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喜欢制毒,可我不喜欢!”他从来都不曾研究那些个可能成为祸害的东西,他行医这么多年,手里的草药,无一不是用来悬壶济世的。
音瑟怔了一下,寻思了片刻明白过来,也不再强迫于他,实在没法子,只能等四个小时了。
贺兰楚凉低头瞄了瞄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音瑟还以为他要对她说话,一看之下方意识到了怎么回事,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悻悻然地将手缩回。
在他这个圣洁的人面前,她又变得猥。琐了,唉!
贺兰楚凉只觉得脸颊发烫,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手心的温暖热度,慌忙站起身背对着她,“若不然,你在这里休息,待过了两个时辰再看情况!”
音瑟也从床。上跳了下来,转到他面前猛摇头。
贺兰楚凉又将身子换了个方向,怕她看出自己的窘态,“那……不如跟着我去诊堂问诊?”
音瑟再转,笔直的站在他眼前,含笑点点头,贺兰楚凉也微微动了动唇角,点头率先迈步出了门。
二人一前一后坐在诊台内,他替人诊脉看病,她就在一旁看他的医术,虽然比较无聊,总比什么都不干的好,这两人此时的感觉在外人眼里,那就是幸福美满、恩恩爱爱,看得别人好不羡慕,可那两个被关注的主角却全不自知。
音瑟专挑有图的书页看,说到图也无非是人体穴位图和一些草药,关于穴位她也没兴趣研究,便捡着各种草药看,研究它们的形状、分析它们的构造,而后与其他的草药对比,看有什么不同,她记忆力甚好,这么一番看下来,倒是记下不少草药的样子。
合上医书,看了看外头太阳,估摸着快到正午了,便张口发声试一试,还是不行,说不出话来,无聊之余只能再拿另外一本医书来看。
同样也是看草药,不过这次她却想到了一件事。
那时去海域,从北堂兮口中得知水蓝香根本就不是她凭空想象的“海藻”,更不是贺兰楚凉的梦中情人,那是一种珍稀药材,极难寻觅,只是这一次时间紧迫,他们也没来得及为他将其寻找,若下次再得机会,定要为他将那药材带回来。
“公子、夫人,正午了,去后头歇着吧!”小七看看天色,走到他们身旁道。
贺兰楚凉闻言才将自己从医者的角色中抽出,对着患者们微笑着说“抱歉”,而后叫了音瑟,一同回了内院。
百姓们这么长时间早有默契,到了正午不需贺兰楚凉多说什么便自动散开,待得他下午出诊时再来。
饭菜早已摆好,二人就坐,他为她倒了杯茶,“还不能说话么?”
“不能!”音瑟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整个僵硬了,嘴巴张着半晌何不拢。
贺兰楚凉轻声而笑,“看来药效已过!”
音瑟眨巴了两下眼睛,“我刚刚试过还不能说话的!”
“那是刚刚还不到时辰!”他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蹙着眉头,“晚上回去我要跟师叔好好说说,可不能再对你如此!”
“你说他会听吗?”音瑟嘟嚷了一句。
贺兰楚凉叹了口气,“听与不听,我都会说!”
音瑟撴了撴筷子,夹了块肉放在自己碗里,“好歹我也是他的侄媳妇吧,他还真下得了手,哼哼!”
贺兰楚凉捏着筷子的手一僵,久久都忘了动作。
侄媳妇……
正文 第三一零章 威胁与毒誓
(最近时间控制上老是出差错,更新晚了抱歉,一会儿还有一更,补周日的一更,这样周日还欠一更,明天或者后天补,TT)
二人晚间回到世女府的时候,萧烬和楼雨过还没归来,音瑟觉得很乏,就回房睡觉去了,晚饭也是叫牡丹送去草草吃了一口。
也不知道贺兰楚凉跟吟邈说了些什么,第二日见到吟邈时,他看她的眼神又跟之前有了不同,说暧昧不是暧昧,说探究不是探究,有点儿看穿的味道,但又似乎带着点儿窥视,总之,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复杂到糅合了许多种元素,让音瑟根本看不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音瑟抱着手臂,视线戒备地随着吟邈在她身前转圈而打转,“你到底在看什么?”
臼吟邈又转了一圈儿,方停了下来,退开一步问道:“小音儿,你一大早来找我,莫不是想报仇?”
