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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扫了几眼,就看到随心跟望月坐在观众席上,似乎是也看到我了,随心向我挥了下手,本来早上我跟夜涟打算追上先行一步的随心她们,可惜中途就被上官家的侍卫们请来了这里,听成老给我上堂教育课。不过,真不愧是特等席,待遇就是好啊,坐得又舒服,还有点心茶水之类的侍候着。
再瞅瞅其他三个家族的人,看样子都知道我昨天干的好事了,青天白日下光明正大干的,没人知道才有鬼。林家跟凤家看我看得这个起劲儿,都可以把我媲美面临绝种的珍惜动物。这就是坐特等席的好处,自己看别人清楚,别人看自己也清楚。
至于袭家嘛,袭顾珍看着我的眼睛冷厉深刻,像是想要把我看个透彻,袭茉衣眼眸的怨恨,但又不能做什么咬牙切齿的表情,袭水晨没来,大概养伤去了。看来看去的,我总觉得袭家席少点什么,少什么呢?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没等我想出来就被成老无奈的声音把走私的神志给拉了回来。
“小家伙,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成老有些气急有些无奈得直揉额头。
“有啦有啦……”我忙连连点头,就算听到也是一耳进一耳出的,端起一杯茶水,态度极其恭敬的笑眯眯的递给成老,“伯父,您说这么久一定口很渴了吧,来,喝杯水吧。您说得极事,落影知错了,落影知道您二老担心落影的安危,下次再也不会轻举妄动,行事会更加小心得体的,不会再得罪人的。落影还小嘛,有些事是做得有些过,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就别生气了。”一番话说得自己都觉得很虚伪,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的耳朵再受难,虚伪就虚伪吧。至于做得到做不到,就是两码事了。
“唉!你要是真能听进去就好了,也不枉费我们的一片苦心。”成老喝口我奉上的茶水,似怒却含笑的说道。
“呵呵……”被猜中心思,我只得扯扯嘴角,顽皮的笑几声,装着十分无辜的样子。
“落影啊,凡事要小心,必竟江湖险恶,人心不可测,你年纪又小,做事不可以太任性,像昨天的事你就做得太鲁莽,就算是袭家错在先,他们也会借口找你麻烦的。这回我们在这里袭家不会轻易动你,可下回就不一定,鞭长莫及啊,你自己要保护好自己。”上官庄主慎重的告诫着我。
“嗯嗯,上官伯母,落影知道啦。”我真心的笑着点点头,他们的关怀让我觉得很窝心也很感动,他们嫌我叫他们成老和上官庄主太显生疏,一定要我叫伯父伯母。当然,我不知道的是,他们其实更希望我叫他们岳父岳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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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庄主接着对夜涟说道:“夜涟,落影还小,做事难免出错,出门在外,你要照顾好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很清楚,凡事劝着点落影,知道吗?”对夜涟说话时的语气虽然也很和蔼,但是多了几分严厉和责备。
“母亲,夜涟知道。”夜涟低头轻声答道,我对着上官庄主和成老俏皮的笑笑,暗地里却拉起夜涟的手,感到他的手一顿,随即就紧紧的回握住我的小手,十指交缠,温暖于心。
我决定的事是谁都改变不了,夜涟也一样,他不过是按我说的去做而已,换言之,我是主谋,他就是帮凶。像上官家那几天灾难性的日子,夜涟就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不过,我就是喜欢他这一点,不论我做什么,除非我愿意让他知道,否则他从来不会问原因,他知道我有我的用意,就算我杀人,他也只会默默的帮我毁尸灭迹,而不会责问我为什么杀人。
安慰似的用小手指尖轻挠挠他的掌心,让他别在意上官庄主的话,夜涟会意的微微点头,柔情似水的看着我,我甜甜的笑了一下,正准备跟成老说让他帮我点忙时,众人的视线都被擂鼓声吸引看向台上……
