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刚甜甜的笑靥立即浮上脸宠,她头微偏,嘴角笑盈盈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还是你最疼我了。”
祁煜苦笑在心底,笑叹她明白他对她的疼惜,却不了解他疼惜之外,那份深镌在心底的情感。
“对了,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呢?”她敲了敲头,急着想唤醒一些记忆,怎奈残存的酒精作祟,让她仍理不清许多事实。
“凌晨三点左右,我带你回家,一直按你家的门铃,可怎么按你妈都没有来应门,夜已深,我想她可能是睡了,就不好再吵她,只好把你带来我这儿了。”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番。
“什么嘛!女儿一夜未归,她居然闷头睡大觉,还睡得那么熟,真差劲!”
少刚玩弄着胸前的抱枕,手心突然抚过自己的胸前,这才又想到什么似的倏然睁大眼!
“我……我的衣服?”她呆若木鸡的直盯着祁煜那双沉郁的眼神。老天!她怎么忘了自己衣衫不整,还跟他面对面闲扯那么多!
“昨晚你吐得一塌糊涂,我只好帮你换衣服,可是你这丫头却蛮横得不仅不让我换,还扒掉了自己身上仅剩下的衣服。
他微勾起唇角,不怀好意地往她胸前一瞥。
少刚紧紧的搂着那唯一可蔽体的枕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怎么会这样呢?一定……那模样一定糗毙了吧!”
她只要一想到祁煜所说的画面,就觉得无颜再见江东父老。怎么办?她居然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做出如此开放的动作,不知祁煜今后会怎么想她?她不要他认为她是一个很随便的女孩!
天;她的头更疼了。
“我……我一定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吧?”少刚羞窘地问。
“麻烦是没有,烦恼和困惑倒是不少。”他眼神深邃地凝注着她,话语中带着一语双关的玄机。
“烦恼?困惑?”
怎么又来了?他又要说一堆她听不懂的话吗?
“不懂?我早就知道你听不懂。”
她干笑两声,“嘿嘿,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要懂了,我想……我还是先回家好了,我妈再怎么睡,凌晨五点一定会出门慢跑,她现在一定醒了。”
少刚心想,还是先回家吧!否则此刻她头昏脑胀的,又遇上祁煜不太正常的话语,整个脑袋目前嗡嗡作响怎么都没办法与他沟通。
或许她该回家睡上一大觉,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好吧!我送你下楼。”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少刚的脸色微微泛红。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哥儿们吗?在我面前还害什么臊?”她听得出来,他是故意用反话来激她的。
少刚皱着眉驳斥,“不管怎么说,男女总是有别啊!你可能在你妹妹面前换衣服吗?”
“我没有妹妹,只有一个老把自己当男人的假妹妹。”丢下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关门之际,他又补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少刚凝了凝神,整个浑沌的脑子一直在他的“假妹妹”、“当男人”这两句话里打听,他到底在隐喻些什么呢?
算了,她一定是在作梦,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回家狠狠地睡上一觉,醒来后必定又是海阔天空、万里无云,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全都会消失的!
才进家门的少刚,正好与刚要出门的章母打了个照面,她皱紧眉头,直盯着母亲瞧。
“瞧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欠你钱啊?”章母半眯着眼,暖昧地打量着少刚。
“您昨晚为什么不开门?”害她出了那么大的糗。
“我……我睡着了嘛!哪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章母振振有词地解释着。
看母亲那闪灿的眼神、支吾其词的模样,少刚便知道她在说谎。
“妈,您哪天不是忙到三更半夜才睡,昨晚竟然会睡死到听不见电铃声,骗谁啊?”少刚噘着唇,手叉腰,一副“打破锅问到底”的模样。
“我说女儿啊!我是在替你们制造机会耶!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了解我的用心良苦啊?”章母敲了敲少刚的头,露出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样。
事实上,她早就看出祁煜对少刚是一往情深,偏偏这丫头的脑袋像装了浆糊似的,怎么点也点不清。
她可不希望像祁煜那么优秀的女婿硬生生的飞了,到时想要追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罗!
人不是说,忍耐有范围、等待有限度吗?
这就是看祁煜有忍耐多久和等待多久了。
“老妈,人家乱点鸳鸯谱也该先有个谱啊!您这么做简直就是在玩连连看嘛!”她本来是打算回来图个清静,顺便补个眠,谁知道却遇上了一个更唠叨的角色,害她差点阵亡在这里了。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就算我是连连看也没连错啊!至少我没有想把你跟刘德华连在一块儿!”
少刚无奈地揉揉眉心。“妈,不管是刘德华、黎明,还是祁煜,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的。”
她实在是不想在母亲面前说出这种话,但她真的快被逼得透不过气来了!
章母在瞬间敛去了笑意,纠着眉问道:“你不嫁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母并非天性就如此开朗,只是因十七年前深受感情上的打击,让她极力想忘却创痛,而不得不做的改变。
当她听到少刚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异常惊讶!
难道这孩子一直没有忘记她小时候所受的委屈和屈辱吗?
不,那时候她不过才七岁,顶多知道有人欺负她们母女,不可能记得那么多的细节啊!
“妈……很多事情我只是不说而已,但那并不表示我不知道。”少刚抓了抓头发,发觉怎么愈说愈远了!“算了、算了!我困死了,您放我去睡觉好不好?”
“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章母此刻的脸色几乎完全变了。
少刚愣了一下,含糊其词地说:“没……没有啦!我想可能是我困了,所以才有点语无伦次吧!”
说话的同时,她已准备走向自己的房间。
“等一下,你过来。”章母坐回椅子上,并拍拍身边的位子,要她坐下。
“老妈,您还有什么事啦?”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母亲,一古脑儿往沙发上瘫了下去。
“我想问你,你和祁煜独处一个晚上,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章母有点不敢置信,莫非她女儿在祁煜眼里真的只是妹妹,一切全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惨了,少刚这丫头脑子里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净跟她说一些让她心惊胆跳的话!
