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湖我们的初见,就是所有的阴谋开始,对吗?”她依旧笑的灿烂,可是眼中的泪水却不断地涌出,滚落在手心,灼伤了肌肤。
“你让我等你一个月,却在光影湖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带走了我,没有出手阻拦,只因你的计划不允许。后来皇上将我赐婚于陵王,你去见了皇上,可最终事情却不了了之,这也是你为了的计划。皇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青岚公主赐婚于你,你没有拒绝,只是接受,亦然是为了你那所谓的计划。你的一次次退让,不是因为你对皇上如此的忠诚,而是你从最初就一直在谋划着一个天大的阴谋。我没说错吧?”
宫蔚风紧抿唇锋,仍旧不语,算是默认吧。
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是期望越大,失望便越大,林汐筠一直将宫蔚风视为知己,所以才在最后一刻写了那封信给他,并且要他带她离开那个皇宫。
到最终这一封信却却变成了一切悲剧的终结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独孤荀,独孤珏,独孤羿,林景华,林雪如……所有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仇恨?还是从始至终你最想要的就是权力,比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贪恋着这份权势?之前那秀女一个个的惨死,主使者也是你,对吗?如今独孤珏已故,陵王登位在即,贺兰修攻占金城,那么接下来你要做的是让陵王与贺兰修斗个你死我活,不论他们哪一方得胜,你都可以从中得利对吗?”
宫蔚风突然笑了笑,笑中却暗含着丝丝苦涩,“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说罢,那双瞳子瞬间转为无限的精明,如天边那最璀璨的一抹星光,“我会让你明白,为何我要策划这所有的一切。”
说罢,便将轻楼过她的腰际,如一阵风般,带着她跃出了窗外,那夏日的凉风吹打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的冰凉。
幕后之人出来了,下面就是揭秘他所有的阴谋了… …
第四章:林汐筠的尸体
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只知道自己的身子很冷很冷,而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到最终变得一片香暗,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愈发冰冷的四周,冻的她有些发颤。
而宫蔚风的速度似乎依旧如常,这眼前的黑暗像是根本难不倒他一般,仍旧快如疾风。而她被他揽在怀中,却再也没有最初时的心动,有的只是抗拒,只是疏离。
直到寒气愈发逼人之时,他终是停下了身形,她的脚才挨至地面,立刻由他怀中不着痕迹地挣脱开,后退一步。在黑暗中,唯独可见宫蔚风那闪闪地眸子正凝视着她。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互环着自己的双臂取暖,只觉得四周一阵冰凉地感觉油然升起。
话刚落音,四周顿时光芒四起,四个角落上的火盆之内也不知是何时竟突然燃起了火,寐思的眼晴突然承受不了这光芒,猛然闭上,随后再睁开,才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四面皆是寒冰而铸的密室,室内散发着袅袅地冰雾缭绕,映的人眼前一片迷茫。
目光搜寻了四周,目光顿时定格在迷失正中央的一处,那儿静静地摆放着一博冰棺,袅袅如烟的寒气将四周笼罩的一片迷茫。
宫蔚风上前几步,手轻轻抚上密室正中央的那个冰棺,含着几分苦笑道,“你,终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几分淡笑,笑意中藏着几分满足,有些贪恋地盯着冰棺中的人儿。
寐思也一步一步地走上前,顿时,闯入眼中的正是那早已香消玉损的林汐筠,她的双手安静地摆放在小腹之上,早已无声无息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就像正在安恬的睡觉一般,一点也不像个…… 死人。
“原来尸体一直都被你藏起来了……”
再次见到林汐筠的尸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竟然无语凝咽,满心的伤痛皆化作一声感慨。那指尖,亦抚摸上冰棺,隔着那透明的冰层,抚摸着她的容颜,一寸寸地,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当整只手已是冰凉一片时,她猛然收回了手,狠狠地闭上了眼,脑海中瞬间闪过当年在凤台上的一幕幕。
