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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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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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奶娘与紫菱听到声音从里面跑出来,只看到林旋儿周身湿漉漉地站在外边,奶娘忙跑了过来,大声哭道:“旋儿,我的老天爷,这是怎么了?”

任奶娘与紫菱呼天抢地,林旋儿只呆呆站着,又倔强地在冷风中站了一刻,才回到屋里,换下湿漉漉的衣物,也不等紫菱将热水提来洗澡,便已经换上亵衣睡下了。

到了下半夜,果然如愿发起烧来,额头已如小火炉一般烫手,她也不说话,紫菱在外屋睡得死,没有听到她起身,只在桌前到了半盏茶来吃,才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又羸弱得头晕目眩。

响过四更,她这才有转入床铺中躺了下去,即便浑身滚烫难当,自己却是不住发冷,这场风寒来得合时宜。

巳时一刻,蒋孝家的连同赵嬷嬷带着一群婆子端着一个小轿过来,停在院中,奶娘只当她昨晚受了些风寒,不舒服,见她不起来也随着她睡,这会子看到有人来接她,方才忙着进屋去叫她起床,林旋儿已经烧得有些迷糊,只能口中讷讷地应了,再看她,已是满脸通红,口中直喊娘。

奶娘忙出门回了,姑娘身上不好。

那赵嬷嬷忙进去看时,只见林旋儿病得昏昏沉沉,想这赵嬷嬷也算是见识过些的,过来翻看了林旋儿的眼睛,又摸她的头,才也就哭了起来,大声说:“春兰嫂子,这旋姑娘怕是不中用了!早年我家坊间有人得了姑娘痨,我远远瞧过的,也就是这分光景。”

奶娘原想不过是些风寒,谁想被这赵嬷嬷一说,心里更慌了,又看赵嬷嬷哭,自己也就忍不住痛哭起来,口中只管说着,我奶大你做什么,早知道让你早去了,何苦受这些罪!原始你爹没了,姨娘也才没了,如今怎么又轮到了你!天煞的!

紫菱听了,也跪倒在床边,一口一个姑娘,哭得满脸是泪。

且说蒋孝家的在门口只听得她们哭成一团,忙也进来瞧,赵嬷嬷便忙着走过去对她道:“你先回了敖大奶奶,我这边就回太太去,旋姑娘只怕是不中用了!”

蒋孝家的忙上前去看时,赵嬷嬷已经慌着跑出去了,便细细上前查问,奶娘只将那赵嬷嬷的话说了一遍,蒋孝家的忙啐了一口:“这个老不死的,这不过是受了些寒,正发热呢!不去寻大夫过来瞧瞧,哭什么!哪里来的什么姑娘痨!通共病了一夜,怎么就是痨病了!”说罢,便吩咐人快去寻大夫。

不过一会儿,云夫人赶过来,听了赵嬷嬷的话,也不敢进屋,只是站在门口,听到蒋孝家的回话说原是感了风寒,便才又往里走,看情况的确如此,便将赵嬷嬷狠说了一顿,又命人不可再坊间找大夫,托人往那宫里找医女来了便好,更嘱咐奶娘与紫菱,小心伺候着,又将景旭家的留在这里照看,原是不欲再去的,只是昨日已经答应了魏家,不去不得。

景旭家的极为伶俐,见此情景,忙上前担保照顾好林旋儿,若出了半点纰漏,太太你揭了我的皮,云夫人大悦,这才带着玉姗、秋荷连同珍儿、朵儿、玉儿、巧儿一同出门去了。

玉姗于云夫人同乘前面一辆,秋荷、珍儿、朵儿同乘,惠姨娘带着玉儿、巧儿乘一辆,三两六骡大车从街道平稳缓缓经过,四周围肃静,云夫人掀开小帘瞥了一眼,只见路上安静无一人,有些奇怪,便问身边的玉姗:“今日此刻街上怎会无人 ?'…'”

玉姗听了忙笑道:“这不是无人,是魏老爷早定好了时辰,使人拦住了贩夫走卒,令其绕道而行。”

云夫人心花怒放,交口称赞这魏纪是个懂礼数的。

玉姗便笑道:“娘您实不知道,这魏老爷心细如尘又懂得礼数,向来最尊敬娘您的为人,不时对人说,这京中最为得体大方的诰命,便是娘您了!他这动人拦路的行径我事先也是知道的,说了不必如此,只怕有人闲话,只说咱们凭着二品镇国的头衔欺人,但您知那魏老爷如何说来?”

云夫人且笑,问道:“他如何说的?”

