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忽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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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忽的喧嚣-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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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要行至门口的时候,樊耳突然抢在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姑娘,可有事?”旁边的随侍伸手挡在前头。
    “大哥,不要挡我,我不找你!”
    “那姑娘找敝主人何事?”“代言人”继续发表自己的一套言论,樊耳现下郁闷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了,还可以一下打晕他。
    “退下!”后面终于传来略带点暗哑却依旧清远的声音。
    “还记得我么?”他看着樊耳并不答话,樊耳上前一步,他始终那样站着,不曾移动分毫。
    “不记得么?那好,重新认识好了,我叫樊耳,耳是耳朵的耳。”整个客栈的人似乎都睁大眼睛看着这突发的状况。
    那人正是楚云端,樊耳上次没有自我介绍,事后懊恼不已,这次怎么着,也得让他记住名字。
    楚云端又掩唇咳了一阵,身后的右翼不着痕迹的扶住他清瘦的身子,绕开樊耳径直往外走去,微风拂过,是他身上的味道,樊耳深深吸一鼻子,独特的清爽悠远……
    
第玖章
    入夜,樊耳倚窗而坐,赵宁早已熟睡,之所以住下是因为楚云端还没有退房。
    怎地,被这样一个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媚惑了,樊耳窘迫不已,不过,心里还是想见见他的面,听他说上一句话的,花痴了么?
    门外有细微声响,伴着某人压抑的低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樊耳披了个披肩,轻轻开了门,站在楚云端门外,却不知道该不该敲门,“姑娘可有事?”里面传出右翼的声音。
    樊耳刚要开口答话,里面传来一阵声响,似乎破窗而入的声音,然后,紧密的打斗声,樊耳冲将进去,屋子里很暗,打斗缝隙,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床前,果然,楚云端倚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一双黑眸,在黑暗里那样清亮。
    “放心吧,我在这里挡着你,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还是可以给你挡一剑的,”说完没有得到回应,这才看向那边的战局,两个人打右翼一个,却也讨不得半点好处。
    樊耳一副母鸡护雏的样子,挡在楚云端前面,嗤嗤,有什么东西飞过来,樊耳只觉得迎面而来的压迫感,慢慢逼近,只是还没到跟前,就被后面的一阵劲风,给尽数扫落。
    樊耳崇拜的回头,有些傻呆呆的看着楚云端,对啊,她怎么忘了?他是武林盟主,功夫一流,还需要她挡剑么?
    正想着,楚云端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居然没有停下的趋势,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掩在唇上,咳得浑身发抖,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呻吟,樊耳听不真切,不知道是哪一方受了伤,
    只见楚云端咳着,勉力抬手,手指动了动,那边就有人轰然倒地,另一人也不敢恋战,跳窗而逃。
    楚云端又开始咳,“谷主!”右翼急急掠过来。
    “没事,咳……”却是又一阵的急咳,打断了后面本要说得话。
    右翼点了灯,樊耳这才看清楚楚云端的白衣上,已是好几处的殷红慢慢晕染开来,右翼自怀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瓶,倒了两粒药喂楚云端吃下,樊耳连忙倒了杯水给他,并且踢掉鞋子,爬上床,蹲在旁边轻轻顺着楚云端的胸口。
    症状稍缓了些,只是还偶尔的以丝绢帕子掩口咳几声。
    “请谷主责罚,”右翼单膝跪地,头垂的很低。
    楚云端靠在后面的被子上,微合了眼,不作一声。
    右翼跪着也不起,樊耳无奈的盘腿坐下来,“还难受么?怎么咳得这么厉害?”照例没有任何回应,一室的烛光斜撒过来,睫羽洒下淡淡的阴影,樊耳又开始仔细打量,随脸色惨白,但是靠在那里仍然是摄人魂魄,灼灼其华,人已这般清瘦,锁骨静静横在颈下,越显得肌肤白玉瓷般光洁。
    “姑娘,早些回去歇下吧!”楚云端淡淡开口,眼睛始终是合着的,樊耳想了想,刚往前凑了凑,楚云端又剧烈咳起来,伏在床头咳着,樊耳半扶着他,给他轻轻顺着背,直到又咳出一口血,樊耳这才扶他又靠回去,身上没了力气,想是拒绝,却无力推却。
    樊耳撩起披肩小心翼翼的擦拭他唇上的血迹,却被软软的力道无声挥开。
    樊耳哼一声,乖乖在一边坐着,眯着眼睛看楚云端的如玉容颜,右翼始终姿势不变跪在那里,楚云端也不开口,只是手轻放在胸口,合着眼调息。
    就这样过了许久,楚云端的声音才凉凉的响起,“起来吧!”
