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纳斯答应了一声转身迅速离去,刚才的失态是刚才,遇到正事乌纳斯从来不犯糊涂。
不过想起朱利安,我又想起那一次失败的密诺亚之行。不知道朱利安现在是生是死,他一向机警,希望他可以逃脱。。。。。。但是我知道机会渺茫。如果他活着,一定会想办法传消息回来。但是已经这样久了,他依旧聊无音讯。
又一批舞娘上场了,我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大殿正中,就在曼菲士的前后左右扫描。并没有可疑的人物能接近他身边。
但是那个人呢?那个不该进入大殿,现在却不知道隐藏在哪个角落里的,扮成送酒奴的那个人。。。。。。
他意图不轨是肯定的,但是明知道他就混在这大殿的人堆里,却无法一时将他找出来。就像是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你不知道他何时何地就会爆开,令你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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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使者上前去向曼菲士敬酒了,这些人现在的装束都乱的很,从北部来的部落的人都喜欢在身上纹彩饰羽,一眼望去象一群野鸡进了屋子,根本分不出谁是谁了。就是曼菲士也肯定认不全这些人,得靠礼仪官来喊名解释才能明白。
那些人可能是邻近的部落一起来的,所以也一起上前来敬酒。
我眼光扫过去,忽然觉得不对!
那些人怎么看起来这样乱纷纷的没有章法?而且这距离也不对。要知道他们都算是归上埃及的藩属,离曼菲士差不多十步远就该下跪行礼,可是现在这……
我心里一紧,高声喊了出来:“有刺客!保护法老!”
大殿里瞬间一静,似乎连细针落地都可以听得到。然后轰然一声,人声就象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判断错误,可是既然已经有刺客混了进来,那些道贺的部族人又显得乱无章法,这晚宴不开也罢,早结束了才好。虽然说有伤体面,但是总比让刺客伺服在侧,瞅准机会给你来一刀就要强多了!
但这一声喊过我来不及仔细去想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喊也喊了,乱也已经起来了……
心里那种危机感越来越强,殿里响起西奴耶的声音:“各位使者贵客,请勿乱动,否侧休怪侍卫们的矛锋误伤!”
他连喊了三遍,殿里的骚乱虽然未曾全部平息,但是却也没有人敢乱动乱跑。毕竟侍卫们将前殿围的铁通一般,乱动一下擅走一步就可能被当成刺客当场格毙,这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但是就在我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的一瞬间,忽然那头上饰着锦羽的一队人丛中忽然蹿出几道黑影,朝着曼菲士就扑掠了过去。
我的一声惊呼就这样生生卡在嗓子眼里,曼菲士身旁的四个人已经纷纷拔剑相迎,他们都是曼菲士一手带出来的卫士,当年曼菲士还是个孩子,这些人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当时就象玩伴一样跟随在他的身旁,对他忠心耿耿,陪伴他一路成长。这些人多半没有家累和亲人,互相之间亲如兄弟,已经记不清楚杀退过多少拨的刺客。
有他们在,应该没问题,更何况旁边扮作倒酒奴隶的也是卫士们的好手,曼菲士绝不鲁莽,也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 3ǔωω。cōm 3ǔωω。cōm之地。
他已经有了准备。
他的卫士对他绝对是忠心不二的,两个人扑过去迎敌,另外几个人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了曼菲士的身前身后,将他护了个严严实实,就算是刀子砍上去也是先砍中他们,曼菲士自己也绝对不是菜鸟肉脚之辈,下午我才刚看到他收拾了几个刺客,他岂会没有防备?想必长剑就在椅子背那处,伸手可得。
那几名刺客被两名卫士挡了一下,更多的卫士朝那里涌过去,矛尖锃亮,弯刀露攻破,就看这架势,就算打不死他们,一人丢一块石头也能砸死他们了。
刺客这种事不是正道,我虽然手里也训练过一下刺客,却没有想过真正用他们去成什么事。一国之计不能都靠着这种手段来维持。中国传统的说法中,道为主,术为辅。刺客暗间不能没有,但这种术,并不能成为主要的手段。
说起来时间似乎过了很长,其实不过是几个照面,前后不到半分钟的事情,但是刺客这种职业,他们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未出手,一旦出手了,就没有什么可怕了。他们的必杀一击如果没奏效,再拼斗起来就是以已之短攻人之长。刺客杀不了人,自然就是被杀。
曼菲士的剑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那些刺客已经只剩一个还在顽抗的了。
“留活口……”
其实这话说了也是白说的,根本不可能留下活口来。
那个人腿上臂上处处受伤溅血,眼看着被众卫士围起,不可能再有逃脱的机会,忽然回过手来,一刀刺在自己心口,当场毙命。
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见,但总是觉得很郁闷。
曼菲士手一指:“王妃在那边,快去保护她!”
