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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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神4-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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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拉开毛毯后,阳子就像刚洗过的薯类似的滚来滚去。
这个时候,那富有光泽的黑发在床单上散开成放射状——她还是没穿胸罩,只以无袖上衣加一件短裤的诱人肢体曝晒在耀眼的阳光下。苗条的长腿、最近突然增大的胸围和纤细的腰部曲线都很引入注目。
微暖的体温、一点点酒臭味,或是说有煽情女子的味道。烂醉如泥、睡觉后弄乱衣服和头发的她,有令人无法忍受的性感。
“……启太,我们做了……”
姐把身体卷成圆形,正在说梦话。
她性感地说:
“呵呵,想做吗?”
启太突然觉得很恐怖,又用毛毯把她包起来。
“难、难道我……”
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起身,仔细地确认着自己的服装,幸好有好好地穿着牛仔裤和厚毛衣。虽然完全没有记忆……
“我们没有做吧?”
从他的感觉来看,好像还算是安全的样子,大概没有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他恐怕是没换衣服就直接倒在床上,和阳子一起钻进被窝吧!
启太叹了一口气,踉踉跄跄地走到厨房,想去喝些果汁之类的东西,来滋润那种宿醉特有的、紧紧粘住喉咙似的干渴。
然后,他突然停住脚步——
仔细一看,发现房间的角落,相当于正好从窗户射进来的光线死角地方,有着堆积如山的衣服,大部分是各种颜色的女性衣物。
启太思索着,至少那些不是阳子的衣服,都是启太完全没看过的东西。漂亮色彩的无袖连衣裙和有着波浪摺边的粉红色羊毛衫等东西,里面也混杂着胸罩和内裤等贴身衣物。
他靠近并用手推开衣物后,犬神·抚子突然从另一边现出身影——
“抚、抚子!?”
启太很惊讶,不由得叫出声音。抚子靠着墙睡着了。她还是穿着日式围裙服装,只是跟启太一样,有一点脸红和酒臭味。
“你、你也在?”
她跟阳子不同,优雅又有淡淡的魅力。把她轻轻飘落在白皙脖子上的栗色头发往上拨,她的口中就发出了小小的喃喃自语声:“嗯~”
他吓了一跳。这么说来,总觉得她好像也有参加昨晚的酒宴。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似乎是她端坐着身体,责备着启太……
他依稀记得自己对她低头道歉的样子,不禁抱起头说:
“呜~到底是什么事呢?”
抚子在这段期间又说梦话了,并窃笑着:
“很痛吗?”
“……”
果然还是想不起来。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的头脑对恢复记忆没有任何帮助。启太放弃了,摇摇头地离开这里。
他和阳子以及抚子一起喝酒,之后到底做了什么呢?
那些堆积如山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
他摇摇晃晃地慢慢靠近,打开厨房的小型冰箱。首先,最重要的是想要解渴。然而……他这次真的被吓到心脏快要停止——
“呜哇!”
从冰箱里咚咚地滑落大量的生鱼,吓得启太不由得跳上洗碗槽。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鱼宛如活着似的在地板上快速滑动、钻进椅子下面,或是用力地撞上墙壁,并高高地弹起。
木雕鸡在他背后大声呜叫:“咕咕~咕咕~”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就像是宿醉的恶梦具体表现化似的情景。
“难道是……下酒菜?”
就下酒菜来看,光是同种类的鱼就有二十几条,明显地令人感到怪异。虽然不太清楚,但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是虽然醉了,这些鱼却正是他非常想要的结果。
回头一看,两名少女发出“嗯~”的声音正在翻身。启太叹了一口气,以脚尖慢慢降落地上后,战战兢兢地拿起其中一条鱼来看。鱼相当地新鲜,而且形状良好。
“呜呜。”
他觉得莫名其妙,再一次把所有的鱼放回冰箱。而为了清洗他沾到鱼腥味的手,他走到了厕所——宿醉加上生鱼的味道,确实非常难闻。
当他看到厕所镜子里的景象时,更是发出了呻吟声:
“……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啊~”
他的脸上居然沾有唇印,羞答答的红色唇形……只有一个下巴上的唇印颜色微妙地不一样,剩下的脸颊和脖子上的唇印都是同一种颜色。
启太缩着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有一种想知道又不想知道似的感觉。
他仔细地确认后,发现头顶上起了一个大包。他一直认为是宿醉的头痛,可是这样看来,好像昨晚有大力地撞到头部的样子。
“总觉得这样~令人好在意喔~”
不安感。
好像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似的……
好像做了无法挽回似的事情。
心不在焉地洗过手和脸后,用毛巾用力擦拭。幸好,口红马上就洗掉了。把冷水倒进杯子里,咕噜咕噜地喝下了两次这样的动作……
这样做的话,大概就会清醒过来了——
是的。现在回想起来,他记得酒宴上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
阳子、抚子。
然后……


这时启太不知为何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悄悄地窥视半开的门另一边一一有人在那里!