只见四张巨大的棋盘竖着面向四方,棋盘上已经摆放着一些黑子和白子,细细看去,黑子下得有形有势,占领了大面积领土,而白子散乱而无章,显然,白子会输。而这时台上有位类似主持人的女子宣布着规则:“谁能让白子胜出,谁就能得到‘棋公子’的称号。”
这次大会的压轴项目,就是狄南国最杰出的‘琴棋书画’四位公子的评选。不仅能得到称号,还能得到一张数额很可观的银票。望月参加的就是‘棋’,我觉得望月应该是为了那张银票,而不是为了什么公子的称号,他不是那种爱慕虚名的人,又是为钱所困吧。
“小家伙,有兴趣的话可以上去试试。”成老见我很专注的盯着棋盘,笑着说道。
“我能上去?这不是选‘四公子’吗?”我上去不就变成‘四小姐’了么,我疑惑的看着成老。
“当然可以。”成老好笑的看着我,喝口茶说道:“只要有能力就可以上去比试,只不过女子胜出不会得到称号跟奖品,她们只是借这次机会跟各地的高手们相互切磋一较高下,以便扬名天下,而称号会给胜出者之后的那位男子,也是虽败犹荣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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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还真是,要是这里有我喜欢的项目,我也会想跟比自己强的人讨教切磋一番的,机会难得啊。
但要让我比试琴棋书画,还真是为难我了,这四样逸尘到是花费过很多时间跟心思来教我的。可是,除了棋我学得比较像样以外,琴,逸尘说勉强可以听;书,逸尘说狂草家都不见得能认得出我的毛笔字;画,一般般,至少逸尘说他能看得明白我画的是什么。
而我善长的是做药解毒,可没有这个项目啊,总不能让我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毒趴下了后再自己解吧,那样不引起公愤才怪,到也是能名扬天下的,臭名远扬……我还是乖乖的当观众吧。
这时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走到了台上,有男有女,顺序的跟台中的一位长者对弈,却都失望的摇着头走了回来,其中有一位男子跟长者对弈了很久,久到让我以为他有望获胜时,长者很遗憾的说了句:想法很好,但终是棋差一着。那男子也叹声离去。
望月呢?我挨个看去,在台上边角处,望月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远离其他的参赛者,动也不动,微风拂过,衣角飘浮,仿佛风吹即散似的悄无声息的融入这世间万物,虚无飘逸,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棋盘,思考着,直到长者棋桌前已无一人时才缓缓的走过去。
就见望月二指从棋盒中轻轻夹起一枚白子,顿了顿,起手落下,“啪”的一声,白玉棋子清脆的落在棋盘上,长者沉思一下,落下一枚黑子,白子跟上,仅仅只走了三招,长者便不再下子,只是定定的看着望月,眼眸露出一丝满意,一丝赞赏,一丝激动的笑意。
长者一挥手,侍从们便在把刚才那三招摆在了四张巨大的棋盘上,在场所有懂棋的人士皆哗然,片刻之后便是沉思,醒悟,以及佩服。
看来,这个‘棋公子’是望月的了,见望月对长者一揖便悄然回到随心的身边,我心中替他高兴,盘算着回去时要好好庆祝下,还要向望月讨教讨教,以我的棋弈可没有好到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事后,我问起望月时,他只是云淡风轻的笑道:‘有些事情是不用想太多的,想太多简单的事也会变得复杂,一切都顺其自然的话,就会海阔天空了。’也就是这句话让我坚定了不论如何都要治好他的决心。
擂鼓声又起,巨大棋盘已被人辙下,换上一张似是紫檀木的古琴,比平常的古琴要小上几分,琴面没有镶嵌任何饰物,隐隐透着素洁古朴,几根琴弦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此的晶莹透澈,璀灿夺目。
当我正要离开这里跟随心会合时,就看到这张琴被放到台上,我登时心中倍感震撼,目不转睛的看着它,仿佛我的眸中只有它的存在,暗中不禁愕然:这张琴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它不是应该在袭家吗?
