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鼠莽夫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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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鼠莽夫情(寄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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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决定就是你的命运,你给我安分地待下来,不要妄想逃走。”祈上寒一个手势,兄弟们会意的将她围住。

    她这个样子还真难逃,吉莲无奈地看着石膏腿,心想,也罢!她正缺一个休养的地方,这地方正好合适,又可以避开平野正次的“征召”,真是一举两得的乐事,她要是放过就是呆子,搞不好有空还可以和身在台湾的狐狸老大聊聊。

    嗯!决定了,从今天起,她被祈天盟“认善”。

    “唉!既然你这么诚恳邀请,我不留下来作客倒是折了你的意。”她自动把自己从囚犯升格为客人。

    这下换祈上寒纳闷了,她的态度怎么变得那么快?“你有什么目的?”他不得不提防。

    NB462唆的男人!吉莲不悦地看着他。“你这个人真是、非常、不可爱,明明是你睿智的决定,偏偏又质疑无辜的小女子——我。”

    “男人不用可爱,只要够狠。”他就是不喜欢她语气中的鄙夷。

    “如果杀人叫做狠,那请记上我一笔。”她觉得他真的很不可爱,摆个臭脸给谁看。

    他故意用轻蔑的眼光对她上瞄下瞟的。“你?用你那只上了石膏的脚杀人吗?”

    他欺人太甚了,吉莲眯起了眼。“等我脚上的石膏敲掉,我保证要你收回这一句话。”她的声音够冷了。

    “我等着。”祈上寒冷峻的脸上有一丝难寻的笑意。

    “不要忘了你的待客之道,我这个病人站得够久了,请送我回房。”吉莲倨傲得像位女王。

    “遵命,女皇陛下。”他一个弯身横抱,将她像个小女孩般抱在怀里。

    “你的护送方式还真……特别。”她气息不紊,双颊微泛着红晕,谈吐表现不见怯意。

    “护送美女是绅士的责任,以雪莽夫的臭名。”他觉得她好轻,从她身上有股自然的青草香。

    “我看是很难。”有私人轿夫,她不客气地将手搅住他的脖子。

    “总需要……练习一下。”他贪婪地用力搂紧她的腰肢,说是警告其实是他想要她。

    望着祈上寒的背影消失,楼下的一群兄弟皆目瞪口呆地张大嘴,半晌回不了魂。

    “那……真是我们的老大吗?”高赋提出怀疑。

    “太反常了。”于仲谋几乎不敢相信双目所见的一幕。

    “你想他是不是爱上红发安妮?”

    “就算不也不远了。”

    两人相视一叹气。他们知道祈上寒除了生理需求,从不主动接近女人,连大家捧在手掌心上的娇娇女天若雪,他都能无动无衷地命令他人代为照顾,可见红发女孩的魅力惊人。

    “雪儿要怎么办?”高赋担心地问。

    “唉,失恋喽!”于仲谋也只好摇头叹气,心想又是一桩麻烦情事。

 第三章

    傍晚的余霞射入面西的卧室里,风吹动深蓝色的帘布,红光中显见近二十坪的房中,流泄多少春意。

    床上的佳人儿翻身侧躺,光裸的半截大腿压在棉被上,胸前环抱着一个蓝黑色的大枕头,但笨重不便的腿,使得她难受地提早睁眼。

    一入目是蓝色略显冰冷的天花板,墙壁和床单也是同色调的蓝,这个房间的搭配色除了蓝黑色之外,就只有深褐色地毯是惟一的暖色调。

    老一辈的人说床不能正对着镜子,偏偏这间卧室的设计是床正对着一块两尺高的落地镜,镜中清晰地反映床上画面,比实体更诱人。

    房内的家具十分简单,一张超大型的床、一组原木色系的沙发椅桌、一座隐藏式的衣柜,旁边一个小柜子放置杂物,整体线条简单明了,一看就知是男人的房间。床单上还有浓厚的阳刚味道,闻起来很霸气,如同它的主人。

    “你睡得不多。”祈上寒低沉的嗓音从阳台传来,伴随着淡淡的莱姆酒香。

    吉莲将注意力移向霞光处。“你在我房间做什么?”她没有故作矜持的拉拢被单。

    他发自胸腔的笑声扬起。“小姐,这是我的房间,你睡的是……我的床。”他说得很挑逗,听起来很暧昧,好像两人关系匪浅。

    “你的待客之道很特别。”她从床上爬起来,略加修饰整理一下,正想下床。

    “你要干什么?”一个箭步,他已跨到她跟前。

    她仰着头促狭地说道:“当然是下床,难不成要在床上等蛋孵成鸡吗?”