“您究竟想知道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少刚打了个大呵欠,丝毫没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我的意思是……祁煜难道没对你做出什么……什么不合礼教的事吗?”章母心一急,竟找不到适当的措词。
少刚的脸宠蓦然刷红,突然想起自己扒光衣服的那档事,简直羞得快无地自容了,只能赶紧将话带过。“您想到哪去了?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这样的回答您满意了吧?”
再杵下去,她铁定会被老妈的问题给逼疯了!
还是溜之大吉吧!
“妈,求求您饶了吧!我真的不行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快要黏在一块了。有什么话等我醒来再问,好不好?”
这回她学聪明了,不等母亲回答,她已拔腿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少刚关上门,紧紧地以背部抵着房门,徐徐地蹲下身……整个人坐在地毯上,双手捧着脑袋,烦躁不已!
其实她哪还有什么睡意?这一切只不过是想摆脱母亲纠缠的藉口。
突然间,她似乎又忆及了自己十三岁那年,无意间翻阅母亲日记的情景——阵阵的痛苦揪在她心口,那篇日记让她从此封闭了感情,可她却不明白为何母亲却愈来愈快乐!
她……好纳闷啊!
忍耐到底要等多久,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
寒的夜、冷的雨,都无法冰冻内心深处炽烈的渴望,它熊熊灼烧着想拥有你的欲念,却得不到你爱情的回应。
三年后帅威传播公司位于台北市敦化北路一座楼高三十层的大楼内,整个公司就包办了七、八、九、十共四个楼层,祁煜的个人工作室就位于九楼整座楼层,这是总裁费洛力特地为他保留的清静空间,以避免一些办公室内的谈论嘈杂声扰乱他的思绪与创意。
“嗨,祁煜,你还在忙啊y”
费梦玲笑盈盈地斜靠在设计室门外,对他亲密地打着招呼。
祁煜头也没回,埋首在他的设计文案上,,仅仅淡淡的说了句,“你自己找地方坐,我现在正忙,不能招呼你。”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当听见门外电梯铃乍响时,他就知道一定是她找上门了。因为,这栋大楼的电梯通常到达九楼时不会停留,除非有密码卡,在电梯口先输入密码,才可能来到九楼。
而在公司仅有高阶主管拥有密码卡,所以为数不多。
“瞧你忙得都没空陪我,不怕我吃醋吗?”她肆无忌惮的走进设计室,整个人趴在他的背后,脑袋则靠在他肩上看着他桌上那张图稿。
“梦玲,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真的没空陪你。”他眉宇紧蹙,额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煜,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这副酷样。”费梦玲以涂着深红寇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刚凌有型的脸宠。
坦白说,以男人欣赏女人的审美角度而言,费梦玲拥有百分之百惹火的魔鬼身材,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可以教男人消魂蚀骨、意乱情迷,她举手投足间尽展风情,足以攻陷男人的自制力。
可是碰上祁煜,她这些魅力似乎全派不上用场,仿佛他是六根清静的出家人,而她却是蛊惑男人的妖精,两者间怎么也产生不了交集,即使有,他也是以一副漠然疏离的表情企图“感化”她这个妖女。
也因为如此,费梦玲想挑战他的兴趣也就愈来愈浓厚。她偏不信,凭她深谙挑情与魅惑的本事,会勾不起眼前这个和尚还俗的欲念。
“你可知道我爹地为什么那么赏识你?”她扬起笑容,语音娇柔得令人心神荡漾。
祁煜仍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只是尽心去做好我份内的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费心去探索。”
“天!你知道吗?就是你这副凡事无动于衷的模样深深吸引着我。”费梦玲对他露出一脸倾心的模样。
其实,以她的条件,在她屁股后面追着跑的男人可是数也数不完,只要是在她周遭的男人,眼光永远只会追逐着她窈窕的身影。
她就像个发光体般引人注目,即使她的光束会让人刺伤了眼,男人还是义无反顾地想一亲芳泽。
由少女时期开始在这种宠溺中成长的费梦玲,第一次遇上祁煜这种漠然冷酷的男人,她立即就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有句话说:得不到的最好、吃不到的最甜、摸不到的最香,大概就是指她对祁煜的心态吧!
祁煜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他扔下笔,英眉微挑,单手支颚地凝视着已绕到他对面安坐的费梦玲,“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要净绕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转,这份稿子我下午得交出去,实在没有空陪你。”
费梦玲轻甩头,将一头波浪式的长发甩至脑后,风情万种地笑说:“你总是如此,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凡事均以公事为重,我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费梦玲嘴里虽这么说,但她可是对自己深具信心,认识祁煜也有七年了,她之所以对他这种漠然的态度不以为意,是因为他不仅对她如此,就连他周遭那些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他也冷然以对。
既然这是他的本性,她又何须在意呢?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就像沾了蜘蛛网的蜂儿,再也脱不了身。
第四章:
“梦玲,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认识我那么多年了,应该了解我的个性。”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对任何一个女人,祁煜都有办法将个人情愫淡到无形,因为这辈子除了少刚以外,不会再有人可以触动他的心弦。
“好吧!算你会说话,我知我是永远说不过你的。”费梦玲自讨没趣,正想起身离开,却被他的一句话给唤住了。
“听说我们人事部缺人,是吗?”
费梦玲妩媚地回头,漂亮的脸上出现一丝诧意,“怎么?你向来不管公司其他的业务,今天怎么会问我这个?”
“如果可以,我想介绍一个人进去,如果没办法,那就不勉强。”
祁煜总是这样,即使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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