“这张琴是……”我迷惑不解的看着成老,期望他能给我个答案。
“这张古琴啊,据说它是出自名家之手,已经是连续几次做为聚贤大会的‘琴’的奖品了,原先是说谁的琴技最好,能用这张琴弹奏出最动听的曲子,谁就是这张琴的主人,可惜至今都无人能弹得动它,它就像名剑会挑选主人似的一直沉寂无音,只为等待它的真正的主人出现。”成老深思的看了看我,笑着说道:“也因为没人能弹得了,最近这二次就把条件改成谁能弹得动它,它就归谁所有,至于‘琴公子’,只要琴技出众即可,与这张琴无关。”
竟然是这样!我咬咬牙暗自握拳:袭家,袭顾珍!你就这么处理逸尘的心爱之物吗?逸尘把它做为定情物送给你,你竟当众将它做为奖品!一点也不知珍惜,你把逸尘当什么了!你没有没想过逸尘看到这情景会怎样?你伤他伤得还不够吗?哼!既然你不珍惜,那我到是要把它拿回来,好好收着,省得让人平白糟蹋了它。
打定注意后,我怒急反笑的问道:“伯父,落影很喜欢它,能不能上去试试呢?”5
“嗯,可以啊,只要你能弹得动它。”成老笑着点头,带丝狡黠的说道。上官庄主也笑着点点头表情同意。
这可是你们说的,一会下来后别唠叨我就好。我笑眯眯的点点头,冲着担心的看着我的夜涟眨眨眼,让他少安毋躁安心等我回来,抬腿向台上走去。我的情绪变动别人看不出来,夜涟可是很了解的,刚才那一瞬间,他就知道我动怒了。
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的,从特等席一路晃到台边,然后顺着边上搭的梯子稳步走到台上,在古琴边站定。至于我为什么不用轻功上去,那还用说,梯子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要充分利用才对得起搭建它的人,这也是它价值的体现方式。
“这位……小姐,请问你要表演什么曲目?”那位类似主持人的女子恭敬的问道,她在犹豫叫我什么比较好。
“这个啊……”我歪歪脑袋,想想后无奈告诉她:“我还没想好呢!”我这一路走上来都在想要弹哪首曲子比较好,可是好久都没弹过,逸尘教的那些都忘得差不多了。
“那你……”来捣乱吗?女子脸上多了几道黑线,一脸没想好你上来做什么的表情,
“我想弹弹它,可以吗?”手指一指向那张古琴,我马上就体会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紫眸似笑非笑扫扫众人,最后停留在袭顾珍脸上,挑绊似的对她抬抬眼,心中对她做个中指向下的手势(好孩子不要学哦)。她似乎对我的挑衅没什么反映,还是用眼眸幽深的盯着我,我整整面纱,心里讥笑,若是她见到我脸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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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那女子满是怀疑的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让她后悔了很久的话。5
轻轻拂过琴面,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眼前好似浮现出逸尘深情的望着心爱的女子,抚着琴弦诉说着心中的爱恋情深,悱恻缠绵至死不渝的模样。
我深深吸口气,稳稳泛起一丝波澜的心湖,嘴角扯出一抹奸笑,眸子凝视着剔透的琴弦,指尖缓缓的抚了上去……
突然一道尖锐刺耳的撕裂声横空响起,瞬间刺穿在场所有人的心肺,剧痛不已;紧接着弦音就像是睛空中闪过一道霹雳,直直的砸在人们的心头,眼晕耳鸣;琴弦一挑,音如夜莺悲啼,巫山猿泣,凄厉惨叫,闻者碎心破胆;音律一折,越来越急,琴弦绷得似断,那音就如天动地摇,飞沙走石,闻者无不气血倒流,坐好针毡;弦音一紧,急如雨下,势如江河溃堤,山崩地裂,骇浪击石,压得人五脏六腑俱损;惊心动魄之音,无所不至,无所不达,在整个会场上空回荡不止,震得枝叶娑娑作响,摇晃不已……终于,在一声低沉闷重的肆嚷雷鸣声后,一曲终结。
手轻轻离开琴弦,我满意的吐出口气,心中郁结的愤怒借由这琴发泄得一干二净。
眯着笑眼望去,在场人士在听完我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曲后,全都寂若死灰,面部抽筋,四肢发麻,一个个都要死不活的,情况惨不忍睹,似乎还有人在运功抵抗,抑制气血的狂沸……不是吧,有这么要命吗?我觉得自己弹得还满好的啊,他们的反映小小的打击了一下我的自信心。
“怎样?我弹响了哦,这琴是我的了吧?”我对着那位已经瘫软在地的主持人女子说道,可是她已经张口结舌的说不话来,我就全当她是默认,便兴奋的抱起那张古琴走回上官席……
与我愉悦的心情成反比的是,凡是在这次聚贤大会上听过我琴声的人,都在以后连续好些日子被撕厉般的琴声困扰,夜不能寐,噩梦连连……这是我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事……
第14章 缥缈望月
那天,在我抱着琴回到席位后,就看到数张阴阳不定的脸对着我阴险的笑着,见事不妙,我赶忙拖着夜涟随便找个了借口就提前开溜了,自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