“哼!”音瑟乜了他一眼,径自走到桌边坐下,“别拿你的小人之心踱我的君子之腹,我来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
吟邈“呵呵”笑了起来,“有你这么凶巴巴的来请人帮忙的吗?”
咎“师叔,我是真的有事要请你帮忙!”音瑟斜了他一眼,难道她现在的表情看起来不够严肃吗?
吟邈狐狸眼眯了眯,将扇子扇了两扇,“我有三个不!第一长得丑的不医,第二病得轻的不医,第三不信我的不医!”
音瑟收起一脸的肃穆,展眉笑道:“放心,我请师叔做的事,与这三点一个都不沾边儿!”
吟邈将扇子从脸前拿开,背负过双手,“那你说来听听!”
音瑟将两手举起,放在胸前握了握,琢磨了一下措辞,开口道:“有一个人呢,想请师叔陪他演一场戏!”
“演戏?”这大大超出了吟邈的意料,不觉来了兴致,“演什么戏?他又是什么人?”
“说起这个人呢,师叔你虽然没见过,但应该有耳闻!”音瑟说着,伸手对他摆了摆,吟邈附耳过去,她就小声地耳语了一句。
吟邈听罢当场怔愣,“是他?传闻他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救,莫非你是想要我去救他?但这跟演戏又有什么关系?”
音瑟想了一想,欲求人,就不能瞒人,这事早晚吟邈都要知道,若是现在瞒着他,等到他自己发现了一生气抬屁。股不干了,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但事关慕殇然,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她又不好擅作主张,便坐在那里踟蹰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个清楚明白,这忙我可不帮!”音瑟越是支支吾吾,吟邈便越觉得事有蹊跷。
“师叔,我带你去见他,见了他你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音瑟寻思了一番,最后也只寻到了这么个法子。
谁知吟邈将扇子一挥,袖子上的大花牡丹在她眼前闪了闪,断定的扔给了她两个字,“不去!”
“师叔!”音瑟急得撒了娇似的叫了声,“这事我说不清楚,只有你去了才知道!”
“你不说,我便不去!”吟邈将袍子一掀,坐了下去。
音瑟看了看他的样子,又软言求了两次,吟邈一概置之不理,无奈之下,只好软的不行来硬的。
“你要是不去,我就将你追东怀的事给你抖出去!”音瑟拍了下桌子,“一个风度翩翩、不美不看的隔世神医,居然跟一个丑陋大叔有一腿,到时看你面子往哪里搁!”
“嘶——”吟邈皱了下眉头,“小丫头片子,你威胁我!”
音瑟挑了挑一边眉毛,“我就威胁你,怎么着吧!你要是再敢给我吃哑巴药丸,我就叫楚凉再也不认你这个师叔!”
“嘿!”吟邈张了张口,用羽毛扇指着她,片刻突然贼贼的笑了一笑,“你说,你跟我师侄是不是假戏真做了?”
音瑟忙直了直身子,尴尬地道:“什么跟什么呀!我和他什么时候假戏真做了?”
吟邈又露出了一早刚见她的那种复杂表情,“昨夜楚凉找我,说你是她妻子我的侄媳妇云云,叫我以后不要再对你用药,还说如果我再那么做,就与我断绝叔侄关系。他与你现今说的话,可是一模一样啊,你还说你们没什么!”
妻子!侄媳妇!妻子!侄媳妇!
这两个称呼就像音乐重复播放一样在她耳边来来回回晃荡,搅得音瑟一时接不上话来。
吟邈还在一旁添油加醋,“怎么样,被我说中了?”
“说中个头啊!”音瑟一把拨开他在她面前摇来摇去的扇子,“反正你要是不去,我就把那个事到处说,还要大肆渲染的说!”
吟邈脸上的笑僵了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猛扇扇子,半天终于认命一样地道:“好,我就跟你去见那个铄王爷!但你要发誓将那件事烂在肚子里!”
“好,我发誓!”音瑟一乐,跳下凳子一手举起,看着天道:“我发誓,绝不将蜀黍门事件说出去,否则的话就让我的老公们都BL去!”
吟邈一半明白一半糊涂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音瑟拨了拨额前刘海,叹了口气,只好用“通俗”语言再说一遍,“如果我将吟邈师叔调戏怪蜀黍东怀一事说出去,就让我的相公们都喜欢男人!”说完看向吟邈,“这样行了吧,这个誓可够毒的了!”