    “属下有错,不敢起身!”
    “好!”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抿紧了唇不再开口。
    樊耳坐在那里,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那个……楚美人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樊耳继续再接再厉,“楚……”
    “吵……”楚云端按着胸口蹙了眉,薄唇微启,说出一个字,樊耳马上噤声,捂着嘴看楚云端,生怕呼吸声也打扰到他。
    樊耳再次陷入纠结:楚云端这个美人呢,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夏侯美人呢,又能近观又能赚便宜,下次再见夏侯诀,决定先摸摸小手,再亲亲,一定要把那个飞来飞去,来无影无无踪打发掉,打定主意,樊耳同志捂着嘴笑到发抖。
    “带这位姑娘出去!”樊耳正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象”中,突然被打断。
    右翼倒也还算君子,颤巍巍站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樊耳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
    “姑娘,在下出手会很快,你该无法招架!”樊耳瞪他一眼,下床找鞋,“无意”中碰到楚云端搭在腿上手,轻轻颤动,再次平静。
    然后樊耳一跳一跳的汲着一只鞋,去找另一只鞋。
    “楚美人,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在来看你哈!”边说边做依依不舍状,离开。
    抱着摸过楚云端的手,美美的睡到大天亮。
    那边的楚云端自樊耳走后,再次咳到吐血,“谷主!您还是回谷歇着吧,您现在……”
    “无碍!”楚云端轻轻揪着胸口衣物,低喘。
    “飞鸽传书给小碟,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一句话连着喘了几次,才断断续续说完,雪白的容颜,再次退去几分血色,
    “是!”右翼不敢再劝,只好照他的话去做,把披风轻轻给他盖上。
    “退……下!”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人,靠着被子费力的呼吸,薄唇再次紧紧的抿着,只是,似乎还有丝丝血色渗出,滴落在雪白的貂绒披风上。
    许久,唇角稍勾,惨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容,连那冷淡的眉宇似乎也变得舒缓温柔了。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似温柔而无力的丝线,一圈圈缠绕着心,打着结,直至片刻柔情隐去,换做独一的凄迷,那本已干涸的色泽,静默……飘零……
    
第拾章
    当赵宁一脚把还在床上睡觉的某人踹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起来!”赵宁踹了一脚,樊耳哼哼一声没有反应。
    “快起来,大好时光岂能浪费在睡觉上,”樊耳翻了个身,卷着被子顺势滚到里面。
    赵宁气的直跳脚,“樊耳,你再不起来,昨天的公子就被别的女人带走了!”这句话果然够威慑力,樊耳爬起来,裹着被子站在床上,顶着鸡窝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赵宁。
    赵宁看话起到作用,便悠悠闲闲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翘着脚,托着腮调侃的看着樊耳。
    “人呢?在哪?真的?”赵宁对着门外努努嘴,
    樊耳裹着被子就赤脚冲出去,站在二楼护栏处,看下面,果然,有一女子正浅笑吟吟的和楚云端喝着茶。
    那女子身着粉蓝色薄纱绸裙,云鬓处斜插着一支素净的白玉簪子,绛唇映月,眸色婉转,清雅简洁的像个仙子。
    樊耳裹着被子,倚靠在廊柱上,低首看着楼下悠闲地二人,那女子的声音,带着浅笑,幽幽传来,音色娇柔温婉,带着些许的媚惑朦胧,举手投足间,风姿尽显。
    樊耳轻轻咬着下唇,看那女子的目光偶尔飘过来,然后跟楚云端低语着,楚云端唇角居然也带着丝浅笑,完全不似樊耳见到的那般清冷。
    赵宁拍拍正看得发呆的樊耳,“干嘛?”声音大的,几乎把客栈掀翻。
    大家所有的目光全都飘了过来,只是除了一人的,那人照样端着茶盏,悠闲地喝着茶。
    赵宁讪讪的对着大家挥挥手,“抱歉,各位!”然后,拖走樊耳。
    “大小姐,你疯了!”樊耳只觉得心中怒火中烧,想狠狠地揍那女人一顿,然后再把楚云端也狠狠的揍一顿,都觉得还不能解恨。
    乒乒乓乓的开始摔东西,赵宁抚额退出去,关上门任她摔去,暗自感叹,带的银子够为她付账的么?
