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 … 」
你为什么 ; 总是这个样子 。。。。
撼动着我 ?
你这丫头。
真的 ; 从以前开始。
一点也没有变。
「 …哼」
突然。
她飕一声将那个枪口。
移开了我 ; 朝向玖渚。
「等…」
你在做什么 ? 你要射的人 … 应该是我才对。 为什么要将手枪转向那里 ? 那种必然性不是根本不存在吗 …
又或者那种东西 ; 那种无聊的东西根本不需要 ? 必然性那种东西 ; 现实那种东西 ; 根本就不存在于机会主义的现实世界吗 ?
光线。
我的眼睛渐渐习惯 ; 她也应该一样吧。可是 ; 不像我跟她是从暗到明 ; 从明到暗的玖渚此刻还无法认清她的身影。 因为从明到暗比从暗到明更花时间 ; 倘若现在射击 ; 玖渚根本避无所避。
我弹身而起。
然而 ; 如今任何行动都已经迟了 ; 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不可能赶到玖渚的位置 ; 我不可能比子弹的速度更快。即使能够 ; 那也没有意义 ; 我不能死在玖渚面前。已经迟了 ; 又跟五年前一样迟了 ; 一如平时地迟了。
既然如此。
我可以做的事情已经…
「啊… 」
玖渚似乎捕捉到我的身影。她根本没有看手枪 ; 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 只是指着我嫣然一笑。
「太好了 ; 阿伊你没事。」
那个微笑。
完全没有顾虑自己的微笑。
惨兮兮的笑脸。
一点也不理解状况的玖渚。
我。
真的。
「 … 很喜欢那丫头。」
对…
那是无论何时都再明白不过的事。
对我而言太过明白 ; 不用化为语言 ; 因为我跟玖渚之间不需要语言。
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种事情早就有所觉悟。
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开始 ; 就选择了玖渚。
犹如对其它事情不屑一顾。
对我。
不喜欢、不选择也无所谓。
「所以 ; 请住手。」
我向她祈求。
她一时间没有动作 ; 但终于…
「 …呵呵 ! 呵呵呵…」
一转手枪 ; 将枪口朝向地面。
然后又继续笑了一会儿。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就像真的发生了什么开心之事。
宛如歌唱般地笑了…
我拖着双腿走近玖渚; 搂住她的肩…玖渚的体温很高; 仅从这点事实便可想见她是多么拼命赶来这里。我庇护般地抱着玖渚; 同时将视线转向她。
她看着我们…
看着简直像在拥抱的我们…
「尽管尚有诸多不满… 」
然后; 开口了…
「… 不过 ; 既然可以从你这种男人口里听见那么老实的台词… 这次就算了吧 ? 」
她如是说。
「因为那是昨晚你没说出口的话嘛。」
她… 园山赤音小姐戏谑地说完 ; 然后扔下手枪。
2
「呜哇 ! 你身上好多瘀青哩 ; 阿伊。」
玖渚卷起我的裤管 ; 用力摩擦脚踝附近。这个蓝头发的 ! 不知道瘀青这样摩擦会痛吗 ? 光小姐不知从哪拿来镇痛贴布 ; 贴在伤处 ; 有一种猝然被掠夺体温的感觉。
这真是舒服啊。
「赤音好厉害咩! 唔 ; 不过原本看起来就不柔弱。」玖渚感慨万千地说 : 「可是 ; 阿伊不知道吗 ? 」
「怎么可能知道…谁想得到 ER3 的七愚人会强到那种地步…又不是电动玩具 。」
完全小看她了。不论如何 ; 压根儿就没想到对方会高强若斯 ; 也没想到她会准备手枪。尽管至今也经历过数次性命交关的情况 ; 但这次也算是其中数一数二的危机。
「假如明子小姐没有赶来帮忙 ; 事情就大大不妙了。」
「小心一点呦 ; 因为不是阿伊一个人的身体。」
「是那样吗…」
在那之后…
以治疗伤者为第一优先 ; 极端常识性的剧情发展。虽然当时并不觉得有何大碍 ; 但随着时间流逝 ; 最初挨的那记扫腿 ; 痛楚开始如实显现 ; 因此如今正在玖渚的房间接受治疗。
「背部也撞到了嘛…很痛吧 ? 」光小姐说 : 「请您多加小心 ; 赤音小姐高中时曾经参加空手道社。」
「好象曾经听过…」
「好象参加过全国大会。」
早点说嘛 !
