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衣看她一脸的喜不自胜;叹气:“就你这武功还想闯江湖?论打打不过;论轻功……”
“我们去找师父吗?”宝宝赶紧打岔。
“嗯;这个……”卫紫衣板着的脸忽然有点暗红;俯下身点着她的鼻尖道:“宝宝;我跟刘嫂说是要下山买东西;叫她别对师父提起;你也要记得以后别说漏嘴。”
宝宝嘻笑:“原来大哥也想去玩。”
卫紫衣又板起脸:“胡说;大哥又不是小孩子。”伸手打了她一下屁股;“以后不准偷偷一个人出来;不然再打屁股。”
宝宝揉着屁股唧哼:“十四岁就想扮大人;整天教训人。”见他眉毛一轩;又要训话;忙抱住他仰脸谄媚:“大哥已练成了幽冥大九式;一定天下无敌了;咱们这次闯江湖闯久一点;去闯出个名堂来。”
“马屁精。”卫紫衣在她额上轻弹了下;“师父们去洛阳大概四五天;咱们得赶在他们前头回来。”
下了山;宝宝样样觉得新鲜;样样都要瞧上半天;结果当晚就错过了宿头。天黑时;两人还在一个树林里转。
卫紫衣拗下一根树枝当火把;欲找个背风的地方将就睡一宿;走了一会;见前方隐约有火光;以为是户人家;欣喜地牵着宝宝寻过去;到了却失望;原来只是个宽敞的山洞。
洞里燃了堆火;两个男人坐在火堆旁;一位少女在角落处独自坐着。
他们走进时;其中一个男人正对那少女道:“姑娘;夜里寒冷;过来烤烤火。”少女瞟他一眼;不吭声。
卫紫衣上去抱拳向那两个男人道:“打扰两位了。”
那二人看到他们却有点呆;一时没有回话。卫紫衣也不再搭理;径自在火堆不远处寻了块地方;解下包袱;取出一件衣裳铺在地上;拉着宝宝坐下。
“宝宝;喝口水。”卫紫衣拿出水袋;拨掉栓盖递给她。
宝宝攀住他的手咕噜喝了一口;两眼滴溜溜向那两个男人和那名少女转了几转;见他们眼睛斗鸡似的盯着自己和卫紫衣;尤其是那个少女;一瞬不瞬地瞧着卫紫衣;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还不自知;便不高兴地哼了声:“没读过书么?非礼勿视!”
少女脸红了红;掉转目光。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胡络满腮的大个子搔搔头;颇不好意思:“两位小哥长得好俊;俺‘伟骼’熊峰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么俊的人。”
另一个脸圆圆像弥勒佛的胖子笑道:“我朱楚走遍大江南北也未见过比这两位小兄弟还俊的人。”
宝宝吐了吐舌:“大江南北没有;那大河东西有没有?”
熊峰哈哈笑:“小兄弟好有趣!”宝宝心道:你更有趣;什么外号不好取;偏要叫“伟哥”。
“顽皮!”卫紫衣笑责了宝宝一句;掏出白天在山脚的小镇买的糕饼让她吃。
宝宝咬了一口;又递给他:“大哥也吃。”卫紫衣张嘴也吃一口。宝宝拿回来再吃;只见那少女又在偷偷看卫紫衣;心中不由来气;脸却笑眯眯;将糕饼向她的方向一递:“大姑娘;想吃就出声;这样偷看人家吃东西是不礼貌的。”
少女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啐道:“谁想吃你的糕饼了!”又向卫紫衣瞄了一眼。
卫紫衣望也未望她;揉了下宝宝头顶;无奈摇头:“又顽皮了!吃吧;吃了好睡。”算算时辰;戍时已快过了;心想平时宝宝都是一到亥时便睡;可不能因为出来玩就乱了作息;影响宝宝健康。
两块糕饼两个人分吃完了;卫紫衣又喂宝宝喝了几口水;扶她躺在自己大腿;拍拍她:“睡吧。”
宝宝向睁圆了眼一直看着他们的其余三人扮个鬼脸;才侧过身;抱着卫紫衣的大腿呼呼入睡。
熊峰咧着嘴看卫紫衣;这人对他的兄弟可真好!俺要是有个这样可爱的弟弟;也会对他好的;不过没有弟弟;要是有个漂亮老婆更不错。向那少女偷看了眼;这个就不错!
朱楚见卫紫衣对宝宝细心照顾;虽稍嫌儿女情长;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凛然风范;身手也似深藏不露;有心结交;便道:“在下朱楚;小兄弟贵姓?”
卫紫衣恐吵醒宝宝;抱拳低声道:“在下卫紫衣。”
朱楚在脑中搜寻武林中可有哪家姓卫的名门世家;却搜了个空;笑问:“小兄弟师从何门何派;可能告知?”
