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她开始犹豫不前。
天使与恶魔总要有一方妥协。
当她跨坐在他腿上的时候,纯洁的天使已经被邪恶的力量赶回老家。
他还是一动不动,只是微睁开左眼,看见她,又闭上。
深呼吸!呼!吸!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一边边默默念着。
她开始吻他,细细的舔吻。
柔软的手指钻进他敞开的衣衫里,哪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热情在慢慢积蓄,正值盛年的身体毕竟经不起这样刻意的蛊惑。他开始回应她的吻,一点一滴的强势,一点一滴的反客为主。
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滚烫滚烫。她早已不是青涩女孩,但是如今的她依旧会因为这个人的吻而脸红心跳。
她朦胧地叹息,想着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点着热情的手掌在她的周身游弋。她抖着手为他解衣,动作拙劣。
他却并不着急,只是专注地看着她。
她身穿的这件睡衣他从没见过,有些暴露,前面拉的极低,可以清楚看见乳沟,丝质的衣料让覆遮住的部分也若隐若现,蕾丝的边缘增添了女人的诱惑力。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靳轻很美,美得有些不真实。她已走过青葱岁月,时间带走了她的青涩,为她换上成熟妩媚的外衣。现在的她,只要她想,可以捕获任何一个男人。
她还在跟他的衣服奋战,这回的战斗对象是皮带。
他的手钻进那专门诱惑男人的睡衣,覆上她的纤腰背后,抚摸这如丝的肌肤。
“抹了什么,很香……”他轻吻着她的脖颈,鼻子徘徊留恋着那里的味道。
“这是要你命的东西呢……”她轻轻笑,扯去他的衬衫,身体紧贴着他的,若有似无的碰触,开心地感受他身体的变化。
这香味是铃兰香,她在法国时买的香水。最初也是这诱人的香味让她爱不释手,交钱时老板一脸笑意的告诉她,这香味还有增进情趣的作用。
在惑人的轻笑与香味中,她被抱进卧室,放在大床上,然后被人压在身下。
他在认真的看她,她发现。
“看什么?”
依旧沉默着,他不说。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眉眼,温柔地婆娑她的脸庞。然后她学着这些动作,如此对他。
滑过他颊边的素手被捉住,牵引着来到他的唇边。
他专注地吻着她的手心,一边一边。
这叫她如何放手?她悲哀的想。
被温柔地抚遍身体,等待他的占有。
当欲望蹿升至最高点,她细细轻吟,然后感觉身上的人更加紧绷的身体。
延展娇嫩的身躯,尽可能的配合着他。
她要他快乐。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
一切的痛楚仿佛都消失了,只留下甜蜜与温存。
不知道是不是那香水的作用,这次两人纠缠了许久。直到她回到现实,两人仍是结合着,不曾分开。
抚摸着他汗湿的胸膛,耳边是他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
“陪我去旅行,好吗?”她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与他一起。
“好。”这是没有犹豫的回答。
第二十五章
“怎么可以这样?”正享受甜蜜爱情的小宋秘书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大堆工作。
顶头上司要出远门了,可是交给她的工作不减反增。
靳轻眼也没抬的忙活着,要在走之前交待的事情比她想像的还要多。
“啊……对,还有这个,这个很重要。”
啪!堆砌成小山丘一样的任务又多了一样。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完成它们,别担心,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难,嗯?”重重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算是她这个上司对下属殷勤的鼓励吧!
发现小丫头正用无比毒辣的眼神看着自己,靳轻倏地收回手,用最保险的笑容相对。
“你走这么久,小心大老板炒了你。”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有三年的年假都没用,攒在一起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下星期公司有个发布会……”
“那个已经定下了,是梁忆的。”
“你一个人出去,会……会有危险!”
“小姐,谁说我是一个人?”
“和谁?”
“不告诉你!”
