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忘记了怎样去忘记…幸福在云的那端,永远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走着,走着,他看见了面前站了一个人。他记得那是李春风的丫鬟,叫水扣的。她长的很美,虽然比起懿妃,封贵妃等人尚有差距。可是她神情里的娇羞却是他缩欣赏的,似乎很久都没再看见过这样清纯的女孩子了。
水扣绞着手,支支吾吾的对他道:“我家小姐说,方才有一条帕子落在公子这儿了,就遣了我来取。”说着,抬起头看了君羡遥一眼,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
君羡遥很喜欢她的样子,当下调笑道:“给你也行,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水扣飞红了脸,低声道:“奴婢叫水扣。”说着抬眼看了一眼君羡遥,娇羞的低下头去。
君羡遥轻轻一笑,没再说什么。从袖中拿出一条锦帕,递给水扣。
水扣慌忙的接过,也没仔细看,就急急的跑开了。
君羡遥看着她跑远的背影,笑着摇了摇扇。水扣,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他自然看的出这个丫鬟对他有意,只是他早就习惯了少女爱慕的眼神,所以并未多在意,只暗暗的记下了水扣这个名字。既然她有意,那他不妨成全她…
-----------------------------------------------
话说水扣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房间,一手扶着门喘着气。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尽,细密的汗珠又黏住了她前额的发丝,娇羞的样子令人心醉。
我一见她如此,就摇起头来。情窦初开的姑娘都这样,真是的,还不知道掩饰下。这个样子被那个兔崽子看见了,不定要怎么想呢!我一面摇头,一面对她道:“帕子拿回来了没?”
水扣闻声道:“恩,拿回来了。”说着,把脸色正了正,只是眼中的兴奋还是没藏住。
我没多说什么,恋爱是她的权利,我不能多插足。只一手接过她手中的帕子,那来抖开一看,登时愣住了,不是我的那条!
我的脸刷的白了,水扣见状忙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我一手迅速的把那帕子包进手掌心,一面道:“没什么,你先去给我端碗安魂茶来,我有点累了,要先休息一会儿。”
水扣应声去了,我呼出一口气。他妈的,那个满脸贱笑的兔崽子看来是存心的。不过看样子他没把事情告诉白羽尘,不然就不会用另一条帕子来搪塞水扣。只要不让白羽尘知道,问题就不大,我还得借着白羽尘这块敲门砖去接近白羽修,跟他的关系可揉不得一点砂子,不然就难开说话口了。
平静下自己的心情,我就去休息了,脑力劳动量太大了,很疲惫。
--------------------------------------
话说君羡遥在李裔风和白羽尘的陪同下回宫了,刚一入正殿,就看见了正在发呆的君慕遥。他见君慕遥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君慕遥一直在发呆,被君羡遥的话惊醒了,突然叫道:“皇帝哥哥。”
这一声皇帝哥哥把君羡遥的心给叫软了,君羡遥当即道:“怎么了?”
君慕遥道:“他们都来抢我的东西,我好怕。”语气里甚至有几分哭腔。
君羡遥柔声道:“有哥哥在,没人会欺负你的。”君慕遥的样子把他带回了从前的日子,那时他们兄弟总是被人欺负,而年幼的君慕遥总是害怕着,一定要哥哥哄着的。
君慕遥道:“那个李春风要把羽尘抢走了,现在蓝启回来了,要跟我抢师师。皇帝哥哥,我好怕,我不要一个人。”说着,焦急的看向了君羡遥,渴望能从他哪里得到一丝慰藉。
君羡遥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硬不下心来训斥他,只是道:“羽尘迟早都是要成家立业的,难道你要他一辈子不娶,陪着你吗?”
君慕遥急忙道:“娶谁都行,就是不可以娶李春风。她太会吟诗作赋了,把羽尘的心绑的牢牢的,羽尘现在都不正眼看别的女人了。”
不等君羡遥开口,君慕遥就急着道:“你把她指给别人,最好是蓝启。”说着,焦急的看向君羡遥。
君羡遥道:“慕儿,不要再胡闹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君慕遥又道:“你还可以把她诏进宫里来,随便弄个官职给她,等六年满了,她出宫后,也许羽尘就已经娶了别的女人呢。”
他的话是那么的孩子气,可这恰恰是君羡遥没办法抗拒的。他看着这个年幼的弟弟,心中莫名的疼痛起来。他一直都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一直都对他们背负有一种不法解释的前就,即使,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他叹一口气,对君慕遥道:“你先回王府吧,我自有安排。”
君慕遥磨磨蹭蹭的走了,君羡遥缓缓的躺在了椅子上。他从怀中拿出那块绢帕,看着上面的词句,眉皱了起来,喃喃念道:“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突然,他把那条帕子往旁边一扔。
他觉得很可笑,明明是没有情意的,却能装出深情款款的样子。他还以为只有宫里的女人是这样,这时的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清纯的女孩子,那个像水晶一样晶莹透明的女孩子。他笑了,那个女孩子是他的,他是皇帝,她只能是他的…
跌入深宫的胖墩:第二十七章。难定你是你来负我是我的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不停的给白羽尘发情书。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啦,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啦。
一点一点的升温,先是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的哀怨婉转,到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热情奔放。最后还来了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收尾。
这如雪花片儿一般的情书,把白羽尘给镇住了。他每天都洋洋洒洒的写了满纸骈文,让人送过来。字密密麻麻的,又是繁体的,我也懒待多看,只扔在了一边。
话说我觉得时机成熟了,便约了他出来踏青。现下是秋天,根本没有踏青这么一说,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见他了。
我们相约在城东的柳堤那里见面,我早早的就去了。没想到我没等多久他就来了,真是个急性子的孩子。我看见他,唤了一声白二哥。他看着我,神情略有些尴尬。我马上进入了状态,抬头看着天,信口吟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说着,笑着看了一眼白羽尘。
白羽尘当下钦佩不已,只开口道:“春风你的想法如此与众不同,真是令愚兄汗颜。我辈文人一直以伤春悲秋为才情,今日听了你这首诗,方才觉得自己是误入歧途了。“说着,赧然一笑。
说真的,其实白羽尘还是挺英俊的。看着很养眼,尤其是他老爱装成熟的样子,特别的可爱。
我状似随意道:“万物皆有自己的本质,只要看清了本质,就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譬如这天空,虽是蓝色,但也可是说成是红色。可无论说成是蓝色还是红色,它始终还是天空。”
白羽尘听的一头雾水,道:“红色?”
