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看头顶白得发亮的太阳,实在看不出有下雨的迹象。
但灰飞的话应该不会错,她是王牌里负责训练鸽子的人。
如果真的下雨,我成功的机率倒底要大些。
也许老天要帮我?
我与我的王牌操小路先一步马奴大军来到决战地――云落坡,
前方是赵娇婵亲自带领的铁骑兵手持盾牌呈严阵以待姿态,后方密密麻麻的则是赵娇婵麾下勇将赵一迪所率陆军兵团。
一眼便见赵娇婵立于中央帅旗之下,身板挺直跨坐于战马之上,一袭鲜红的战袍披在身后,双目之内竟是无限坚强。
也不多话,照约定我与我的王牌小分队如水滴入海,迅速渗透部队之中。
马奴大军已随后杀气腾腾抵达。
那狮子兽眼见水国居然摆开阵势,似乎微微一怔,他大概是没料到会有漏网之鱼通风报信,摆明了想杀我们个措手不及的。
也难怪,在这一览无余的平原之上战斗,对双方都是一场硬仗。
难为他处心积虑偷取云关。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伊卡尔,我水国与你马奴国于10年前便已休战结为盟国,你如今不守信义进犯我水国边界,又杀我云关将士,天理难容!
赵娇婵言词灼灼发出质问之语,
她暗运内力发声,每个士兵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云关将士里有不少系云缰将士的亲朋好友,听到此言更是满怀悲愤。
“水朝光,你这魔女屡犯我马奴国界,伤我马奴人,抢我马奴无数珍宝,还有脸提信义2字?“
这清脆激越之反驳却是出自狮子兽旁边的一员副将。
听到此言,水国将士知道内情又禁不住低下头去。
又见那狮子兽向那副将耳语几句,
那女将面带得意之色,大声说道:
“水朝光,你若束手就擒,我王子念及旧情,说不定饶你一条狗命!“
此言一出,水国将士却是大笑不止,
那平常性子粗豪的赵一迪更是出言不逊:“哈哈哈!敢情你家王子也被我们元帅给吃掉了?!
那狮子兽本是提醒赵娇婵同志曾败于他手之糗事
想不到竟弄巧成拙,反招来对方羞辱,
当下面色一沉,挥手示意,一声令下,马奴军进攻的战鼓声带穿金裂石之力激昂响起。
至此双方会谈已彻底宣告破裂
赵娇婵大帅自不甘示弱,令旗急展,云缰防守部队马力全开。
一时之间,喊声震天,双方的骑兵阵营在硬碰硬的猛烈冲撞之后竟似曾呈冲散之势,双方弓箭手更是借机狂下箭雨。
转眼之间,这平常安静详和的落云坡已成血肉横飞,哀嚎遍地的修罗场。
粗看似乎双方已进入混战状态,
但冷眼观狮子兽周围是严丝合缝的马奴骑兵织成的保护网,
手下两位副将更是本事不凡,各持两柄单刀不露声色地将整个军队缓缓向前推进。
要一击即中,只有耐心等待。
在这期间,我与我的七人王牌小分队隐藏在后方部队养精蓄锐。
双方激战至白热化阶段后,
夜,张开了帷幕。
我揉身靠近赵娇婵:
“给我朝东北方撕个口子,小心,别让人发觉。”
半个钟后,我们成功潜到离狮子兽最近的地方,
也是相对的安全范围区。
每种动物都有它独特的安全距离,也就是自我保护区。
如果超过它的安全距离
食草动物的反应自然是迅速撤离
而食肉动物的反应则是用进攻来保护自身权益
狮子兽应该也不会例外。
我已经脑子里算了很多次,
这个区域应该是最接近狮子兽的警备底限。
戍时已到
果真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然后是一声惊雷,
不管一个人如何镇静,
他的反射神经都会下意识地接收这雷声,
时间在这一刻会微微地为我停止。
这雷声便是我出击的信号
心里轻轻地对我的绕指温柔说:
“是死是活,这次全看你啦。”
然后我的绕指温柔在黑暗中如灵蛇出洞
悄无生息直取那被马奴骑兵护在中心的狮子兽腰部
伴随那雷声的还有梅里芳的手镖,如光速穿过空气般打落狮子兽的长枪。
手里的重量令我清楚地知道:
我已经成功钓到大鱼啦!