宫蔚风含着淡淡地笑意,看着冰棺中的人儿,“汐筠,你还记得在你自杀之前,让宣儿带给我的那封信吗?你告诉我,独孤荀强暴了你,而你现在怀着独孤荀的孩子,还有那个惊天秘密——独孤珏是你的亲哥哥。你告诉我想要离开这个皇宫,逃离这尘世间的红尘纷争…… 你求过陵王,求过禹王,到最后他们却放不下心中的权欲,更放不下责任,所以你能想到的只有我。密密麻麻地几页纸,让我明白了你心中的苦,更明你当我是知己,所以你才会将这天大的秘密告诉了我……”
宫蔚风的话没有落音,寐思便立刻睁开了眼晴,猛然对上他那双淡然而冰凉的眸子,“可是你却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达到了你心中的那蠢蠢欲动的野心…… 我想过,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出卖我,唯独你不会。可我却看错了人,这世上越是不可能的事,便越可能。”
他却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之所以会求我带你离开,是囚为你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若是我不带你走,你唯一的出路便是死。当拿着你的信,我是矛盾的,犹像的,因为要放下一切是需要勇气的…… 我告诉宣儿,我需要考虑一晚上才能给你答复。可是,就在我还在矛盾的时候,竟然到你从凤台上跳下来的消息,那一刻就像是晴天霹雳山下,让我措手不及…… 后来的日子我一直在想,若是当时我没有犹像,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为了弥补我当年的过错,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让你重生……”
她的手紧紧握拳,不想再继续听当年的往事,出声截断,“不要再说了!”
“你很怕听到吗?还是你到如今都还接受不了你凤訾汐就是林汐筠的事?” 他的声音依稀是那样平静,“你一直苦苦挣扎在林汐筠与凤訾汐两重身份中,可凤訾汐就是林汐筠,林汐筠就是凤訾汐,你还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呢?还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
“够了,宫蔚风!”
“其实林汐筠是爱独孤珏的吧,你还记得你的信中字字句句写的吗?你不能将这天大的秘密告诉独孤珏,这样他会承受不了打击,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男人…… 你的字字句句都在为他所着想,你只是不肯承认你会爱上一个如此残暴不仁的男人,他侮辱过你,囚禁过你,所以你的心里不允许你爱上他,况且你们之间还有一个陵王…… ”说到这里,宫蔚风的眼晴猛然看进了她的眼底最深处,仿佛如一个洞悉尘世的人一般,将一切都看透在心间。
听到这里,她的喉头闪过几分便咽,泪水顷刻间便滚落,“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林汐筠死了,林汐筠早就陪着独孤珏一起烧死在圣华殿了!”
“那么凤訾汐呢?那个爱上了陵王的凤訾汐呢?”宫蔚风步步紧逼着,质问着。
她呆呆地愣了片刻,看着宫蔚风许久,在心中回味着他的这句话,凤訾汐呢?那凤訾汐又到哪去了呢……
他不再说话,神情依旧地盯着她的眼晴,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案。而她,在许久之后,微微颤抖着探出手,将自己的衣衫一点一点地解开,褪至半腰间,那香肩顿露,而脸上却有几分决绝地意味。
“凤訾汐,早在这个‘奴’字印刻在肩上后便死去了。”她一字一句,说的那样坚定。
而宫蔚风的脸上终于闪现了几分诧异,朝她走近了几分,目光亦盯着那个依旧醒目的“奴”字,就像是个永远洗不掉的印记,一辈子都将跟随着她。
“汐儿…… ”他的手想要抚上她的左肩,却被她后退一步,避开了。
“不要再叫我汐儿,我是寐思。”她含着泪水说罢,脸上突然露出几分淡淡地笑意,喃喃吟念着,“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他跟随着她的末音,吟念了一遍。
恍惚间,整个冰室中一片静谧无声,唯有他们二人的喘息声不断传出。他看着冻得脸色有些发白的她,心下不忍,探出手,为她将褪至腰间的衣衫重新披了回去,“我们出去说吧……”
“不。”她摇头,“我们就在这儿说吧,当着…… 林汐筠的尸体,林汐筠的灵魂,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
他看着她的坚定,心中明白,她如此做法的用意,便也没再强求。只问,“你要听什么。”
她道,“从何时开始,你谋划了这一切?”
