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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把杨皙子给请出来了,难不成想挖掘下他的帝王术学说。”夏威好笑的看着王子安提醒着,“他可是洪宪帝制的元凶,名声比张辫帅好不了多少。”无怪乎他个来时间不长的穿越客都清楚此人,实在是名声响亮,喜欢历史的基本都知道这人,北伐时觉得太祖可得天下更是传的神乎其神。
两人继续絮叨着,有人过来附到王子安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其人听后叫起夏威转身走向外面。
第160章单飞
“真想好了?”王子安笑着给李泽轩倒上水,坐回椅子:“兄弟还是想再劝一回,留下来跟我干,难不成我这儿还能没有让你发挥才能的地方?”
夏威也在旁边帮腔:“是啊,安子已经闯下了诺大家业,咱再自个出去可是前途未仆,这年月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李泽轩端起茶杯喝了口,轻声道:“谢过两位挂念,可你们也知道,咱们之间的理念相差太大,我个人觉得这边儿的发展轨迹不合心意,因此想要出去,这次来就是要告辞的,夜间也省却老兄弟来送行了。”
夏威还想再劝,却被王子安打断,这位仁兄跟夏威一块儿过来,但其人不打算跟他混,坚决放出去单干,这会儿靖帅同志的穿越客同僚不少,想着用啥手段阻拦却是不太合适,要让弟兄们内部起了疑这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而且他与冯伟军不同,那孩子的队伍自个可说基本掌握在手,手下高层大多是当年派出去一同跟他打江山的己方人马,这人却纯粹为单飞,盖因其思想偏左,对王靖帅扶持大资本家的行径不齿。
对于此等日后铁定跟自个翻脸的同僚,靖帅同志虽不能阻拦其心志,但也不会跟冯伟军一样给予如此多帮助,这是给自个找不自在,他现在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手底下混饭吃的兄弟以十万计,还有那些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穿越同党。
当然,看在同一时代来客的份上,一点香火钱总是有的,也算给穿越客们个交代。虽日后下绊子穿小鞋的事儿缺不了,但在自己地面上这等事情还是少点为妙,权当争取人心。也幸亏,这种人总是少的。
“那我不拦你了,想来在这儿训练一段时间至少身体强健点儿,打算好什么时候走没?”
“今晚跟两位告个别,明早就坐火车南下。”
“去哪儿?”
“江西。”
“龙兴之地啊。”王子安玩味的笑下:“一会儿我让副官给你送点钱过去,别忙着拒绝,还有几个人,也可看做是我派去监视你的,但你要连这几人都笼络不了,那趁早回来,我这儿的大门永远给你敞开。事先说好,这几人若跟着你那是你能耐,不跟着提前给我送回来,我也很是缺人的。”
虽说成对手已是定局,但王子安还是不想太过小气,给个千八百块钱,送上三五个人,让其他人也看看,咱是多么的仁义,而且自己来此时空已过*年,若再混不过一没毕业的学生可也忒废柴了。
“临行前我还想嘱咐你两句,仔细听好别撇嘴,这不是什么说教,是我来这儿这些年的亲身体验与感悟。”这些年的大帅也没白当,一句话就让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李泽轩老实下来。
“咱这些人放到前世都是再普通不过,智商情商只能算合格,与那些精英比是没戏的,不让人玩儿死就算不错,可到了这地方,为什么我能混起来,就需要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咱们的第一个优势,领先当代人百年的眼光,思维较于现下更加开阔,遇事若不可为总也知道换条路子。”
“第二,知道历史的发展脉络,不光什么清廷倒台、军阀混战、一战二战之类的物事,还有科技的进步,思想的变化,社会的变革等等,靠着这些我才能用毒气弹跟生化武器吓住日本人收回青岛,而且还能拉上几个列强,不过你要注意,这一点因为我的到来正在发生变化,日后成啥样谁也不清楚。”
“第三,相较于当代人更没心理底限,别笑,我这儿现在有女护士,对咱们来说不叫事,可自打招人那天起就有无数人在喷我;当年破围子抢钱杀人,本以为接受这些年的教育会有些不适应,事实证明也就那样,因为咱们的学识总会帮自个找出对应的不得不杀那些人的理由;辛亥年北洋好多人抹不过面子不想反清,或者说他们心中还残留有忠君思想,咱们呢?大多都是忠于自个;从反清到招安,然后再反,投袁到反袁,与革命党合作再到反革命先锋,之前对张绍轩的复辟推波助澜,这会儿又是第一个起兵反对复辟,已经有人给我安上了民国活吕布的名号,可我还是心安理得的坐这儿。”
“因此,你这回南下,一定注意发挥优势避开劣势,千万别想着跟人来什么官斗,就要一力降十会。你先前是个学生,想混过那群对此时空无比熟悉的土著很难,还有,惜命但别怕死,自当土匪开始我受过三次伤,冯伟军挨过子弹,王璞身上更是有弹片没取出来。”
“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
望着渐行渐远的李泽轩,两人都有些感慨,日后可就要形同陌路了,再见面不知是何情形,还是王子安见惯生死,率先恢复,皱着眉头问道:“这可是个大麻烦,咱后面的弟兄有多少思想跟他一样的?”