特命灵的搜查官·假名史郎在那里安稳地睡着。


理智一瞬间就飞走了——
“饭、假名先生?”
他的黑发全部往后梳拢,脸色苍白。因为他是和目本人体格相差悬殊的高个子,因此觉得窄小似的弯曲着身体,装在洋式的浴缸中。
到这里为止还可以。
他认为假名是喝醉了,正在熟睡中……然而,继续往下看后就觉很不寻常。他的四周不知为何装饰着无数的玫瑰花,而且还是香气浓郁、红色、黄色和粉红色的玫瑰花。
假名史郎像被半埋在里面似的挽着手,闭上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这个姿势宛如童话中的公主……而且,头部还包着白色三角巾,穿着白色和服。
启太流着冷汗。虽然原本启太也不认为假名是一个正经的人,但是假名在别人家的浴室里铺满玫瑰花,任意地睡觉,证明他确实是一个千真万确的变态。而且,他的睡衣品味真差!
“宛如尸体似的。”
他来到浴室,想要把假名摇起来。
“喂,假名先生,在奇怪的地方睡觉,可是会感冒的喔!”
嗯?
他这时不由得皱眉了。假名史郎的身体好像刚刚他用手指抓起的生鱼似的,有着和人类体温相差悬殊的冰冷温度……而且。很适合用瘫软无骨之类的词来形容他。
“……”
启太把手贴在额头上,苦恼了片刻。
呻吟着:“嗯~”
他这次把手放在假名的脖子上,完全没有生命反应——
“嗯嗯…~”
再量看看他的手腕脉搏,完全没有跳动的迹象。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随意地笑了出来。
“讨厌啊~假名先生你真是的~这样实在让人笑不出来喔~”
但是,还是没有回应,就像墓碑似的鸦雀无声。
“好、好~的,这次是比赛耐力喔~”
启太已经醉了吗?还是错乱了呢?总觉得在不是很清楚的状态下,他捏住假名史郎的鼻子,一边呜咽抽泣,一边用手表计时……经过了一分钟,经过了两分钟,假名史郎完全没有呼吸。启太从身体深处涌出微微地颤抖,他快速地推开玫瑰花,依序地仔细确认假名的心脏、脖子和嘴巴。已经肯定不会错了,假名史郎确定已经死亡了,彻底地死了……
“啊!”
启太的脸部肌肉严重痉挛。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响彻四周。
死了!
死了喔!
启太不知为何开始做起猛烈的蹲坐运动。结束后就做伏地挺身、腹肌训练、背肌训练,接着拿起手边的洗发精空瓶,一边轻快地跳舞,一边握着,发出“啪呼啪呼”的声音。
“好~了,停止错乱!”
他用力地扔掉洗发精空瓶,把头部“砰砰”地强烈撞击到墙壁上。他正被无可奈何的恐慌袭击着——
“冷静下来,川平启太!首先,最要紧的是冷静下来!”
砰砰。
他呻吟:“嗯…~”
然后,他等了一阵子,突然充满期待地回头看。
但是……
“为什么?”
果然现实是严酷的,不会简单地消失不见。
“为什么?”
他把拳头放在嘴边,用混杂着绝望和困惑的泪眼眺望着假名史郎:
“为什么这个人会死在这种地方呢?为什么?”
有非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没有比这更不合道理的事情了!这时又发生了突发状况,有人站在门的另一边:
“那个,启太大人?”
抚子的人影映在磨砂玻璃上。
“哇!”
启太反射性地发出怪声。
“我刚刚听到很大一声惨叫……”
“咿?”
“难道您在里面受伤了吗?”
抚子的手已经贴在门上了,担心似的说:
“我可以进去打扰一下吗?”