「啊啊 ; 不过好象只赢了五场。」
「…全国大会赢五场的话 ; 应该就是冠军了。」
顺道一提 ; 赤音小姐的伤 ; 首先是右手骨折。 另外 ; 一开始被踢的当时 ; 肋骨好象就已经断了四根。那是足以称为重伤的伤害 ; 但竟然还能够站立 ; 真的非常了不起。
现在正由彩小姐和明子小姐进行治疗。
至于那个明子小姐。喉咙被揪住的时候 ; 赤音小姐的指甲陷入皮肤 ; 听说有些微出血 ; 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伤痕。枪声响起峙 ; 我以为铁定射中明子小姐的背部 ; 但事实上并未击中。原本以为她是因为中枪的冲击 ; 才会倒向我的方向 ; 然而并非如此 ; 据说那是为了躲避子弹的结果 ; 是听见击钟声音的反应云云。
她是霹雳娇娃吗 ?
而且之后还装什么死人咧 !
「啊 ; 应该不是那样喔。」袒护妹妹的光小姐说 : 「明子是想当您的挡箭牌。」
「挡箭牌… 」从外观上看起来 ; 那个姿势确实也能如此作解。「那是舍身来保护我吗 ? 」
「不 ; 倒也不是舍身 ; 因为明子的围裙洋装有经过防弹加工。」
「防弹加工… 」
看来并不是娇娃 ; 而是战斗女仆。
现实是跑到哪去了 ?
「嗯 ; 衣服内衬缝有光谱纤维 ( Spectra); 跟杜邦克维拉 (KEVLAR ) 不同 ; 光谱纤维不论被击中多少次 ; 防弹效果都不会降低。因为很轻盈 ; 也不会闷热。明子在近距离上是所向无敌 ; 因此特别注意长距离的防御。 这件围裙洋装 ; 您看 ! 裙子的部分很长吧 ? 功能就像合气道的裤裙 ; 听说很方便。」
「… 」尽管觉得应该是玩笑话 ; 可是光小姐的表情很难判断。 这也给她放水流比较好吗 ?
「话说回来 ; 明子小姐为何那般厉害 ? 莫非光小姐也很强 ? 」我一边略向后退 ; 一边问道。
「不…明子小姐基本上是小姐的保镖 ; 跟我们的任务完全不同。 嗯 ; 您也没有看过明子小姐跟我们做相同的工作吧 ? 」
这么说来 ; 确实一直只有光小姐跟彩小姐在工作。没有发现那件事 ; 或许是ER计划经验者的大失败。听她这么一说 ; 的确 。。
「可是 ; 想不到她会帮您…从外表应该也看得出来 ; 她是相当冷淡的人喔。帮助您就算了 ; 但竟然还挺身相护… 实在是常识上无法想象的现象。」
「就是说啊 ; 为什么呢 ? 」
「不知道 ; 因为她很反复无常。」
净是一群反复无常的人类。
可是 ; 总觉得也不是不能了解。虽然我依旧无法全然理解明子小姐的情感 ; 不过 ; 她对我而言是怎么样的存在 ; 我对她而言就是怎么样的存在吧。
明子小姐应该是 ; 仅仅单纯地 ; 想要询问吧。
「虽然是戏言啊…」
话说回来 ; 今天白天被明子小姐抓住手臂时 ; 感到一股异样的力道 ; 没想到那竟是伏笔 ?
「背部好象没问题…腰也是。没有撞到头吧 ? 那么 ; 好 ; 这样就没问题了。」
如此说完 ; 光小姐贴上我的背脊 ; 开始替我搓揉肩膀 ; 这真是极乐天堂啊。
「那么 ; 差不多该去餐厅了吧 ? 」
是地狱。
是的。除了伤者以外 ; 此刻众人都在餐厅焦急等待我和玖渚的登场。
无法相信的事实。
令人恐惧的事实。
「小友 ; 你一个人去嘛。我的伤比想象来得严重 ; 没办法走路。」
「是无所谓呀 ; 可是阿伊 ; 这是在小彩面前自我表现的好机会呦 ; 顺利的话 ; 说不定可以手到擒来呢。」
「… 」
「哎哟 ; 您喜欢彩吗 ? 她好象喜欢聪明的人喔。」
玖渚和光小姐非常愉悦地提案 ; 这两个人是国中女生吗 ?
