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楚凉一个激灵略略清醒了些 忙问: 怎么了?
病患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夫 您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
呃 贺兰楚凉怔了一下。
您看 您的脉都把到哪里去了?
贺兰楚凉循声低头瞧去 只见他的手正按在病患的手指上 根本不是脉搏的位置 难怪他诊了半天也没诊出个所以然来。
面上一窘 急忙调整了坐姿和手势 聚集了全部精神来给患者诊治 确诊了病情 再开了两副药 那个患者就离开了。
临走时还不忘再次提醒贺兰楚凉要好好休息 贺兰楚凉笑着应了 并起身相送 向门边淡淡一扫 只见病患都已排到了街上 深吸了口气 叫伙计小七给他泡壶茶 打起精神来重新坐在了诊台后方。
这样接连给三个病患搭好脉 开好药方 轮到了下一个需要针灸治疗的患者 贺兰楚凉仰头匆匆灌了一壶茶下去 又用手在太阳 处用力按了几按 觉得可以了 方从怀里掏出针包 准备给患者行针。
哪知他手中银针刚对准了 位要扎下去 后院突然响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贺兰楚凉手上一抖 那针就扎错了位置 更是没了轻重 害得患者 哎哟 痛呼了起来。
抱歉抱歉 在下并非有意的! 贺兰楚凉连忙给患者道歉 并取出银针。
好在那病患也是他的老患者了 知道贺兰楚凉平常为人谨慎 适才的确为意外 也没有多说什么。
公子 您要不要去看看?不知那姑娘怎样了? 小七放下手中物什 过来询问贺兰楚凉。
贺兰楚凉只觉得无比头痛 北堂扔了这么个包袱给他 真不知是好是坏 这第一天就给他带来了这许多麻烦 如果今晚还是睡不成 那明日千灵阁也不必开馆了。
刘伯 你且先等等 我后院里还有个病患 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贺兰楚凉从位子上站起 对着面前的患者拱手道。
刘伯与他相处颇多 也甚是明理 就让他先去后院看了。
贺兰楚凉折身朝后院走去 越是靠近音瑟住着的屋子眉头就皱得越紧 里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以着各种音调变换着传进他的耳膜。
他在门口停住脚步 抬手轻轻叩了叩门姑娘!姑娘!
谁?不准进来! 正在自我折磨的音瑟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立马警惕 的竖直了耳朵 抓紧被子随时准备盖在臀上。
是我!我来看看姑娘是否需要帮忙! 贺兰楚凉礼貌 地说着 可是眉头却死死的打着结 实际上他更想说 请她不要那么大声 上药时的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音瑟对着门的方向乜了乜 轻嗤一声 还帮忙 如果她说需要帮忙他真的会进来么?拿她当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她还当他是阎王呢!
不需要! 音瑟一字一顿地回绝了他。
贺兰楚凉想了想 也没说话 转身就走了 在他离开不久后 屋内又传出了各种各样的痛叫声 忽而升调忽而降调 倒是和谐。
音瑟是严格遵循现代医学一日三次的用法用量 早中晚各上一次药 如此勤快 也是希望那伤能早些好起来 就这么在床。上趴了一夜加半天 她已经难受到要发霉 若是趴上个十天半个月 那她就不止是发霉而是发芽了。
贺兰楚凉对她照顾得也算周到 早间和晌午 都是差人将饭给她送到床边 到得晚饭时候 音瑟正巴巴的望着门口 等着小厮来敲门 不成想 等来的竟是个中年妇人 也就是贺兰楚凉口中的邻居吴嫂。
音瑟此时心里倒是对贺兰楚凉多了些感激 难得他想得周全。
吴嫂帮着她用了晚饭 又换好了药 才离开了千灵阁 并跟音瑟说 她每日都会来给音瑟上药 所以音瑟以后就不用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抓狂了。
吴嫂走后 音瑟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跟贺兰楚凉说声谢谢 但他又不肯进来看她 这谢字只能日后再说了。
掰着手指数绵羊 来来回回不知数了多少遍 总算是进入了梦乡。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海藻”处处在
日子就在音瑟无聊透顶、趴在床。上等发芽的过程中 慢慢悠悠的过去了 七天的时间就仿佛走了七年 她甚至有种错觉 自己的眼角好像已经爬上了鱼尾纹。
可能是太过于无趣了 她居然开始想念北堂兮!
千万别误会 她想念北堂兮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能来这里看她的 而且说过要来看她的 也就他一个 所以她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想他一想。
吱呀 一声 门被由外推开 音瑟立马冒出了星星眼 待看清门口的人时 更是兴奋得开口就喊: 兮公子 你可算来了 我好想你 !