他知道假名的身体会愈来愈僵硬。他咬着自己的手指,一直担心该怎么办,东张西望地环视四周,那一瞬间脑里闪过某个念头——
他喊叫道:
“不、不行、不行——————————!我现在没穿衣服!”
抚子的手惊讶得缩回去。启太在这段时间内,把莲蓬头开到最大,很快地跑到像瀑布似的喷洒下来的淋浴装置下面。
“咿嘻咿咿咿咿咿——!”
他泄漏出非常奇怪的惨叫声。冬天的冷水透过衣服彻底地渗入全身,令人颤抖的寒气直冲背脊深处……
“启、启太大人,您不要紧吧?”
抚子站在门的另一边,吓了一跳。
“完、完~全不要紧!讨厌啊啊—一我现在正想好好淋浴来醒一下酒啦!这水冷得令我好舒服啊—一!”
启太在水中湿透了,变得自暴自弃。就穿着衣服洗起了头发,让头发上堆满了泡沫。
“早晨洗澡最棒了~”
“是。”
抚子一味地发呆着。
“过去!过去那里!”
启太用手势赶抚子,但是她似乎完全没有发觉到。岂止如此,她下定决心,郑重其事地开口询问启太:
“那个……启太大人。话说回来,有关那个醒酒事情,想要贸然询问您一件的事情,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咦?昨天?”
启太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看向安稳地躺在浴缸中的假名。
“是、是指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不由得尖锐起来,抚子的影子无力地低头。
“说出来很不好意思,昨晚的事情我几乎都不记得……”
“喔、喔~原来是这样啊!”
抚子非常不好意思地说:
“是的。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喝酒?还有……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到启太大人的家里打扰呢?或许……我是不是对启太大人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呢?”
她的手用力压住磨砂玻璃,泄露出不安的声音。
启太冒冒失失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不、不要紧、不要紧。抚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那个……”
“对~了。有关这件事情,我想一边吃早餐一边再好好地跟你说清楚。所以,在这之前先帮我烤面包好吗?嗯?”
“……”
抚子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微微地点头:
“说的也是。我知道了。那么,我去准备早餐……启太大人!”
“什、什么事?”
“早餐要做四人份吗?”
“咦?”
启太的脸不知不觉地痉挛了。
“为、为什么?是三人份吧?我、阳子和抚子。”
“……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人在吧?假名大人好像也在的样子。”
嗯。在是在,但是我认为他已经无法吃早餐了~
启太无法说出这种话,只好装作不知地出声:
“是、是吗?抚子,是不是你搞错了呢?昨天只有我、阳子和抚子在喔!嗯,是的。一定是这样没错!”
“……是这样吗?”
抚子好像还无法理解似的:
“那么,我顺便打扫房间了喔!”
她有礼地行一个礼后离开。同时启太大口吐一直憋住的气,用力地关掉水龙头。猛烈地踏步后,用手摩擦身体。或许并排在安稳睡着的假名史郎旁边,很有可能会引起心脏麻痹。启太突然回头,指向假名:
“总之!”
像是纠举他似的说:
“你为什么要死在这里呢!”
他到处走动徘徊,设法想起昨天的事情。假名史郎的尸体应该和这段记忆的遗失部分有所关连才是——
“啊!”
当他正想起某件事情,啪地弄响手指之时——
“启—一太”
这回是阳子和装可爱的撒娇声音一起飞奔进浴室里,让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时间——
“对了!”
启太很快地下决定,一头跳进浴缸里。
“阳子,什、什么事?”
他为了把假名史郎压到浴缸的更深处,便扭转背部,硬是把屁股挤进去。一边冷汗直流,一边发出颤抖的声音并警戒着:
“一、一大早就这么吵啊!”
阳子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你在做什么啊?”
也难怪阳子会这么问。因为启太穿着衣服,就进去浴缸里洗澡,而且还只有头发因为洗头而起了泡沫,加上四周无数的玫瑰花,很难不去怀疑启太是否神智清醒——
“你……不要一紧吧?”
“喔,这是玫瑰浴!”
启太露出痉挛的笑脸。
“玫、玫瑰浴~?”
“哈哈,最适合用来保持美容和健康了。”
“……穿着衣服泡澡?”
“不这么做的话,就没有效果喔!”
启太蛮不讲理地发脾气:
“比起这件事情,快点说你的要事啦!”
他想设法遮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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