他蓦然侧首,盯着右侧一角里的熊熊火焰,似乎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开始渐渐地回忆了起来……
“那一夜你在风雨中求独孤荀带你离开,却被他拒绝…… 应该,就是从那一夜开始…… ”(详见第一卷,第五十二章: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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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在考虑着关于宫蔚风,是应该用自述来讲述,还是用番外来讲述… …
第五章:宫蔚风VS 独孤荀
【 宫蔚风VS 独孤荀】
记得第一次见到林汐筠是在学堂,夫子带着一名容貌清秀绝美的女子进来,那一瞬间原本吵闹的课堂之上顿时静了下来,静到极致中隐约能听到几分轻微的呼吸声。
她年纪约摸在十二岁左右,就生了一副如此绝色的容貌,长大之后想必会是一个“祸水”吧。
祸水,那时,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之后,她的位置被安排在了第二排的第一张,由于整间课堂中只有这一个女孩,自然而然第二排的第二张位置就成了所有男孩争着要坐的位置。看到这样的情况,他只是冷眼相望,都是年少轻狂的孩子罢了。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一向对凡事都漠不关心的独孤荀也进入了这争位置的行列,甚至也强拉上了他。
独孤荀是皇上的长子,当朝最得宠万贵妃的儿子,他的加入自然就将在场所有的王公贵胃子弟给压了下去。
后来,独孤荀上课不再迟到,反倒是早早便拉着他到了学堂,更不再逃课,而是端正地坐在林汐筠的背后,而他这个做朋友的自然就只能被强迫着奉陪。
独孤荀总是喜欢在后面拨弄着她那乌黑如瀑的长发,口中喊着:汐儿,这这个字该怎么读…… 这句话该如何理解…… 这该如何算……
独孤荀几乎将所有的问题从天上问到地下,全都问了个遍,同时独孤荀的功课也开始逐渐上升,夫子明显的诧异他的转变,就连万贵妃与皇上都惊动了。连忙拉着他询问最近独孤荀这是怎么了,转变竟然这样大。
而他只是淡淡一笑,对着皇上与万贵妃说:学堂里来了一个祸水。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林汐筠与“祸水”二字完全撇开的?
也许是从她的到来将一向纨绔的独孤荀给驯服的服服帖帖开始……
也许是从她的到来将整个课堂带入了一片以读书为乐的景气开始……
也许是从她从来都没有心计,对所有人都是用最真的心开始……
他自己都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独孤荀、林汐筠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件事渐渐地也闹得满城风雨,尤其是林景华,他听说自己的女儿竟然与死对头万贵妃的儿子要好,当下便要将她领回府,再也不准她来学堂。可幸的是,最终夫子出面为她说话,对林景华说了许多自从林汐筠来学堂后,整个学堂的变化,同时还说出了林汐筠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假以时日必定在文学修养上有大作为。
林景华听了这些,看着林汐筠许久后,只是轻轻一叹道:可惜吾女身为女儿身。
说完这些,便拂袖而离去,再没提过将林汐筠带回府之事,可是林汐药却落泪了。
因为那句:可惜吾女身为女儿身。
整整十日,不论我们如何逗她,都未再见她展露欢颜。
直到那日独孤荀强拉着她,我们一行三人逃课了,那日是林汐筠第一次逃课,他想,其实林汐筠也是想逃课的。若非如此,区区一个独孤荀又如何强迫的了她?
那一日林汐筠扮作男儿身与他们几乎将整个京城玩遍了,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放开怀的去玩,她说,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儿身,或许父亲就能多看她几眼。
独孤荀却是一笑,手重重地拍在她的肩膀上说:傻丫头,男儿可是有很多责任的,要建功立业,征战沙场,更有数不尽地宫廷争斗,你的心计如此单纯也就只能做个女子。做女子多好,找个好丈夫嫁了,从此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多好。
独孤荀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似乎闪耀着什么东西,也许尚幼的林汐筠看不懂但是他却看懂了,那是一份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跳跃在他眼中的情愫。
那一刻,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苦涩,他不敢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