吟邈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肩膀都抖了起来,“这样发誓甚好!”
“那走吧!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早点解决了一件事,也省得她挂念,便拽着吟邈去了思源茶楼。
之所以选择在思源茶楼,一来是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去铄王府很容易惹人猜疑,二来思源茶楼里都是慕殇然的人,无论是谈事情还是见面都更方便,她要找慕殇然也根本就不必去铄王府。
正文 第三一一章 独特的拜堂
(本章是补周日的一更。本来想赶到0点之前的,结果还是超过了,TT,晚安各位。O(∩0∩)O~)
到了思源茶楼,音瑟捡了个雅间坐下,那伙计一眼便认出音瑟,更何况她还与慕殇然一同来过这里,所以在音瑟要他去联系慕殇然时,他也十分配合。
两人等了半个时辰,却没等来慕殇然,而等来了澜隐,他相请吟邈与他走一趟,音瑟想可能是慕殇然觉得这里谈话也容易走漏风声,便要换个地方吧,也点头答应。
但一问之下才知是要出城,音瑟又觉得太累,便只得吟邈一人去了,她则回了世女府。
臼吟邈这一去就是一天,第二日回来的时候,还带了样东西给她,就是思源茶楼对面的地契,慕殇然还真是说话算话,且办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连吟邈这么水仙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看来慕殇然要他帮忙一事是成功了。
既然与吟邈都说好了,所以又过得一日,铄王府的人便大张旗鼓的来世女府请神医,吟邈还假意的不去,澜隐就在世女府门外整整站了一天,惹得路人频频围观指点,最后吟邈为澜隐的“诚心”所“感动”,便同意了前去铄王府,然后还装模作样的在世女府门口大声宣扬,要他医可以,但医不医得好他们都得接受,澜隐“感激涕零”,连连拜谢,吟邈便张张扬扬的跟着他走了。
音瑟自始至终都呆在一旁看戏,偷笑之余也不免感叹慕殇然的不易,他这么活着,还真是累哪!
咎音瑟将地契交给萧烬,要他帮忙张罗开茶馆,萧烬说等忙完这阵子便给她筹办,音瑟那晚便开开心心地留在了他的房间。
其实萧烬说的忙完这阵子,指的就是成亲一事。
几乎是在音瑟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喜帖都派发了出去,直到成亲前一日,音瑟看到下人们都在忙忙碌碌的贴喜字挂红灯笼,这才知道,她要成亲了。
好囧!她这个当事人怎么感觉像是在参加别人的婚礼!
成亲那天,音瑟坐在梳妆台前,听着外头人声鼎沸,心里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这回是真的要成亲了,还一次嫁了两个,想想就好兴奋、好激动,也好紧张。
牡丹一手拿着梳子为她梳发,口里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
“噗!”音瑟一个没忍住喷笑了出来,“这还没拜堂呢,就儿孙满地了,你想得可真够远的!”
牡丹笑着嗔她,“小姐,我听人家说,成亲的时候梳头就要这么念的,这样才吉利!”
“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音瑟摆摆手,“瞧你念的时候像个媒婆似的,好好笑,哈哈!”
“哎呀,小姐,别那么大动作的笑!”牡丹赶紧取了水粉给她补补,“你这么笑,会把脸上的粉都笑掉的!”
音瑟皱眉看着镜子里自己白得吓人的脸,“谁叫你给我上那么多粉,我不喜欢化浓妆!”
“小姐,你不觉得自己的样子很美么?”牡丹羡慕地从镜子里看她。
音瑟禁了禁鼻子,“没觉得,反倒觉得像白骨精!”
这回轮到牡丹喷笑,“小姐你真是的,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小姐本来就美,哪里像白骨精?”
被人夸奖,音瑟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对着镜子笑了一笑,“我若是白骨精,他们两个就是唐僧,看我怎么变成良家妇女勾。引他们!”
牡丹被她一再逗笑,“小姐,你乱说什么呢!”
“哼哼!”音瑟对她伸出两手,做出魔爪的样子,“看我的九阴白骨爪,今日我非吃了唐僧肉不可!”
牡丹见她朝自己抓来,忙笑着跑开,音瑟就站起来去追她。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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