卫紫衣淡看他一眼;答了句“无门无派”后合上眼;不再多话。靠着墙似已入睡;实则耳朵暗竖;静听朱楚和熊峰的对话。
熊峰道:“朱兄可有听说最近倪震东被害一事?”
那少女本也闭上眼假寐;听了这话;身体颤了颤。
朱楚喟叹:“倪老英雄武功盖世;想不到也会被人所害。江湖传闻是青龙教下的手;倪震东的好友;威远山庄的萧一杰扬言要找青龙教报仇;但青龙教现任教主张泛仁却说是前任教主张重云的旧部所为;说是为了争夺紫金令才惹的杀身之祸。”
“他胡说!”少女突然激动跳起。
熊峰和朱楚愕然地看她;不明她何以如此激动。卫紫衣却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正向这边走来;脚步轻悄;似是有意隠蔽。
宝宝被吵醒;揉着眼嘟嚷:“什么事这么吵?”卫紫衣拍拍她的背:“没事;宝宝再睡。”宝宝翻了下眼又睡去。
“姑娘……”熊峰正要开口;忽又噤声;洞外有三人走进;一身黑衣;手里提着刀;霍霍发亮。
第6章(改写)
银光冷冽的三把刀直逼向熊峰、朱楚和那少女;兵刃交接;铮然有声。
宝宝再度被吵醒;迷迷糊糊一瞧;两眼徒地发亮;捉住卫紫衣手臂興高采烈:“终于看到江湖人打架了!”
卫紫衣将她抱起来坐着;点点她的脑门:“乖乖坐着看;一下都不许动!”假装看不到宝宝嘟得老高的嘴;把她搂紧了;静观眼前的打斗。
熊峰和朱楚身手都不错;应付轻松;那少女武功却好不了宝宝多少;在黑衣人刀光进逼下;手脚渐拙。
熊峰见状;一掌逼退与他对决的黑衣人;赶过去支援那少女。
形势变成了两个黑衣人的两把刀齐齐举向熊峰;刀锋寒光烁烁。熊峰手掌一撩;刀锋一挡;将少女护在了身后。
少女叮了句“小心”;熊峰英雄气倍增;掌力蓦地凌厉了数倍;逼得两名黑衣人节节后退。
熊峰双掌在刀锋中游刃有余;心中忍不住偷闲自得了一下;自古英雄救美;英雄总会抱得美人归;出来一趟就能娶个漂亮老婆;师父若知道;再也不能骂俺“笨熊”了。
想到自得处;豪气地大吼一声:“俺熊峰掌下没有无名冤魂;说!你们是谁?”
他掌下的两名黑衣人尚未回答;洞口有人阴恻恻道:“熊峰;高兴太早了!”
先前那三个黑衣人虚晃一招;退至洞口;迎进另三人;只见那三人没有蒙面;一色青衫;大刺刺的目光向洞内的人扫了扫;像看待宰的羔羊。
朱楚道:“关东三鬼一向看中的都是大角色;今天怎的找上我们这些小角色了?”
关东三鬼的老大褚一雄森冷地扫了朱楚一眼;向身后数人道:“别留活口!”除他之外;其余几人立即找准了目标扑上去。
卫紫衣眼见一个黑衣人向他扑来;並不起身;一手扳过宝宝的脸埋向胸口;一手解下腰间银剑挥了出去;只一招;黑衣人已倒地不起。
褚一雄心中十分惊诧;万料不到这少年武功如此之高。
卫紫衣一招得手;本待抱着宝宝离开;却见那少女在两名黑衣人的围攻下手脚忙乱;方才听熊峰和朱楚对话;再看那少女行为;直觉那少女应与倪震东有些渊源;而倪震东;卫紫衣曾听师父们说过;是个重义的英雄;不由又驻足。
宝宝扳着他手臂搖晃:“大哥;让我去救那女的。”心想学了五年武功;正好趁今日试试身手。
“胡簦В 蔽雷弦绿执蛄讼滤ü桑话迤鹆常骸氨Ы舸蟾纾淮蟾缛ゾ取!
宝宝乖乖搂住他脖颈;心里老大不高兴;学了武功却派不上用场!嘴上不由感慨:“英雄无用武之地!”
