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唱晚想起铭绣的话,不由地朝方义问道:“妻主,阁里是不是有一位男性的风长老?” “风长老?”方义微微一愕,仔细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十长老里面好像是有这么一位,据说各方面都很能干,尤其是轻功了得。唱晚,你怎么会问起他?”方义只记得自己是在头天见过这些长老,对于那位风长老也只是因为他是唯一的男性而稍有些印象罢了。
“我今天听铭绣提起的。”一想到这里,唱晚不由地有些垂头丧气。“我本是想试探他一二,看看能不能促成他和大姐的好事,谁知道铭绣说他以风长老为目标,不想成婚。而且看他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也没办法,铭绣从小是在阁里长大的嘛!”方义毫不在意地微微笑了笑,心中却是在想:要是他们整天都考虑着自己的终身大事,那我的事情谁去办,还能办得好吗?铭绣能有这种想法,很不错。 “可影不也是吗?”唱晚很不解,“而且我本来还觉得铭绣的事情会比影简单得多了,没想到他会有这种想法。” “俗话说,世事难料,你就别想太多了,这事就顺其自然吧。”方义其实也没想到铭绣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她甚至觉得影应该有这种想法才对,而不是铭绣。
《卷一 初游篇 第48章》
方义和唱晚算是做到女主外、男主内了,唱晚忙着家里几人的事情,方义一心想着凤凌那些人的事情,她甚至把主意打到皇宫去了。
按照她的吩咐,陆子群原先就安排在皇宫的人在暗中动作了起来。只要是二十年前左右的往事,巨细靡遗地在搜集着。
书房内,方义细细看着陆子群送来的搜集并整理好的情报。“子群,你可有发现些有用的东西?” “小姐,二十年前皇宫和朝廷上最大的事情就是先皇驾崩和新帝登基。”陆子群意有所指地说道,“说来,咱们现在这位陛下也是个奇人。先帝一生育有四位女儿,她就是先帝第四女,前面的三位皇女明争暗斗,斗得个三败俱亡,她倒是轻轻松松的就捡了个便宜。”
“哦?”方义也若有所思地道,“这如果不是偶然,我若要与她为敌,那倒是真的棘手了。” “小姐,当今陛下的后宫只有一位凤后。”陆子群若有所思地提醒道,“凤后乃是李一同的长子。在陛下登基前,凤后已育有一女。但在陛下即位之后,凤后却一直无所出,据说是凤后已经不能再生育了。朝中官员多次请旨,希望陛下纳妃纳侍,但都被驳斥了。”
“凤后的事情不能确定吗?”
“凤后的事情有严密的封锁,侍从和太医也都被严格限制了,很难确定。不过,属下已经命人小心查证了,相信不出三日就会有结果了。”
“很好,但皇宫处处都是危险,叫他们小心点。”
“子群明白。”
方义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随口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可疑的事情吗?” “先帝除了四个女儿,还有三位皇子。”陆子群思索了片刻,“这三位皇子在二十年前都过世了。” “也就是说,二十年前,先帝的七个儿女只剩下了当今陛下一个。”方义不由地说道,“这也太过于巧合了吧!当今陛下,还真不可小觑。”
“小姐怀疑陛下……”陆子群一愣,她虽然也这样怀疑了,但她还是没有想到方义会这样理所当然地认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方义意有所指地叹道,“他们身为皇子皇女,这样在同一时期去世,唯一活下来且又登上高位的人,能不让人起疑吗?”
“小姐,我会让人把这些事情查清的。”
“嗯。”方义点了点头,“还有其他的吗?”
“小事很多,特别的事情就只有一事。”陆子群的神色突然变得特别严肃,“二十年前,尚是皇女时的陛下和三皇子两宫的侍人侍卫全都不在了。”
方义微微一怔,道:“子群,我现在对宫中这些秘事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小姐放心,子群一定会查清楚的。”
“嗯。”方义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泛起了一丝希望。即使可能性很低,方义还是期待着能从这些事情中找出与父母有关的线索。尤其是当她知道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她的斗志更强了,她一定要找出真相,找到父亲,救活母亲。
事情都吩咐其他人去做了,方义闲来无事就陪着唱晚。对此,唱晚自是很高兴,但也不免很担心。“妻主,你不是要调查爹娘的事情吗?怎么还有空陪我?”
