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昌!”
“你这话说的………我还真不敢当啊!你也不怕被人知道了,小心…。”殷珂用手向她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哈哈……。。哈哈!!!!!明人不说暗话啊!聪明如你,又怎么不知道我的心思?我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很满意了,我没有什么宏图大志,走到这步也是为了一家夫小,想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他们。我自小生长的帝王之家,看多了宫廷里那些龌龊肮脏的事情,如果不是身份放在这里,我早寻了一片世外桃源,带着他们远离都城这个是非地。”
提到家人的时候,她顿了顿,然后用很郑重的目光望着殷珂说道:
“我不那种有着根深蒂固迂腐思想的人,我只相信谁有能力谁就引领天下!有能者才能服众!你不是个能下的了狠心的人,而且对人很真诚,跟着你绝对不会吃亏!这是从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很清楚明白的一点。也是我愿意与你合作的最主要的原因。可是,你的才华和魄力又注定你绝对不是个平庸的人,必会干出一番大事业。而且,我也能感觉到,你确实有这个想法,是吧?如果是你做第一人,我会心甘情愿臣服于你。
我相信————你的国家,将会是前所未有的强大。而做你的子民,更将是一大幸事。”
“你可是源斐的亲王,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真不怕栽上叛国的罪名?”殷珂听了她的话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说。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佩阳回了她一个同样玩味的眼神。
就在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达成了一项协议。
佩阳此次的倒戈在很久之后给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益和幸运。
而殷珂,也因为佩阳的承诺,
在进入她人生的一次大危机时第一刻就想到了她。
经过佩阳的帮助躲过了那次的灭顶之灾。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接着聊了几句之后,佩阳就被她的侍郎叫走了。
殷珂百般无聊的在后院的亭子坐着,想到了家里那几口子。
现在他们可能正围在一起打麻将吧………
她为了因为玩游戏惹出的祸端而赔罪,所以就教了他们打麻将。
谁知道几个家伙竟然打上瘾了!!!!
各个还都得意洋洋,认为四个人正好凑够一桌,省的某个败兴的人再借口插进来。
哎‘‘‘‘‘‘‘‘想来即使回去了他们也都会熟视无睹吧。
谁叫她真的把他们惹毛了,看来至少得过上一段时间才能缓和下来。
“小姐,原来你在这里来啊。”文杉手里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沙拉走了过来。
“文杉,还是你最好!什么时候都能想到我!”殷珂真烦心着,看见他来了,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他们太年轻了,不懂事也是常情。倒是小姐心好,处处都惯着。要是生在别的家里,定少不了吃些苦的。”平时在家里他就象大哥一样照顾着他们。因为和殷珂越来越熟烙,深知她宽厚脾性的缘故,加上一直以来和他们几个的感情都很好,所以文杉才会说这样大胆的话。
“我哪敢把他们怎么着,一惹急了,都跟着跳脚,还合着欺负我。”殷珂想到这里就扁着嘴,忿忿不平的用叉子使劲的叉着盘子里的沙拉。
“男孩子嘛,总是有些小心眼的,不还是年轻嘛,再大一些就懂的疼人了。话说回来,今天的宴会很成功啊!”文杉看着她如同孩子一样耍脾气的样子,包容的对她说。
“照这样的话,以后的生意应该很不错。”殷珂看着她此刻好象异于平常的轻松,于是就起了兴致,顿了顿说道:“对了,文杉,说说你自己的事吧,我都没听你提到过呢。”
“我?…………。。我只是个…。。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文杉迟疑了一下,然后用明显敷衍的语气回应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象有些底气不足。
奇怪了,这是自己吗?
不是一向都习惯于如此待人的吗?
为什么对她,竟然头一次产生了这样心虚的念头?
“哦,没什么啊,你要是想休息的话就回去吧,或者在住房部这里睡也行啊,痛快的洗个澡,里面的按摩浴缸你一定没试过的。”殷珂也听出了他敷衍的口气,在心里暗叹了口气。但面上还客气的微笑着。
“恩……。。还是不了,我回去吧。那个………。小姐,你也早些休息。对了,要不要我给他们带话回去。”文杉听了这话像得了特赦令似的。他确实想早点离开,不想再这样单独的面对殷珂。
被她这样看着,
莫名其妙的感觉着,心好象,跳的很快。
太不寻常的感觉了,病了?
“啊?还是算了吧……。。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殷珂朝他摆了摆手。
人都走好远了,可殷珂还在盯着他的背影。
回想起那人的眼睛,如同这夜空的繁星一般。
笑容,又像阳光一样灿烂耀眼。
直板而有保守的个性,加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面容。
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毫无亮点的男人,
却依然觉得很有魅力呢?
她就这样无意识的被他吸引着。
回过神来之后,暗暗嘲笑自己有些多情。
仔细想来,觉得他倒也不是那么的平庸。
他总是能把自己交代的事情完成,而且做的非常出色。
他总是默默维持本分并不强出头,即使他独特的见解就连殷珂也觉得很是惊叹与佩服。
他总是为周围的人着想,细心,体贴的照顾着他们。
他总是在她心烦的时候耐心的听着她唠叨着,却感觉不到他有一丝的不耐烦。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直觉!