将全身炎力集中到我的绕指温柔,那狮子兽便如自由落体般稳稳地落在我的身前枣红马之上。
这一奇变如同电光火石般发生,那两员副将眼睁睁地看到她们的王子在眼皮底下被劫走,由不得惊怒交加,齐发出一声惊呼,率马奴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向我扑上来,竟是形如拼命。
我的王牌七人马上呈盾牌状护在我的周围,我轻轻一笑,手掐住狮子兽咽喉:“你们王子的命还要不要啊?”
“苹果姐姐!”
吓!我差点从马上掉落,这又沙又嘶又劈又哑的破锣一般的声音
不正是那午夜惊魂之小绵羊?!
[正文:第十二章 冷箭]
原来老天曾给过我机会,
我却不知道珍惜
如果所有的事情能够重来的话,
我想对老天说:
爱你一万年!!!
现在我知道象特洛伊一样易守难攻的云关为何失守了
原来命中注定云关要象特洛伊一样中“木马计”
有狮子兽这样强大的内应,马奴军队自然如履平地
狮子兽,你果然不简单
如果这里也设奥斯卡奖的话
我一定要第一个将那小金人颁给你!
此时暴雨如瀑,似我的心在流泪!
云关的将士们,是我水朝光对不起你们!
但现在不是忏悔的时节,
为防他挣逃,
将我的绕指温柔化作捆仙索,牢牢将他手臂缚于背后
我再一记手刀故伎重施将他敲晕放倒先,
狮子兽好象不愿再上当,本能地肩膀一偏
哦太用力了,竟将他头盔给打掉了!
一道闪电为我照明:
哦,银发?白狮子里欧?
老天,这么长这么长的头发要花多少钟才梳好呀?!
狮子兽回过头对着我怒目而视
竟是两只流光溢彩的
比我送给丁丁的那颗翡翠猫眼更加夺人心魄的碧绿眼眸!
赵娇婵同志,我完了!
我忘记你给我的忠告,竟然直视他!
下一刻,他会不会施展迷魂大法令我手软脚软全身软?
此时耳边听得异口同声的急怒攻心的河东狮吼:
“休得对王子无礼!”
原来那两员副将已提刀向我靠拢,
哦,马奴美女,
谢谢你们的充满爱意的喊叫及时唤回了我快要飞走的元神。
借天空里那道道闪电的光芒,
我看清这两张被打湿的急怒交加的脸竟然一模一样
原来竟是双生姐妹,
难怪在战场上配合这样默契。
这个时候还要讲礼也叫无礼!
此时我恢复正常,立正!
挺起胸膛(不用挺啦,再挺也只到A啦!),
端坐于马上,目光冷冷地瞪视她们
运足力气一字一顿将声音传出去:
马奴的将士们听着:
你们的元帅已在我水国手中,
限你们七日内退出云关,
七日之后自当将你们元帅原样送还。
如若不然,
七日后你们将在云关看到伊卡尔的人头。“
刹时,这云落坡里的鼎沸人声竟似在片刻蒸发,徒留在闪电惊雷里呼啸不止的风雨之音。
“你是何人,凭什么说此大话?”那双生姐妹果真心意相通。
“元帅!”此时,赵娇婵已率部冲过来,及时破解了我的身份之谜。
闻听人高马大的赵娇婵居然称我这身材迷你的小女子为元帅,
马奴将士上上下下均是置疑之色,
我甚至感受到了狮子兽在这一刻的僵硬。
也难怪,水朝光同志一直对自己的身高问题讳莫如深
导致的结果是:
一个近似青面獠牙的
丑恶面目的
身长八尺之绝世魔女在世人无限空间的想象力中产生。
看到赵娇婵扮的水朝光稍显美色,但总算身姿勇猛,她们已自在心中给了个勉强及格的分数。
如今却要颠覆她们心中的“呕像”形象,难怪她们接受不了啦!
“听清楚啦?”我微笑向双生子,“我就是如假包换真正的水朝光。水朝光的话可做得准?”
