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答应了与洛儿最后一次见面,特意选在她每天必须经过的玉湖岸边,想叫她看到我的决心,成为她夫郎的决心。
但是,她好象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我为她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与让步,虽然她没有笑过我夜里哭得通红的眼眸,哀念我不能回去的从前,虽然她的眼眸里全是理解,但我知道,她不是为我,是为她自己为她腹中那孩儿的父亲。
我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她这样冷淡,我抢了她的香包,心里想着她那个夫郎要是永远消失掉就好了,我假装扔她的香包入玉湖,却是要看她的反应,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将我完全吓倒,将我完全击败。最后我跳入玉湖将她寻找,却是再也找不到,我将玉湖的水全部淘干,却是不见她尸体,这令我存了丝丝希望,只要未见她尸体,就证明她还活首,只要她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她,找到她,跟她说,我不会再跟那个人争宠了,求她原谅我的任性,我雪千含不介意了,真的不介意了,做偏房就偏房!(谢谢各位支持!请继续关注!)
[正文:雪千含篇(中篇)]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再次见她,居然是在水国的朝堂之上?我曾经以为杀死了的那个人—水国魔女水朝光?
为什么我夜夜想念的火质人,我不能忘怀的蛮女,她居然是我处心积虑要对付的劲敌?她应该中过翩翩的回天无力,为何这样重要的事情,翩翩未曾给我透露分毫?难道?难道翩翩也对她动情了么?不会的!不会的!这些年翩翩已经近乎清心无欲,他不会对我的火质人动情的,一定是我又惊又喜之下想太多了!
我应该杀死她的,她却没死,这时候我忽然好感谢翩翩救了她。我以为我害她死掉了,她却活生生地以王太女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而且我知道,从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已经认出我了,她却依然不慌不忙地陪我演戏,将军说得没错,她果然是我的复国之路上唯一劲敌,必须要铲除的唯一障碍,难怪将军一直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无论何时都不忘提醒我要找机会做掉她。
但是,将军,我好象有点做不到了,看着她的眼神,我的心就有点乱了。要是我告诉将军,能救回我性命的火质人居然是她一心要除掉的魔女,不知将军是什么表情?但是,这个秘密,我已经私下决定要深藏于心,成为我与她的秘密,我不愿告诉任何人,包括将军在内。
我怀着满腹的心事与她步上赈灾的路,想不到在路上,她忽然又不见了,她去了哪里?不会是故意的罢?故意甩开我,去做什么别的事情去了么?难道她已经洞悉我此次与她同行的意图了么,要借此机会除掉支持她的势力?但是,这来自我心深处的隐痛不安又是什么?我在担心她么?担心她出了意外么?
我停了马车,想去寻她,又怕她回到原地找不到我,竟是只能矛盾地在马车的前前后后不停地打转转,总算在我的意料之中,最后她真的自原地出现了,见到她身影,一时之间,太过急切之间,我竟忘记了要抑制我的功力,竟是施出全力奔到她面前,想知道她是否出了意外,是否受伤了?其实我不应担心她的,她那一身的蛮力,只有她欺负别人,哪里容得别人欺负她呢?
但是她身边何时多了一个如此相貌出色的少年?虽然我自诩为人间绝色,但现在毕竟易了容,难保她已经忘记我的本来面目,转而恋上这少年的美貌,还好的是,她虽对那少年和悦得紧,那少年却似对她敌意极深,理也不理她,就跑掉了!跑罢!跑罢!跑得远远的!最好不要再出现了!我总算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谁知这少年却老是阴魂不散,老是隔三差五的出现一下,唯恐她不记得他似的!真是气死我了!待我回复了本来面目,一定要与他好好比过一回,最好打得他满地找牙,再也找不着北才好!
