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看。”
“就是……恩,好吧,我刚才忘记了。不说了,你专心开你的车,我可不想出事故啊。”
“放心,你男朋友我的技术很好。很赞,不要对我没信心。”
玩笑几句,气氛轻松化解,冯家宝没有动,手还被他握着,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让她错愕了一下下而已,也许是久违了这样的温度。
宗乔一面开车,一面与她十指扣着,然后缓缓放在自己腿上,拉过她的手。
冯家宝有些脸红,大腿不是什么人都能碰……尤其是……地方与那地方接触太近,也是会尴尬的。
宗乔不介意,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心满意足哼起了歌来,招惹冯家宝说他,“唱歌难听,不许唱了。”
30。一切皆是痴念(4)
宗乔微笑回击:“总比某个人在KTV里发酒疯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的歌好吧~”
宗乔说的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她在KTV里疯狂唱这首歌,任谁也阻止不来,只有任由她唱,那嗓音太醇厚了,给人十足的震撼!
魔音饶耳啊!
被调戏一把的冯家宝想起了囧事,侧过头来瞪他,不甘心瘪嘴说:“那还不是被灌了酒,喝醉了才会唱那样的歌,不然你以为我想啊,哼,也是那一次遇到 了你……不过现在想想,要是那一次没有遇到你……我如今会是什么样呢?”
宗乔噗嗤一声笑出来,十指绕着她的十指,更用力并拢。
“不知道是谁,那天忽然抽风,被一帮人拉着上去唱歌,结果她说五音不全不会唱,底下那帮人簇拥着她上去,我看到她傻站在台上不知所措,着急跟身边 的好友求助,奈何没人一个人理她,活脱脱就是要她唱一首。”宗乔语气顿了顿,五官分明的面庞上全然是笑意,浓浓的就要溢出来似得。
“结果她给自己壮胆子就是喝酒,喝下去一瓶,就醉醺醺开始唱了。”
说起这些事情,冯家宝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那天完全是被逼着上去唱歌,那天是罗平的生日,她被罗平叫去一块吃个便饭喝个酒,她不知道那天其实是罗 平的生日,被喊去连礼物都没有带,也没有准备。结果坐下来,本来安安静静在角落里喝着饮料,看着那些不认识的人和罗平疯,她独处世外,安安静静看着他 们闹哄。不知怎么地就闹到她身上来,她跟这希尔不熟悉,只有一个罗平是认识的,而还是罗平把她簇拥上台唱歌,怂恿她,没有礼物,就唱支歌。
从没在这么多人跟前开过嗓子的冯家宝怯场了,可他们兴致高昂完全不理会她能不能唱,只晓得是罗平的生日,不能不给寿星公一个面子。硬着头皮,只能 上了,结果自己逼着自己喝下一瓶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酒,一瓶下肚,便开始乱七八糟唱起来,至于有没有跑调,那就不记得了,就算是记得,也不可能说出来呀 。过去的黑历史,就不要一一翻了。
就是没想到,有那么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关注到了她,默默看着她在台上唱完那支歌,垂头丧气回到座位上,又是安安静静在角落待了一晚上,与那热闹的氛 围格格不入,她就是那样自然而然的闯入了他的视线里。
一个吃喝玩乐习惯了的公子哥忽然洁身自好、洗清革面去追求一个放在人群里都不会被发现的女孩那是什么状态?
从宗乔追冯家宝的那段日子来看,宗乔他圈子的朋友都是这样议论他的,不为其他,就为了他所追求的那个女孩子。
当然,冯家宝也不是不漂亮,只是少了一点味道,她太清淡了,只有一种味道,比如酱油和盐,酱油唇齿留香,盐只有单调的一股味。当然不排除个人眼光 看待。
宗乔之前那些玩来玩去的女朋友们如今都不知道在哪里,自打他放话追求冯家宝时,就已经遣散了周围的女孩子。坐拥后宫三千,奈何看得上的佳丽一个却 不理他。
冯家宝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和宗乔的开始就仿佛像一个完美的通话,故事里王子追求灰姑娘。她仔细想想,宗乔不是王子,她也不会是那个灰姑娘。顶多是 个十来岁就被送给别人家的孩子,收养她的那家人对她很好,除了某些人之外与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总之生活无风无雨,安安然然度过,比什么都好。她是再也承担不起失去的滋味了。
十岁那一年,记忆太深刻。
——
宗乔一路都握着她的手不松开,即便来到某处的酒楼去吃早点,也是一路牵着不松开,这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关系进展的好兆头,她没有拒绝不是吗?