    赵宁看着欲起身离开的楚云端和那美貌女子,关系果然暧昧,楚云端起身时,身子微晃,那女子自然的扶住他,看两人离开的背影,连赵宁也觉得,是如此般配,神仙眷侣。
    蓦然感到身后的杀气,发现樊耳就站在身后,也不说话,哼了一声,进屋去。
    然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你很爱慕那个公子?”
    “哼,我只是喜欢比较好看的事物,美色也恰恰在其中,”背上背包,赵宁跟在后面退了房,果然,赔了不少银子。
    赵宁这才刚在马厩里牵了马,樊耳那边已经跨上马,疾驰出去。
    樊耳使劲甩着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周边的事物迅速自两边闪过,骏马疾驰,烟尘四起。
    “疯女人,你慢点!”赵宁在后面紧跟着,知道樊耳肯定还在气着,只是她的骑技,赵宁实在不敢恭维。
    似乎状况始终不在控制范围之内,眼见着樊耳的马在前面,越行越快,她还偶尔的回头张望,“赶不上了吧?以后别告诉别人,是你教我骑得马。”
    声音夹杂着风声,朗朗传来,赵宁微微一笑,继续加紧马腹,挥动马鞭,一路追踪。
    只是前方的樊耳,已经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回头,也渐渐望不见赵宁,只是现在想停下来,马儿却开始不听指挥,突地抬头,一张巨型大网袭来,人也失去了意识。
    “什么??那么大的人你们都能跟丢了??”“哗啦啦”,桌上东西被扫落的声音。
    “主上赎罪!”屋子里四五个玄衣人跪在那里,不敢抬头,也能感受到主人愤怒的气场正在逐渐的增强。
    “主上,保重身体!”站在一边的灰袍男子,恭敬地说道。
    “禀主上,跟姑娘在一起的那位公子……”
    “说!”夏侯诀冷声道,打断那人瞻前顾后、不甚确定的声音,
    “我们只追上了那位公子,现在偏厅!”夏侯诀暗暗提起一口气,甩袖飘去偏厅,压抑下腹中的不适。
    夏侯诀看着属下口中的那位“公子”,蹙了蹙眉,然后舒展开来,柔声问,“姑娘可否告知在下樊耳的情况?”
    赵宁翻了个白眼,自打被请到这个鬼地方,她就郁闷透了,她觉得凭借她的实力是可以紧接着找到樊耳的,只是被人掳到了这里来。
    “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不是该问你的手下?”虽语气不善,可是还是偷偷打量夏侯诀,她不知道,原来樊耳在外面惹下了这么多的“风流债”。
    “手下鲁莽,还望姑娘海涵,姑娘也是希望早些寻回樊耳的吧!”
    看着温文尔雅的夏侯诀,气消了一半,想想生死不明的樊耳,也就再也顾不上气了。
    “我们二人准备上路的,骑马在路上追逐了会,行至一树林,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你们想去往何处?路上可有结下仇家?”
    赵宁歪头想了想,“啊!想起来了!”当下把客栈打架的情形细细叙述了一遍,只是省略了樊耳调戏美人的段子,怕眼前的美人吃醋。
    夏侯诀低首仔细推敲一番,“唐舟!”那灰袍男子上前,夏侯诀在他耳边叮嘱一番,那人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姑娘可愿留在此处,要有不便,尽可离去!”
    “那我能问一下,这是何处么?”该死的,被掳来时,眼睛都是用黑布条蒙着的。
    “恕难相告!”夏侯诀揉揉眉心,此时腹中一阵熟悉的绞痛,不着痕迹的坐在椅子上,一手轻搭在小腹。
    “好吧,我还是留下吧!等樊耳回来,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她的!”
    “来人,好生安顿下姑娘!”来人带赵宁出去,其实赵宁很好奇,一直想问这个男子和樊耳到底有何关系,记得樊耳说过,她从家乡来到此处,谁都不认识的。
    见她离开,夏侯诀压着小腹呼吸渐渐急促,额上已是冷汗淋淋,“主上!”
    胡大夫见此情况疾步上前,探上他的脉象,然后自怀中摸出一白瓷瓶,喂他服下。
    “主上,又动怒了,还妄动真气!”白衣的胡大夫,无奈的捋捋胡子。
    夏侯诀扶着扶手站起身,不作一言。
    胡大夫叹口气,扶他回内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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