是颇有看头。
这两人能勾搭上,都是芸娘的功劳,芸娘当然不是做白工,她自有她的目的。
随从乙觉得这样的妇人玩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对方又是个寡妇的身份,他也不用怜香惜玉,只管喘气苦干泄火,间或还哼声调笑:“孙姐姐,是我厉害还是你的死鬼相公厉害?受用吗?”
孙氏气喘吁吁,一头乌发散开,哼哼唧唧地道:“当然是你,受用。”
宇世成唯恐里面的情形不堪入目,会污了孩童的眼睛,急忙冲进院内想将孩童们驱赶出来。不料那些孩子们耳朵尖得很,七嘴八舌的,一个个都嚷开了。
“世成哥,里面有人在打架,有女被打的又哭又叫。”
“世成叔,小石头没骗你,里面真的有妖精在打架。”
“你们错了,是女的被打屁股,可她好奇怪,她一直叫用力。”
还有个更聪明的孩童大声嚷道:“你们都错了,他们这是在生娃娃,我听见我爹和我娘这样过,他们告诉我这样可以生娃娃。”
“……”宇世成瀑布汗。
于是,这事儿楞是被孩童们误打误撞撞破,当然瞒不住了,并且被传的四邻八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