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丫头,妈妈的玩笑都敢开,好了,不是最好,我就是听他一直在叫菲啊菲的,叫的那么亲密,才想到那边去的,是我多想了,妈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你也要注意点身体啊。”
雅灵笑,看着妈妈进了电梯,挥挥手:“注意安全。”
电梯门缓缓关闭,雅灵原地站了一会,垂下头想了想,扯起嘴角笑笑,脸上依是平平静静的。
很快就到了护士给爸爸换药的时间。
雅灵现在己经和这个护士有些熟了,平日也会说上几句话,但并未涉及到较深的话题,比如说,那个张医生为何会无故的消失
“咦,明明放在这里的?”
护士低声嘟喃,把面前的小车翻了个遍,也找不到要的东西,只得说:“雅灵,你帮我去取些东西吧,李护士你认识吧,找到她后把这张单子给她,麻烦她把我需要的东西交给你拿来就好了,我先帮叔叔配别的药。”
“恩,没问题。”
雅灵揣着单子一路走到七楼,她记得李护士就在七楼的一个办公室里,具体的是哪个屋子倒是不大清楚,只得一间间的去辨认。
一间间的看过去,无意中,视线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愣,又退了几步,上身微微后仰,双眼探进房间。
那个房间里,背对着她的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一个男人坐着,其余一男一女则站在他身边。
坐着的男人背影瘦削,平头,白T恤,胳膊放在桌上,医生正对他处理着什么,站着的男人身形高大,却不显壮硕,此时正微微俯身询问着医生什么事情,而三人中唯一的一个女性,则双眼定定的放在那个站立的男人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表情也很怪异。
突然,那个女人有了动作,她伸臂拉住站立男人的胳膊,抬腿就转身要向外走,雅灵收回身子,快走几步躲到安全出口的门后,很快,那对男女就走了出来。
雅灵听不清她们说话,于是把头探出去一些,正瞧见女人仰头望着男人的情景。
男人靠在墙面上,垂眸看她,女人不知对他说着什么,拉着男人的胳膊有些握紧,似乎很紧张,男人笑着点头,女人就有些呆掉的样子,男人捏捏她的鼻子,揽着她的肩膀又走进那间屋子,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作品相关 婚变(五)
轻轻的打了个寒颤,雅灵把衣领拢了拢,这天气说变就变,昨日的那场雪飘飘洒洒了大半天,也未觉得有多么的难忍,才过一日,就己经冷到发僵的地步了。
原地跳跳脚,呵了呵气,转身换了另外的一条路去取药,绕了个大圈子才找到李护士,从她那里取了药,又原路绕了一圈后返回到六楼的房间,待回到病房时,己经气喘吁吁了。
“取了这么久?”
“恩,忘了在哪个房间,找了一会,没有耽误时间吧?”
“没什么,哪个先哪个后都没什么关系。”
雅灵放下心来,在一边坐了一会,走到床边蹲下来,打开柜子,从里面小心的端出一个袋子,站起身,吹了吹上面细不可见的灰尘,又到一边坐了下来。
轻轻打开袋子封口,左手探进去,不一会,从里面拖出来一件灰色布料的衣服放在自己腿上,手指不经意的抚了抚,嘴角略略有了笑容。
看了一会,才把一边的针线包拿过来,仔细的穿好针线,把衣服的内里翻出来,一个缝了一半的内怀口袋露了出来,针角很细,口袋的颜色和内称的颜色几乎完全相同,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什么,雅灵沿着上次缝过的地方一针一针很专心的缝上去,短短半节手指的距离,就有不下百针,细密的针角下,每针都紧紧相连,不会太过唐突,也不会宽松至有些粗糙。
眼角有些发痒,雅灵用手背揉了揉,可是越揉越不舒服,越揉眼前越是模糊,干涩的感觉迫使她不得不频繁的眨眼,可是即使这样,还是干热难忍,只好放下针,手心盖在眼睛上,上下左右的揉起来。
“雅…。灵。”
“恩?”雅灵听到爸爸在叫她,应了一声,急忙站起来,却恍惚一下,险些又坐下,摇摇头,眼前的景物越发不清晰,只能估摸着前方的大概情形向前走。
“爸,你叫我?”
雅灵‘摸’到床前,一脸无恙的问。
“给爸倒点水吧,这药打起来,口很渴。”
“恩,好。”
雅灵让起身,大致辨认了方向,来到放暖瓶的桌前,只见眼前的物体都是黑幽幽的一团,只能从高矮,胖细来分别出它们的不同。
伸出手,摸到一个高高胖胖的黑影,手触到它表面的时候,松了一口气,那上面的花纹说明她这一次猜对了,紧接着,又摸到杯子,把它小心的摆到暖瓶前面,屏住气,打开瓶盖,慢慢的把瓶身斜下来,斜下来……
“咝……”
不禁倒吸口冷气,手却不敢甩开,只能拼命的咽下痛呼,面前的杯子里一定一滴水也没有,因为它们都在她的手背上呢。
“雅灵?是不是烫到了?我好像听到你什么声音了。”
雅灵爸微欠身,凑过耳朵,显然有些生疑,雅灵把手放到身后,又闭了闭眼睛,这次,把瓶口对上了杯子后,才缓缓的倒出水来。
“没有,我在把水吹凉一些,刚打的水,还很热呢。”
雅灵现在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张口即来。
“那就好,不用急,爸等的及。”
雅灵恩恩的答应着,暗自里,不停的给手背吹气,还是很疼,不得己,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一把,转移了这痛。
水凉了,雅灵扶着爸爸喝了水,又等到爸爸睡下,收拾了床上的外套重新放进柜子里锁好,才走出病房。
手上疼的厉害,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应该处理一下吧。
中途遇到人询问了一下,说是七楼有专门的诊室,也未多想,只想快快消去这痛然后回来照顾爸爸,于是摸摸索索的走上七楼。
想要再拉一个护士确认一下是哪个房间,却一直不见面前有人过来,远远看到一个黑影向这边移动,雅灵就快步的挪过去,还有几步远时就叫:“你好,请问你知道治烫伤的那个科室在哪里吗?”