立刻有几名卫士朝我这里赶过来。
唉,听他喊我王妃而不是姐姐,感觉真是怪异啊。
我轻轻叹气,把头巾取了下来,那几名卫士还没靠近我,乌纳斯已经从旁边先一步闪了出来:“陛下。”
我点点头。
本来不想现身,可是被曼菲士这么叫了出来,不露面也不行了。
我缓缓走出帘幕后面,附近的埃及本土贵族认得我,立刻伏下身行礼。
我本来想等曼菲士一安全了就脱身的,伊莫顿可还在等着我呢。
但是眼下这种情形……
曼菲士已经大步迎了上来,一把握住我的手。
看起来似乎是很亲热,其实满场里可能也就我自己最明白,曼菲士很恼火。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猎场里突然跳出个凯罗尔,神殿里杀出几名危险 3ǔωω。cōm 3ǔωω。cōm的刺客,等会了宫,晴天霹雳一样,伊莫顿忽然死而复生,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难以置信的存在。但是旁人可以害怕,躲闪,曼菲士却还得承担他的责任。而我呢,在这个关头留书给他说要离开这里和伊莫顿浪迹天涯去,他一边恼火派人找我,一边还得在这里举行宴会大礼招待国宾,应酬往来。
这孩子气坏了。不过他在不久前还说要纳凯罗尔为妾呢,这难道不也是当场扫我的脸吗?
反正我们姐弟两个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各有所爱,同床异梦……呃,这就说的有点远了。总之,我爱的是伊莫顿,他喜欢的是凯罗尔,我们两个结婚要说不是利益结合,那是我们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爱西丝陛下,怎么会……”伊徳霍姆布疑惑的走上前来小声问我,看来曼菲士没有把我那封信告之他,所以他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穿着玩一身女官的衣服混在暗处做什么。这也是,这种事曼菲士丢脸的很,是不大可能马上告诉伊徳霍姆布的,而只是秘密的寻找我的下落。
我含糊的解释了下,因为搜捕刺客的关系所以如此,把迟来和换装都一语带过,伊徳霍姆布人老成精,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寻根问底的盘问。而其他的人也因为刚见识过刺客溅血,估计一时注意力也不会转移到我的身上来。
我低声对曼菲士说:“不知道殿里还有没有潜伏的刺客,晚宴也已经举行过了,不如就到此为止吧,命令宫中侍卫们严加盘查,一定要将所有的刺客都搜罗出来,否则令人难以安枕。”
曼菲士用力攥着我的手,捏着我疼的忍不住皱眉头了。
这孩子,拿我的手泄愤么?
“王妃!虽然宴会已行,但是我们还没有共饮一杯呢!各国的使者们,还有我们的臣子民众,也都一定期待着你我二人相亲相爱,共同扶携……”
说道相亲相爱的时候,他的语气哪有一点柔情蜜意啊,纯是在赌气的口吻。
我知道他窝火,谁结婚当天遇到这么多事能不窝火郁闷啊?更何况曼菲士从小就是个坏脾气的家伙。
“好吧,我们共同敬所有在场的人一杯酒吧。”
曼菲士穿着大礼服的样子实在是英姿勃发,俊美不凡。他瞪我一眼,拍了一下手,女奴把盛在金杯里的酒端了过来。杯子富贵精致,我们一人端起来一杯。
曼菲士转过身,面向众人,高声说了几句祝祷的话,最后一句声音洪亮响彻大殿:“愿我埃及永远繁荣昌盛。”
底下的人纷纷应道:“愿埃及永远强盛!”
