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照做,莫名所以的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别动,否则一切免谈!」她拿出早准备好的大箱子打
开,里面尽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化妆用品。
李承烈见状,不安之感顿时升起,才要再问,君莫忧就先声夺人,「你只要
再多吭一声,就拉倒免谈!」
这下子李承烈心中再有多少个「?」或「!」,也只有暂时当超静音冷气机
——安静无声——的份儿了。
时间在君莫忧拿李承烈的脸当「塑材」精心「雕塑」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转眼已是艳阳高照的时刻。
「完成了!」君莫忧高兴得跳起来,拿了一面镜子放在李承烈面前。雀跃万
分的连声嚷嚷:「你自己瞧,够帅吧!而且完全看不你原来的模样,对不对?」
「这是——你——」李承烈瞥见镜中那个完全是另一张面孔的自己,吃惊的
一时有些口齿不清外加结巴,「你——你会﹃易容术﹄?」
好巧的技法,不输风谷那几个高人哩!她什么时候学会这招?又是跟谁学的?
他记忆中那个澜漫天真的小莫忧,不应该会这种特殊绝技啊!
君莫忧不可一世的自吹自擂,「你现在知道本大小姐不是泛泛之辈了吧!」
「佩服之至!」他衷心机美。
看来,分别的四年间,一切都改变了,他已不能再用记忆中的印象来看待眼
前的她,他深切的体认到这点。「是谁教你易容术的?」
「就是你身后那些蜡像喽!」
「呃?」
「我因为对承烈念念不忘,有一天在电视上看见介绍世界各国蜡像馆的节目,
望着那些栩栩如生的蜡像,我一时心血来潮,决定自己做些蜡像试试,结果就
玩出心得和与趣来了,慢慢的就把那套塑造蜡人的技术应用到自己脸上,再参
考研究相关书籍和技术,用来做为逃家的妙方,我的易容术就是在那种情形下,
无师自通的,我很了不起吧?」
「是很了不起!」他更深切感受到她和记忆中的不同,也更舍不得她。——
或许是在风谷待久了,见多了才气纵横的女子,加上长年担任「特殊保镖」冒
险犯难的结果,让他变得对才女型的女子情有独钟之故,他灵光一闪,道:「
如果可以,我在这儿期间,要外出时,能不能都请你帮我﹃打造新面子﹄?」
「唔——好吧!」她故做不屑,事实上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好了,你先
下楼等一下,该我﹃打扮﹄了。」
李承烈挺合作的,二话不说便带上门下楼去,想趁等她的时间,向范修罗和
李承瀚「现」
一下莫忧为他打造的「新面子」,可惜未能如愿,他到达客厅时才想起昨天
深夜,李承瀚和范修罗特地溜到他房间对他说过的事——为了替他和君莫忧制
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好让他能尽快取得君莫忧的信任,所以他们一大早就会各
自藉故离去,把这一方小天地留给他和莫忧培养感情。
因此,他没能见着他们,一个人坐在客厅等待佳人下楼。
君莫忧在他离开房门后,马上坐到梳妆台前,不浪费分秒的为自己「打造」
一张和李承烈那张「新生俊脸」相衬的俏脸。
她心情好得快飞上天了,这可是她四年来第一次和她的承烈约会哩!一想到
这点,她的大嘴就笑得合不拢。不能笑,不能笑,否则破相就得重来了!她虽
然这么告诉自己,还是压抑不住满脸笑意。
君莫忧大好的心情在和李承烈上街不到一个小时就转为阴天,而且怒雷频鸣。
失算!真是失算!
她不该为她的承烈打造一张如此俊逸非凡的俊脸的。现在好了,满街的色女
都频频以「色线」向他做「精神性搔扰」,甚至是「精神性强暴」,太可恨了,
承烈可是她一个人的耶!
都是那些讨人献的花痴害她玩兴大减,连去上个洗手间都不能安心,一个不
小心,那些自以为漂亮的八婆就三八兮兮的跑来勾搭她的承烈,实在太危险了,
害她连一秒钟也不敢轻忽。
李承烈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已是个如此善妒的男人,面
对那一双双对君莫忧投以倾慕眼神的「狼眼——」色狼之眼——他恨不得能一
人赏他们几针,弄瞎他们的色眼,看他们还敢不敢再用那种下流无耻的眼神看
他的莫忧,哼!