那人很高,雅灵要仰头与他交谈,左手挚着受伤的右手,表情有些隐忍有些焦急。
“706室。”
那人说。
“谢谢。”雅灵道了谢,就继续向前走,可渐渐的,就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升起来,说不出是什么,就是有些怪异。
雅灵停下来,犹豫着回过头,那人紧跟在自己的身后,她这一停下,他就直接走到她面前,一手拉,一拉扯,她掉进一个怀里,受伤的右手被拉起到他的面前。
那人端详了几秒,说:“一秒钟不见你,就会受伤?”
果然没有错,她就觉得这声音熟悉,原来真的是他,自己一着急就忘了他也在七楼的事情了。
“这和时间没有关系。”她想拉回自己的手,因为真的很疼,现在很想整个人跳进冰柜里止疼。
“那就是和我有关系了。”那人放开她:“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女人。”
雅灵没有时间听他发腻,夺回自己的手后就转身去寻找706,谢楠赶上来,忽然说:“小心前面。”
雅灵一征,向右边窜了窜,继续向前走。
谢楠眼神闪动,一步站到她面前,阻住了她的前路,声音里带着严肃:“出了什么问题?”
“唉?说什么呢,听不懂,很疼啦,让开让开。”
谢楠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了她未受伤的手,牵着她向前走,嘴里却说:“眼睛出现这种状况己经多久了?”
作品相关 婚变(六)
雅灵还想装做没有听清,谢楠却不给她机会,只好简单的回忆了一下说:“几天前的事情吧,起初以为是发烧造成的,不过,也许真是只是后遗症而己。”
“不会这么简单的,应该去仔细检察看看,是什么症状,只是看不清楚东西而己吗?”
雅灵咬唇,重重点头:“恩,没什么大不了。”
谢楠又看了她一眼,说不清是相信还是不相信,雅灵的眼睛己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一直望着自己的方向,仿若很‘关心’的样子,就不自觉的想要抽回手。
谢楠回过神,继续拉紧她的手向前走,几步就走到了目的地,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幸好并没有什么病人,医生很痛快的就接待了雅灵,拎起她的手背看了看,说:“还好,并不是很严重,躲了很及时啊,给你抹点药膏上去,这段时间不要浸水,正常要忌口的东西也避免一下,四五天左右就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了。”
雅灵不住的点头答应,看到医生一副老黄牛般的动作,又忍不住催促:“麻烦,快一点好吗,不然,你把药膏拿给我,我自己回去抹也可以啊。”
“急什么?交给你拿回去,你真的会想起来抹吗?八成又会丢到什么地方忘了吧。”
谢楠按住雅灵的胳膊,说:“医生,厚厚的抹上一层,她性子躁的很,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伸到水里去了。”
“我才没有,抹那么厚也是一样的效果,多浪费啊,医生,不要听他的,就薄薄的一层就好,快点抹吧。”
“你就嘴硬吧。”
很有些无奈的感觉,但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按着她的胳膊让医生抹药,过了一会,似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电话:“一急,把这个也带走了。”
说着,塞到雅灵的左手里,又说:“对了,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电话,还没问他是谁,那边就嘿嘿的笑了两声挂了。”
雅灵手一僵,勉强笑说:“恶作剧吧。”
“也许吧。”
雅灵心乱如麻,手里面紧握着电话,抑制着要把它甩出去的冲动,没有心思再听谢楠在耳边说了什么,只恩恩呀呀的应着。
“回魂了。”
谢楠惯用的叫魂声又在雅灵的耳边响起来,雅灵一惊,紧接着一愣,看向面前离的极近的谢楠,忽然就分不清这人究竟是谁,与自己又是什么关系,为何与他相依相伴,又为何事情发展到这步境地,种种种种心思涌上心头,雅灵一时意识恍惚,张口便说:“你不用陪着我。”
话音刚落,雅灵便垂下头不再看他,心里百感交集。
谢楠却没有多想这句话里的意思,指节推推镜片,道:“是嫌弃我了?”
雅灵点点头,似真非真的说:“哪天就要把你甩掉。”
“那样的话,我可死定了,我可是己经通知了爸妈这周过来见见他们未来的儿媳呢。”
谢楠的话犹如一道惊雷,雅灵猛的抬头,竟焦躁不己的抓上他的上衣:“不可以。”
“不可以?”
谢楠反问,镜片银光一闪,似笑非笑:“说说理由。”
雅灵松开手,重新陷入沉默,半晌才说:“你答应过我的,说等到爸爸病好后才……才……。”
“才什么?”
谢楠不顾她的窘迫,一副戏笑的表情坐到她身边,拉起她滑落的一缕长发到鼻间嗅嗅:“才什么,恩?”
雅灵躲躲,看到桌子对面看热闹的医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