“原是如此,他说女儿家便最为娇贵,况乎林家女眷皆是千金之躯,自然断乎不能与这些贩夫走卒同流,因非要如此,我见拦不住,也随他去了。”玉姗说完,抿嘴而笑。

云夫人心中甚是满意。

说话间便来到了魏府。

这魏府大门便是十分气派,三间兽头红漆大门矗立,两旁粗壮的门柱前两头石狮威武,几个家丁站在门口,云夫人仔细打量,这魏家果然富贵非常,想必那京中药房的营生已赚了盆满钵满,便是家丁,穿得也比别的体面。

魏府门前亦是无人经过,魏夫人率一众女眷在门口恭迎,一看到云夫人,便立刻跪地请安,云夫人亲手将她搀起来,忙笑道:“魏夫人不必如此。”

魏夫人忙道:“夫人乃是皇上封赏的二品诰命,我等见了,原该如此的!早闻夫人贤名,林家乃积福之家,历代为官,我不过民间草芥仆妇,冒昧不敢前去拜访,今日方得见夫人,了了心愿!”

云夫人本就觉得魏家礼数周到,如今听了魏夫人的奉承话,更加受用,喜上眉梢,带领一席人走入魏府。

卷一 昔日又复来 29。大富

这魏夫人本已年过四十,看来却是唇红齿白,鼻腻鹅脂,腮凝新荔,笑意吟吟,甚是可亲,唯是保养得当,性格又温柔沉默,看来竟不过初及而立一般,云夫人等人甚为惊奇,均纷纷询问其用何方保养,俱是笑而不答,推说无甚好方子,众人只不信,便又再追问,一时间闹成一片,气氛融洽,疏离之感顿消。

在魏夫人及一众女眷的带领下,果然见到正方、厢房、游廊皆是小巧别致,院中随处可见山石树木,皆长得葱郁茂盛,欣欣向荣,只见那园门之上书三个大字“雅轩”,笔法倒也十分精致,云夫人便问魏夫人:“这是当今哪位名家所书 ?''”

魏夫人忙笑道:“夫人好眼力,此乃我父亲前日向严阁老求来的墨宝。”

云夫人一听,脸上笑着,心中却是更对着魏府众人另眼相看,这魏纪不过入朝几天,就连当今权臣严嵩也能攀上些关系,自是个厉害人物,深谙交际之道,又知情识趣,尚且仗义疏财,自然很快就会在朝中站稳脚跟。

这酒席就摆在院中空地之上,早有艳妆华服的姬妾和丫鬟们侯着,一众女子,就连搬抬之事也都是媳妇婆子们做,早搭好了戏台,魏夫人接了戏折子让云夫人点戏,云夫人谦让了一回,才点了一出《占花魁》,魏夫人又将折子递与玉姗,玉姗忙推辞,魏夫人便自顾点了一出《四郎探母》,又见姑娘们都十分推辞,便命他们捡了好的唱来。

云夫人举目望去,这院中果然四周都是牡丹,如今正是怒放时节,花团锦簇,开得热闹,各色簇拥一起,粉中冠,景玉如此名贵的品种也比比皆是,府中虽有些花木,但如此大气却并没有,因为府中众人也看得失了神。

那其中一盆尤为惹眼,花朵比平常都大,花朵红艳艳,粉嘟嘟,惹人怜爱,红色牡丹并不如粉白两色稀有,但如此大的花朵却引为其事,那魏夫人忙笑道:“此乃状元及第,便是我府中花匠今年培植的,若是夫人喜欢,便命他们送入夫人院中,这东西粗鄙,不过名字却好,叫做状元及第,夫人可喜欢?”

这正中了云夫人的心思,她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秋荷,笑道:“秋荷快些过来谢过魏夫人!”

秋荷正看戏,不知何事,只见云夫人说话,忙走了过来,张口便是:“谢过魏夫人!”

魏夫人忙命人将那盆花送至林府齐二爷院中。

秋荷又谢了,这才归坐。

桌上小点俱是精致,燕窝酥便是头一样,下来便是枣泥糕,这些都是朵儿的最爱,云夫人早料她会趁机偷吃,便命了赵嬷嬷站在她身后,又许了会去让她吃一碗牛肉面,这朵儿咽了无数次口水,应是不敢动手去拿,只看一边的珍儿小口品尝,心痒难耐,无奈赵嬷嬷站在身后,仍旧动弹不得,只得看向别处。

林朵儿自幼即便不惧怕云夫人,也很怕奶娘赵嬷嬷。

魏夫人将林家所有的姑娘都环视了一遍,便笑问:“夫人,听闻府上有五位未出阁的千金,今日为何独缺一位?不知是否我们招呼不周,姑娘万金之躯不愿光临寒舍?”

“这是哪里话!”云夫人浅笑,回头对坐在一边的玉姗笑道:“你同魏夫人说道说道!”