「你也知道 ; 小友 ; 我最怕那种事了。 就算没有特别说明 ; 那种事情 ; 自己去想不就得了 ? 」
「阿伊 ; 你在休斯敦没有做吗 ? 演讲之类的 ; 那种口头报告呀。」
「有是有 ; 不过每次都像地狱。结果都是『你讲得太拐弯抹角』『太抽象』『我对你的烦恼没有兴趣』之类的 ; 被别人抱怨啊啊 ; 知道啦 ! 去就好了吧 ! 去就可以了吧 ! 」
「敷衍了事咩。」玖渚暧昧地笑了。
「不行唷 ! 会被骂唷 ! 那种态度。 这种事情要开开心心去做呀 ; 虽然对阿伊来说很困难。好 ; 走呗 ; 阿伊。先帮人家绑头发。」
「咦 ? 现在这样不喜欢吗 ? 」
「好象头皮被揪人住呦 ; 还是一个或两个比较好。」
「嗯… 可是很可爱…」
「友小姐 ; 我来帮你绑吧 ? 」
「唔 … 」玖渚摇摇头。
「帮人家绑头发是阿伊的工作喔。」
「是是是。」我松开玖渚的头发 ; 然后。
然后 ; 准备完毕。
「那么出发吧 ? 」
地狱之门缓缓开启 ; 我的脚步十分沉重 ; 不光是受伤的缘故。
「真是戏言啊…」
一面低语 ; 一面抵达餐厅。除了重伤的园山赤音小姐以外 ; 全员到齐。
当然也包括深夜先生。
深夜先生像是已经放弃 ; 又像终于卸下眉头重担 ; 态度平静地看着进场的我们。
真姬小姐看见我以后 ; 噗嗤一笑。心想不知她又要取笑我什么 ; 但真姬小姐什么都没说。
餐桌上摆着全新料理 ; 是弥生小姐在我接受治疗时重新烹调。也许是心安之故 ;料理也比刚才更显豪华。
彩小姐仍然不安地闪避我的视线 ; 明子小姐脖子缠着绷带。
玲小姐静静地看着现场。
然后是「主人」赤神伊梨亚小姐。
以挑战性的目光看着我。
「那么 ; 可以开始了吗 ? 」伊梨亚小姐向入席的我说 :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
「我来向各位说明吧。 ER3 七愚人的园山赤音小姐是犯人 ; 伊吹佳奈美小姐的看护 ; 坐在那里的逆木深夜先生是共犯。」
沉默。
「然后呢 ? 」
「就结束了。」
「请再多讲个三十分钟。」
伊梨亚小姐蛮横强求。
「首先 ; 想请你说明一下 ; 为什么园山小姐会在那里 ? 」
「那很简单。 弥生小姐不是离开餐厅了 ? 赤音小姐意欲利用弥生小姐落单的机会 ; 将她杀死 ; 所以才守在房间。」
我那时应该是要扳回一城 ; 却被对方反将一军 ; 最后承蒙明子小姐相救。而且就结论来说 ; 还是有赖赤音小姐的温情。
赤音小姐朝我挥来的那把柴刀。
一定是用那把柴刀斩首的吧。
「我很感谢明子小姐。」
「不 ;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 园山小姐不是已经遇害了 ? 那个 ; 在仓库的密室。」
「诚如刚才所见 ; 她还活着。」我耸耸肩。「若非双胞胎 ; 我想她应该就是赤音小姐没错。」
「那么 ; 那间仓库里的无头尸呢 ? 」
「既然赤音小姐还活着 ; 那个就不是赤音小姐的尸体。那是… 合理性思考。」
「是别人的尸体 ? 」
「有无头尸的话 ; 就要怀疑是否被掉包 ; 那不是推理小说的铁则吗 ? 我想伊梨亚小姐看上的名侦探也一定会这么说。」
伊梨亚小姐彷佛无法理解似的歪着脖子。
「呃 ; 请等一下 ; 我想想。」她似乎打算自己思索 ; 我也有些佩服她的气魄。
「嗯。。」
「既然如此 ; 我可以借机问一个问题吗 ? 」深夜先生举手。
「我有点问题想问你 。」
「无所谓。」我点头。我以为他可能要问我是何时发现真相 ; 或者为何认定他是犯人之类的问题 ; 但深夜先生的问题却大出意料之外。
「你的脚伤没有大碍吗 ? 」
「是的 ; 只有瘀青而已。」
「是吗 ? 没有折断啊 ; 那家伙…」深夜先生自嘲地笑了 ; 然后低下头。「或者是下不了手吗…真不像她啊…不 ; 或许应该说是像她吧…」
我无法理解深夜先生的自言自语。
「不行了。」伊梨亚小姐终于放弃。
「果然还是搞不懂 ; 真的是掉包吗 ? 」
「对 ; 是掉包。玖渚的计算机被破坏了吧 ? 第三起事件。那是谁都无法办到 ; 真的没有任何人。每个人都是别人的证人 ; 根本不用什么不在场证明、共犯不共犯的 ; 每个人都监视着别人 ; 谁都无法办到 ; 在那里的每个人都无法办到。既然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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