最后的最后,小秘书苦哈哈地捧着一大堆工作,眼巴巴的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上司不带走一疙瘩云彩地离去。
今天她的心情极好,虽然看到小宋那便秘般的脸色有些不忍,但是想到即将开始的行程,期待与喜悦便已覆盖一切。
叮!
电梯来了,刚要进去的她看到里面的情形一顿,稍后调整了刚刚微微惊讶的神情,走进去。
靳轻觉得有些尴尬,尤其在撞到刚刚那一幕之后。
密闭的空间里,三个人各怀心事。
三十三层的空间高度,让时间也开始拉长。
“你请假了?”肇世坤看了看手表,用拇指擦了擦表面,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嗯……”
靳轻不想看他,微微偏过头,没想到却对上梁忆的眼睛。
那样一双冷冷的眼瞳如今却布满血丝,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梁忆并不躲闪,直直地与靳轻对视,仿佛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
回想刚才的一幕,聪明如她,怎会不明白。
这个梁忆,不过也是个女子,不过也是个等爱的女子罢了。
“什么时候回来?”他又问。
电梯内部的金属与镜子无异,靳轻选了最安全的视角,却注意到在他刚刚那句话之后,梁忆眼角又蜿蜒下的泪水。
“不确定。”
她已经尽可能的回避梁忆的视线了,可她还是专注地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竟然像是在控诉她一样,难道在这方她也是第三者?
突来的一股恼怒让她不再躲闪那恶劣的视线,然后略带挑衅地看向梁忆。
正如黄丹丹说的,她确实是婚姻之外不该存在的那个女人,但是,可以用这种眼神控诉她的人也不该是她梁忆。
电梯终于在一片奇怪的气氛中停下,门刚一打开,靳轻首先走出。
一辆黑色的车子早已等在街角对面。
靳轻看见,微微笑开。
自动门受到感应,开启。
迎面而来的,是新鲜的阳光。
她与他,只相隔一条街的距离。
他在打电话呢。
见他略低着头,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在很认真的听,不时地交待着什么。
恐怕也是工作上的事,他总是比她还要忙碌的。
“等很久了?”拉开车门,她坐到车里。
他迅速将食指摆在唇边,示意她暂时不要说话。
她乖乖的点头。
“就这样吧,之后一个月先不要联系我,到时候我再打电话给你。”匆忙撂了线。
“咳咳……”某个小女人大笑着清了清喉咙,“──出发!”
一声令下,车子重新驶入车道,渐渐消失。
第二十六章
尼采──当我想以一个词来表达音乐时,我找到了维也纳;而当我想以一个词来表达神秘时,我只想到了布拉格。
捷克,Prague。
神秘的城市,美幻的中心。
布拉格,一直是靳轻的梦。所以,这次行程的第一站就选择了这个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城市。
进入布拉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正浓。
这个欧洲最年轻的国家,正显示出它勃勃的生机与活力,即使垂暮也是繁华一片。这百塔之都在落日的映衬下更加动人,原来这就是金色的布拉格。
平时出差也时常出国,但每次都是行迹匆忙,没有一刻闲下来,自然不曾怀着游历的心情穿过那些古朴幽静的地方。
抛弃了尘世一切琐事的纠缠,单纯的旅行果然是精神的释放与解脱的最佳方式。
到了入住的酒店房间,她娇笑着,向后弹去,把自己抛向柔软的大床。
引得一旁正把行李帮他们放进来的侍者也不禁侧目。
顾谦付了小费,一脸无奈笑意,侍者看到,回应地微微笑开。
“亲爱的,过来呀!”
他刚一关上门,她就调笑着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故意弄出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半眯着一只眼,小手冲他勾了勾。
一定要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唐僧的存在。
他就是这么不解风情!