如果范修罗此刻再问他一次,他是不是把亲情和爱情混为一谈了,他一定可
以理直气壮的说:「不是!」他还不至于有那么严重又变态的「恋妹情结」。
「中午了,我们到餐厅去吃饭,地点我挑,你得听我的。」君莫忧有「王牌」
在手,神气活现得不得了。
李承烈好喜欢她那生动活泼的一举一动,虽然和记忆中的她截然不同,却以
一种不可思议的魅力吸引着他,让他像上了瘾般,为她无怨无悔的迷醉。
君莫忧可聪明了,挑了希尔顿饭店当午餐的地点,原因是可以「以价制量—
—」利用希尔顿饭店的天价,隔绝那一票忝不知耻的色女搔扰。
虽然高级饭店里也有色女,但比起人来人往的大马路和其他许多地方可就少
多了,而且在这个饭店用餐的色女,也比较收敛一些,总不好在众目睽睽下露
出「衣冠禽兽」的本色,跑来向她的承烈搭讪,真有那么不要脸的狐狸精,她
也可以治得她趴在地上找洞躲。
「你经常到忘忧小筑住吗?」李承烈啜了一口酒问道。
「也不是经常啦!只不过一个月平均会有一个星期偷溜到这边来。」君莫忧
顺顺自己柔美的长发,「说实话我很感谢大哥,他怕我老是在外面蹓鞑不安全,
才把那儿借我住,并帮我瞒着承岚哥哥,让我每次逃家都有地方可藏身。」
故事的真相并不是这样,她知道忘忧小筑真正的位置并得以自由进出,是在
知道李承烈没死的秘密之后才开始的。
「你难道不能再试着去接受李承岚对你的深情吗?」过度专注于嘴边的话,
让他没有注意到李承瀚不可能让她知道忘忧小筑的事实,否则他使会发现事有
蹊跷。
她瞬间面罩寒霜,压抑着怒气,冷冷的、低声的说:「感情的事又不是善心
大拍卖,如何能随便施舍?」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怎样?!」她冰冷依旧。
无情的男人!你就这么巴不得把我和别的男人送做堆吗?!她既伤心又怨恨,
却不能表现出来。
李承烈竭尽所能的压抑自己真正的感情,对她说:「莫忧,我们先不谈这事,
好吗?」
「你本来就没有资格和我谈!」为了不让他看到她受伤的表情,她侧开了脸。
他知道她受伤了,若非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他又何尝愿意那么说?他也想自
己亲手给她幸福啊!但是他却不能。
早在四年前,他离开她,放开一直牵着她的手后,他今生今世就再也没有资
格爱她、让她幸福了。
这是他给背叛她的自己,最深最重的惩罚——让自己永远失去她、无法拥有
她。
无如何他也不能「破戒」,就算得抱憾终生也决不改变,这是他的原则,也
是他的爱情观,他始终认为爱是要有资格的。
「我们来谈别的事好吗?」为了不让气氛更加恶劣,他改变了话题。
这话打动她的心,「说!」她命令式的回应。
他眷恋的凝视她的身影片刻,才说出重点:「你真的不想一圆星梦?」
「你是什么意思?」她并没有看他,只是竖直双耳,小心谨慎严阵以待。
「就是你大哥向你提过的那回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搞音乐的,从在
天桥初见你,我就觉得你是块值得开凿的璞玉,之后又听你说了许多事,我就
更想栽培你,你大哥对我说过,只要我能说服你,他会全力支持,所以我希望
你给我机会。」
「你该知道,除了承烈,我不想在别人手中成为明星。」她给他一个软钉子。
「我知道,但还是请你给我机会,冲着我这张像承烈的脸,好吗?」他企图
说服她。
「你以为你那张脸很值钱,还是万用许可证吗?」她最初的目的就是要他开
口说要栽培她,好顺理成章的留下他,不过,如果她太轻易点头,只怕会令他
生疑,所以她当然得和他玩玩捉迷藏的游戏,「假」一下比较妥当。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好险!差点说溜嘴,李承烈暗叫糟
糕,莫忧比他预料的还难缠,该怎么才能说动她呢?大伤脑筋之际,他的耳畔
荡进意外的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立即向发声源看过去。
等他回话的君莫忧发现他的视线竟然跳过她,往她身后的特定目标聚焦,便
沿着他的视线回眸望过去——嘿!居然是娜薇亚那个三八女人!
