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陌上花开缓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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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陌上花开缓缓归-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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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不大的那种,可是当他劳心劳力地为女同学固定帐篷,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观点并不是那么正确的吧。今天看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个男生牵着另一个女生的手从她面前走过,还很友好地和她打招呼,邓佳雯已经接近崩溃了。本来想好好地淋一场雨,让自己清醒一点,却看到了最初的一幕。
  
  或许自己当初不应该那么坚持的,莫可勋对她的点点滴滴都是如此贴心而温暖的……不过……等到高考后吧,莫可勋如果那时候还能够勇敢一次,她想她会答应的,一定会。
  
  高考那天,一直燥热的天气终于凉爽了下来。邱若爽在父母的陪同下走进了考场。她们四个女生都在不同的考场,各自为着心里的梦进行最后一次努力。两天很快过去。当若爽回到高中,一切都已经是绿肥红瘦。考得怎样是一个禁止谈论的话题。若爽看着同学们打打闹闹,微微一笑,笑容里深深浅浅的惆怅。就要离开这里了啊……这里熟悉的草木……熟悉的空气……熟悉的人……都不得不道一声:再见了。
  
  那天和薇娜,茹泠照了许多相片,但是当若爽提议去聚餐,茹泠和薇娜却都婉言谢绝了。
  
  都要回家了吗?若爽慢慢地走到高中门口,街道依旧车水马龙,行人依旧匆匆,她却要离开了,离开母校,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前进。茹泠的身影隐没在右边的人群里,薇娜走在左边的街道上,若爽直着走出去。这个三岔路口,她们向着自己的方向前进着,未来的交集就像这路一般,不知道何时会交汇,不知道何时会分离。
  
  当若爽踏出校门的那一刻,她已经决定将曾经的青涩情感都留在这个青葱的校园里,自己要无事一身轻地去闯荡大学生活。
  
  但是,仍然感谢,高中这段时光,有你们相伴。




高考过后

  那个夏天是最折磨人的夏天,至少若爽是这么觉得的。成绩悬而未决,临近知道分数那几天,若爽常常失眠。有时候睡着了,又被梦里少得可怜的分数吓得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了。天还是蒙蒙亮的,望着朦胧的街道,看着一只鸟儿突然飞过,想起饶雪漫《花糖纸》里的一句话: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能飞多高就飞多高。
  
  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若爽暗自下定的决心,她绝不再去读复习班,再经历一次黑色六月了。即使最后考上的大学不理想,她也认了。守在电脑边,直到凌晨,开始可以查分数了,若爽手抖了好几次,终于输对了自己的号码。她闭上眼,旁边的父母热切地盯着屏幕。成绩出来了,和预料的差不多,离理想却很遥远。
  
  “你要怎么办?”老妈有一点严肃地问道。
  “不知道,我不想复读了,不复读就行了。”若爽瘫在床上,慢慢蜷曲身体,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下来了。
  老爸老妈面面相觑,他们其实有一点想让若爽复读的想法,他们始终觉得自己的女儿能够考得分数远远不止这么点。不过若爽的态度似乎很明确。
  
  那一夜,父母寝室的灯就没有熄过。父母碎碎念催着若爽沉沉地睡去。
  
  去学校领了志愿表,莫可勋笑着冲若爽打了声招呼,若爽有点矜持地回应了。
  “考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若爽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要读哪个大学呢?”莫可勋试探着问。
  “不知道啊。要和爸妈商量一下吧。”若爽看着手里的志愿表。
  “咦?我记得你想要考心理学啊,怎么?没这个想法了?”莫可勋有些好奇地问。
  
  原来你还记得啊……
  
  若爽直直地看着莫可勋的眼睛,缓缓笑了笑,道:“这个不确定呢。”
  她心里传出一个声音:好样的!你真的完全脱离他了!你看看,你可以直面他了。她低头,羞赧地捋过一丝头发,藏住自己内心的窃喜。
  “你还好,我一点谱都没。”
  “怎么会?你考了多少分?”若爽问道。
  “呵呵,比你低三分,父母都吵翻天了。”背后有人叫莫可勋的名字,莫可勋急忙和若爽道别。若爽看着他转过身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莫可勋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大,那么俊朗。
  