想我? 北堂兮一呆 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 是 ! 音瑟点头如捣蒜 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一激动 就跳出了那句在现代常跟朋友 麻的话: 我想你想的快完了 半夜眼睛都蓝了 买西都忘给钱了 猪 炖粉条都不馋了 1+1=3都觉得难了 赵本山都看成孙楠了 哭得都想自残了 你再不来 我就成了望兮石了!你说 我有多想你?
北堂兮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 一半身子在屋内一半身子在屋外 就愣愣的瞧着她 懵了。
北堂 你当真见到了水蓝香?
贺兰楚凉满心欢喜地匆匆由诊堂赶来 刚刚听到小七说北堂来了 本来他也没想过来 知道北堂来的目的是看望音瑟 但又听小七说北堂见到了水蓝香 便叫小七来通知自己 所以他这才兴冲冲的小跑了过来。
北堂 快告诉我 你在哪里见到的? 贺兰楚凉难掩心里的雀跃 一掌拍上北堂兮的肩膀 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水蓝香的下落。
北堂兮这才神魂归体 手离门框 回头道: 的确是见到了 与你那副画上的模样一般无二!
当真? 贺兰楚凉笑容扩大 双眸之中更是光彩闪耀 那感觉就如同获得了至宝。
北堂兮一笑我何时骗过你?
贺兰楚凉这才放心 适才因为跑动而带起的喘息也慢慢平复你在何处见到的水蓝香?我要亲自去找!
北堂兮眉目一紧 正要开口 贺兰楚凉连忙抢话道: 等等 你先别说 最好是将路线画出来给我 真是太好了 终于找到了水蓝香!
音瑟听着二人的对话 眼睛一亮 水蓝香水蓝香 怎么听怎么是女人的名字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中规中矩的大夫也有心上人了!
贺兰楚凉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从北堂兮身边穿过去 就到处在屋子里翻笔墨纸张 终于在打开的一格架子里找到了砚台宣纸 连忙献宝似的端到了北堂兮面前。
北堂 快 去那边坐 给我画出来! 贺兰楚凉扯着北堂兮就往屋内的桌子处走 满心欢喜难以言说。
北堂兮面露难色 想出声叫住他 却被他硬拖到了桌边 贺兰楚凉根本没去在意北堂兮的神色变幻 将北堂兮按坐在椅子上 自己则挽了袖子开始磨墨。
音瑟伸长了脖子很希望自己的眼睛够长 待会儿可以看清北堂兮画什么 如果猜得不错 一定是个 美丽 的女子了 但是她的视线又捕捉到了北堂兮脸上的纠结表情 心里不 泛起嘀咕:难道说北堂兮不会画画?哈哈 这下可好玩儿了 相比这个时代的美女 她更想看四不像 谁叫她现下这么无聊呢!
北堂兮踟蹰了片刻 还是忍不住抓住贺兰楚凉那只兴奋的手楚凉 你听我说
贺兰楚凉磨墨的手顿住 低眉看他 半晌有些尴尬地笑道: 你看我 只顾着着急 差点忘了你并不擅长丹青!
北堂兮将手松开 摇了下头不是这个 你没听我把话说完!即使我不懂丹青 但画个路线图也没什么难的 我说的是不是不能画而是不必画!
音瑟撇了撇嘴 第一次发现北堂兮也婆婆妈妈的 真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跟贺兰楚凉待的时间久了 有可能被他给传染了。
贺兰楚凉又是一笑 将手中墨条放下 矮身坐在了北堂兮对面那好 你说 我听着! 既然北堂都说不必画 那就应该是不难找 他只要用点心记下就行了。
北堂兮待他坐下 迅速看了他一眼 想着早晚要说 也不必再顾及 否则让楚凉误会也是不好。
我是在一家酒楼看到的!
酒楼? 贺兰楚凉满目惊奇 他想不通缘何会在酒楼。
北堂兮点头没错 被一个富贵商人带在身边!
音瑟 嘶 的一声 抽了口气上来 在那两人回过头来看她时 又慢慢的叹了下去 看来是没戏了 他的梦中 是给别人做 海藻 去了。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海藻 果真无处不在!
贺兰楚凉现下没时间理会音瑟 揪紧了眉目看向北堂兮 片刻也叹了口气 一笑摇头是我太心急了 还以为是你亲自找到原来是在富商身边
音瑟忍不住 啧啧 小声喟叹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单恋一枝香!