曼菲士转过头来,轻轻和我碰了一下杯。我举起酒杯要饮,忽然曼菲士脸上大变,抬手将酒杯朝我掷来,一手猛的将我向前拖。我虽然看不清楚身后出了什么事,但是耳中听到金刃破空的风声,身后锋利而带着寒意的杀气一瞬间弥漫开来,有如实质般割得人寒毛和肌肤都凛然疼痛!
真正恐怖的刺客,原来潜藏在此刻才最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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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刺客的身体仆倒在地的时候,背上多了两把剑。
一把是西奴耶的,我认积他的剑,剑柄更宽。一把是乌纳斯的,他的剑细巧,但是更加锋锐。
可是我看的却不是地下的尸体,又或是别的。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转过头来,西奴耶还维持着长剑脱手的姿势,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复过来。乌纳斯却已经两大步跑到了我的近前:“法老陛下,爱西丝陛下,刚才外面侍卫们也捉住了三名奸细,有一个是活口。”
曼菲士的眼晴眯了一下,挥手说:“好,先……”
“曼菲士!”
曼菲士刚才一把将我护住,但是现在他抬起手来我才看到,他的手背上被那个刺客的短剑划了一道口子!
那些刺客们的剑上都是淬毒的,而且通常都是他们能拿得出来的最猛烈的毒药!我只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曼菲士受了伤……不,不,这小伤并不是重点,曼菲士他中了毒!他中了毒……
“叫医官……”我下面的话被曼菲士大声打断:“请各位使者和贵客先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庆贺典礼!”
那些人被侍卫们盯着缓缓退去,不知道他们之中还有没有混着其他的刺客。我已经顾不上那许多,感觉胸口像是打翻了热油一样被煎熬着,不管是不是还有人没有退出大殿,我急忙拉过曼菲士的手。
伤口有些微微发红,似乎不像是剧毒的样子。我急忙让小金游了过来替曼菲士吸毒。小金也很不含糊,凑上头咬住曼菲士的皮肉就狠狠的吸噬起来,看样子它不但想吸毒血,还想替曼菲士减减重,咬下他几块肉来。
“没关系的,我觉得不那么严重,只是小口子。”
“胡说!”我还是不能放心,虽然看小金的样子问题不算严重:“要是他们在剑上抹的毒药小金也对付不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在这里装硬气。”
“唔,其实我来参加宴会之前,就已经让医官给我准备了一些解毒的草药什么的喝下去了,多少总会有些用处。只是这些此刻实在是太大胆了!”
“因为这是动摇打击埃及的大好机会,那些国家和部落们当然不会放过。换成是我,我一定比这些人的手段还要多还要狠。”
一边医官过来了,替曼菲士看了一下手,确定说这毒并不厉害,虽然毒性烈,但是起效慢。而且曼菲士的伤口很浅很小,毒素现在已经差不多都排出来了,再涂上药膏,多喝些驱毒的汤药,过几天就会没事。
我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
可是我这边刚放松下来曼菲士却脸色一变,紧紧揪住我的手:“姐姐,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那封信是怎么回事吧?”
我愣了一下……呃,这个问题好像……太复杂,太难以解释了……
其实,曼菲士他需要的也根本不是我的解释。我要走的理由,信上都说的很清楚。埃及不需要两个王,他也已经长大了不是需要人照料保护的小孩子。更何况我们两个心里都很清楚对方另有所爱。伊莫顿没有回来的时候,我还可以让自己麻木的这样过下去,就当……自己是没有心的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伊莫顿他回来了,而且,他现在是凭靠我对他的爱才能继续在这世上存在。我怎么能继续若无其事的留在曼菲士的身边呢?
“乖……这事儿等会再说吧。”我放低声音,这里还有这么多侍卫,伊德霍姆布也还没有走呢,在这时候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合适。而且我也不想再多解释。
其实我刚才直接走掉是最方便的做法,现在被曼菲士揪住,恐怕没有那么好脱身。并不是我办不到,只是……我不想令他太失望。
有个侍卫慌张的过来禀报,气喘吁吁的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法老陛下,凯罗尔小妞她,她……”
“她怎么了?”
“她失踪了!”
曼菲士的脸色唰一声就变了。我在心里叹口气。这孩子啊,还在自欺欺人吗?他明明对凯罗尔是不一样的,可是却还要拼命的告诉自已,他应核和我在一起。
按道理讲,,曼菲士没有错。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应该是一回事,人的心却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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