到达水泽之后,我以为她不放心我,会盯着我,却想不到她将事情全交给我做,自己居然消失无踪,我虽然有些恨恨,不过又想,这样岂不是更好?我可以更加放心大胆地照我的计划,将弹劾彭初敏的证据全部收集齐备,到晚上,我已经将折子全部撰写完成,准备呈给她,却是左等右等,怎地她还未回来?她去做什么了?难道是与那少年私会去了么?我胸口又是一阵没有来由的心烦意乱,她的管家三番五次地唤我用餐,我却是一点也不想吃,只是坐在她房间里等她来。
到底我是急着想将折子交给她呢?还是想见到她淡淡的面容?我忽然有些糊涂了。不知等了多久,她总算回来了,脸色不是很好,不象是与情郎私会的样子,更加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居然买了礼物送给我,虽然我经常收到礼物,但为何唯独这支经过了她的手的普通质地的簪子却令我欢喜得心口发痛?原来她的手始终充满了魔力么?原来她不只是水国魔女,也是我雪千含的魔女么?
我还是将折子呈给了她,说到底,我还不想认输。这种案子,照例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只有斩立决。虽然已经决定不再伤她性命,但复国大计我还是不能放弃,我已经想好了,成功之后,我就与她成亲,封她做我圣泉国的大皇妃,虽然世人都说男子不能成大事,我贪心,我偏要做大事,我要做帝王,做圣泉国第一个男帝!
她收了我的折子,半天未作声,只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深深地叹气,说要容她想一想。我虽然有些得意,但还是不放心,中途又折回,掩住了行藏,偷听她与彭初敏谈话,却是越听越心惊,想不到她心思缜密已到如此地步,心机之深似远胜于我,到最后,她居然直接唤我进门,更显得她似将一切已看透,叫我不得不怀疑,难道从头到尾,我不知不觉落入她布的局里了么?
我不甘示弱,坚持她要拿办彭初敏才好,却被她一句话顶上了墙壁:“水至清则无鱼。”水至清则无鱼,原来这才是无奈的道理么?她淡淡哀伤的眼眸,不是为自己,却是满怀的悲悯在这样一双眼里透现。
为何我心动情牵不能自已?为何我会在夜里,洗去了假面,散落了黑发,将她送我的簪偷偷地插上,在镜子里照了又照?为何知道将军开始怀疑我的犹豫不决,竟瞒了我,提前要哗变会威及到她性命的消息,我竟是不顾寒毒发作赶着要去阻止将军,我心里想的竟不是我会死掉,也不是失去了她这朵解毒的花我也活不了,却是单单那般恐惧地害怕她会死掉?!
[正文:雪千含篇(下篇)]
我赶到火泽的时候,她人已不在,看情形应该离开不久,我拔足了脚力狂奔至火泽密林里,终于找到了她,欣喜之余待要出声唤她,却见她静静地站立如一棵树,前方不远处,对着她蓄势待发的,正是那永远阴魂不散的蓝眸少年,这少年周身积满了炎力,象是预备给她全力一击,为何我再见到这少年,却是满怀忧伤,因为他火焰般的生命力么?这两人在即将就要熄掉生命之火的我面前,是怎样夺目的耀眼,是怎样天衣无缝般相配的一对!
为何这样的一对壁人却象生死仇敌般对峙着?我不明白,却再不能有时间明白,也不能再有时间忧伤,更没有时间去迟疑,我的蛮女好象是放弃了抵抗,要以她的身子接少年的火箭!她不知道这少年要取她性命么?不能再想了!我只能扑上去,用我仅剩的力量扑上去密密地护在她身前,我怕她死掉!我真的好怕她死掉!我提心吊胆地奔波近整晚,就是怕她死掉!
她看见我现身,听着我无力地说话,一向淡然的眼里居然满溢了泪水,原来她对我也有情么?我抬手想拭去她的泪,却发现已经力不从心,也好,老天在我临死的时候还是站到了我这边,叫我心爱的人陪着我。
但是我的唇为何感到了温暖,我的身子为何激动得发颤?哦!这个魔女居然在露天里将我的衣服全脱了,她要在这里与我交欢么?我又是害怕又是欢喜,却是再容不得我多想,我已经牢牢将她抱紧,不止这一刻,以后的每一刻,我都不想再放开她。
天亮的时候,我听到她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却闭紧上眼眸假睡,想听她轻轻将我唤醒的声音。
她果然开口说话了,却不是对我:“无音么?出来罢!”怎么还有一个人么?难道我与她欢好的场面还有人在一边旁观么?我更是不能睁开眼睛了,只能继续装睡。
“主子,是留还是不留?”这人说话为何这样奇怪?留?留什么呢?她似乎沉默了半晌,叹道:“还是留好了,也不一定能成。”
说罢在我唇上轻轻吻了一吻:“无音,你等公子醒来再走罢。”
“是,主子。”这人应了,她竟是径直走了。她为何不唤醒我一起走?我急得睁开了眼,眼前有一人,虽有眼珠,却眼神空洞,竟是个瞎子,她居然是个瞎子,还是个武功很好的瞎子。
“公子醒了么?那无音这就告辞了。”这瞎子的听力极好,听到我呼吸变了,马上就变动了身形纵上树梢,几步腾挪之下已经不见了影踪。
我不能就任凭她这样走掉,我要回去!回去找她!什么留?什么不留?倒底是什么意思?