既然她是海藻 他也该想开才是 毕竟人家富商可比他一个开医馆的有钱多了 虽然说 他有可能比那个富商帅 但是谁叫 宋思明 有钱呢?
抬起左手支柱下巴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两个 心里对那个水蓝香倒是产生了兴趣。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腰间的宝贝
可知那人是在哪里找到的水蓝香? 贺兰楚凉暗淡了眸子 但听口气似乎还抱有一线希望。
北堂兮瞄了音瑟一眼 她的话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只是也没细想 听到贺兰楚凉叫他 就回过头来道: 海域!
贺兰楚凉眼里的那一点点华彩慢慢消失 换上了懵懂之色海域!海域!这是什么地方?
我问了那富商 他也是从别人处花重金买来的水蓝香 至于海域在哪里 他也不得知! 北堂兮停了一停 安慰着他道: 不过你放心 待 后出门之时自当为你寻找打探!
音瑟 切 了一声 没好气的白了北堂兮一眼 人都被买走了 还找那个什么鬼地方有鸟用?
贺兰楚凉思忖片刻 舒眉一笑嗯 若有机会 定要去那个海域看上一看!
音瑟抬头望天 有些受不了那一对白痴 真不知该说他们古人脑子转不过弯儿来还是怎的 在她看来 路有两条 一条是自动放弃 另一条是把 海藻 抢回来!
北堂兮见状 眉目间放松 神色一转看向音瑟 对贺兰楚凉道: 她怎么还趴在床。上?
按他对楚凉的了解 他不说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可也差不到哪里去 怎的七天过去了 那女人还在床。上趴着?不大符合常情!
贺兰楚凉听北堂兮这么一说 也才注意到这一点 自从有了吴嫂照顾她 她就安静了许多 这几日他日日忙 也忽略了她的存在 此时方想起可以叫她下。床来走走试试了。
想着 倒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人是北堂交给他的 他却这么就把人家给忘了 于是便有所歉疚地软言道: 姑娘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活动筋骨? 音瑟眨巴了两下黑白分明的大眼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下。床了?
贺兰楚凉点了点头嗯 可以下来试试看!
音瑟满目欢欣 猛的雀跃而起 就朝床。下跳去 可是她由于在床。上待的时间太久 这样猛然起身 脑中霍地就一阵眩晕 眼前更是霎时漆黑一片 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到地上去。
北堂兮和贺兰楚凉见状不好 同时向床边奔去 虽然北堂兮离音瑟比贺兰楚凉远些 但他轻功卓绝 身形快似闪电 在贺兰楚凉刚走一步之际 他已到了床边一把将音瑟给抱在了怀里。
音瑟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胃里更是恶心想吐 那是昏厥的前兆 连忙将身子整个的交给了北堂兮 牢牢的靠上他的胸膛 口里不停的喘息着。
北堂兮本想调侃她两句 但感觉到了她不正常的呼吸 正了神色回首对着贺兰楚凉道: 楚凉 快来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贺兰楚凉走过来 看了看音瑟有些苍白的脸 又抬眼看向北堂兮她多日不动 突然有了过大幅度的动作 自然会引起不适 你且让她坐靠在床。上 我去弄些糖水来!
北堂兮点头 顺着他的话去做 想让音瑟的后背抵上墙壁 可是音瑟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生怕自己一松手就立马晕倒过去 无法北堂兮只好也跟着她坐了下去 他的身子靠在了墙壁上 而音瑟则倚在他的身上。
贺兰楚凉面上微微发窘 虽然知道北堂生风流 但这样毫不遮掩地在他面前如此 还是让他有些不好接受 急忙撇过头 匆匆出门去叫人熬糖水。
音瑟这时候哪里还管什么男女有别的 她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靠在北堂兮怀里自然是比靠在硬墙上更舒服 心里的那股恶心感觉也渐渐消失 但脸颊唇色依然发白 额上也还有着细密的汗珠。
兮公子 音瑟动了动睫毛 却没睁开眼睛。
北堂兮俯首贴上她的发髻 问道: 什么?
音瑟深喘一口 稍微动了下手指去拉他的衣角可不可以把你身上的西拿走
西拿走? 北堂兮愣住了 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上 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音瑟微微打开眼 慢慢伸手探上他的腰间 不知他腰间是何硬物 硌得她腰板有些不大舒服这个
北堂兮望着她手摸之处 立时明白了过来 也将手抚向了腰间这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 可不能随便拿走!
它硌着我的腰了 音瑟实话实说地嘟嚷。
北堂兮一笑这西若是拿出来 那就是要做事的 否则不会轻易拿出!
音瑟虚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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