    “下床干么?你的残脚并不允许你做太多不合宜的事。”祈上寒眉心微皱,看着她利落地撑起身子。虽然口中说着严辞,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扶着她走向阳台,眼中的柔情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台湾的夕阳真美,难怪我们老大一再怂恿要我们到台湾定居。”她的工作让她鲜少久居一处。

    “你们老大?帮会老大或是亲手足?”绝无私心,他是为盟内兄弟安危而问,他总是这么告诉自己。

    “两者都不是。”想起狐狸老大,吉莲忍不住地轻笑。“她很狡猾又大胆,勇敢聪慧,是我的偶像。”

    他感到莫名的酸气涌上来。“你似乎很……喜欢‘他’?”他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渴望听到反话。

    “当然喜欢,她是我心目中的惟一英雄。”所以她矢志追随狐狸老大近十年光阴。

    “你的英雄观也未免太肤浅,‘他’做了什么伟大的功绩,值得你崇拜?”他很不是味道地嘲弄。

    “多了呢!她不只一次解救我的性命,还改变了我的一生。”吉莲陷入远久的回忆中。

    当年,她是圣玛丽学园的五年级学生,相当于台湾学制的高二生。有一次随身为外交官的父亲出国访问,在一次劫机中意外结识血狐狸。

    那一次血狐狸正巧由台湾赴美,准备接受一些初级的情报训练,在得知机上有恐怖分子劫机欲飞往哥伦比亚后,立即准确地做出判断,利落的擒住数名劫匪。

    她惊讶地向父亲打探,才知此人与自己年岁相同,但表现出的镇静与智慧,却远远超过她的年纪。

    一年后得知联合国总部,有意招揽一批人员特训,她知道名单上有血狐狸,立即不顾家人的反对去报名,所幸自己的电脑专才得以被青睐,获选和血狐狸同一组。

    经过一年严苛密集的训练后,她的父母在一次恐怖分子的行动下丧命。血狐狸自愿组成反恐怖小组,并获得联合国主席的赞同,从此全力对抗邪恶。而她,也成了反恐怖小组的一名干员。

    哼!盲目的英雄情结,祈上寒心底有股涩涩的感觉充斥。“那是你认识的人面不够广。”他完全是酸葡萄心理。

    “哦!是吗?”她抬头瞧他。“从二十岁开始,我的足迹早已遍布五大洲三大洋,认识的人比蚂蚁还多。”

    “你到底是谁?来自何处?”她像是一个谜,他曾命手下去查探,答案始终令人失望。

    “我就是我,来自外地的过客。”不是她有意掩盖,而是身份不宜披露。

    “当真如你所说得那么简单,只是来还东西?”他不相信天底下有这种人存在。

    “是你们想得太复杂,世界何其大,怪人特别多。”吉莲觉得自己还算正常,其他那些伙伴才是……怪。

    “你们那个……老大……‘他’……爱你吗?”他觉得那个老大像很刺,刺得他浑身不舒服。

    她狐疑地瞄瞄他别扭的脸,心想他脸上的红潮八成是窗外的霞光造成的。“为什么不爱?她总是以身护我,使我免于受伤。”她除了这只腿外,身上没半点伤痕,因为伤痕都跑到狐狸老大身上。

    该死。祈上寒在心里咒骂着,无法理解此刻心中那一波波痛楚是从何而来。

    “哎呀!小姐,你受了伤怎么还站在外面吹风,台湾的天气可还凉得很。”苍老但有力的声音拉回两人的思堵。

    “张医生,麻烦你看一下她的腿。”祈上寒抱起她回床上躺好,以便接受医生的诊治。

    “医生?”吉莲不解地抬眼望他。“我的腿应该没有问题。”她想顶多再十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这叫没有问题?”祈上寒用指背敲击她的石膏。“伤患要有伤患的样子。”他看她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温柔之情又不自觉流露。

    “笑话,我从美国上飞机,然后下飞机到瑞士,再从瑞士飞到台湾,然后搭车到贵府,还不是没怎么样。”她觉得他真是穷紧张,就算只剩一只脚,她照样可以东跳西跳,何况只是拐着一只讨厌的石膏腿,在速度上快不起来而已。

    一股阴霾之气凝聚在他脸上。“你是说你拖着伤腿横越三个国家?