十二月兰京的夜,芬芳微凉的气息。
殷珂闲来无事,便随处游荡。
行走在僻静的小道上,感受轻雅的风,阵阵袭面。
幽雅的庭院里,箴花盛开。
落绡飘过散发着竹枝清香的回廊,温柔缠绵。
不远处玲珑的泉眼,水面荡漾朦胧月影,如梦如幻。
朱漆的桐木台上摊着一把古朴的折扇。
扇面上是浅淡的紫烟暮雾,
空中一弯朦胧新月,
照见层层飘摇的如花如雨。
她把扇子凑到鼻端。
一股隐约的松木清香。
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再次详端扇面,
左脚边最后一行竖起的地方提着字。
“薰!”轻柔的声音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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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珂握着这把扇子,
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走回了前院。
忽听西边的平台上有人清啸一声。
清脆明亮,是女人的声音。
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
行进到不远喷泉处的花丛前时停了下来。
殷珂看清楚了是个身穿银白华服的女人。
约莫三十年华,身型高挑修长,衣裙曳地。
上等的相貌,既清且艳,宛如空谷幽兰。
面色润泽,神态斯文,举止优雅端庄。
不过殷珂更为注意的,是她对面的——那个人。
曾经在秋池园,她遇见过这个人。
那个人,此时在左右侍从的簇拥下,分外显眼。
他身着一袭艳紫色华服,领口层叠鲜红的里衣。
肩头和下摆铺开大片金丝绣线的猩红罂粟,姿态浓丽诡异。
深邃的眼眸,灯光下婉转流动,像是一脉幽柔荡漾的暗紫轻波。
及腰的长发,好象也隐约地,泛着朦胧的紫色光泽。
紫色。
是有魔性的颜色。
阴暗。颓靡。妖娆。媚惑。
是一剂销魂蚀骨的毒药。
紫色的,这个紫色的男子
仿佛罂粟,黑暗中寂静地绽放,不经意的模样
也许他真的是不经意,不在乎,不自知的,但那芳香氤氲,已经成为所见之人的心魔。
“薰,喜欢这里吗?”她望着眼前站立的男子微笑,温柔至极的模样。
殷珂抬头,看着那个紫衣的男子,唇角牵开一丝淡淡的笑。
他的眼眸如此冰冷。而那笑容,却妖媚入骨。
薰?
原来他叫做薰。
薰!
原来他就是薰。
那抹妖娆而又诡异的紫色。
没有人穿着比他更适合了。
也没有人,比他更爱这种颜色。
叶薰,千羽的表哥。
【其中借鉴了别人的一小段场景描写,因为觉得挺优美的………。。非常适合偶这里,呵呵,偶好无耻的说~~~~那个,偶这是在奉行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
失神间,佩阳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想什么呢?”佩阳看着她,露出了神秘的一笑:“看来你这里真是好地方,连我三姐都来了。她在外面可是极少露面的,如果不是为了讨好心上人的话……”
“就是她?”殷珂顺着佩阳指向的地方问道。
“对。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佩阳点了点头。
那个佩阳口中颇为称赞的三姐——佩妍。
呵,事情,好象变的有趣了。
殷珂在心里暗道。
“还是算了,人家正在兴致上,不打搅的好。”殷珂用玩味的眼神看了看她。然后又很随意的转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佩兰妹妹今天也来了吧?”
“呵呵。说到佩兰我倒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佩阳被她这样看着觉得奇怪,但想到这件有意思的事情,所以就因此差过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佩兰见了三姐,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可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后来才知道她俩都相中一个人了。佩兰自然是比不过三姐。实在有趣,好久没见佩兰吃憋的样子了。呵呵~~~姐妹中,也只有大姐和三姐能把她制的服帖。”
“我很好奇,她们不是你的姐妹吗?为什么提起她们,却没见你有丝毫的亲情外露,倒是嘲笑讽刺居多?”殷珂随口问道。
“呵呵~~~~亲情?出身于帝王之家的女子,也配谈亲情?当初我没被人整死,就算福大命大了。”说到这里,佩阳用很深邃的一个眼神看远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想死,所以当然要活着。而且要好好活着。拜某些人所赐,我才意识到权利的重要性。”
从佩阳今天的话中,
殷珂明白了她为什么有时候会失常。
为什么会提到亲人时总是有种无奈与愤恨。
那是一种想报复却发泄不了的情绪。
为什么那么向往离开都城去另一个地方生活。
生活在泥潭里的人总渴望崭新的环境。
为什么,会支持她这样的一个外人!
自己无法宣泄的仇恨不如把希望寄托给别人。
不过殷珂觉得,
她这样自暴自弃的想法倒是很合自己的心意。
至少可以成全她的心愿。
有了佩阳的支持,离理想的脚步就会更近。
虽然这样的想法非常的卑鄙。
但谁知道对方怎么想的?
也许更卑鄙。
“家家有本难年的经啊~~~~~‘‘对了,她身边的男人是谁?”殷珂明显感觉到一种不太寻常的气氛,所以故意转开话题。
“就是她的那个‘心上人’!兰纭会新近的名角,上月我办堂会的时候请的就是这个戏馆。他唱宫调非常出彩。加上又是这么一绝色,兰京城里想纳他做侍郎的人太多了!不过后来有了三姐护着,自然没人再敢有动他的主意。”还好佩阳倒没有多在意,所以也跟着她的转了话题。
“也不知这男人使了什么法子,把我那眼界极高的三姐迷的神魂颠倒。照我说,这样的狐媚子还是少沾的好。有句话不叫做: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嘛!所以说再美顶什么用啊,都是薄情寡义的货色。有了更厉害的靠山还不是立马就倒戈的。”提到叶薰的时候,佩阳满脸的不屑。
殷珂听她这样一说,就明白了佩阳并不知道叶薰就是他。
也是,她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想来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因为这件事情好象越来越复杂了,已经超出当初的预计了。
所以还得,从长计议。
“人的出身是不能选择的。那些低贱的人并没有错。只是因为他们不能自己去选择。而他们低贱的,只是身份,并不是品格。如果能生在富贵之家,谁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