我回去了,却是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既然喜欢我,为何不叫我一起回来?她是要叫我自个决断么?好狡诈的女人!好聪明的女人!
闻听她怀上了我的骨肉,我还是有点不能置信,我太惊了!她明明可以的!她明明可以不要这个孩子的!我突然明白她说的留的意思了,她是自己选择留下我的孩子的!这个坏女人,她又在逼我做选择!
她一步一步都设计好了圈套,我虽然明白,还是要义无反顾地往下跳!那日晚上我折转过,偷听了她与那个瞎子的谈话。
“主子,无音还是不明白,为何执意要生下敌人的孩子?”
她淡淡地却坚定地回答:“无音,我与雪狐看上去势均力敌,但其实他这些年来培植的势力却是远在我之上,我在赌,赌他会回来,等他回来,我要将我与他的孩儿立为王太女,我有预感,我肚子里的这个一定是个女儿,他若喜欢圣泉国,我将水国改为圣泉国便是,所谓的复国不就是为这个虚名么?这样就不用再争斗不休了。”
她太聪明了,聪明得可怕又可爱!我明白了,我这一辈子都被她吃定了!我已经别无选择,只能选择被她吃定的命运!因为,因为我太贪,贪恋她的无与伦比的温暖,无与伦比的智慧,无与伦比的胸怀,我怕我放掉她,再也找不到此生真正的伴侣。
我爱你!我爱你!就象你爱着我一样,我的蛮女!如果你不爱我,也就不用费这样多的心机,不用兜这样大的圈子了!
[正文:关瑞琪篇之古代篇(上篇)]
其实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自我初知人事起,便有一双沉默的眼一直注视着我,无论我在哪里,我总感觉到那执着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久久停留。但是,每当我回过了头的一刹那,我便再也找不到那异样深情的目光,也看不到那火样视线的主人。
自从那个雨夜,那个令我骇怕莫名的雷声居然变成我这一生里最美好的记忆,我在黑暗里握住的那双无比温暖的手,令我不再感到来自深心的恐惧。
那种会无故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的恐惧,是我的娘亲关小春为培养我的皇家夫郎风范特意提出的功课之一所带来的恶果。她老是令人将我关在乌漆抹黑的小房子里,说要试炼我的胆量,哪知我的胆量被她越训越小,她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了,我却落下毛病了,再听不得雷声,也无法一个人呆在黑暗的地方,我害怕!我太害怕了!我不知道要怎样控制我的这种害怕的情绪,只能偷偷地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躲藏于自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床底下。
那日里,朝阳表姐又请了我们几个大臣的孩子去宫里作客,其实就是玩儿,朝阳表姐一向喜欢热闹的,这次照旧,招呼我们吃了些点心,又提议玩捉迷藏。表姐虽只比我大一岁,却似开始发育,身材已经足足比我高出一个头,二殿下朝光却长得着实瘦小,虽只小我一岁,却矮了我大半截,整日里不吭一声,但凡她姐姐相约告知说是接了我们进宫一起玩,却从不驳她面子,总是准时来到。她的身后照例跟着一个小尾巴,那便是顶智大人的独子顶烈风,仅只8岁的烈风不知为何也是一副沉默寡言的老成样,这与他还有些婴儿肥的漂亮脸蛋实在有些不相衬,从未见她对烈风笑过,但烈风却是永远如影随形,有朝光殿下的地方,必然便会发现烈风。
我娘曾经告诉过我,我将来的妻主便是水国的帝王,不是朝阳便是朝光,朝光的皇父已经不在人世,朝阳的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