身后的玉姗一直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如今听得魏夫人问及,云夫人又让自己出面解释,忙笑道:“姨妈说的是,我们府中却有五个妹妹,如今坐在你后面的是珍儿,右边的是朵儿,珍儿后面的是玉儿,朵儿后面的是巧儿。尚有一个在家中的是旋儿,今日只因身上不自在,昨夜受了风寒,今日发热呢!故不能来了!”

听完玉姗一番话,魏夫人忙释怀一笑道:“我这里倒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只是药却是甚多的,想必旋姑娘容易寒着,必定是身体虚弱。”说罢便命人从屋里取了一根放在锦盒中的人参来,递与云夫人,又道:“这是一根人参,让旋姑娘补补身子罢!”

云夫人谢过,只命人好生收了,还继续看戏,这出《占花魁》唱得有那么一点儿味道,云夫人笑,便朝身后的玉姗道:“赏些钱与她们吃茶!”

那里魏夫人忙笑道:“夫人宅心仁厚,到了我这里,自是不必着大奶奶准备的,我这里便有,夫人只说赏便可。”

云夫人笑笑,点头应了,那魏夫人便言:“赏!”

早有家中几名小厮抬了两个大竹篓出来,分列在戏台子的左右两边,那竹篓中竟是满满的一篓子铜钱,听闻魏夫人一个赏字,便立即张手撒钱,一时间只听得铜板叮叮当当如同雨滴一般洒落在戏台子上,那戏台子上的众人忙都跪地谢赏。

这种风光在林府中是从未曾有过的,林英之武将出身,要求严苛,家中事务也删繁就简,从未铺张浪费,他那些俸禄也不过少得可怜,如今自上而下举国简朴,如魏家这般奢靡生活倒是少见,云夫人对着魏家的好感又添了一层,这里面极度奢华,可那外间看来却也而不显山不露水,是个极富之家,却又懂得在外间不露锋芒。

自己也只是小时在家中祖母看戏时曾经过此景,身后这些姑娘媳妇们几时见过,不过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因而无人惊叹,也算给她挣回些面子,一干人等笑着吃茶,又吃了些点心,又赏过几回,方才移步前往屋内。

这一顿饭更自是不必说,魏夫人客气,定要让云夫人上座,自己则坐了一边,玉姗与秋荷分立于左右两边,玉姗安箸,秋荷进羹,侍候得极好,那魏夫人见了面露羡慕之色,遂又命帘后的乐师们停了手,向云夫人笑道:“夫人真好福气,两个媳妇孝顺识礼,羡煞我了!”

云夫人听她这只言片语,便知她今日之举所为何事,只道:“只怕是魏夫人您眼界高,这京中的姑娘,只道是她们不知,若只夫人人品,魏家门楣,只怕是你要挑花了眼!”

魏夫人巧笑倩兮,又扫了一眼堂下的林家姑娘。

卷一 昔日又复来 30。读方

林旋儿只病得昏昏沉沉,却觉得一阵幽香袭来,一只柔软温暖的手在她腕上把脉,又翻看她的眼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恍惚闻到一阵药香扑鼻,那人将她扶坐起来,又将手放在她颌下,轻轻喂入一勺药汁,且又将她下颌轻轻抬起,药汁便顺喉而下。

那满口药香让林旋儿不由得脱口而出:

生石膏六钱连翘四钱柴胡二钱桔梗二钱蒲公英二钱

引用川贝二钱蜂蜜二钱

三碗水熬成一碗,火候四分。

奶娘只站在窗前,听她一时糊涂叫娘,一时混乱背着药方,又见她满脸通红,心下便着急起来,只对着那医女忙问:“大夫,她这可是烧得糊涂了?别作下病根子才好!可是伤了心智,怎么说起这混话来了!”

那医女仔细听了她口中喃喃之语,心中甚是惊异,又听得奶娘的话,遂笑道:“我虽行医也数载,进宫前也跟了师傅,从未见过姑娘这等奇人,我只是将药汁灌下,她竟幽幽地将我的药方说了出来,一字不差,就连火候都精准,若这是伤了心智说的胡话,那我也愿伤了心智吧!说句怕您来见笑的话,按药读方,即便是我师傅,也没有这个本事的!”

说罢又问奶娘:“姑娘可曾研读医书 ?''”

奶娘也不知所以,只笑道:“她素日确是爱看些书的,只是我不识字,不知她都看了些什么!”

医女含笑而立,起身笑道:“我原想让她吃完药就告辞,如今见了这姑娘天赋异禀,定要等她醒来见上一面才是!”

“求之不得呢!”景旭家的忙应了上来,一行说好话,一行命人准备饭菜过来。

景旭家的也不明白为什么林旋儿能够说出医女的药方,但心下盘算着,请这专门为宫中娘娘们请脉开方子的医女前来诊视,除下迎来送去的车马费不提,每一次也得赏了一两银子方是林府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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