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人听到这种话就算不暴跳如雷也要暴走了,偏偏吟邈不是一般人,用音瑟的话来说,他是二班的。
他将耳朵撤回,以着同样的方式跟她耳语道:“你认为呢?”
音瑟咳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一闪一闪像星星,继续嘘声道:“我就是想不通才问你啊!一般人的攻受属性基本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师叔你太深藏不露了,感觉着可攻可受哪!”
“何谓攻?何谓受?”吟邈眯起了眼睛,藏起了里头的信息。
音瑟横白他一眼,“亏你还看了那么多我的小书,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分析分析不就知道了?”说着她将两只手叠在一起,“喏,上面的就是攻,也就是主动方,下面的是受,也就是被动方,想想词义就会明白了!”
吟邈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有意思!”
“那,师叔,你到底是这个——”她动了动上面的手,之后再动了动下面的手,“还是这个?”
吟邈微微浅笑,轻声问:“你想知道?”
音瑟点头跟捣蒜似的,真是废话呀,如果不想知道她干嘛要问!
吟邈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到一旁,用树木遮挡住二人的身形,又将扇子放在唇边,只留下一个小空隙用来对音瑟说话,“如果想知道,今夜二更,将过儿送到我房间!”
“你——”音瑟脸色陡地一变,气又上来了。
吟邈则轻轻的笑了起来,她越气他笑得越欢,还暧昧的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音瑟一巴掌将他的脸推开,不再管他,抬步朝饭厅走去。
彼时贺兰楚凉也去了千灵阁,所以也只得音瑟和吟邈二人用饭,全府上下就音瑟这么一个闲人,所以两人用过饭之后就坐在一处喝茶聊天。
看着丫鬟下人一个个在他们面前穿梭,打扫的打扫,备午饭的备午饭,浇花的浇花,音瑟似乎看到了自己米虫生活的开端。
“师叔,听说你去了衍月皇宫了?”音瑟八卦地问了句。
吟邈一听到衍月二字身子立马一僵,但顷刻又恢复了如常,淡淡“嗯”了一声。
音瑟隔着桌子朝他凑近,“那……不知师叔你的心上人是哪位?”
吟邈手中的扇子扇得快了些,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嘛!”音瑟双手撑着腮,两只乌黑大眼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转,“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师叔你不远千里追寻而去!”
吟邈好似十分不愿意提及这个事,只一个劲儿的扇扇子,扇得他原本红白的脸色渐渐都青灰了起来。
“师叔,说嘛,到底是谁?”音瑟伸出一手去抓他的扇子,“到手了没有啊?”
吟邈依旧不说话,且将脸转向了一边,都不再看她,音瑟几时见过吟邈这样,不免心生疑窦。
突然她“呵”的抽了一口气,陡然将眼睛睁大,“师叔,你该不会是被人家给甩了吧!”
“怎么可能!”吟邈立马回头否定,脸色比方才更青了几分,“像他那种长相,只能被我甩!”
“啊?”音瑟愣了一下,“师叔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他长得不美?”
吟邈胸口微微起伏,将扇子在桌子上快速敲了几敲,“小音儿,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原本住在世女府的那个东怀究竟长个什么样子?”
音瑟皱了下眉头,“那个怪蜀黍,带了张人皮面具冒充美男子,还害我白花了一千零一两,一提到这事我就心痛!”
桌子“啪”的一声被拍,这回用的不是扇子,而是手,“你知道他带着的是人皮面具为何不告知我?”
“我为什么要告……”音瑟话到一半突然寻思过了味儿,“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师叔,你别告诉我,你去衍月是去追他了!”
吟邈的脸色这时已经变成了黑色,又拼命的扇扇子,音瑟看到他这个模样已经不需要答案,呆立了几秒钟后,两手捶着桌子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师叔,你、你——啊哈哈!哈哈哈!”
吟邈转了个方向,将后背留给她,音瑟便对着她的后背猛笑狂笑,边笑边擦眼泪,“师、师叔,为、为什么,你、你总能,给、给我带来欢乐,哈哈!”