宗乔说:“我们去楼上,楼上比较安静。”
又是一路牵她手往楼梯走去,楼上的确比较清静,与楼下那热闹非凡的场景成强烈的对比,冯家宝还玩笑说,这楼上这家是闹出什么事情吧,怎么这么冷清 没有人上来。
寥寥几张桌子才有人在吃东西,其他空荡荡的都是没人问津的空桌。
宗乔领着她来到一个靠近窗户的空桌,服务员立刻上来询问点菜事宜,宗乔让她点,冯家宝推脱说:“还是你点吧,我不挑食。”
宗乔看她一眼,笑着对服务员点菜,点完后,服务员拿着菜单下楼去下单,宗乔乘着这个时候,坐过来,坐到她身边来,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不挑食,那 今晚把我也吃了吧。”
语气故意弄得暧昧,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跟她亲近,他怎么会放过,虽然以前一直保持着谦谦君子的姿态跟她交往,可实际上,他骨子里就是个浪漫情怀极重 的人,遇到机会就会说暧昧话,刚开始冯家宝没有这个意图,可之后变成很讨厌这种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论。
冯家宝低下头,屁股往里面的椅子挪了一点,用行动在抗拒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姿态,不习惯,真的,除了沈从之外,没有一个男生能这样接近她。心里 不接受,身体更是潜意识发出抵制的情绪,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拒绝所有人的行为。唯独没有沈从,她的身体,沈从最清楚了,敏感点在哪里,最大尺度能接受 到哪里,沈从心里一一有数。所以说,除了沈从,其他人或许会很难进她心。
宗乔被她的举动弄得黯然一笑,无趣回到对方的座位上,跟她聊起其他事情来。
“罗平这段时间你见到他没有?”
冯家宝兴致不高,但还是要强装起精神状态很好的一面回答说:“没有啊,他前段时间不是回他老家了吗?”
说起罗平,冯家宝还有一丝高兴,那是因为这些年来罗平一直跟她保持联系,甚至担保她要是嫁不出去了,他就勉为其难收下吧。知道是在开玩笑,不知道 的以为他们是双方的备胎,实在找不到人,就他们两个勉强凑合一块过吧。
宗乔不高兴说:“为什么你就只关注他,好像我都没有他重要似得。”
“不是……不是这样……”
听到他这么一说,冯家宝彻底没话可讲了,很明显,她更多时候跟他是没有共同话题可以聊,一般时候都是他在侃侃而谈,她微笑倾听,这一向是他们相处 的模式。可他有意无意的想破坏掉这个模式,缘由他想更近她一分。
“那我们换个话题,家宝,你喜不喜欢我?”
“你今天怎么了?样子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冯家宝不明白看他,真有些奇怪,他今天怎么说的话那么怪异。
更扯不明白的是,冯家宝居然有点不耐烦了。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赶忙避开他的目光,整理情绪。
宗乔想继续说下去时,服务员已经端着菜上来了,刚才的谈话也就此而至。
——
沈妈妈说,“今天家宝跟小宗出去了,难得一个好日子,我们也出去走走吧。要不把阿从也喊上,让他牵狗……”
沈爸爸抬抬眼镜,看看坐在沙发上静静看报纸的沈从,咳了咳说:“他好像心情不好,我们还是自己牵狗吧。”
沈妈妈不甘心,“那孩子一天到晚都心情不好,你看他什么时候摆出过好脸色来,冷冰冰的也不知道像谁。老公啊,你年轻时候也不面瘫啊,怎么就生了个 后期面瘫的儿子出来。”
沈爸爸略感无语,喝一口水,不紧不慢跟自己老婆拌嘴,“其实说起年轻时候的事情,当年是你比较面瘫吧,我给你说十句笑话,你能笑一句就算给我面子 了,真的不知道跟谁学的面瘫……”
沈爸爸抬头看天花板,表示他也不知道哟。
31。那些事情与我无关(1)
沈妈妈拿起了鸡毛掸子,蓄势待发,回头看沈爸爸,两父子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一个看报纸,挡住了他的脸,故作神秘。一个翘着二郎腿,品着茶,悠然 自得,还念念有词:“偷得浮生半日闲唷……”
沈妈妈把鸡毛掸子往沙发前的玻璃桌上猛地一拍,几片孤零零的羽毛掉了下来,桌子也由得一震,沈爸爸看沈妈妈这种恍似当年的跆拳道教管内当之无愧的 黑段高手,经不住惊吓说:“哎呦喂,儿子他娘,你怎么又玩上鸡毛掸子了!”