卫紫衣嗤地笑了一声:“你算哪门子的英雄?”扬起银剑;边向少女那方走去;边吩咐:“宝宝;闭上眼睛。”
宝宝叹口气;大哥老是玩这招。平时卫紫衣练功;她时常去旁观;喜欢缠着他要体验在空中飞盪的那种感觉;只是卫紫衣在练幽冥大九式时;觉得剑气太厉;总要她闭上眼睛。宝宝却每次都睜一只闭一只;这次当然也是如此;脸埋在他胸前;偷偷侧过眼;眼角瞥见褚一雄正惊異地看着卫紫衣的银剑;睜着的那只眼便向他眨了一下;再朝他吐吐舌。
只是她忘了卫紫衣练功时对像是树,此时对付的却是人,银剑划过,用的是幽冥大九式中的第一招地狱使者,剎那间血雾弥漫;围攻少女的那两名黑衣人成了两具血人;悽厉叫声响彻洞內;震人耳膜。
褚一雄心中的诧異已转为惊惧;杵在那;不知反应;在打斗的几人也停下手;看着卫紫衣;十分震惊。
卫紫衣其实自己也一愣;想不到幽冥大九式效果会这样血腥;低头看了看宝宝;两眼睜一只闭一只;一动不动;似乎吓呆了。
拍了拍她的背;卫紫衣哄道:“宝宝別怕。。。。。。”
“你会幽冥大九式;莫非你是张重云的后人?”褚一雄突然大叫。
卫紫衣虽对他的问话有些奇怪;但此时最关心的还是──宝宝被吓坏了!摸摸她头顶;继续哄道:“宝宝不怕。。。。。。”
“张重云有儿子?”褚三雄也大呼。
褚一雄向卫紫衣看了一眼;手一挥:“我们走!”未理地上的两个血人;带着关东二鬼和黑衣人眨眼间走个精光。
卫紫衣一心在宝宝身上;也洠ド钏嘉嗡峭蝗患涑纷撸患Ρα成暇迳突毫诵辉俸澹骸氨ΡΓ淮蟾绱憷肟!!!!!!
“你真是张重云的儿子?”熊峰兴奋大喊。
卫紫衣屡次的哄声被打断;不觉有气;理也未理他;径直走向洞口。
走到外面;月色微光;寒风轻吹;宝宝往他怀里缩了缩;人却回了神;见卫紫衣默不作声;怯怯道:“大哥;你生气了?”
卫紫衣一怔;洠氲剿诘牡谝痪浠熬故俏收飧觯慌呐乃哪源骸拔裁凑庋剩俊
宝宝低下头掰着手指;小声道:“我洠愕幕氨丈涎劬Α!
卫紫衣失笑:“大哥担心你还来不及;怎会生气?”脸色又一正;“宝宝;你知道大哥刚才被你吓得不轻么?”
“下次我保証听话!”宝宝举起手正要加強保証的可信性;忽然发现后面有三条跟屁虫;“大哥;他们跟来干什么?”
“別理他们。”卫紫衣想起刚才熊峰的最后一句问话;沉思;张重云这名字曾听师父们提过;是青龙教的前任教主;两位师父对他的评价极高;几乎用尽了所有对英雄豪杰的赞美词汇;也自小便用这些标準来培养自己。
忆起小时候每每问师父们父母亲是谁;两位师父总是闪烁其词;难道张重云真是自己父亲?
心想还是回去问问师父再說;脚步加快;欲摆脫身后的那三人。
那少女见状;心急之下顾不得熊峰和朱楚在场;向卫紫衣喊道:“少主;我爹有东西要我交给你。”
卫紫衣愕然转身。
少女急跑到他身前跪倒:“少主;我爹是被张泛仁害死的;求您为他报仇。”
宝宝张大了嘴;怎么回事?
“你先起来再說。”卫紫衣放下宝宝;向少女道:“你爹是谁?”
“我爹是倪震东;我叫倪秀云。”少女站起身;声音哽咽:“五天前;张泛仁带着一批人深夜闯进我家;我爹自知不敌;叫几名护卫护送我从密道逃走;嘱我要到流璃山寻找少主;說少主是张重云教主的儿子;会使幽冥大九式;身边可能有两人名叫东方泰和风先生。”
宝宝和卫紫衣听她說得出两位师父的名字;都吃了一惊;听两位师父讲;他们下山用的都是假名;绝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
卫紫衣道:“张泛仁为什么要害你爹?”
宝宝则关心她刚才提到的东西;问道:“你說你爹要你交什么东西给我大哥?”
熊峰在旁听得糊涂;但有一样却非常清楚;几名护卫护送她出来;怎么到现在剩下她一个了;也问:“你的护卫呢?”
倪秀云对宝宝和熊峰的问题似乎未闻;眼只看着卫紫衣:“爹洠дf;我也不知道。”
那当然是冲着那样东西来了;这样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宝宝在心里暗嘲;见她只盯着卫紫衣看;不高兴地噘起了嘴。
卫紫衣暗笑;伸手抚平她高翘的嘴唇;问倪秀云:“你爹要你交什么东西给我?”
倪秀云看了看熊峰和朱楚;又蹙眉瞧了眼宝宝。
卫紫衣明白她是顾忌有外人在;不方便說;便道:“或许我不是你少主;东西等事情清楚了再說不迟。”
宝宝满足不了好奇心;一脸不乐意;卫紫衣一眼看穿她心思;附在她耳边道:“那东西若真是给大哥的;总有你瞧的;现在先收起你的好奇心。”宝宝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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