双生子虽惊诧莫名,
但已见识过我自重重骑兵里单手钓王子的过人臂力,
显然已深信我就是水朝光了。
“王子!“这马奴的两员副将虎眼含热泪,满面不甘地指挥军队步步后退,“狗贼,休得伤我元帅分毫,否则,我马奴铁骑誓将踏平你水国每一寸土地!”
饱含威胁的语气之间,似对这伊卡尔情根深种,真是可叹可怜。
我直直地坐在马上,看着马奴军队如潮水般慢慢自视线中消失。
“恭喜。。。。。。恭喜元帅建此奇功!“
赵娇婵翻身下马,又是一个扑地,颤抖了半天嘴唇,才冒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下马将她深深扶起
她浑身上下是:
污垢与血迹斑斑,泪水与雨水共洒。
也难怪她如此失常,我们在这短短半天里简直象经历了一生:
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我终于忍不住将她紧紧拥住,所有的紧张、不安似乎都在这一抱里爆发出来。
就在我们上演姐妹情深的当口,
一支镖与箭激烈碰撞的声响惊醒了我。
转首看竟是有人自暗处射出一支冷箭直取伊卡尔咽喉
幸亏我的小队长梅里芳眼明手快,方才没有铸成大错。
一层层的冷汗涔涔而下。
“什么人!“赵娇婵已近疯狂的边缘,起身就要往那暗影深处追去。
我牢牢地按住她肩膀。
我忘记了,现在不是庆功的时候,
抬眼看这一支支森森立于我面前的云缰军队,
这里有多少想取狮子兽性命的人?
我闭目一分钟后,发言:
“赵娇婵听令!“
“末将在!。“
“令你速速整合我云缰部队,做好一干善后事宜。“
“至于本帅。。。“
这前几句话,我故意放大了音量,以期令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到要说明我去向时。我更是恶作剧在赵娇婵耳边私语:“为防宵小,即时起程将伊卡尔火速移交云缰总督关尽欢严加看管。“
虽说是私语,我却在不动声色地控制我的音波能够顺利传达到赵娇婵周围的几个人耳中。
以后的七日内,据不安全统计:关尽欢总督府及云缰大牢先后被窃13次,走水9次,受不明人等攻击7次。
[正文:第十三章 驯兽记(一)]
交待完该交待的。
我与我的王牌小分队开始马不停蹄地披星戴月地
抄小路,走捷径
个个气喘吁吁地于49分58秒后顺利抵达黑帮总部――
唯一山庄。
安全着陆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安排罗姐去准备热水
安排梅里芳与灰飞暂时代我监管狮子兽,
其余的队员也去洗澡。
然后我用最快的时间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安排罗姐再去准备热水。
示意梅里芳与灰飞将狮子兽押进我的房间。
继续示意她俩先下去自行安排队员们的休息与轮班事宜。
现在是我与狮子兽的单独空间。
狮子兽双手缚后,背脊挺直,站在我的面前,虽模样狼狈浑身上下却依然散发桀骜不驯的气势。
我一边用棉布擦我的头发,一边仔细端详狮子兽:
经过雨水的洗礼,他的银发全湿了,一缕一缕地贴在额上,手上,背上。
经过一路颠簸,他那绝色的面容也似蒙上了一层灰尘,有一点点黯然无光的味道。
只有那双绿眸恶狠狠地瞪着我,还带有猛兽的杀气。
我叹口气,将棉布放下,走近狮子兽,伸手解开他身上的绕指温柔。
好狮子兽,一解开束缚就挥舞着爪子向我的面门招呼,我堪堪躲过,一只手如晴蜓点水般各个击破他金甲上的系扣,他一惊,回手相护:“你做什么?”
他再快也没我快,金甲在我手中已应声而落。他的手停留在空中窘态毕露,不免又睁圆了猫眼睛瞪我。
我笑:“去洗澡吧,热水都要凉啦!”
他的猫眼睛又放大了一倍,似恨不能如一只刺猥般将全身汗毛都变做刺:“你是何居心?”
“放心,我水朝光虽花名在外,却也是重诺之人,在七日之内绝不会伤害你。”我态度温和,语气温柔。
见他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我故意用极度鄙视的眼光将他上上下下扫视:“莫非你原本就是这样一身又脏又臭的?”
“谁说的?即使我马奴水源匮乏;本王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