    “不行吗?我们老大受了枪伤还可以生擒一流的杀手,我只不过是……”她并不认为有何不妥。

    “只不过你是笨蛋!你们老大是猪,你也要跟着当猪吗?命是你自己的。”祈上寒听她动不动就提到她的老大,实在教人气闷。

    莫名其妙被骂,她已经很不悦了,还牵连她亲如姊妹的老大也遭池鱼之殃,顿时吉莲一股气直冲脑门。“没错,命是我自己的,想要怎么浪费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这只多管闲事的大猩猩插嘴。”

    祈上寒也恼了。“不知好歹的臭女人,要不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一枪毙了你。”

    “谁怕谁,有本事扣扳机呀!我不怕威胁。”她又不是没见过血腥场面的乖乖女。

    “别以为我不敢。”他将一把手枪握在手中,保险栓却迟迟不扳动。

    两人僵持了半天,祈上寒败下阵,冷着一张脸收起枪。“总有一天,你的伶牙俐齿会害你丧命。”

    “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从地狱发讣闻通知你。”她才不畏惧死亡。

    “你……”他真的快被她气炸。“给我小心点。”撂下这句话,他忿然地大步离开,非常用力的甩上门,使得门外墙上一幅红梅顽石图“铿锵”的掉落。

    “这个男人有毛病呀!发什么脾气嘛,就只有他会用枪吗?我是不屑与他一般见识。”吉莲满腹愠意地喃喃自语,直到张医生的声音响起,她才意会到他的存在。

    “小姐,你的胆子真大,连祈天盟的老大都敢惹火。”他着实为她心中吊个大水桶担忧。

    从他父亲那代开始,就是祈天盟内的专属医生,传到他这一代亦免不掉继承父业。据他近三十年的经验,祈天盟中就属祈上寒最冷僻、最难亲近,从小就是一副深沉老练的模样,连他都畏忌三分,不敢多置闲言。

    吉莲反过来安慰他。“他那个人哦!只会做做样子吓唬人,其实只是纸扎的老虎。”

    张医生诧异地说道:“祈先生的个性如何,我比你更清楚,你太善良了。”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认为祈上寒是纸老虎。

    善良?她好久没被冠上这个字眼。“医生,你看走眼了,要是他真的凶狠,刚才就算不开枪,至少也要赏我两拳,哪像他吼两声就没下文。”

    这倒也是,不过……“你还是太大胆了,女孩子就要温柔婉约点,这样才能找到好婆家。”他劝说着。

    天呀!都什么时代了,他还活在中国裹小脚的年代。吉莲感到不可思议。“多谢医生你的善言,我的追求者遍布全世界,不劳你操心,现在地男人都迷恋像我这样的女人。”所谓男人的弊病,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她愈是冷脸以待,他们愈是紧咬不松口,步步相随。

    “是吗?”张医生不信地眯着眼。“对了,我该看看你的腿,是哪个医院哪个医生治疗的?”

    “莱斯特伯恩博士。”她把享誉全球的医学博士搬出来,而他正是她的主治大夫。

    “伯恩博士?”那个外科及脑科权威?“以他的医术,实在用不着我多此一举。”他自知自己及不上伯恩博士的医学素养。

    “本来就没事,大概再过个几天就可以拆下来了,麻烦你多跑这一趟。”对于老人家,吉莲一向抱持敬意。

    “没有的事,我是先去看了天小姐,然后再过来看看你。”他感慨同样是美丽女子,却有天壤之别的个性。

    天小姐?难道是那个昏倒的白玉娃娃?虽说是无意,但是在道义上,她还是挺过意不去的。“你说的那位大小姐,是不是下午晕倒的那位,长得很像洋娃娃?”

    她自己更像洋娃娃,张医生不好意思当她面直言。“是的,就是她。”

    “她还好吧;怎么那么不经吓?”吉莲觉得她真应该养在无菌室里供人欣赏。

    “天小姐从小体质就弱,一点小感冒就容易并发支气管炎、肺炎的,怎么医都医不好。”连他都自叹无能。和她同体质的女孩,只要长时间用心的调养,通常很快地就会恢复健康,惟独她,怎么调理怎么补,还是一副瘦巴巴的羸弱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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