“我把事情都吩咐下去了,现在是在等他们的结果。”
“你还真会用人,事情都只需要让手底下的人去做。”
“唱晚,你家妻主我就这识人用人一样本事。”
“既然知道自己能识人用人,那你怎么还这么忧心忡忡的,是担心手底下的那些人办不好事情?” “是担心我们做的都是些无用功,也更担心他们的安危。”
唱晚一愣,道:“很危险吗?”
“危险肯定是有的。”方义的眉头也蹙了蹙,“而且现在是越来越危险了。” “那你可要当心点。”唱晚知道她在做的事情和朝中权贵有关,他不能劝她不要再继续了,只能为她担忧祈福。 “没事,我命长着呢,那老太婆不会让我轻易死的。”唱晚不由地满脸讶然,怔怔地看着她。看到他这样,方义不禁微微笑着说道:“别担心,我的意思是说我奶奶是那么厉害的人,她就只有我一个孙女,肯定会在暗中保护我的。”
“原来是这样。”唱晚不禁叹道:“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依赖奶奶,凡事还得自己小心。”他对她的担心更甚了。
“是,我会自己小心的,我可舍不得让你做鳏夫。”方义呵呵笑着说道,一副玩笑开尽无伤大雅的样子。 唱晚不由地嗔道:“我是认真的,你别打哈哈。”
方义正容道:“我也是认真的,你别为我这么担心,我很珍惜自己这条小命的。”说起那个她从小记忆中就神出鬼没的奶奶,她对她仍然不能百分百的放心,总觉得她只是在利用她,她这么可能放心地把这条命完全交给她呢?
听到她这么说,唱晚这才稍稍放心。他并不是很想过问她的事,只是担心着她。 方义手下的人办事效率一直很好,放在宫中的那些人很快就又传回了有用的信息。是夜,陆子群匆匆来找方义,禀告道:“小姐,有重大发现。”
听到这一消息,方义不禁喜出望外,急忙简单明了地说道:“快说!”
“小姐,三皇子和陛下与凤后走得很近,据说三皇子和陛下乃是一父同胞,但他们的生父只是个小侍人,陛下被先凤后收养,其实就是被先凤后抢走,据说这事连先帝也不知。先凤后在陛下登基一年后就去世了,葬礼是历代凤后中最不隆重的。”
“那三皇子和当今陛下是一奶同胞的姐弟就错不了了,这事可越来越有趣了。”只是,这些事情跟我爹会有关吗?难道他是那两宫的侍人之一?方义仔细思索了片刻,神色严肃地说道:“子群,把那两宫中死去的侍人侍卫全都仔细查详实了,也包括他们的家人朋友在内。” “是,小姐,子群会加派人手的。”她明白方义的疑虑,她也这么怀疑了,方义的父亲与那两宫的人可能有关。 “子群,赤衡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派出去的人也一直没有回来。”
方义凝神想了想,道:“继续找,这么一个大活人还真能凭空消失了不成?”即使是像我这样穿越,也总该留下点什么线索吧?方义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她越来越怀疑赤衡知道了什么秘密,她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陆子群犹豫了片刻,终道:“小姐,我们的探子几乎查遍了大江南北,就连皇宫也查了,但都没有赤衡的踪影。只除了一个地方,我们还不曾查过。”
“是碧落阁?”方义也微微颦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个略带嘲讽般的笑容。皇宫都可以查,反而碧落阁不行,那老太婆还真可以算作是无所不能的了,也难怪碧落阁在外人眼中是神秘和强大的代称了。 “是的,我们的人去不了那里,而且赤衡在碧落阁的可能性也不低。”陆子群小心翼翼般的看了她一眼。 方义垂头深思着,“你说的是。子群,赤衡的事情你就先别管了。过几天,我会带唱晚回去见奶奶,到时候我会亲自在那边仔细查查的。”方义的心里是有些害怕着的,害怕赤衡的失踪与方正有关,她不想去怀疑她任何事情,因为她是她儿时记忆中唯一的亲人。
“小姐要回去?”陆子群一愣,“那京城的事情呢?”