  喜欢一个人,总喜欢不断给他制造着完美的光环。当曾经的情感被风轻轻带走,才发觉他也不过是普通一员。高中输了感情,但是还是赢得了学习吧,虽然自己觉得自己也不是怎么理想,不过大学,若爽是进定了,绝对不会复读了。
  
  当若爽沿着那条红叶李小径走过去,莫可勋莫名地回头了,阳光细碎地铺满了若爽的全身。那一瞬间,有一种天使的感觉。“莫可勋!”莫可勋听见喊声急忙回头了,只是在前一刻,他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但步履匆忙的他未有察觉。
  
  若爽的生日会在7月下旬举行,高考的结果已经尘埃落定,抚摸着手里崭新的录取通知书,心里对未来又有了期待。薇娜来了,小兰来了,还有许多高中时的铁哥们也来了。大家在KTV里拼命K歌,宣泄这三年的压抑。一直没有联系上茹泠,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听薇娜说被C大的水电系录走了,若爽有些惊讶,记得茹泠给若爽说过要和魏言一起去考M大的建筑系啊。薇娜点的歌都忧伤得不行,若爽知道她心里不痛快。
  
  薇娜报了复读班,听说祁伟宁要在一中报,她直接跑到二中报复读班,哪怕二中的质量远远不如一中,她也认了。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见那个人了,这辈子都不想。但是为什么那些画面总在不期之间就浮上脑海。蒙蒙细雨中,两人手牵手走过那悠长的小巷;微热的初夏,坐在自行车后座环着他腰身时的暧昧;还有夜晚里,偷偷地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只怪我们爱的那么汹涌爱的那么深,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却回不了神……”
  
  若爽轻轻皱了皱眉,为那个在地震中可以甩开女朋友自己先行逃命的男生值得吗?若是自己早就不要了。小兰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薇娜就急忙扯话题扯得远远的。那个人已经成为心里那道深深的伤口,无论谁触碰一下,都止不住的疼。吃饭的时候,薇娜和着小山插科打诨,不过无论怎么样都掩盖不了气氛的压抑。若爽明白的,眼前的同学不少即将走入了高四的大军里。而读大学的也和自己一样,考得并不是最初理想的学校吧。
  
  不过抉择无论怎么痛苦,都结束了。然而纷沓飞来的并不一定是所想的那么美好。就像是那延伸得长长的街道两旁的黄桷树,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落,每一片新叶都曾经有过最纯真的希望,然而最终免却不了凋零的命运。
  
  “咦?你怎么报的C大?”电话中,魏言的声音有些惊异。
  “顺手就报了,也没多大的事呢。”茹泠淡然道。
  魏言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声音低了下来:“我们不是说好的要报F大的建筑系,一同设计我们的未来吗?”
  太天真了……茹泠垂下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戏言而已。”
  “许茹泠!你戏言多少次了?你不要以为每一次我都可以原谅你!”魏言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失望和失落衍生出来的愤怒让他直接就翻过了手机盖。通话断了,茹泠的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一地。
  
  我们只是两条相交线,有了交点之后却要无限延伸各自的远方。如果可以,这一次,请你一定不要原谅我,一定不要来找我,我们就这样向着各自的方向,永不交集。
  
  茹泠抽出了手机卡,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番外(与正文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可以直接跳过,不影响阅读。
是关于祁伟宁的一点点自白吧,不过写的不够好,想了想,还是打开,大家可以跳过。
  当天崩地裂的瞬间开始前,我和薇娜讨论的问题依旧是痛苦的。我们彼此成绩都在下降,可我们都无法忍受对方因为成绩而对自己的忽视。听起来一定很可笑吧,我也觉得很可笑,可是她就是不能忍受。我稍微一冷淡她,她就不安分地和其他男生打打闹闹,而我看着也极度不爽,于是争吵一次接着一次,但每一次吵完受伤的都是两个人。我不好受,她也痛苦。这样我们两个人怎么能够面对这个高三这个晦暗的时刻?我们拿什么面对彼此家庭的压力。
  
