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不说,最多就只是象现在这般束缚了外祖父的手脚而已。
风无涯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身为女人的我却敏感的将目光放到了“皇后”这个词眼上,从风子灵的身上,让我想到皇家连皇贵妃小产之事都隐瞒起来,为什么如今太后会无缘无故为一个太子侧妃小产的事情,忽然对大表姐发难?
加上白天赵康年听来的谣言,那些话也未必是空穴来风,一旦那谣言是真的,那么就应该是宫里真的打算要废掉大表姐新宁这个太子妃,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对大表姐发难呢?
皇帝病危、太子监国、康年求亲、侧妃小产、太后发难、外祖被参,这些零散画面在我脑海中飞速闪过,有序无序拼凑出来的答案让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将自己这些零散的想法组织起来,一股脑地统统告诉给还在苦思的风无涯,在思考了一会后风无涯也得出了与我一样地想法。
很有可能皇帝危在旦夕。太子的登基已经成为无法更改的事实,因此太后才会突然发难,欲废黜非出身于二十城主之家的大表姐,再从二十城主府中另立她人,这样最终皇后之位还是属于二十城主的。
是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人忽然参奏外祖父,参奏目的只不过是想在废黜太子妃之前,先将这个最大的阻拦给去掉,即使去不掉也让他们在这期间说不上话。
想明白过来的两人对望一眼,发现彼此地眼里都有着同样的疑惑。若这是太后与皇后两家的意思也就罢了。如果这是二十城主联合起来做地事,那大姨丈这个二十之一的城主知道这些事情吗?若是知道,那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将此事隐瞒下来的?
太多太多的疑问,让两人想破了脑袋也乐观不起来。
晚上风无涯没有一刻松开搂着我的手臂,白天小康年那隐约的哭泣声却总是钻入我的耳中,提醒我大表姐现在的前途未卜。
为大表姐与小康年担忧着,更为与我有关系的所有人担心着,早已忘记先前还排斥着小康年会成为自己女婿地事,如此在风无涯怀里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清晨在阵阵鸟鸣声中苏醒过来。一转身发现身边空空荡荡,摸一下风无涯先前睡过的地方,温度早已凉透,招来守夜的怡卉才得知风无涯天刚放亮便出府去了。
虽然还是无法避免担忧。但看着已经四个月微微隆起的腹部,自己提醒自己,必须稳定好自己地情绪,为了宝宝一定要好好吃饭。
在对自己说了无数声“相思加油”中用完早餐,依然不见外出的风无涯归来。吩咐厨房的人将饭热着,便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房里。
坐到平时练字的书桌前练起字来,希望借此可以让自己身心稳定下来。
“夫人……世子大人回来了。”
门外丫头地话让刚静下心来的我再起风波,手一抖笔尖浓浓的墨汁便落在雪白的宣纸上蕴了开来,顺手拎起抖抖,意外发现自己写了半天竟然全是那句“山雨欲来风满楼”,不祥之感顿生。
书房里负手对窗的风无涯,就那样一直望着漫无边际的桃花林,连我进来都未曾察觉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窗外桃花开的正好,大片大片的粉色蔓延到很远很远。
“早朝时外祖父递交了折子,折子上说愿意交出手上兵权,请太子奏请陛下允许自己告老还乡……”两厢无言时,无心欣赏窗外美景地风无涯回身打破了沉寂。
“为什么。不是还没到这一步吗?”交出京城十万禁卫的兵权。意味着外祖父与大舅父彻底放弃了一切,宫中的大表姐将不再代表任何一个派系。将变成大齐有史以来最没有背景的太子妃,如此就可以躲过这次劫难吗?