靳轻看着在一旁收拾行李的他,撇撇嘴,很快的,就又被这里的一切吸引。
他们住的这个酒店位于布拉格最安静的一处,步行一会就能到达那个最有名的布拉格城堡。
她起身来到窗前。
这个房间的视野极好,能看得到不远处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的一角,但是只这一角就足以展现那撼人心魄的魅力。
这样的艺术,是一种永恒。
对于美,她一向独到,但是到了这里终于承认自身的渺小。有一种美可以让人铭记一生,而这里有的太多。
都说黄昏的布拉格最美。
当他们漫步在洒满金色夕阳的街道,游历在一座座瑰丽建筑之间时,才发觉,原来布拉格的美已经超乎他们的想像。
夜幕下,随意的一处餐厅就可以让人流连。
捷克人的品位是出名了的高雅,也许这归功于这个国家的丰沛的教育,即使如此一个小餐厅都要摆上一架不菲的钢琴,更不用说那个优雅的琴师了。
他们坐在靠近窗户的一处,距离钢琴稍微有点远。
“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你现在的眼神很、放、肆!”靳轻玩笑着提醒道,满意地看他随即收回视线。
从他坐在这里开始就一直看着那女琴师那边,那么专注。很少与他一起出来,不知道他在外边的行径,现在看来,果然,男人啊,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也仔细看了那琴师,二十上下的年纪,可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一脸为艺术而生的表情,兀自沉醉在那自她手下生出的音符里,有着欧洲人特有的面孔,很立体,却并不算出奇。
觉得可笑的看她一脸不乐意,端起酒杯划过鼻翼,他勾动唇角:“红酒喝多了?怎么这么酸呢?”
“想太多了吧,我的大律师。”端起红酒轻饮着。心里暗忖,她当然会嫉妒。
他的眼瞳闪耀,在这夜幕一角极为璀璨。“知道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开玩笑,她是音痴,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难道你知道?”
“肖邦的小夜曲。”
不能置信的看他。“我又不懂音乐,随便你说,反正即便错了我也不知道。”
“嗯,某只可爱的小牛……”他右手握成空拳挡在嘴边轻咳了两声,确定已经成功地吸引到她的注意之后才起身,又轻声道,“有人要对你弹琴了。”
只见他走向钢琴师那里,低头与她轻声说了什么,那女孩随即满脸淡笑着把位置让给他。
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多久没有碰这东西了?他自己也记不得了。真的已经好多年了呢。
荒废了许久的技能似乎并没有完全抛弃他,在第一个音符弹跳出来之后,手指仿佛有自己的记忆,它们在慢慢熟悉,慢慢回忆。
他在渐上轨道。即使不懂乐理的她也看得出。
这曲子轻悠,又有些压抑,还似乎带着些神秘,一串串音符自他的手中流泻到这个餐厅,许多客人渐渐被这个儒雅清俊的东方男子吸引住,自然,是通过这美妙的乐曲。
他稍稍低着头,眉头习惯性的微蹙,有些低度近视,又任性地从不戴眼镜,所以微微眯着眼。他专注时候的模样,一直如此。
还记得以前大学时,每次在图书馆见到他,他也总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年纪小,看着看着就喜欢了,她后来想了许多年,也不明白这个样子的男人哪里迷人。可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年纪小的她,却依旧会被这样的表情触动心房。
一曲终了。
掌声不绝。
最靠近钢琴的一处餐桌走出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金黄的头发,微微卷曲,眼睛碧绿,宛若珍石。
一朵玫瑰举到顾谦的眼前,他也微微愣住。
小女孩递了递手里的花,意思定是要他拿着。
靳轻看到他们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再说什么。只见他接过花,蹲下身子揽住那孩子,在她苹果般稚嫩的小脸上印下一吻。
孩子纯真的笑靥让她一下子想到小透,她的宝贝,远隔海洋,在另一边。
绅士将孩子交还给她的父母,走向他的小牛。
“你什么时候学的钢琴?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么多年,他竟然还保有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事?
走在月光洒满的巷子,他的脸是一片月牙白,冷峻,遥远。
“不喜欢,说它干什么?”握着她的手漫步,两人犹如一对平常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