“本打算回去前再跟你说的,正好现在就跟你交代一下京里的事情。”方义淡淡却不失威严地说道,“我离开以后,京城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将宫中二十年前的事情查详实了。” “是,子群一定不负小姐所托。”
方义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还有,不要飞鸽传书去碧落阁,尽量不要找我,有事我会通知你。在那里,我想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奶奶,或许连那些个长老也瞒不过。”对于那些厉害得几乎成精的人,方义完全没有把握。
陆子群若有所思道,“但若是遇到非常情况呢?”
“让影亲自来告诉我。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是,子群明白了。”陆子群的心里不由地长出一个疙瘩,她很想去看看碧落阁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想知道影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的。
最后,方义又叹道:“若是能在我离京之前,就查清宫中那些事情就好了。到那个时候,我也能让你和影也同去。”
“子群一定竭尽全力,请小姐暂缓几日行程,静候佳音。”陆子群说得异常坚定。 方义点了点头。
《卷一 初游篇 第49章》
近两日,唱晚放下了其他事情,一直专心准备着和方义去碧落阁的事。方义看着他忙前忙后,不由地无奈道:“唱晚,只是回去一趟而已,不用很麻烦的。”
“不行,我是第一次去那里,第一次见奶奶和其他人,绝对不能失礼的。”唱晚对此甚是重视和紧张。 “那你选好礼物了吗?”方义明白他的心意,但她也帮不上忙,不能给他建议,她对这些人情世故并不是很了解。 “就是因为没有,我这才一直着急着嘛。”唱晚不禁嗔道,“还有你啊,竟然连奶奶的喜恶一点都不知道。” “她又没告诉过我,我也没注意过。”方义只得哄了哄他,“好了,不生气了,也别烦了,你就是那老太婆最好的礼物,她就想喝一杯孙女婿敬的茶。”
唱晚起先只当是方义在哄他,但不一会儿他就想到了。“妻主,我想到了,我亲自做一份礼物。” “亲自做?”方义一愣,“那你要做什么东西呢?”
“我最擅长的就是绣工,我想给奶奶缝制一套衣裳。”唱晚仍然兴致高昂,“你快告诉我,奶奶的身高什么的。” 方义简单地描述后,唱晚就开始一个人在房里忙活了起来。方义看了看一心一意在房里缝制衣裳的唱晚,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去广新园转转了。
闹中取静,越热闹的地方越能得到安静。方义第二次静静地独自坐在戏园子里,任台上喜怒哀乐尽显真情,台下闹声笑声不间断,她只顾自己品茗和冥想。
方义也不知在那边坐了多久,只知道戏曲已经换过几回,上次的那个神秘女人突然又出现了。上次只知道她来历不简单,这次方义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就是她最近在查的当今女皇。 “方小姐,又一个人在听戏?”化名为袁矩的凤承平径自和她同桌坐了下来。 “是的,袁夫人也又来听戏了?”方义跟她寒暄着。
凤承平点了点头,说道:“这也算是种缘分,没想到我两次来此听戏都恰巧碰到方小姐独自在听戏。” “确实很巧。”方义讪讪笑着,人为安排下的巧合,能不“巧”吗?
“方小姐似乎有烦心事?”
“哦?袁夫人这也看出来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听戏,”凤承平顿了顿,“与其说是听戏,还不如说一个人神不守舍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袁夫人好眼力哪!”方义敷衍着,她只能想到的是她对凤承平有利用价值。 “方小姐有什么心事,可否说来听听?”
“就是些家务事,袁夫人想听吗?”反正我也只会说你肯定知道的事情,方义在心中这样暗暗想着。 “愿洗耳恭听。”
“这事是这样的,我准备再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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