“政治就是这样,谁为饵谁为鱼永远没有人能真正明白,我们的身份敏感,这些都不是我们能管得了了。这是父亲留给我们的书信,府里暗卫刚送来地,你看下就明白了!”风无涯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我。
接过那封盖着青州城主府城主印签地信,捏着这封只有一句话的信,心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刚劲有力地字体显示写信的人当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写完这寥寥数字。
可也是这刚劲有力寥寥的数字点明我与风无涯必须留京为质的现实,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这天要变了,而我与风无涯则代表青州向朝廷表明我们的心意,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从今天起我们两人不得再出府门一步。
在我想象中作为人质应该是重兵把守,但意外的是,不但没有所谓的重兵,连一个朝廷的兵也见不到,只有城主府的侍卫每日里按时换班值哨。
处于政治风暴中心的我与风无涯索性随了大姨丈的意思,再也不去管外面的风风雨雨,两人就这样躲在城主府里消磨着时光,日子就这样如水过去。
日子平静的比往日还要平静,以前还要经常接待来访的友人,如今倒是清闲了,除了出去买东西的秀蔓从外面带回双亲报平安的信息,我们彻底与外面世界隔绝了起来。
偶尔我会研上许多墨,一遍遍临摹风无涯的字体,而风无涯也开始凑趣临摹我的字体。
偶尔我们也会来一段琴箫合奏,我弹琴他吹箫,听众就是我们平日里带在身边的几人。
大概过了半个月吧,当更漏里的流沙再次预示着一天的结束时,皇宫方向却是杀声四起,漫天的火光将夜晚的天空染红了半边,火光一直维持到天亮。
第二日,京城的天空出奇地阴沉,整个空中弥漫着挥散不去的烟尘,连满园盛开的桃花亦被漫天的灰尘遮住了颜色。
尘埃落定时,整个大齐挂起了白番,一个月后家家户户又开始换上红灯笼,鸣起鞭炮以示庆祝。
这一切只因大齐一代帝王的陨落,传言太后痛失爱子哀伤过度相继离去,而皇后也因为先皇的一道遗旨而殉葬,同时殉葬的还有二十位嫔妃。
随着那一夜大火消失的,还有二十城主中的八家城主,余下的十二家城主在新上的变化莫过于我家老爹,从中书舍人升级成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任太子太傅,在这场朝堂变换中,常府从当年的一介书香门第到位极人臣,可痛失生母的大嫂又该情归何处?
本来准备春暖花开即返回青州的我们,直到炎炎夏日来临的时候才得以返回。
站在青州的土地上遥望京城方向,在那场翻天覆地的变革中,我与风无涯被所有亲人好好保护了起来,虽然没有受伤,虽然那里有着我的诸多血缘亲人,但我还是从心里由衷祈祷着“但愿我不会再去那里”。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六卷 无尽相思风 第一章 父子感应
当二哥夫妇带着他们半岁大的女儿小延琪来青州探望与我时,我已经是大腹便便到行走艰难,真不知道我受得这是什么罪,比普通人大上许多的肚子,累得我这个小身子啊是痛苦不堪。
穿着宽松柔软地衣裳半靠在软榻上,随手逗弄着还有点怕生的小延琪,被小家伙拼命的躲避给逗笑了,对同样娇笑不已的二嫂笑道:“二嫂,延琪好像怕生的厉害,平日里是不是就二嫂一人带着?”
早已调养好身子的二嫂除了多出一丝属于母亲特有的温婉外,还是一如婚前那般美丽,望着怀里的小家伙温柔地笑道:“是啊,打小你二嫂我就从未尝过一天有爹娘疼爱的日子,可有了我们延琪后,以前地那些遗憾忽然全没了,所以我哪舍得让别人带她,她片刻不在我身边,我这心里啊就谂得慌。”
在帮小延琪仔细擦拭完口水后,抬头发现我抿嘴笑得厉害,便白了我一眼道:“妹妹别笑话嫂子,眼看着你也是快做娘的人了,过几日啊你就知道二嫂的心思了,到时候可千万别怪二嫂反过来笑话你。”
“二嫂的话妹妹哪有不敢信的理,只是想到二嫂这话若被母亲听去,二嫂麻烦可就大了。”说完这话,想起因京中之事一直未能返回山州的美人娘便捂嘴笑了起来,大窘的二嫂又白了我几眼,专心哄起有些瞌睡的小延琪来。
稍后二嫂将熟睡的小延琪交给身边的奶娘后,两人才聊起了山州老家的事情,说起因家中书院解散而无所事事的二哥时,二嫂无不开心的埋怨二哥整日里与自己抢闺女,真是没脸没皮极了。