吟邈脸色黑到了极点,突然一挥花色袍袖,瞬间一颗黑色药丸被扔进了音瑟的嘴里,音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闭口一咽,就咽了下去。
正文 第三零八章 比她更痛苦
(这个是补周六那天的一更,今天三更到此结束,明天继续。请用 )
“吵死了!”吟邈烦躁地用扇子在耳边扇了扇。
音瑟摸着喉咙,惊诧地问:“师叔,你给我吃了……”
那“什么”两个字卡在她的喉咙里,生生的就是说不出来,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嘴巴在动,可是耳朵里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噶音瑟焦急地大呼了口气,努力的让自己说话,却依然无声,急得她猛地就从后头扑向了吟邈,掰着他的脑袋让他看向自己,用唇形对着他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吟邈此时方找回了点面子,无所谓地道:“没什么,只是要你两个时辰不能说话而已!”
什么?两个时辰不能说话?那岂不是要做四个小时的哑巴?
哜这个死吟邈、烂吟邈,她真想一口咬死他!
吟邈看着她凶巴巴的盯着自己,不怒反笑,“小音儿,你这表情好像想吃了我一般!”
音瑟忍了忍怒意,连忙讨好地笑了笑,又可怜巴巴的让眼睛里闪满了波光,一副哀求的表情。
吟邈摸了摸她的脸蛋,已经完全回到了他的狐狸状态,眯眼笑着摇头,“不行,一旦给你解药了,你又会问个不停,那我的耳根可没的清净了!”
音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吟邈却不理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早上起的太早了,现在我要去补个眠,小音儿,要不要一起?”
音瑟很想踹他一脚,却愣是像小猫咪一样朝他贴了过去,一把圈抱住他的腰身,意外的发现,这荡漾男人的身子竟然也是那么结实有力,她抱着他在他身边晃来晃去,脑袋在他背上蹭了蹭,讨好地撒着娇。请用
吟邈很是受用地长长舒了口气,享受了片刻之后,俯下身来将她拉到近前,用扇子将二人的脸庞挡住,低声道:“你是想说,想跟师叔我……一同去补眠?”
他的明知故问让音瑟又进入了半抓狂,吟邈看着她嘴角挂着僵硬的笑、眼里却亮着刀的不伦不类表情,抖了抖衣衫,抬步而走,“别来吵我啊,否则再喂你吃一颗!”
好气,好愤,她好气愤!
可是她又无可奈何,一不能赶他走,二不能将他怎么样,就连家里那两个准相公也都是受了他的恩惠,即使她把这事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不能替她“报仇”,啊啊啊,要疯了,她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小心眼的男人啊,不就笑话了他一下嘛,小气死了!
音瑟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踱步,猛地冲回音园,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压了箱底的小布偶,将上面贴着的“衍宸”两个字扔掉,重新写好“吟邈”贴上去,拔下头上金钗,一下一下的插下去泄愤。
牡丹走进屋,看见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她们家小姐正站在地中央扎小人,吓得她赶紧跑过去,“小姐,小姐!小姐你在做什么?”
音瑟抬头看了眼牡丹,只能哀怨地瞪她又不能说话。
牡丹见她脸色不好,又拼命扎小人,担心的眉毛都快缠在了一起,“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
音瑟刚刚因为疾跑,又回来翻箱倒柜而出了一头的细汗,脸色青不青红不红的,在牡丹眼里分明是生病的前兆,掏了帕子去给她擦脸,“小姐,你去床。上好好歇着,我去寻楚公子回来给你看看!”
楚凉?对,她可以去找楚凉!
牡丹一句话提醒了她,音瑟提了裙子跨过一地狼籍,捏着小人跑了出去,牡丹急忙在后头追上,音瑟回头一叉腰,示意她别跟着,而后气呼呼地朝着院门走去。
出了院门,一路走向主院,而后出大门,直奔千灵阁的方向。
贺兰楚凉一如往常的坐在诊台前为病人把脉,突然一团绿色迎面朝他扑了过来,惊得他下意识的向后躲。
音瑟一个急刹车没刹住,再加上贺兰楚凉的躲闪,霍地就向着他身后的墙壁冲了过去,好在贺兰楚凉及时反应了过来,一把将她捞回,两人一同跌坐在了他的椅子上。
音瑟看清眼前人,就好像看到了拯救世界的天神,也忘了自己还坐在他腿上,更忘了前方还有那么多人在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就哭了起来。
贺兰楚凉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尤其是她那么一哭,就把他给哭懵了,“音瑟……音瑟?”