  我还记得那天她打电话到我家来,我妈那恶毒的言语。我一直不敢相信,那是一向端庄肃恭的妈妈说得出的话。我看见我妈的脸灰成泥柱一般,然后突然语气突然变得狰狞:“又是你?你怎么这么贱?不要以为傍上我儿子就可以……你有什么资本?长相?成绩?家庭背景?”我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举动就是直接冲过去,夺过老妈的电话,砸下去,狠狠的用劲地砸下去。
  
  我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一定难以置信,她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也会有这么叛逆的一天。“你究竟喜欢她什么?那种女生,长相,气质,身份,你!你真是没出息!为这种女生把前途耽误了。”她用手指头戳着我的头,钝钝的痛,我不想和她说什么,扭头就走……
  
  “你有种就不要给我回来!!!!!”
  
  那尖刻的声音传的好远。好陌生的声音,想不到一向冷静优雅的妈居然被我气得像极了一个骂街的泼妇。薇娜怎么样?她一定又流泪了吧……我手机被没收了后,她究竟给我打过多少电话?和我妈这种对话好像经历了很多次了,她究竟又哭过多少回?我记得今天早上要高考体检照X光片,不过我不想去,一点都不想去。去了一定会遇到她,我不想看见她哭,她本来就很烦,哭起来就更烦了,烦的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甚至有想要跟着她一起掉泪的冲动。
  
  很烦,就是很烦,家里烦,成绩烦,感情烦,我怀疑这阵子是不是衰神附体了?高考前夕还这么烦。我内心就像装着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就要爆炸,我期待着爆炸一刻的解脱,不过我找不到引线在哪儿?怎么引燃它,想这个让我觉得更烦了。我就在街上晃悠着,不去学校不去医院,天气实在太热了。
  
  我回家了,那个女人的话我一向不听,她的气话我更加无视。
  
  何况在外面晃着也没意思。那个女人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我,她耳边炫目的钻石耳坠闪得我眼睛疼,我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往自己屋里走。“秦潇给你打过电话……”秦潇?全班成绩第一,我唯一的死党给我打电话干嘛呢?我看着那个女人抿紧嘴唇,怒气未消。还是不用问了,问了也白搭。我打通了秦潇的电话,“喂?”“喂?”一个沙哑的声音,但明显不是秦潇,我有点惊异,那女人的目光也犀利地聚焦在我身上。
  “秦潇啊,找我啥事?”我镇定下来问。
  “你!该死的,你下午去哪儿了?怎么没来体检,我以为你出车祸了?担心死人了……”
  又是哭声,真烦。
  
  “喂!你别……”那个女人目光扫过来,我急忙打个掩饰。“你别多说啊。我马上就去学校,知道晚自习要上了。”
  “祁伟宁,你……”
  “我马上就去学校,啊拉,你就别催了,我马上就去。”我急忙挂断电话。看着那女人缓缓收回侦探式的目光。我安静地从她面前走过,从小培养出来的沉静软绵的性格让我几乎没有一点叛逆的意识。我习惯了顺从,习惯了漠视,习惯了忍受。就算父母这错了,那错了,也懒得去反驳,我不屑去反驳。别人的事,我都是隔岸观火,我的事我冷暖自知。在砸话筒事件之前,我几乎没有生过气。
  
  哪怕在爱情里,我也做了六年的旁观者。我还记得初中那个女生哭着问我:“你为什么爱我就爱得像个朋友?” 我以为我已经圆润到上善若水的程度了,可以就这样一辈子做个旁观者,可我碰到她,她一直就那么浓烈地付出,大胆地追求,甚至可以对我说出5201314这么放肆的话来,而且严肃地告诉我,不是说说而已。永远究竟有多远?当我开始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才发觉不知不觉间,我变了,因为她,我觉得自己还是个没有完全麻木掉的人。
  
  下午的太阳如泼墨一般,刺眼灼热。她也一样,眼睛红红的,我尽量想避开她,她却偏要出现。
  “你今上午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知道你妈……”她眼圈又红了。
  “为什么要打电话?我不是说等我和你联系吗?”我皱眉看着她,哪有女生会像她,明明知道要受罪还这样做。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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