“基本没有,那种人跟咱尿不到一壶,整天当咱们修正主义者,就李泽轩稍偏左的思想放里面都算是激进的,而且后面纯学生已是不多,大都务实不务虚的人物,想来让他们以身作则钻山沟闹革命不太可能。”
“那就好。”王子安长吁一口气,人多了也是麻烦事儿:“不谈他们了,刚才咱哥俩说到哪儿了?”
“杨度…”
“哦对,杨皙子,我跟他搭上关系可就早了,民国元年曾派人给他送过礼,在大总统那儿替我说些好话,洪宪帝制失败后其人背个通缉去了天津,然后跑青岛租界区整天介吃斋念佛。你也清楚我这儿能跟旧官僚打交道的门客不太多,也上不了台面,便把这位爷请了出来,掌在咱手中总好过四处挑事儿…”
……
“司令,姜桂题的援军已从赤峰开出,咱们围点打援之计已是成功大半了。”参谋长林喜三找到正把个羊鞭吃的津津有味的冯伟军:“随队一个炮连,骑兵五营,剩余全是步兵。”姜桂题的毅军还是旧军编制,五个营千把人不到,也不知他这几年搜刮的钱财都扔哪儿了,守着这么些马场愣没编出多少骑兵。
吃完最后一口顺手从地上抹了一把去去油腻,冯伟军站起身:“孙宽跟袁尚文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吧?别打不下承德拿牧民开刀。”他现在模样让王子安看到绝对大吃一惊,一身油脂麻花的巡防营军装,乱糟糟几个月没打理的头发,胡子拉碴的下巴,饱经风霜的脸庞,很是符合其热河巨寇的身份。
不过这人也是风趣,全*头还在师长大帅的叫着,人已经极度赶时髦自封了司令一职。
刚才提及两人乃热河惯匪,属本地土著,在这儿打家劫舍已有不少年头,当不得冯伟军后来居上,有人有枪有钱还有炮,也随大流投了他。
冯伟军有一点跟王子安不同,当年靖帅同志对同行犹如深仇大恨般赶尽杀绝不留后手,他却尽可能的多为收编,无他,这边儿太缺人口,不过由此带来很多隐患,很多后期投诚马贼还没消化完毕,平日净给惹出幺蛾子,前几日为军纪已是拿过几人开刀了。
“给他俩个雄心豹子胆都不敢,张红亮刚让咱砍了脑袋,加上监军,做事儿总也得掂量下。”参谋长说话也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那张红亮跟两人一起投诚,对巡防营作战中杀掠牧民,事后给王子栓一枪崩烂脑壳。
“那就好,给他俩打电报,继续给老子攻打承德,别怕伤亡,只要按着咱们的计划走,成功后就给旅长干。”冯伟军说话极有魄力,开口就是旅长。
不过参谋长也明白,此事内里暗藏祸根,那俩人带去打承德的大多是后来投诚人马,多为桀骜不驯不太服收编之人,派去正好消耗下。
前几日张勋复辟,冯伟军趁势发了封通电,可转眼将此事忘去,扭头命人围攻承德,给的要求是围而不打。那承德还是有些兵马,出来跟人霹雳乓啷打半响被撵回去,也便断了补给,连日来数封求援电文发到窝赤峰不敢出来的姜桂题手上。
这位鸦片都统去年给马贼击溃,端得笑掉一众北洋同僚大牙,幸亏那倪嗣冲跟他老相识,河南还有雷震春部分毅军存在,这才没让人打成光杆,但也没了出城勇气,反正自那以后冯伟军也没多打城市主意。
可现在局势变了,冯伟军连连攻打承德,这可是热河首府,虽说自己平日多在赤峰呆着,但也不能坐视此等重要城市给人拿了去,否则那伙巨匪向南跑到京城打草谷可就把笑话闹大了,因此也就派了兵出来。
“发信号。”冯伟军跨上自个宝马喊道,这马比他送给王子安的可要好得多,全身白毛不带一点杂色,他现在越发的想过这种日子了,特别是帐篷里还等着个娇滴滴的日本娘们,那身段,那技术,跟动作片里身经百战的女优不遑多让啊。