“原来是贺兰夫人哪!”诊台前的病患看清了音瑟的脸,担忧地道:“贺兰公子,夫人这是怎么了?”
贺兰楚凉一面想将音瑟从怀里扯出来,一面又下不了手,更心忧于她的哭泣,竟有些无措,“我、我也不知!”
“贺兰公子,你还是先看看夫人吧,我们再多等一会儿无妨!”病患将手从诊台前收回,回头看着排队的人,那些人也纷纷附和。
贺兰楚凉感激地看着他的患者,向他们点头示意,而后起身抱着音瑟匆匆往内院而去。
音瑟无声的在他怀里掉眼泪,起初他还没觉得怎么,后来将她放到床边问话,她也不答,只知道哭,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音瑟,你、你怎么不说话?”他坐在她旁边,额心的朱丹因眉头的皱起而更加红艳。
音瑟吸了吸鼻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张口做口型,贺兰楚凉心里头霍地一悚,完全忽视了什么礼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惊得神色都起了变化,“你的喉咙怎么了?你不能说话?”
音瑟万分委屈地扁了扁嘴,对着他点点头。
贺兰楚凉伸出一手去抚触她的喉咙处,眸子里的担心都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到底怎么回事?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
他那痛苦的神情让音瑟呆愣了住,是她不能说话了,怎么感觉他比她还要痛苦?
正文 第三零九章 是他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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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做的?”贺兰楚凉紧揪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敢和不愿相信,“真的不能说话了吗?”
音瑟点点头,再看到他面色陡然青灰的时候又拼命的摇了摇头,她是不是,有点儿把问题严重化了?其实,就是两个时辰不能说话,也不是永远不能说了。
贺兰楚凉微偏头,疑惑地看着她,音瑟便举起了手中捏着的布偶,将布偶的正面对着他。
臼虽然那两个字已经被她扎得千疮百孔,但贺兰楚凉还是分辨出了那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顿时一愕,“师叔?”
音瑟咬着嘴唇点头,又撅着嘴巴拔下金钗对着小人儿扎了一下,吓得贺兰楚凉一个激灵,音瑟扎完又用手比划了一个药丸的形状,再张开嘴,示意吟邈将药丸扔进了她口中。
“师叔怎么会对你用药?你们……”或者别人不了解吟邈,他却十分了解,吟邈的药是从不会随便拿出来的,除非是遇上什么让他难堪的事,否则他的那些药丸可比什么都宝贝。
咎音瑟禁了禁鼻子,将头一扭表示对吟邈很不满,贺兰楚凉也不好多问她的事,不过知道了是吟邈对她下的药,他也就放下了心来。
想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她的颈子上,赶紧尴尬地缩了回来,也不敢看她,只是目视前方的道:“师叔不会害你的,我想,这药过几个时辰就会失效吧!”
音瑟将手里布偶撇到一旁,去拉他的袖子,想对他用唇语说话,但贺兰楚凉仍在别扭当中,她这一拉他的衣袖,反而让他更加的窘迫。
音瑟见他没反应,只好更换战略,两手对着他的头一扳,将他的脸给扳了过来,贺兰楚凉惊了一下,急急后退,音瑟也跟着向前,就是不让他将脸转移开。
她用唇形无声地说了四个字:两个时辰。
贺兰楚凉眨了眨眼,“两个时辰方可解?”
音瑟可怜楚楚的点头,而后接着道:你有没有解药?
贺兰楚凉眸子下垂,“没有!”
音瑟用手使劲儿按了按他的脸:你怎么能没有啊?他不是你师叔吗?
“师叔喜欢制毒,可我不喜欢!”他从来都不曾研究那些个可能成为祸害的东西,他行医这么多年,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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