我笑听着二嫂说她与二哥平日里的那些趣事,羡慕之余想起那次回青州不久后,老爹便命二哥即刻解散“白荡海”书院,由此近二十年间为大齐培养出多名“状元郎”地白荡海书院。就那么在一夜间成为历史,让人惋惜不已。
一切缘果自有因故。
因为那场京畿巨变的详细内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大部分人只能通过事后的势力重新分配与官员调动上去猜测当时的情况。有心或无心,事情就这样在传言中扭曲起来。最不好地传言是说新帝如何如何弑父篡位的,又如何在一上位后便着手打压自己昔日地竞争对手“二皇派”。
而这些流言却为无数人引来了杀身之祸。昔日的“二皇派”更是被无情清除,其中那些自诩忧国忧民的书生不免被牵连入内。
我才明白过来老爹也是为了保护自己那些昔日弟子,这些怕是如今位高身贵却如履薄冰的老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感叹我家老爹不知何日才可脱离那是非之地,完成少时地梦想,与美人娘两人同游天地山水间。
“思儿在想什么?”从飘远的思绪里飘回。才发现二嫂已经不在房内,而陪二哥外出游玩的风无涯却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坐在那里笑看着我。
“还不是今个见了二哥与二嫂,忽然想起在京中的双亲。不知他们可安好?”在感觉腹中宝宝奋力踢了自己一下后。情不自禁地“哎呦”出声。
“哈哈……宝宝踢得好,让你娘心里总要装那么多事,难道咱们父子还不够她操心地?好宝宝再替为父多踢你娘几脚。”哈哈大笑的风无涯将大手覆上我的腹部,用心感受小生命的顽皮好动。
仿佛听见自己父亲的话般,腹中小家伙开始没命闹腾起来,左一下右一下的踢着,踢的我哎呦声不断。踢地风无涯大笑不止。
可是为什么这次踢这么久都不停下来?踢地也与平时不一样。一阵阵的痛疼传来,让我“啊”一声倒吸起凉气来。
看着我皱眉咬牙忍痛地模样。还在哈哈大笑的风无涯以为我是装模作样,继续笑闹着对腹中宝宝说道:“好了好了,宝宝别踢了,再踢下去的话你娘要哭了哦,若是你娘哭了,到时候别怪爹爹翻脸不认人!”。
在抽痛中的我忍不住被他孩子气的话给逗笑出来。可是,可是,呜呜风无涯,你个没良心的,人家这次是真的痛啊!
直到我痛的额头上不断冒出来冷汗时,一脸不信的风无涯才大惊,抓住我的手直问:“思儿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忍住痛拼命点点头,对白了脸色的风无涯说道:“这次好像是真要生了,真的好疼啊!啊……”又一阵痛疼传来让我的声音都变了调。
“看来是真的要生了!!!来人、来人……”随着风无涯的大声呼唤,门外哗啦啦跑进一群丫头,看到此时的情景都明白过来,开始按照事先各自被分派的任务有条有序地忙碌起来,烧水的烧水、找稳婆的找稳婆。
接下来是整个城主府都炸了锅,因为世子夫人要生了,府内的稳婆与大夫匆匆赶来。在稳婆的关照下,风无涯将阵痛不停的我抱进事先准备好的暖炕上,但根本没来得及烧好的炕上冰凉的温度让我又是疼个半死。
摸着冰凉的炕头,风无涯大怒,怒瞪着事先被派来负责我孕产的嬷嬷,那嬷嬷不敢说是因为我预产期提前了的缘故,只能唯唯诺诺的求饶过,回身指示着烧炕的丫头将火加大、加大、再加大。
古代因为医疗技术落后,孕妇生产其实就是与死神搏命,害怕自己也逃不过这一劫,所以趁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抬起一直握着我的大手就咬了下去,心想如果这次不幸我去了的话,来世我定要找到这个手上有记号的人。
焦灼不堪的风无涯,任凭我用多大的力咬着也不肯抽手,还有闲心笑道:“好思儿,有多疼就用多大力咬,无涯为你受痛。”
眼见着赶来的大姨娘开始撵风无涯出门,就在手指松开的那一刹那,我忍住又传来的巨痛对风无涯喊道:“记住桃花树下我们说过的话,若是你不来找我,我自会去找你。”
被大姨娘推着的风无涯猛然止住身子,回头看到我就那么直直望着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好思儿先给为夫生个大胖儿子再说,我就在外面,如果你疼得厉害就喊我的名字,我会一直等着的。”
说完风无涯就被大姨娘推出了门外,房门迅速被合起来,大姨娘回身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