一支响箭划过天空,无数还在吃喝的汉子立刻起身灭了火堆,拿水泼上后翻身上马,没有动员,没有大声的呼喊,只都静静望着自家司令,却见他马刀轻提指向前方,随即无数马蹄声响起,伴随着阵阵响铃逐渐远去。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冯伟军马刀指向,又是一股骑兵汇入自家队伍。
远处,半山腰里的蒙古包走出大批妇孺,看着这群无畏的男儿冲向远方。
第161章热河乱起
“副司令的人到哪儿了?”冯伟军拿着放大镜在地图上慢慢挪动,随口问道。连续跑了两天,终于找到合适的地方做准备,他要堂堂正正的跟姜都统的人做一场。
不过赤峰离承德太远,地图直线距离便有百五十公里左右,姜桂题的人拉着大批辎重走不快,一天五十里的磨蹭着,看样带兵将领没太拿姜都统命令当回事儿,否则这会儿就该急匆匆跑去救火。冯伟军在这围场一带又等了一天才等到对方的到来。
“已经有探马前来接头,大约还有半个多小时。”参谋长拿尺子在地图上量了下距离说道:“不过他们一路急行军,到达后是不是先休息下?”副司令即为王子栓,先前带队围攻一路巡防营,接到命令即刻率轻骑前来会合。
先前为麻痹姜桂题心志,冯伟军的人分成三股,一通乱打让对方摸不着主攻点在哪儿,但也让对方放心的把援兵派出,哪一股都不大,不虞给对方吃掉。
“肯定要休息的,那马也受不了长途行军不是,反正他们充作预备队一时半会儿也上不去。”冯伟军放下放大镜,他稍微有些近视,本是戴眼镜的,后来行军作战有诸多不便也就扔掉,跟那经常装13的王靖帅却是不同,“对方呢,离咱这还有多远?”
“步行两个小时。”
“走吧老伙计。”冯伟军有些感慨的说着,“这一仗打完,热河的局面差不多也就该定下了,咱也算是苦尽甘来。”由不得他不大发感慨,这两年整天钻山沟跑林子,露宿山林饥渴交加那是家常便饭,被人追得急生吃马肉的情况都有。
虽说王子安给钱给枪,可粮食却需自己弄,就算有点儿罐头类的也只能应应急,而这些吃过的苦却都为一点点儿削弱本地防营势力,到现在,曙光终于呈现,那姜桂题屡次三番剿匪失败,兵力已是下降到临界点,虽有部分河南军队输血,但士气却不可能提回来。
“是。”参谋长打个敬礼,他想起了远在山东的妻子孩子,从被派出那天到现在他一趟也没回去过。
出的营门,有马弁牵马过来,大军早已在预设地点埋伏,这儿是他们的临时营地,外带一个野战临时救护医院—名字起得高大上,实质上大部分医生是野郎中,仅有少数来自破城后掳走的西医。
埋伏地靠着官路,一侧是山……不找山不行,平地上埋伏那是阻击战,冯伟军手中现有四千兵马,加来援的王子栓拢共七千人,对付对方六千来人的队伍虽说有胜算,但伤亡大了总也不划算,甚至于日后扩大战果都是个麻烦事儿。
去年便是如此,自个虽说衔尾追击姜都统老远,可打完仗自己的人也是强弩之末,愣没敢多开几个县城补充给养。
不过己方也有一优势,骑兵甚多,王子栓的那些人便全是,为此王子安已给其发出警告,骑兵是不能再多了,否则以山东财力欧战打完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山上壕沟挖的不是很深,一来自己算是进攻方,二来对面也没得几门炮,那六门架退山炮想来活不过几轮,本来自个还想着将其俘虏,念及可能造成伤亡过大也便不提,反正日后靖帅同志会给补给。
远处传来零零散散的枪声,是己方探马跟对方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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