我点头笑道:“如果一早的时候就规定蓝这种颜色的名字就叫红色的话,那这天空就是红色的了。我们都不必执着于事情的表象。”
别以为我是在卖弄,其实我是在给白羽尘打预防针。我是绝对不可能嫁他的,先给他洗洗脑,让他悟道,我离开的时候,他也好承受的住。
白羽尘陷入了沉思,这正是我想看到的。只要他明白过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含义,以后就能好好的生活。我适时的打断了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对了,我好像还从来没见过你大哥呢。”
白羽尘被我的话拉回了现实,他道:“大哥一直喜欢云游四方,所以很少在家。而且也不愿出来见人。不过,他信中说今天会回家一趟的。”说着,对我笑了笑。又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笑道:“我问问不行吗?他可是你大哥啊。”
白羽尘微微有些落寞,喃喃道:“我忘了,你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得了。”
我见他如此,觉得有些奇怪,但我还是奔主题了,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绢包,打开了来。对白羽尘道:“这几天在家里闲的慌,做了两个荷包玩。”说着,从绢包里拿出两个红色的描金荷包。
荷包是我让水扣赶出来的,一只绣了一对鸳鸯;另一只则绣了一轮明月,和两行诗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拿起那个绣了鸳鸯的递给白羽尘,道:“这个给你。”说着又将另个递给他,道:“这个给白大哥,就当是个见面礼的。”
我相信,如果白羽修看见了这两句诗,少不得会来探个究竟的。
白羽尘接过两个荷包,笑了笑,道:“劳烦你费心了。”
我笑道:“不过是个玩意儿,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白二哥你跟我说这话就太见外了。”说着,扔给他一个阳光灿烂,天真烂漫的笑容。我敢打赌,他绝对看不出这个笑容下的阴暗。他只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一切只因为,他付出了感情。
他也笑了,笑的那么纯真无邪,我突然觉得很内疚,我天生就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一有这种想法,眉马上就皱了起来。
白羽尘忙忙的问我怎么了,我推说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他点点头,只说要送我。被我拦了回去,我走前很凝重的对他说了一句:“记得把那个荷包交给你大哥。”我没有注意到他听了这句话之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惶惑和落寞。
我坐在车上,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罪恶。我就这么利用了一个少年真挚的感情,可笑我居然能这么心安理得的说谎。他喜欢的人是李春风,我利用了李春风的身份,欺骗他的感情。虽然,李春风是不是也是在利用他我无从考证,可我究竟是欺骗了他。
那个像透明水晶一样的男孩,他总喜欢装成熟。而实际上,他就像一个薄胎瓷瓶一样,虽然美丽光辉,可是是要轻轻一捏,就会碎。我总有一天是要亲手摧毁这一切的,这一切的美好,一切,只因为我不耐寂寞,只因为我想接近另一个人。
我不敢想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因为早在走出第一步时,就已经不能回头不能停了。现在已经来不及后悔了,或是说,这根本无所谓会否后悔。伤害他,只是早晚的事。这一切都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自己偏偏要爱上李春风。
----------------------------------------------
白羽尘回到了家中,一路上,他一直心绪不宁。他捏紧了那两个荷包,为什么,她要送一个给白羽修。他很害怕,害怕李春风会喜欢白羽修。他从小一直活在白羽修的阴影之中,白羽修那么优秀,而且还是嫡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而他,永远只能在卑微的角落远远的仰望那份光辉。
他拼命的读书,希翼能得到父亲的注意。他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回报,父亲每每进宫的时候,总会带上年幼的他。他也因此结识到了他第一个朋友,和他一样孤独的君慕遥;他拼命的读书,希望能够考取功名,能让他母亲在家中的地位更加的光辉一些。而他也因此认识了他的第一个爱人,才倾天下的李春风。
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一切的努力都有了回报。他想抓住这份幸福,所以在他得知李春风与白羽修互通书信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然后他会再回房间去,把李春风写给他的,只有寥寥树行的书信拿出来反复的诵念,希翼能得到一丝慰藉…
后来,李春风与白羽修互通书信的事白斐也知道了,他不许白羽修再与李春风来往。在别人看来,白斐是为了阻断李春风与白羽尘的来往,而实际上,白斐却是为了阻止李春风与白羽修的来往。至于原因,白斐从来不对他说明。白羽修出事的前一天,曾告诉过他,他绝不会和他抢李春风。至于原因,白羽修也从不跟他说明。
这些都无法填满他内心的空虚,一种被所有人隔离的空虚。直到白羽修遇刺后性情大变;直到他得知李春风失去了记忆。他才终于能够放心下来,可是这又何尝不是在欺骗自己?他的面具,还是被李春风的最后一句话撕扯的粉碎。
他怕,怕哪些往事会重演。人知道的越多,就越会对自己未知的事感到恐惧。他从来都不知道白斐,白羽修和李春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可抑止的害怕,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