可恶!难不成他还对她恋恋不舍?君莫忧吃味的用高跟鞋踢了他的小腿骨一
记。
「噢——」李承烈低叫一声,「你干嘛踢我?」好无辜的口气。
「谁教你眼睛乱瞄,我告诉你,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已经名花有主了,人家
可是大名鼎鼎的TCM 总裁夫人,你这支丑虾蟆就别妄想了。」哼!难道我就比
不上那个老女人吗?她愈想愈呕,恨不得再踢他一脚。
「我不是在看她,我是在听她和那两个男人的谈话内容。」李承烈解释的同
时,双耳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娜薇亚她们那桌。
「你听——」君莫忧满面狐疑,她知道承烈有一双比平常人敏锐的耳朵,但
是,她一直以为他只是音感较好,听力较好一点罢了,难道他真有这么神?「
她们在谈什么?说的是那一国话啊?」她试探着。
「德语,内容是——」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下去,在可能的情况下,他
不想让她卷入商场丑恶的争斗。
见他不说话,她疑心更重,没好气的嗤哼,「你该不是骗我的吧?」
该死,他果然是在看那个八婆女人!
他不想让她不愉快,讨好的说:「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不想说。」
「不想说?」她凭自己那「花间集」成员超高级的演戏天份,判定他是不是
在说谎——通常擅长演戏的人也都擅长看穿别人的演技。
「对!」
确定他不是在说谎之后,她便往另一个方向推敲:「是和大哥事业上有关的
事吗?」君莫忧才不笨,她虽然很少过问李家的事业,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对李
家的事全然不知,她所加入的「花间集」就免费提供了她不少一手消息了。
「你——」李承烈又被她吓了一跳。
君莫忧得意洋洋的摸摸鼻尖,「我早说过不要小看本大小姐,倒是你,真的
听得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吗?」她不是不相信,而是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从
她们这一桌到娜薇亚那一桌足足有二十公尺的距离,而且周遭人声此起彼落,
娜薇亚他们又不是大声公,也没有拿扩音器说话,他如何从吵杂的人声中,分
辨她们的声音,而且把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李承烈一点也不怪她有这种疑
问,人之常情嘛!
「待会儿再告诉你。」
君莫忧老大不服气的说:「那我要和你换位子,快!」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她就硬拉他交换。
嘻!这么一来看你怎么再偷瞄那女人﹗君莫忧暗自窃喜。
调换位子后,若莫忧便很配合的不再打扰他,专心吃她的午餐,间或抬起眼
偷偷观赏他那张出自她巧手的「人造俊脸」帮助消化。
李承烈因专注于「窃听」,并未发觉她的色女视线。
记得范修罗曾特别提醒她注意承烈过人的听力,「袖耳承烈」的威力比她想
像得还惊人。
怪不得每回背着承烈说话时,范修罗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君莫忧愈想对
他的过人听力就愈感兴趣。
不经地又想起范修罗的另一个忠告:不要用四年前的印象看待现在的承烈!
承烈的确和四年前不同了,大大的不同,但是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却有增
无减。
地想得出神之际,李承烈突然站起来。
「怎么了?」她问。
「那两个男人要走了,我要准备去劫人。」
「呃?」他一直没有回头怎么会知道?看来「神耳承烈」真的名不虚传哪!
她今后真得小心一点才行。「我和你去!」她兴致勃勃的凑上一脚。
瞧她那副非跟不可的气势,他知道反对也没用便不反对,「走,小心一点,
跟着我,OK?」
「安啦!」
和娜薇亚同桌的两个男人在李承烈和君莫忧结帐时已先行离去,当他们两人
结好帐时,留在原位的娜薇亚也准备离开,李承烈和君莫忧便守在电梯口等她。
一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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