这么一搞笑,把沈妈妈严阵以待的表情逗乐了,噗嗤一笑,瞬间没了气势,一边捂脸笑,一边恢复气势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都多大岁数了,还玩这样 的招数,今天不管你儿子怎么样,必须跟我们出去走走,顺便带上那条狗。速度的!”
没人理会沈妈妈的命令,两父子仍然坐在沙发上忙着自己的事情,沈从还好,还算给沈妈妈面子回答一句:“等会要下雨,不方便出行。”
“下雨?天气预报没说啊!”
“天气预报也没说你今天要出去,我不想出去。”沈从慵懒慢慢道。
沈爸爸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说:“还是你聪明,不过你妈妈倔强,一定要出去被雨淋怎么办?想个办法哄你妈吃药,上楼睡觉。”
“那是你的事情,自己老婆自己照顾。”沈从直截了当回击了想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来的沈爸爸。
沈爸爸顿感很无语,这样就被打败了。
“哎,要是家宝在就好了,自己亲生的儿子这样对我,还不如家宝呢。家宝要是我亲女儿该多好啊……”
“可她始终不是。”
沈妈妈瞪说这话的沈从,那眼神恨不得宰了他一样,一家人难得这么活跃,但是沈从很不给面子,一直不配合他们。沈爸爸沈妈妈都觉得很无奈,今儿个是 怎么了,为什么他一直要不配合呢?
沈从特不喜欢他们的说辞,为什么一定要她是亲女儿?为什么要认她做女儿,要是当初只是寄养在家,指不定,他们不会因为如今身份问题而纠结。
她出去半天了,沈从在家里不出去就是在等她,他没有否认自己的心思,大大方方承认了,他就是在等她回来。
过了半个小时,真如他所说,下起了大雨,一早起来,天就异常的黑沉沉,就感觉要下雨了。她怎么还往外头跑,那个小男朋友叫出去的?她什么时候那么 听话了,怎么不见她乖乖听他话。
沈妈妈着急上楼去收衣服,衣服还在阳台上晾着,沈爸爸去关窗户。沈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那一片盛开的花草发呆,放佛在等什么人回来。
院子里的那只藏獒在吠个不停,吵死了。
“儿子,你赶紧出去路口看看,我好像看到家宝躲在别人家的门口躲雨回不来了,你赶紧去看看是不是家宝……”沈妈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此起彼伏,比 雨声小,可沈从却听了个再清楚不过。因为事关她的,他都非常在意。
沈妈妈拎着衣服从楼上走下来,一面念念有词重复刚才的话,以为沈从没有听见,所以又下楼来说,只是放眼一看,客厅里哪还有沈从的身影……空荡荡。
——
沈从从门口拿了一把伞就着急走了出去,路面上全是积水,他快步走着,水溅到他裤腿上、身上都没有注意到,而是着急往前方赶着。
雨哗啦啦的下着,雨水敲在心头上,溅起无数的涟漪,水花过后,是此起彼伏的回荡。
走过几个转角,撑着伞走在雨下的沈从大老远就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站在别人家门口下的画面,半身裙被风雨吹飞,她半弯腰用挎包挡住前面的裙子,长而 乌黑的头发垂在后背上,因为是半弯腰的姿势,他看到她的头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更看到她的侧脸上有半块都附中的红色,甚至有淡淡的血丝渗透。
受伤了——
沈从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很着急,更紧张她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脸为什么那样……
慢慢靠近,鞋子踩在地面上一步一步都特别沉稳,她似乎有意识的转过身来,看到沈从出现在自己跟前,甚至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恍然低下头去,小声 说了一句话:“最狼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